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特调局办案并不像参加这场比赛的人们一样,需要小鬼的帮助,也因此外勤们不必再分心神照看其他的东西。
陶书意在替哥哥收起来“大爷”的时候,也乖乖放下了自己的“袁将军”,也就意味着这里只有关忆苦的身上还带着“鬼”——他也不得不带。
这可苦了关忆苦。
作为野路子出身的二流术士,关忆苦和关老其实是一样的,本身并没有多刻苦、多系统的修炼过,完全靠的是投机取巧——养柳木牌来成的名。
这或许在外行人看来依旧是很厉害的事情,但在内行人看来,正统家族看不上他们这样的野路子,而其他不如他们的野路子虽然表面上很尊敬他们,但如果有朝一日关忆苦失去了自己的柳木牌,那么他一定会被那些人踩在脚底下。
也正因为如此,如果关忆苦不带着柳木牌来,那么他也就是比普通人厉害点儿而已。
如今的“五仙”又开始闹腾起来了。
这样多亏了关忆苦的“五仙”修为比较高,才没有像霍小光的柳木牌里的那一只一样直接蹿出去。
众人终于走到了高耸的山壁之下,幸好有了云深的药剂贴,这里的热气虽然不能完全感受不到,但总归是好受了些。
“厉唯呢!”关忆苦一道地方便四处张望,要不是这里的情况尚且未知,他一定要四处跑着去找“厉唯”。如今也只能吼一句:“厉唯不见了!”
夏恪知道“厉唯”是步黎巍的化名,看见如今关忆苦这张黑红黑红的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情,如果是放在平时,他一定会八卦一下:这人不是对风白……不对,是“凌小白”有意思么,怎么看起来又这么关心“厉唯”?
可惜现在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夏恪下了命令:“白舟云深原地驻扎,其余人两两分组,就近寻着,如果寻找到可疑入口,先做好标记,不要盲目进入。”
“是!”
众人纷纷行动,白舟和云深两个内勤留在原地,云深负责安装设备,调试药剂,而白舟则负责用云深安装的设备和调试的药剂来勘察周围的“鬼迹”。
陶书意“颠颠”一路小跑,跑到了夏恪的身边,问道:“夏队长,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帮忙的吗?”
陶书意终归觉得自己站在原地不太好,因为和厉哥一起不见的还有他的哥哥,他心里着急,想要帮夏恪他们的忙,一起快点找到哥哥。而其他两个人之所以没有问出口,则是因为他们两个实在太傲娇,不好意思开口。
关忆苦的确是想快点找到“厉唯”,不过他在平日里做“头头”做惯了,如今听夏恪下达命令,虽然知道现在闹脾气不应该,但本能的还是有些排斥,所以并不愿意结伴,而是选择想要单独寻着。
至于云灵,他当然知道这里究竟是该怎么走的,所以原本就打算到了这里就和众人分开,抓紧时间进到洞里。
也因此云灵听间陶书意这样问,还不高兴地小声嘀咕了一句:“多事的小鬼。”
夏恪闻言也不跟三人客气,问陶书意道:“听说这里出现了恶鬼伤人事件?”这事是他听风白说的,而风白本身也不是当事人,他也是听凌暮说的,所以只是提了一句结果,具体过程并不知道。
陶书意歪了歪头,似乎是在回想:“您说的是霍小光霍先生吗?他的确是在这里受伤的。”
夏恪便道:“那你留在这里跟我具体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
陶书意点了点头表示他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做个遵纪守法、配合警·察的好公民。
“而云先生,”夏恪看向“云流”:“既然您是医生,又是云家人,想必跟云深有许多共同语言,就留下来给他帮忙吧。”
云灵闻言还有些不高兴,若不是有现在这个身份的束缚,他早就跑了。不过幸好是在云深身边帮忙,他还是挺愿意的,正好可以趁机指点一下这个很有天赋的小辈。
这倒是苦了云深,他一脸要哭不哭的模样,幽怨地看着夏恪,那意思:你这不是引狼入室么!
夏恪瞧见云深的表情,乐呵呵地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那意思: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把他安排在你身边,我们才能知道他究竟有什么目的,是不是对你有企图啊!再说了,这青天白日的,他又不能对你做什么;退一万步讲,万一他真的是云家人,你俩还有血缘关系呢,他又怎么可能对你做什么?
云深:“……”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
再说了,那“退一万步”是这么个退法吗!虽然我还是单身,但那完全是因为宁缺毋滥没有找到合适的啊,要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我早结婚了,何至于找本家人乱·伦?
但为了大局,云深还是点了点头。
云·被认为乱·伦·灵:你们怕不是对慈爱的目光有什么误解。
“云流”的去处也解决了,夏恪又把视线转移到了关忆苦身上:“至于你……”
这人实际上是最不好安排的,前边那两位或许对安排不满意,但碍于身份教养不会说什么,但这位不同,可以完全做到撕破脸面(俗称不要脸)的程度。
白舟却道:“留下来帮我们安装仪器吧。”
见关忆苦刚想反驳:“那不是不赶趟了么?”(不赶趟:东北话,来不及了的意思)
白舟终于很给面子的说了第二句话:“可以快速进入勘察状态。”
关忆苦皱了皱眉:“行吧行吧,这样确实比漫无目的的找要快点。”
夏恪满意地点头,冲着白舟挑了一下眉,心道:我媳妇儿真好!
白舟则难得的在工作场所露出了戏谑的表情,回挑了一下眉:谁是媳妇儿?
“咳。”夏恪轻咳了一声,转过身去。
白舟推了推眼镜,看着夏恪那两个微微泛红却并非是热红的耳朵尖:真可爱,想……
一旁的云深再一次十分感激地看了白舟一眼:多一个人加入他们,那个“云流”应该就不敢再做什么了……吧?
“云流”:你真是想太多!
一旁看了夏恪和白舟眉来眼去的全程的陶书意吸了吸鼻子——他貌似一不小心又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怎么办?怪害怕的……
陶书意也轻咳了一声,试探地问道:“夏队长,我、我现在开始说?”
夏恪早就收了情绪,此时正在看山壁上奇怪的划痕。听见陶书意的声音,夏恪便一心二用:“行。”
一边说着,夏恪一遍用带着手套的手轻轻抚过划痕——这痕迹像是刚画上去不久的,印记还很新。不过这刻的是什么?如果是记号,未免太复杂了些……
陶书意看夏恪对这些划痕感兴趣,顺嘴说了一句:“这事厉哥画的。”
夏恪挑眉,果然是刚画上去的。
“这是什么意思?”他们留给你们的记号?
不远处的关忆苦一直在竖着耳朵听这边的声音,当他听到夏恪这样问的时候,连忙直起身子抢答道:“那是‘厉唯’画的地图,他和陶远亭比我俩来这里来的早,好像早就把这边的地形摸了一遍,然后就画出来了!”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陶书意回忆道:“我是和我哥哥还有厉哥是一队的,原本我们是去找线索,从一片墓地回来,结果在一条小路上发现了精疲力竭却还要往回爬的霍先生……”
夏恪心中了然,一下就看明白了步黎巍的地图,他一遍听着陶书意所复述的事情,一边一心二用,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在步黎巍的地图上抹掉了好几根线,又从口袋里掏出来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笔,重新画了一张更完整一些的地图。
那边关忆苦充当苦力安装着帐篷,而白舟在准备更精细的设备,云深则在用已经调配好的药剂画法阵。
至于“云流”,他看了一眼云深的阵并没有出问题后,竟然跑到一边去打坐了。
聪明!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聪明!
这里阴气充裕却又炎热非常,尽管阴阳极度不平衡,却又在千百年的调和中,让这种极度不平衡的状态成为了这里的“平衡”,所以任何一个太过厉害的聚阳抑或是具阴的法阵都会在这里引起一系列难以预测的可怕效应。
所以这小子竟然选择用药剂来布一个相对叫弱的守护型阵法,这样便可以用药剂的效果来弥补法阵的不足。
简直是太聪明了!
云灵惜才,又有“隔代亲”的意味,他现在甚至已经有等到能正大光明的使用神力以后便把这小子点到天上陪他探究药理的想法了。
要知道,现在的司药神君,也就是当年云灵在云家点化的那位“小医仙”,经过千年的成长,已经成长为了一个严苛守礼的老古板,一点也不好玩!
如果夏恪要是知道云灵的想法,一定会举起“尔康手”:“不要啊!”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挖来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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