“黎墨,你已经傻笑一上午了,我快受不了了!你出门没带脑子吗?”

    我笑眯眯地看向小软:“你刚说了什么?”

    小软崩溃极了:“你彻底完了,他放个屁你都觉得是香的吧?”

    我含羞带怯地笑而不语。小软两手夹住我的脸:“黎墨,你知道对男生来说什么样的女生最有吸引力吗?”

    我问:“什么样的?”

    小软总结道:“八个字:忽冷忽热、若即若离。拿出你以前对追求者的气势来,才对。”

    我想了想,认真地回答:“小软,我觉得恋爱的时候,还能想得这么明白,并付诸实践,那一定不是爱情。”

    小软深深叹了口气:“我很担心,以你现在的智商,下周两门考试还能不能过?”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下周就开始考试了?”

    小软翻了个白眼儿,鄙夷地看着我:“你以为呢?”

    “天呐!这学期过得好快啊!我怎么记得才开学呢?”

    小软无语望天,吐血三升,卒。

    我废寝忘食地复习了一个星期,心里终于踏实了些。

    到了周五,我心想着好好休息一晚,周末继续复习,就和慕星湖一起去看了一场电影,将手机调了静音,回来时哈欠连天,简单洗漱过后就睡了,忘记将手机再调回来。

    一早起来,我才发现昨晚有几十条未接来电,一条是我爸打的,剩下的全是小软和几个室友打的。

    我给小软回了过去,刚一接通,就传来小软焦急的声音:“你昨晚干嘛去了?你爸到学校来找你了?”

    我蹭的一下坐起身:“我爸来学校了?”

    小软说:“你室友给我打电话找你,我才知道的。我去你们宿舍时,你爸已经走了,听你室友说,他走的时候,脸色非常非常难看。”

    我心一凉,深深地吸了口气:“我知道了,不说了,我给我爸回个电话。”

    我爸既然去了宿舍找我,肯定发现我搬出去住了。而我和慕星湖的关系,就算不是人尽皆知,稍加打听也会知道。

    也就是说:我爸十有八九已经知道我和慕星湖同居的事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

    我握着电话,发了很久呆,才拨了过去,可我爸没接。我打了三个电话才打通,还是我妈接的。

    我疑惑地问:“妈,我爸呢?”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迟疑:“他在忙工作。”

    我爸是个刚强、稳重、独断,城府很深的男人。我妈正好相反,是个没什么主见,温柔又听话的女人,简单得一眼就能看透。

    我上小学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她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透,而她却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经常被我耍得团团转。

    我笑了笑:“妈,你老实跟我说,我爸呢?”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爸他……他住院了。”

    我一下子暴跳如雷:“我爸住院了你不跟说我?”

    “我怕影响你学习。”她怯怯地说,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墨儿,你放心,没什么大事。”

    我心中躁乱难安:“我爸现在怎么样?你把电话给我爸。”

    我妈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他还在昏迷。”

    我心猛地一疼:“什么?还在昏迷?”

    我妈赶紧解释:“你爸昨天晚上回来后,心脏一直疼,半夜就晕过去了,医生说是最近没休息好,不要紧,你别担心。”

    “我马上回来。”我不给我妈劝说的机会,当即挂断了电话,飞快地穿衣洗漱,留了一张字条给慕星湖,只说家里有事,回去几天。

    路上接到慕星湖的电话,他有些不安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我跟他说了我爸住院的事,他就没再问了,叮嘱我专心开车,就挂了电话。

    我赶到医院时,已经是中午了。黎砚看见我,一下子跳了过来,高兴地说:“姐,你回来啦?你都好久没回家了!”

    我突然有些愧疚:因为家和学校离得近,我以前周末没事就会回家,可这个学期,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江挽晴走上前,给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都这么大的人了,风风火火的,跟个小孩儿似的。”

    我揽着黎砚的肩膀:“妈,我爸怎么样了?”

    江挽晴无奈地叹了口气:“已经醒了,但是不肯好好休息,刚一醒就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我来到病房时,黎世清靠坐在床头,一手挂着针,一手拿着文件,跟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交代着什么,那男人很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一下头。等那男人离开后,我才敲敲门:“爸,我回来了。”

    黎世清放下手中的文件,温和地笑了笑:“来,过来坐。”

    我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他问:“吃中午饭了吗?”

    我摇了摇头,他从床头拿了一根香蕉给我:“先吃点垫垫肚子,等下我让小陈送饭过来。”我接过香蕉,剥了皮,又递给他:“你吃。”

    黎砚自己拿了一根,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江挽晴笑骂:“看你这个馋相!”

    黎砚沮丧地说:“妈,我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

    黎世清睨了他一眼:“男子汉大丈夫,饿上一顿两顿也值得大呼小叫?”

    黎砚顶撞道:“爸,人是铁饭是钢,男子汉大丈夫,也得吃饭啊!”

    我噗嗤一笑,江挽晴拍了拍他的脑袋,也跟着笑了。

    “跟你姐小时候一个德行,顶嘴时比任何时候都机灵。”黎世清瞥了我和黎砚一眼,说道。

    “爸,我冤枉!”我和黎砚异口同声地大声说。江挽晴又是一阵笑。

    一家人才说了几句话,黎世清的手机就响了,他接过:“赵总……嗯……是……可以……那就约在周一下午两点……好……周一见……”

    他打完电话,之前聊到哪里,也忘记了,没聊两句,又接了个电话,刚挂完电话,方才离开的那个男人又折了回来:“黎总,刚才总裁办来电确认,原定于今天下午四点召开的关于注资尚飞科技的会议,需要帮您延期吗?”

    “不用,如期举行。”

    “好的。”

    江挽晴有些看不下去了:“世清,今天好歹是个周六啊,你就不能好好休息休息吗?”

    话音刚落,他的电话又来了。

    他打电话时,我抬眼看向他,刚昏迷醒转,他的脸色还很苍白,头发稀落而花白,头顶一圈光秃秃的,眼角处皱纹明显,眼眶下有深深的眼袋,其实他才过五十岁,可看起来,却像是六十岁的人一样。

    这一刻,我突然清醒地意识到一件事:他是真的很忙。

    这个家的富足和荣耀,都是他一点一滴的心血换来的。我以前怎么能那么任性和自私,既享受着豪宅跑车,又怨恨他的冷落?

    这天下午他就这样一边工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们闲话家常。

    下午三点时,他的司机敲门进来,说车已经停在楼下,准备接他去开会。他点了点头,说:“挽晴,你和黎砚出去一下,我跟黎墨单独说几句话。”

    众人离开后,病房里就剩下了我们父女俩。

    我低下头,小声说:“爸,你年轻的时候多帅呀,怎么现在老成这样了?”

    黎世清好笑地说:“你都长成一个如花似玉的大丫头了,我还能一直年轻着吗?那不成怪物了?”

    我心里难受极了,将头垂得更低了:“爸,明天,好好休息一下吧。”

    “嗯。”他回了一声,长长叹了口气,“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我抬起头:“为什么?”

    他笑了笑,用轻松的口吻说道:“我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臭小子给拐跑了。”

    我小声说:“爸,我不跑。”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黎墨,你已经长大成人了,有自己的主意和想法,我尊重你。”顿了顿,他又说:“但我希望,你保护好自己。”

    我点了点头:“嗯。”

    我见他起身准备穿鞋,赶紧蹲下身,帮他穿上了鞋。

    他养我二十年,我却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他叹了口气:“周末有空就回家陪陪你妈,她总念叨你,又怕老给你打电话会打扰到你。”

    我眼睛一酸:“嗯,我知道了。”

    晚上,慕星湖发来一条短信:“莫离,你父亲怎么样?”

    我回了一条:“没事。我睡了,晚安。”

    过了半天,他才回道:“嗯,晚安。”

    这一晚我几乎是睁着眼睛挨到了天明。

    周一一早我回到学校,晚上去小软宿舍住下,慕星湖打来电话问:“莫离,你回学校了吗?”

    我轻声说:“回来了,我明天还要考试,今晚住在小软这里。”

    过了很久很久,电话那头才传来一声:“好。”

    周二考完试,我带着复习资料,请了三天假就回家了。我爸还在住院,我想陪着他,即使他很忙,和我说不了几句话,我也想陪着他。

    他嘴上什么都不说,更没有只言片语指责我。可那天他从学校回来,当天晚上就心脏病发作,昏迷了过去,我觉得自己实在是很不孝。

    这晚我从医院回来,快到家时,见昏黄的路灯下,立着一道落寞的人影。

    听到声响,他抬起头,容色憔悴,声音苦涩:“莫离。”

    我还未回答,他快步上前,将我摁入怀中,双臂勒住我的腰和背,抱得那样紧,好像恨不得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似的。

    “莫离,我好想你。”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背:“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去问了苏小软,她告诉我你请假回家了,我就过来找你了。”

    我柔声说:“你怎么不直接问我呢?”

    他猛然将我抱得更紧,嘶声问道:“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什么都不和我说,一下子就消失了?”

    星湖,我应该告诉你什么呢?我爸因为我们同居的事,气得心脏病发作住院吗?我怎么能把这样的话说出来给你听?

    我轻轻环住他的腰:“星湖,我爸最近身体状况不太好,我忙着照顾他,冷落了你,对不起。”

    他又恼怒又委屈地说:“莫离,你真是个混蛋!”

    我轻笑:“你这周不考试啊?”

    他赌气地说:“明天有一门,挂科好了。”

    “那怎么行?快回去考试!”我捧着他的脸,安抚地说,“我下周就回去了,乖。”

    他却突然发了狠,猛地低下头,擒住了我的唇,又啃又咬,然后蛮横地冲开我的齿关,死命地吸住我的舌头,我痛得“呜”地呻|吟了一声,他才放开了我。

    我踢了他一脚,委屈地骂道:“你这个疯子!”

    他瞪着我,眼睛有些发红:“那也是你把我逼疯的!”

    我推了推他的胸膛:“快回去吧,别耽误明天的考试。”

    他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按在路灯的柱子上,又是一番缠吻,末了恨恨地说:“这算是你给我报销的车票钱。”这才离开。

    我爸出院后,我赶紧回了学校,日夜不休地复习,为了方便,就住在学校,和小软挤在一起,直到考完试,才长长松了口气。

    小软立马不客气地轰人:“快去找你的学长去!上次你请假回家,都没和人家说一声,害得人家疯了一样地找你!哎,好好一个大帅哥,这么就落到你这个妖孽手里了呢?”

    我嬉笑着说:“那我今晚走啦,你别想我呀!”

    小软骂了我一句,又看着我的眼睛,说:“黎墨,如果你这次是认真的,就对人家好点儿吧,如果又是在玩儿,就趁早断了吧。我觉得吧,他和其他男生不一样,很专一很痴情,你别真的把人家给祸害了。”

    “知道啦!知道啦!”我举手投降。

    这晚回到家,我一进门,慕星湖二话不说,直接抱起我大步流星地走向卧室。

    我慌张地说:“我、我、我好几天没洗澡了!”

    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淡淡地说:“我不介意。”

    走到卧室,他将我扔到床上,用身子紧紧压住我,令我动弹不得,眯起了眼睛,问:“这星期为什么又不回家?”

    我有些生气,我刚挨过几轮考试,满身疲惫地回来,他却这样对我:“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住在学校方便去自习室和图书馆复习。”

    他蹙起眉头:“住在家里,就不能复习了吗?”

    我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才说:“我落了课,小软可以帮我补习。”

    他嗤笑一声:“我不能帮你补习吗?嗯?”

    我好笑地说:“你是中文专业的,我是物理专业的,你怎么补?”

    他不屑地说:“又不是没补过。”

    我老脸一红,他的确帮我补习过物理和数学,我当时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没想到他一个文科生,居然那么精通数理化!

    他毫不客气地将我作为一个理科生的尊严践踏在脚下:“你可以试试,考你们专业的试卷,咱俩谁得的分数更高。”

    我勾住他的脖子,缴械投降:“星湖,你最厉害了,人家最崇拜你了!”

    他不理会我的撒娇耍赖,眸子里掠过一抹痛楚之色:“莫离,为什么躲着我?”

    我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就仰起头,深深地吻住他的唇,他迟疑了一下,热切地给予回应,两人吻了很久,他才说:“莫离,去洗澡吧,我已经洗过了。”

    我脸一红,“嗯”了一声。

    这晚,他依然没有碰我,却让我脱了衣服,裸呈在他面前,我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害羞得低下头,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不停地颤栗,掉了一身又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呻|吟着、低泣着,将粘稠而滚烫的欲望在我手中宣泄出来后,翻身将我抱住,一遍又一遍地说:“莫离,我不想失去你,不想失去你,不想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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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传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十月阅读只为原作者龙远之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133章 第二十三章:庄周梦蝶(不想失去你)-云中棋院主播是谁,云中传,十月阅读并收藏云中传最新章节 伏天记十月阅读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