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都是真的，不是菱悦跟她开的玩笑！）
张芷欣痴痴看着车里的人，怎么也无法相信他已经结婚，而且还有了孩子的真相。
明明才离开没几天，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变了样？
双眸中蓄着泪，殷红的唇瓣微微颤抖着，只那么强撑着，才不致于会被刚刚那个炸弹似地回答给击垮。
小屁孩朝着张芷欣做了一个鬼脸双脚踢着顾子琛的座椅，“还不快走？不知道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金钱吗？”
“马上！”被小屁孩那小大人似地语气逗笑，挂挡，启动，车缓缓倒出停车位，然后扬长而去。
所以，等张芷欣从悲伤中反应过来时，就只看到远去的车屁、股。
“子琛！”追了两步，发现车屁、股都看不见了。
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汽车消失的方向，眼泪随风滑落，高挑的身材更是惹得来往的行人注目。
站了一会儿，张芷欣才抹干了脸上的泪水，抬脚往医院里头走去。
——
念采薇刚从楼下拿了些念长青要吃的药，进了电梯，准备按关闭键时，却在缝隙中突然出现一个往这边靠近的身影，连忙按键，以防止夹到人。
等到人进来后，念采薇拿着药自动往后退了一步。
垂眼间，瞟了眼进来的张芷欣，很漂亮，眼睛红红的，刚哭过的样子，要医院这种地方，恐怕家里人发生什么大事了吧。
到了所属楼层，念采薇就出去了。
张芷欣发着愣，脑海里想的全是顾子琛刚刚说的那句话。
结婚？
什么样的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跟他结婚？
这种吗？
一双红肿的眼睛正好落在已经出了电梯的念采薇身上。
因为没回家，身上还穿着那件美羊羊棉绒外套，再配上那披散下来的头发，看着着实有几分幼稚。
随着电梯门合上，张芷欣摇了摇头，心里嗤笑着，怎么可能会跟那样的女人结婚。
心里，下意识的认为，能够跟顾子琛结婚的女人，肯定是比自己更优秀，更漂亮，更高贵。
所以，他日知晓那一刻，才会被不甘与嫉妒掌控，做出那样疯狂的事情来。
——
从车开动开始，小屁孩的嘴巴就没停止过。
身子前倾，两手抓着椅背，一双眼睛黏在顾子琛身上，“琛琛，刚刚那个阿姨是谁啊？为什么她见到会哭的那么伤心？是不是你曾经也抛弃过她？”
这么久以来，还没见过有女人缠着顾子琛，所以小屁孩十分的好奇。
嘴角抽抽，不打算回答小屁孩的提问。
“琛琛，不回答就是心虚，心虚就是你肯定跟刚刚那位阿姨有什么，如果真有什么的话，那我可就要告诉妈妈了哦。”
小屁孩滴溜着大眼睛，说话的时候，表情装的甚是无辜。
顾子琛：“”
一路嘀咕到幼儿园门口，顾子琛都没回答小屁孩一句话。
抱着小屁孩下车，在进幼儿园门口时，小屁孩不放心，紧搂着顾子琛不下来。
“琛琛，容我再说一句话！”伸出手指强调。
“说吧！”眉眼一挑，很期待小屁孩究竟还能说出哪些长篇大论来。
“琛琛，你别看妈妈平时很温柔，但是如果惹她生气的话，后果还是会很惨的，所以，你千万不能再朝三暮四了，知不知道？不然到时候，我也帮不了你了。”
顾子琛：“”小屁孩说的很严肃，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尤其是那个“再”字，小屁孩咬字尤其重。
捏小屁孩嘟起的嘴巴，“寸寸，为什么要强调‘再’”呢？”
小屁孩撇嘴，“你不是抛弃过一回吗？明明跟我在一起的，后来又朝三暮四的喜欢上了妈妈，哼哼，别以为误会忘记的。”
小屁孩有些生气道：“所以琛琛，千万不能再朝三暮四，知不知道？不然的话，就像顾磨叽说的一样，花心的男人会被人抓去当太监。”
顾子琛：“？”
看着小屁孩眨巴眨巴的大眼睛，顾子琛发现自己怎么都严肃不起来。
只觉得面前这小人儿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这么可爱的小人儿竟然是他女儿！
一时过于激动，俯身就对着小屁孩的小嘴巴亲了一口，外带给小屁孩做做脸颊运动。
“寸寸放心，琛琛以后只有你跟你妈妈，咱们一家三口，不会再有别人了。”
为了表示所说的话一点都不假，特地低头，跟小屁孩的眼睛对视。
扑闪扑闪着眼睛，身子扭了扭，“我要进去了，放我下来吧。”
“好！”心情愉悦，小屁孩这动作，肯定是相信他说的话了。
背着书包往幼儿园里面走的小屁孩灵机一动，突然转身，大声喊道：“琛琛！”
原本准备转身的顾子琛停住脚步，扭头，看向小屁孩，“寸寸还有什么事吗？”
小屁孩此刻有点兴奋，双手揪着书包带，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晶亮的大眼睛里带着紧张，挥了挥手，“爸爸，再见！”
这句话，说的尤其大声，儿童清脆的声音在周遭扩散，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沿着小屁孩视线的方向看去，待看到顾子琛时，又纷纷把视线转移到小屁孩身上。
被这么多人看着，小屁孩害羞，不待顾子琛回答，就蹭蹭的跑进了幼儿园。
顾子琛兀自站在那儿回味着小屁孩的话，只觉得心腔被涨满，一种为人父的自豪感满溢。
——
张芷欣按照顾菱悦所说的病房号，推门进去。
“菱悦！”
时间还比较早，这会儿，顾菱悦还在睡觉，听到声音，睁眼转身，“芷欣姐，你怎么来了？”
俩人这几天一直有电话联系，电话里，也没听张芷欣提出要来这边啊。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扫了眼病房，没有别人，不禁有些奇怪。
顾菱悦看了眼陪睡床上折叠齐整的被子，“这会儿，我妈估计出去买早餐了，你先坐吧，我这样子，也不能起身招呼你了。”
按了床边的一个按键，原本平坦的床就慢慢上升，最后成躺椅的形状。
张芷欣在床边坐下，抓住顾菱悦的手，仔细的看着她，“菱悦，你怎么也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当初还说我傻，你现在不也一样。”说着，压下去的情绪又涌上来，瞬间，红了眼眶。
顾菱悦自嘲一笑，“是啊，当初还开导你，现在我自己倒变成这副模样了。”
垂眼说着，就感觉手臂上一热，抬头看去，惊道：“芷欣姐，好好的，怎么哭了？”
嘴里一片苦涩，心口更是压抑的难受。
艰难的开口：“我刚刚在楼下看到子琛了，原来你在电话里没骗我，他真的结了婚，竟然还有了一个那么大的孩子，菱悦，你说，以后我该怎么办？”
一直以来，她一直把顾子琛作为生命中追求的一部分，如果突然之间没了，那就相当于在心口剜了一块肉，残缺却又痛苦不堪。
“堂哥结婚的消息，我也是上次刚听说的，不过你说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儿？”
“刚刚跟子琛在一起的还有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张口闭口的喊他爸爸，而子琛好像正好要送她去幼儿园。”
“你问堂哥了吗？兴许是小孩子乱叫的呢？”顾菱悦也不太相信。
“问了，可是他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就开车离开了。”垂着眼睑，还能看到她眼睫毛上沾到的晶莹水光。
“我也没听说堂哥有孩子了啊，而且昨天大伯母还来了，如果堂哥真有女儿了，按照大伯母的性子，肯定是憋不住，会说出来的。”
原本突然结婚就觉得奇怪，这突然再冒出哥女儿，不更叫人奇怪了？
“那那现在怎么办？我这次能回来，也是说来看你，爷爷才允许的，看完你后，我就又要回d市了。”
可这边有关顾子琛的事情又想弄清楚！
之前之所以会答应去d市，也是因为知道顾子琛身边没有女人，现在呢，不仅结婚了，甚至连女儿都有了。
不弄明白，肯定是不甘心的。
顾菱悦想了想，“不然你让你姑姑帮你？你姑姑不是最疼你的吗？看看能不能找个借口，在这儿多留几天。”
“我姑姑吗？”
“是啊，不然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你爷爷是肯定不会同意你留在这儿的，但是，如果有个合适的借口的话，或许你爷爷就会同意。”
咬着唇瓣，张芷欣想了一会儿，“好，我试试！”
心里暂时好受了一点，张芷欣才反应过来来这儿的真正意图。
“菱悦，对不起啊，来这儿明明是来看你的，现在却要麻烦你为我、操心。”
“没事，你没来之前，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来了，咱们，至少还有话题聊，我也不至于那么无聊了。”
张芷欣看着顾菱悦的神色，似乎已经看开了。
“那你以后怎么打算？”她只知道顾菱悦最近发生的事情的。
“身体养好了后，跟我妈我爸回d市，以后可能也不会再回来了。”
“可你真的放得下吗？”
“放不下又怎样？这世上离了谁，不照样活着？他陆昊既没有潘安的外貌，又没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凭什么我要对他死心塌地？更何况还是一个心系他人的男人？”
自嘲着看向张芷欣，“我不像芷欣姐有那么强的决心，除了爱情，我还可以拥有很多其他东西，爱情有，那是美味的调味品，没有，生活照样有滋有味。”
语气已经尽量放轻松，脸上也带着笑，可在张芷欣看来，却是带着压抑，强扯出来的笑。
只能握紧了顾菱悦的手，安慰道：“想通了就行！”
俩人又说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话，张芷欣看着病房门，“菱悦，这么久了，伯母怎么还没回来？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
“算了，她估计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吗？”靠在床上，拉住张芷欣的手指，“芷欣姐，你再陪我说会儿话吧。”
——
医院对面的一家咖啡馆，因为是时间还很早，这会儿的客人还比较少。
江慧君坐在靠窗的座椅上，低着头，没看对面的人。
脸上，毫无表情，说出的话也是冷冷的。
“说吧，有什么事一次性说清楚，我不希望我们还有下次见面。”
“慧君”男人欲言又止，看着对面的的女人，心口生疼。
明明该是他的女人，现在，却成了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
“我只是，只是想问清楚，那个孩子”
话还没问完，江慧君却像是一下子被人踩到痛脚，“哗啦”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秦柏青，我说了，那个孩子早就死了，早就死了。”话语，一声比一声凄厉。
脸上，因为连日来的睡眠不足，而有明显的疲惫。
眼睛猩红的，恨极的瞪着秦柏青。
这个男人，似乎也得上天眷顾，过去这么多年，脸上，丝毫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举手投足之间，更见儒雅。
秦柏青苦涩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迎着江慧君的视线一声一声的说：“对不起！”
俩人僵持一会儿，江慧君拿上包，径直离开。
——
这几天来，陆家别墅就没有消停过。
一是因为陆宁的事情，二则是因为公司股票大幅度下跌的事情。
就在今天一早，也不知陆宁被辱的消息是怎么传播出去，京城多家娱乐杂志报刊，竟然都刊登了陆宁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其中不仅有事件的详细描述，而且还有多张打着马赛克的陆宁全裸的照片。
原本一直在家照顾陆宁的方端云还不知道，结果，还没吃饭，呢，就接到陆昊的电话。
这会儿陆昊所在的医院已经人满为患，要不是有秘书在门口挡着，恐怕那些媒体就会冲进来。
但即便如此，也还是有人大声提问：“陆总，您妹妹发生这样的事，是有人蓄意报复吗？还有您身上的伤，是不是有人蓄意报复？请问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陆总，对于您妹妹受辱这件事，您怎么看？在此之前，你们难道没有采取措施吗？”
一系列的问题充斥在耳，陆昊只觉得头快要炸开。
原本焦躁的心情一下子上升到顶点！
最后，无可奈何，为了不影响医院里别的病人，只能选择出院，从医院的隐秘通道回到家中。
而家里的方端云此刻手上正拿着一本刚出炉的娱乐杂志，娱乐杂志的封面都是用陆宁脸部特写。
翻看里面的内容，更是不堪入目。
越看越气最后气的一把把杂志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王八蛋，毫无人性！”在空荡的大厅里吼叫着，一边还砸着茶几上的东西。
楼道上，经过几天修养的陆宁无论是情绪还是精神都好了很多。
“妈！”这几天的折磨，让她整个人迅速消瘦下去，脸颊上的颧骨显得尤其突出，看着有点渗人。
听到陆宁的交换，方端云也只能压下心中的不安与怒火，迎上前，“宁宁，怎么下来了？快上楼好好休息，等会儿，妈把饭给你端上去。”
害怕陆宁再受刺、激，方端云就想扶着她上楼去。
“总是呆在楼上好闷的，妈，我想出去走走。”
“那怎么行？”一下子拔高声音，眼睛也跟着瞪着，再看到陆宁惊吓的表情后，立时温柔的解释道：“宁宁，外面冷，你病又刚好，医生说了不能吹风。”
拉着陆宁的手往客厅走，“宁宁，你先在这儿坐着，妈给你盛碗汤去。”
陆宁呆呆的，眼睛略有呆滞的转了下，点头。
像是刻意要把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忘掉，望着面前的一切，也觉得很陌生。
眼睛转着，放在沙发上的手动了动，就碰到了电视机的遥控器。
拿着看了会儿，按下电视的开关。
正在厨房盛汤的方云端被突然而来的惊恐尖叫声吓到登时放下碗，走出去。
原本坐在沙发上的陆宁，此刻已经缩在了墙角，瑟瑟发抖，双手捂着耳朵，隔绝着电视的声音。
再往电视上看，赫然播放着杂志里的内容。
快步过去，把电视关掉，跑到陆宁面前，“宁宁，妈妈在这儿，没事的，没事的，啊！”
想抱着陆宁起身，陆宁却是整个人一缩，又贴在了角落。
脑袋晃着，手开始抓挠自己的手臂，情况比刚从警察局带回来时更加的严重。
“天煞的，究竟是谁这么丧心病狂啊，我可怜的宁宁啊！”
家里没有男人，凭方端云的力气根本挪不动陆宁，干脆，直接瘫在地上，开始哭天抢地。
陆昊别方程林推着轮椅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
“妈！”陆昊喊了一声。
身后的方程林看了眼缩在角落里的陆宁，跟着喊了一声：“伯母！”
心里虽然有几分同情，可终究只是分了手的情侣，现在说安慰的话算什么？
“昊昊，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告诉你不要出院的吗？”双手抹着眼泪，“你快看看你妹妹，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怎么好好的人就变成这样了？”
陆昊因为医院里一通折腾，脸色也不太好，这会儿看到陆宁，面色更是沉了几分。
陆宁的事情发展到这儿，很显然是有人故意针对她，不然如果拍了裸照，大可以拿此做要挟，何必闹成这样，弄得人尽皆知？
“程林，推我过去看看。”脚骨折，手顾着，脸上还有这一块，那一块的乌青，不可谓不惨。
“宁宁！”轮椅在陆宁面前停下，陆昊伸手，就要去触碰陆宁。
而陆宁则像是见了鬼一样，猛然弹跳起来，嚷嚷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想逃脱，前面的路却被挡住，整个人越发的无措，神经起来。
突然，脸色骤变，陆宁面色变得狰狞，双手伸出，就要去抓陆昊，“我跟你们拼了，跟你们拼了！”
幸而旁边还有方程林在，及时拦住了已经发狂的陆宁，不然要是只有方端云，在，整个人非得被陆宁扑倒不可。
方程林双手抓住陆宁的两只手，两只脚禁锢住陆宁的双腿，“陆宁，你清醒点，看清楚在你面前究竟是谁？”
“啊~”陆宁只一个劲儿的大叫，想挣脱却发现根本挣脱不了，绝望，可怖的情景似乎又浮现在眼前，最后，整个人一脱力，晕厥过去。
一旁的方端云早已哭的全身颤抖，看着好生生的女儿，变成神经病的模样，是怎么也接受不了。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宁宁的事情，不是已经压下去了吗？为什么又会被报道出去？”
该出的钱，该打好的招呼都已经打了，陆昊不明白，为什么一夕之间，所有的报刊杂志社全部变卦，像是说好一般，全部都刊登关于陆宁的事情。
“宁宁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或者陆家最近是不是得罪过什么大人物？”方程林问道。
“肯定是顾家老五搞的鬼，肯定是！”方端云咬牙抢答道：“你还得她女儿没了孩子，所以他们家才会这样千方百计的想要毁掉宁宁，想要会掉陆家。”
“昊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即便你不喜欢菱悦，你也要想想她肚子里的孩子啊，你看看现在，这个家被你弄成什么样了？”
一下子，将全部的责任都推向了陆昊。
“我早就说了，那个姓念的女人就是哥扫把星，你还偏要想着她，自从她参加过你的订婚宴后，家里就再没有安生过，儿子儿子不听话，女儿，女儿变成这样，邦国啊，我对不起啊！我这就下去陪你啊。”
邦国是陆昊爸爸的名字。
原本已经很差的心情，叫方端云这么一哭一闹，更加的心烦意燥。
只觉得像是有人掐住了喉咙一般，压抑的让人无法呼吸。
看着已经昏迷的陆宁，陆昊只沉默不语。
心里有愧疚，也有疑问。
倒是方程林看得比较清楚，帮陆昊辩解：“伯母，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您也不能把责任全推到陆昊跟念采薇身上，扫把星之类的迷信，又怎么可信？至于顾家老五，一向都是很注重名声的，应该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最有可能的还是宁宁在外面得罪过什么人。”
“宁宁整天都在眼皮子地下，她做了什么事情我都清清楚楚，而且，最近她都都被昊昊拘在家里，哪里有机会去得罪人？”
双手胡乱抹了下脸上的泪水，想起什么，“要说得罪过什么人，就是有那个姓念的女人。”
“妈，你不是说，上次宴会上的事情跟宁宁无关吗？”眼眸扫过去，凌厉中带着质问。
“这不是不想让你为难宁宁？昊昊，你要搞清楚，谁才是你的亲人。”
上次的事情，方程林也听说过，但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陆宁引起的。
还得人家差点流产，还能这样强词夺理，这母女俩也是真够奇葩的。
不禁的，方程林开始同情起陆昊来，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不被气死，也会被拖累死。
不想跟方端云过多的争论，陆昊抿着嘴，看了眼站在身旁的方程林，“程林，恐怕要麻烦你把宁宁抱上楼去了，我这个样子”苦涩一笑！
“兄弟间说这个做什么？”拍了下陆昊的肩膀，打横抱着昏迷的陆宁往楼上卧室走去。
看着方程林进到房间里，陆昊沉着脸厉声质问：“妈，除了宴会上的事，你确定，私下里，你没对念采薇做过其他不好的事情？”
方端云因为心虚，犹疑了会儿，才回答：“没没有！”
“妈，你确定没有吗？”声音很大，大的让方端云身子一颤，直接坐到了沙发上。
“妈，你如果还故意瞒着，那不仅宁宁会完蛋，整个陆家都会完蛋。”
方端云脸色衣摆，吃惊不已，“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刚刚得到消息，这几天，有人子啊恶意收购陆氏的股票，现在那些小客户手里的股票全都落到了一人手里，再这样下去，陆氏集团恐怕就不姓陆了，要改姓了。”
这么多天来，陆昊托方程林调查了很多，顾家老五那边肯定就没有任何动静，然而，陆氏的大客户却仍然解约，股票，更是被人恶意收购，至于幕后主使者手里究竟有了多少股份，还没来得及统计，陆昊也不是很清楚。
方端云因为这个消息，整个人呆住一般，“怎么会这样？”
看方端云那模样，背地里肯定是搞过小动作的。
“妈，这件事如果还弄不清情况，那爸辛苦建立起来的基业真就要倒了。”
“我”张口欲说，却又怕说出来后，陆昊立时跟她翻脸。
“妈！”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被陆昊催得心烦意乱，“我我把你u盘里的那个视频拷贝送去了顾长明的办公室。”一闭眼，一口气说了出来。
客厅里，半响没了动静。
方端云睁眼，有些忐忑的看向陆昊，却发现他一脸阴鹜，一双眼睛跟要吃人一般。
“昊昊，妈妈也是一时脑热才这么做的，妈妈不是故意的。”方端云赶紧解释道。
拿顾子琛给的视频去威胁顾子琛，难怪这次会采取这样雷厉风行的手段对付他？
恐怕，只要是人，都咽不下这口气吧？
“呵呵呵！”冷笑着，亦是自嘲着。
“昊昊，昊昊，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方端云扑上前，抓住陆昊的手臂问道。
陆昊凄凉一笑，“妈，这次恐怕谁都救不了陆氏集团了！”
听到这个答案，方端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脸上满是绝望。
方程林下来时，听到了写俩人的对话，走近，“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在背后动手脚了？”
“知道又怎样？就现在的陆氏集团，拿什么跟人家抗衡？造成今天这个局面，不过是自食其果罢了。”
“什么意思？”方程林不懂，“什么自食其果？陆昊，现在还不是绝望的时候，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你知不知道？别忘了，这公司不仅是你这五年来的心血，更是你爸的心血。”
“心血又怎么样？这心血，早在五年前，就该付诸东流才是。”
“昊昊，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你对得起你爸爸吗？你对得起我吗？”抓着陆昊的手臂质问着，恍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不是念采薇干的？是她，肯定是她。”自言自语着，“啊~她就是见不得我们家好，所以才要报复我们，我要去跟她拼了！”说着，就要往门外去。
“程林！”
方程林会意，拉住方端云，“伯母，你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公司都快要没了，你叫我怎么冷静？”挥手，就要挣脱方程林的钳制。
“妈，你要是去，公司可就真的完了，你信不信？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跟宁宁，叫你不要去招惹念采薇，你们偏要去，要招惹之前，你们怎么不看看她背后都有些什么人？”
沉声，一字一句咬的及其重，又跟棒槌一样，锤击着方端云的愤怒的大脑。
“昊，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顾子琛动的手？”
想想，陆昊在生意场上还是左右逢源的，基本上没有得罪过人，而方端云跟陆宁就冲着她们对念采薇的态度，那就难以保证了。
“八九不离十，五年前的事情，他全知道了，之前没动手，估计就想等待时机。”
敛眸，看着仍震惊的方端云，“妈，顾子琛那人我们根本得罪不起，你怎么还去拔老虎须呢？”
“那昊，你打算怎么办？”得罪顾子琛，这事就难办了。
“事到如今，也只有看一步走一步了。”
“昊昊，你不是跟念采薇还有联系吗？你去找她让她跟顾子琛说说情，好不好？这公司是你爸爸的心血，是千万不能毁掉啊！”说着，双手覆在脸上，哭出声来。
“昊，你何不试试？”试一试，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程林，你觉得我可能去吗？”
一个男人，不求心爱的人能记住他多么伟大的时候，只求心爱的人不要记住他落魄无助的时候。
要陆昊去祈求念采薇，那就跟剥皮削骨一样，最后，连最基本的尊严都会没有。
可能有些错误，过后水水会修改！
小剧场：
小屁孩：“妈妈，快来看，坏姐姐上电视了！”
厨房里的念采薇出来，“念寸心，这个时间段不准看电视，快去做作业。”
小屁孩撒娇，“好妈妈，就看一会儿，一会儿，而且，你看，那个坏姐姐竟然光着身子上电视了！”
念采薇：“……”
瞄了眼电视，还真是！
晚上，洗完澡出来，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念采薇拿着杂志依偎过去，“亲爱的，这事是不是派人做的？”
某男瞟了一眼，不屑，“我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不入流的事？”
“真不是？”某女可惜的叹了口气，“要是的，我还想奖励你的。”
接着，被压倒，“是我做的！快奖励我吧！”
念采薇：“……？”
张芷欣痴痴看着车里的人，怎么也无法相信他已经结婚，而且还有了孩子的真相。
明明才离开没几天，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变了样？
双眸中蓄着泪，殷红的唇瓣微微颤抖着，只那么强撑着，才不致于会被刚刚那个炸弹似地回答给击垮。
小屁孩朝着张芷欣做了一个鬼脸双脚踢着顾子琛的座椅，“还不快走？不知道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金钱吗？”
“马上！”被小屁孩那小大人似地语气逗笑，挂挡，启动，车缓缓倒出停车位，然后扬长而去。
所以，等张芷欣从悲伤中反应过来时，就只看到远去的车屁、股。
“子琛！”追了两步，发现车屁、股都看不见了。
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汽车消失的方向，眼泪随风滑落，高挑的身材更是惹得来往的行人注目。
站了一会儿，张芷欣才抹干了脸上的泪水，抬脚往医院里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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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采薇刚从楼下拿了些念长青要吃的药，进了电梯，准备按关闭键时，却在缝隙中突然出现一个往这边靠近的身影，连忙按键，以防止夹到人。
等到人进来后，念采薇拿着药自动往后退了一步。
垂眼间，瞟了眼进来的张芷欣，很漂亮，眼睛红红的，刚哭过的样子，要医院这种地方，恐怕家里人发生什么大事了吧。
到了所属楼层，念采薇就出去了。
张芷欣发着愣，脑海里想的全是顾子琛刚刚说的那句话。
结婚？
什么样的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跟他结婚？
这种吗？
一双红肿的眼睛正好落在已经出了电梯的念采薇身上。
因为没回家，身上还穿着那件美羊羊棉绒外套，再配上那披散下来的头发，看着着实有几分幼稚。
随着电梯门合上，张芷欣摇了摇头，心里嗤笑着，怎么可能会跟那样的女人结婚。
心里，下意识的认为，能够跟顾子琛结婚的女人，肯定是比自己更优秀，更漂亮，更高贵。
所以，他日知晓那一刻，才会被不甘与嫉妒掌控，做出那样疯狂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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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车开动开始，小屁孩的嘴巴就没停止过。
身子前倾，两手抓着椅背，一双眼睛黏在顾子琛身上，“琛琛，刚刚那个阿姨是谁啊？为什么她见到会哭的那么伤心？是不是你曾经也抛弃过她？”
这么久以来，还没见过有女人缠着顾子琛，所以小屁孩十分的好奇。
嘴角抽抽，不打算回答小屁孩的提问。
“琛琛，不回答就是心虚，心虚就是你肯定跟刚刚那位阿姨有什么，如果真有什么的话，那我可就要告诉妈妈了哦。”
小屁孩滴溜着大眼睛，说话的时候，表情装的甚是无辜。
顾子琛：“”
一路嘀咕到幼儿园门口，顾子琛都没回答小屁孩一句话。
抱着小屁孩下车，在进幼儿园门口时，小屁孩不放心，紧搂着顾子琛不下来。
“琛琛，容我再说一句话！”伸出手指强调。
“说吧！”眉眼一挑，很期待小屁孩究竟还能说出哪些长篇大论来。
“琛琛，你别看妈妈平时很温柔，但是如果惹她生气的话，后果还是会很惨的，所以，你千万不能再朝三暮四了，知不知道？不然到时候，我也帮不了你了。”
顾子琛：“”小屁孩说的很严肃，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尤其是那个“再”字，小屁孩咬字尤其重。
捏小屁孩嘟起的嘴巴，“寸寸，为什么要强调‘再’”呢？”
小屁孩撇嘴，“你不是抛弃过一回吗？明明跟我在一起的，后来又朝三暮四的喜欢上了妈妈，哼哼，别以为误会忘记的。”
小屁孩有些生气道：“所以琛琛，千万不能再朝三暮四，知不知道？不然的话，就像顾磨叽说的一样，花心的男人会被人抓去当太监。”
顾子琛：“？”
看着小屁孩眨巴眨巴的大眼睛，顾子琛发现自己怎么都严肃不起来。
只觉得面前这小人儿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这么可爱的小人儿竟然是他女儿！
一时过于激动，俯身就对着小屁孩的小嘴巴亲了一口，外带给小屁孩做做脸颊运动。
“寸寸放心，琛琛以后只有你跟你妈妈，咱们一家三口，不会再有别人了。”
为了表示所说的话一点都不假，特地低头，跟小屁孩的眼睛对视。
扑闪扑闪着眼睛，身子扭了扭，“我要进去了，放我下来吧。”
“好！”心情愉悦，小屁孩这动作，肯定是相信他说的话了。
背着书包往幼儿园里面走的小屁孩灵机一动，突然转身，大声喊道：“琛琛！”
原本准备转身的顾子琛停住脚步，扭头，看向小屁孩，“寸寸还有什么事吗？”
小屁孩此刻有点兴奋，双手揪着书包带，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晶亮的大眼睛里带着紧张，挥了挥手，“爸爸，再见！”
这句话，说的尤其大声，儿童清脆的声音在周遭扩散，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沿着小屁孩视线的方向看去，待看到顾子琛时，又纷纷把视线转移到小屁孩身上。
被这么多人看着，小屁孩害羞，不待顾子琛回答，就蹭蹭的跑进了幼儿园。
顾子琛兀自站在那儿回味着小屁孩的话，只觉得心腔被涨满，一种为人父的自豪感满溢。
——
张芷欣按照顾菱悦所说的病房号，推门进去。
“菱悦！”
时间还比较早，这会儿，顾菱悦还在睡觉，听到声音，睁眼转身，“芷欣姐，你怎么来了？”
俩人这几天一直有电话联系，电话里，也没听张芷欣提出要来这边啊。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扫了眼病房，没有别人，不禁有些奇怪。
顾菱悦看了眼陪睡床上折叠齐整的被子，“这会儿，我妈估计出去买早餐了，你先坐吧，我这样子，也不能起身招呼你了。”
按了床边的一个按键，原本平坦的床就慢慢上升，最后成躺椅的形状。
张芷欣在床边坐下，抓住顾菱悦的手，仔细的看着她，“菱悦，你怎么也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当初还说我傻，你现在不也一样。”说着，压下去的情绪又涌上来，瞬间，红了眼眶。
顾菱悦自嘲一笑，“是啊，当初还开导你，现在我自己倒变成这副模样了。”
垂眼说着，就感觉手臂上一热，抬头看去，惊道：“芷欣姐，好好的，怎么哭了？”
嘴里一片苦涩，心口更是压抑的难受。
艰难的开口：“我刚刚在楼下看到子琛了，原来你在电话里没骗我，他真的结了婚，竟然还有了一个那么大的孩子，菱悦，你说，以后我该怎么办？”
一直以来，她一直把顾子琛作为生命中追求的一部分，如果突然之间没了，那就相当于在心口剜了一块肉，残缺却又痛苦不堪。
“堂哥结婚的消息，我也是上次刚听说的，不过你说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儿？”
“刚刚跟子琛在一起的还有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张口闭口的喊他爸爸，而子琛好像正好要送她去幼儿园。”
“你问堂哥了吗？兴许是小孩子乱叫的呢？”顾菱悦也不太相信。
“问了，可是他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就开车离开了。”垂着眼睑，还能看到她眼睫毛上沾到的晶莹水光。
“我也没听说堂哥有孩子了啊，而且昨天大伯母还来了，如果堂哥真有女儿了，按照大伯母的性子，肯定是憋不住，会说出来的。”
原本突然结婚就觉得奇怪，这突然再冒出哥女儿，不更叫人奇怪了？
“那那现在怎么办？我这次能回来，也是说来看你，爷爷才允许的，看完你后，我就又要回d市了。”
可这边有关顾子琛的事情又想弄清楚！
之前之所以会答应去d市，也是因为知道顾子琛身边没有女人，现在呢，不仅结婚了，甚至连女儿都有了。
不弄明白，肯定是不甘心的。
顾菱悦想了想，“不然你让你姑姑帮你？你姑姑不是最疼你的吗？看看能不能找个借口，在这儿多留几天。”
“我姑姑吗？”
“是啊，不然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你爷爷是肯定不会同意你留在这儿的，但是，如果有个合适的借口的话，或许你爷爷就会同意。”
咬着唇瓣，张芷欣想了一会儿，“好，我试试！”
心里暂时好受了一点，张芷欣才反应过来来这儿的真正意图。
“菱悦，对不起啊，来这儿明明是来看你的，现在却要麻烦你为我、操心。”
“没事，你没来之前，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来了，咱们，至少还有话题聊，我也不至于那么无聊了。”
张芷欣看着顾菱悦的神色，似乎已经看开了。
“那你以后怎么打算？”她只知道顾菱悦最近发生的事情的。
“身体养好了后，跟我妈我爸回d市，以后可能也不会再回来了。”
“可你真的放得下吗？”
“放不下又怎样？这世上离了谁，不照样活着？他陆昊既没有潘安的外貌，又没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凭什么我要对他死心塌地？更何况还是一个心系他人的男人？”
自嘲着看向张芷欣，“我不像芷欣姐有那么强的决心，除了爱情，我还可以拥有很多其他东西，爱情有，那是美味的调味品，没有，生活照样有滋有味。”
语气已经尽量放轻松，脸上也带着笑，可在张芷欣看来，却是带着压抑，强扯出来的笑。
只能握紧了顾菱悦的手，安慰道：“想通了就行！”
俩人又说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话，张芷欣看着病房门，“菱悦，这么久了，伯母怎么还没回来？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
“算了，她估计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吗？”靠在床上，拉住张芷欣的手指，“芷欣姐，你再陪我说会儿话吧。”
——
医院对面的一家咖啡馆，因为是时间还很早，这会儿的客人还比较少。
江慧君坐在靠窗的座椅上，低着头，没看对面的人。
脸上，毫无表情，说出的话也是冷冷的。
“说吧，有什么事一次性说清楚，我不希望我们还有下次见面。”
“慧君”男人欲言又止，看着对面的的女人，心口生疼。
明明该是他的女人，现在，却成了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
“我只是，只是想问清楚，那个孩子”
话还没问完，江慧君却像是一下子被人踩到痛脚，“哗啦”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秦柏青，我说了，那个孩子早就死了，早就死了。”话语，一声比一声凄厉。
脸上，因为连日来的睡眠不足，而有明显的疲惫。
眼睛猩红的，恨极的瞪着秦柏青。
这个男人，似乎也得上天眷顾，过去这么多年，脸上，丝毫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举手投足之间，更见儒雅。
秦柏青苦涩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迎着江慧君的视线一声一声的说：“对不起！”
俩人僵持一会儿，江慧君拿上包，径直离开。
——
这几天来，陆家别墅就没有消停过。
一是因为陆宁的事情，二则是因为公司股票大幅度下跌的事情。
就在今天一早，也不知陆宁被辱的消息是怎么传播出去，京城多家娱乐杂志报刊，竟然都刊登了陆宁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其中不仅有事件的详细描述，而且还有多张打着马赛克的陆宁全裸的照片。
原本一直在家照顾陆宁的方端云还不知道，结果，还没吃饭，呢，就接到陆昊的电话。
这会儿陆昊所在的医院已经人满为患，要不是有秘书在门口挡着，恐怕那些媒体就会冲进来。
但即便如此，也还是有人大声提问：“陆总，您妹妹发生这样的事，是有人蓄意报复吗？还有您身上的伤，是不是有人蓄意报复？请问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陆总，对于您妹妹受辱这件事，您怎么看？在此之前，你们难道没有采取措施吗？”
一系列的问题充斥在耳，陆昊只觉得头快要炸开。
原本焦躁的心情一下子上升到顶点！
最后，无可奈何，为了不影响医院里别的病人，只能选择出院，从医院的隐秘通道回到家中。
而家里的方端云此刻手上正拿着一本刚出炉的娱乐杂志，娱乐杂志的封面都是用陆宁脸部特写。
翻看里面的内容，更是不堪入目。
越看越气最后气的一把把杂志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王八蛋，毫无人性！”在空荡的大厅里吼叫着，一边还砸着茶几上的东西。
楼道上，经过几天修养的陆宁无论是情绪还是精神都好了很多。
“妈！”这几天的折磨，让她整个人迅速消瘦下去，脸颊上的颧骨显得尤其突出，看着有点渗人。
听到陆宁的交换，方端云也只能压下心中的不安与怒火，迎上前，“宁宁，怎么下来了？快上楼好好休息，等会儿，妈把饭给你端上去。”
害怕陆宁再受刺、激，方端云就想扶着她上楼去。
“总是呆在楼上好闷的，妈，我想出去走走。”
“那怎么行？”一下子拔高声音，眼睛也跟着瞪着，再看到陆宁惊吓的表情后，立时温柔的解释道：“宁宁，外面冷，你病又刚好，医生说了不能吹风。”
拉着陆宁的手往客厅走，“宁宁，你先在这儿坐着，妈给你盛碗汤去。”
陆宁呆呆的，眼睛略有呆滞的转了下，点头。
像是刻意要把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忘掉，望着面前的一切，也觉得很陌生。
眼睛转着，放在沙发上的手动了动，就碰到了电视机的遥控器。
拿着看了会儿，按下电视的开关。
正在厨房盛汤的方云端被突然而来的惊恐尖叫声吓到登时放下碗，走出去。
原本坐在沙发上的陆宁，此刻已经缩在了墙角，瑟瑟发抖，双手捂着耳朵，隔绝着电视的声音。
再往电视上看，赫然播放着杂志里的内容。
快步过去，把电视关掉，跑到陆宁面前，“宁宁，妈妈在这儿，没事的，没事的，啊！”
想抱着陆宁起身，陆宁却是整个人一缩，又贴在了角落。
脑袋晃着，手开始抓挠自己的手臂，情况比刚从警察局带回来时更加的严重。
“天煞的，究竟是谁这么丧心病狂啊，我可怜的宁宁啊！”
家里没有男人，凭方端云的力气根本挪不动陆宁，干脆，直接瘫在地上，开始哭天抢地。
陆昊别方程林推着轮椅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
“妈！”陆昊喊了一声。
身后的方程林看了眼缩在角落里的陆宁，跟着喊了一声：“伯母！”
心里虽然有几分同情，可终究只是分了手的情侣，现在说安慰的话算什么？
“昊昊，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告诉你不要出院的吗？”双手抹着眼泪，“你快看看你妹妹，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怎么好好的人就变成这样了？”
陆昊因为医院里一通折腾，脸色也不太好，这会儿看到陆宁，面色更是沉了几分。
陆宁的事情发展到这儿，很显然是有人故意针对她，不然如果拍了裸照，大可以拿此做要挟，何必闹成这样，弄得人尽皆知？
“程林，推我过去看看。”脚骨折，手顾着，脸上还有这一块，那一块的乌青，不可谓不惨。
“宁宁！”轮椅在陆宁面前停下，陆昊伸手，就要去触碰陆宁。
而陆宁则像是见了鬼一样，猛然弹跳起来，嚷嚷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想逃脱，前面的路却被挡住，整个人越发的无措，神经起来。
突然，脸色骤变，陆宁面色变得狰狞，双手伸出，就要去抓陆昊，“我跟你们拼了，跟你们拼了！”
幸而旁边还有方程林在，及时拦住了已经发狂的陆宁，不然要是只有方端云，在，整个人非得被陆宁扑倒不可。
方程林双手抓住陆宁的两只手，两只脚禁锢住陆宁的双腿，“陆宁，你清醒点，看清楚在你面前究竟是谁？”
“啊~”陆宁只一个劲儿的大叫，想挣脱却发现根本挣脱不了，绝望，可怖的情景似乎又浮现在眼前，最后，整个人一脱力，晕厥过去。
一旁的方端云早已哭的全身颤抖，看着好生生的女儿，变成神经病的模样，是怎么也接受不了。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宁宁的事情，不是已经压下去了吗？为什么又会被报道出去？”
该出的钱，该打好的招呼都已经打了，陆昊不明白，为什么一夕之间，所有的报刊杂志社全部变卦，像是说好一般，全部都刊登关于陆宁的事情。
“宁宁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或者陆家最近是不是得罪过什么大人物？”方程林问道。
“肯定是顾家老五搞的鬼，肯定是！”方端云咬牙抢答道：“你还得她女儿没了孩子，所以他们家才会这样千方百计的想要毁掉宁宁，想要会掉陆家。”
“昊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即便你不喜欢菱悦，你也要想想她肚子里的孩子啊，你看看现在，这个家被你弄成什么样了？”
一下子，将全部的责任都推向了陆昊。
“我早就说了，那个姓念的女人就是哥扫把星，你还偏要想着她，自从她参加过你的订婚宴后，家里就再没有安生过，儿子儿子不听话，女儿，女儿变成这样，邦国啊，我对不起啊！我这就下去陪你啊。”
邦国是陆昊爸爸的名字。
原本已经很差的心情，叫方端云这么一哭一闹，更加的心烦意燥。
只觉得像是有人掐住了喉咙一般，压抑的让人无法呼吸。
看着已经昏迷的陆宁，陆昊只沉默不语。
心里有愧疚，也有疑问。
倒是方程林看得比较清楚，帮陆昊辩解：“伯母，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您也不能把责任全推到陆昊跟念采薇身上，扫把星之类的迷信，又怎么可信？至于顾家老五，一向都是很注重名声的，应该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最有可能的还是宁宁在外面得罪过什么人。”
“宁宁整天都在眼皮子地下，她做了什么事情我都清清楚楚，而且，最近她都都被昊昊拘在家里，哪里有机会去得罪人？”
双手胡乱抹了下脸上的泪水，想起什么，“要说得罪过什么人，就是有那个姓念的女人。”
“妈，你不是说，上次宴会上的事情跟宁宁无关吗？”眼眸扫过去，凌厉中带着质问。
“这不是不想让你为难宁宁？昊昊，你要搞清楚，谁才是你的亲人。”
上次的事情，方程林也听说过，但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陆宁引起的。
还得人家差点流产，还能这样强词夺理，这母女俩也是真够奇葩的。
不禁的，方程林开始同情起陆昊来，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不被气死，也会被拖累死。
不想跟方端云过多的争论，陆昊抿着嘴，看了眼站在身旁的方程林，“程林，恐怕要麻烦你把宁宁抱上楼去了，我这个样子”苦涩一笑！
“兄弟间说这个做什么？”拍了下陆昊的肩膀，打横抱着昏迷的陆宁往楼上卧室走去。
看着方程林进到房间里，陆昊沉着脸厉声质问：“妈，除了宴会上的事，你确定，私下里，你没对念采薇做过其他不好的事情？”
方端云因为心虚，犹疑了会儿，才回答：“没没有！”
“妈，你确定没有吗？”声音很大，大的让方端云身子一颤，直接坐到了沙发上。
“妈，你如果还故意瞒着，那不仅宁宁会完蛋，整个陆家都会完蛋。”
方端云脸色衣摆，吃惊不已，“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刚刚得到消息，这几天，有人子啊恶意收购陆氏的股票，现在那些小客户手里的股票全都落到了一人手里，再这样下去，陆氏集团恐怕就不姓陆了，要改姓了。”
这么多天来，陆昊托方程林调查了很多，顾家老五那边肯定就没有任何动静，然而，陆氏的大客户却仍然解约，股票，更是被人恶意收购，至于幕后主使者手里究竟有了多少股份，还没来得及统计，陆昊也不是很清楚。
方端云因为这个消息，整个人呆住一般，“怎么会这样？”
看方端云那模样，背地里肯定是搞过小动作的。
“妈，这件事如果还弄不清情况，那爸辛苦建立起来的基业真就要倒了。”
“我”张口欲说，却又怕说出来后，陆昊立时跟她翻脸。
“妈！”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被陆昊催得心烦意乱，“我我把你u盘里的那个视频拷贝送去了顾长明的办公室。”一闭眼，一口气说了出来。
客厅里，半响没了动静。
方端云睁眼，有些忐忑的看向陆昊，却发现他一脸阴鹜，一双眼睛跟要吃人一般。
“昊昊，妈妈也是一时脑热才这么做的，妈妈不是故意的。”方端云赶紧解释道。
拿顾子琛给的视频去威胁顾子琛，难怪这次会采取这样雷厉风行的手段对付他？
恐怕，只要是人，都咽不下这口气吧？
“呵呵呵！”冷笑着，亦是自嘲着。
“昊昊，昊昊，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方端云扑上前，抓住陆昊的手臂问道。
陆昊凄凉一笑，“妈，这次恐怕谁都救不了陆氏集团了！”
听到这个答案，方端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脸上满是绝望。
方程林下来时，听到了写俩人的对话，走近，“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在背后动手脚了？”
“知道又怎样？就现在的陆氏集团，拿什么跟人家抗衡？造成今天这个局面，不过是自食其果罢了。”
“什么意思？”方程林不懂，“什么自食其果？陆昊，现在还不是绝望的时候，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你知不知道？别忘了，这公司不仅是你这五年来的心血，更是你爸的心血。”
“心血又怎么样？这心血，早在五年前，就该付诸东流才是。”
“昊昊，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你对得起你爸爸吗？你对得起我吗？”抓着陆昊的手臂质问着，恍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不是念采薇干的？是她，肯定是她。”自言自语着，“啊~她就是见不得我们家好，所以才要报复我们，我要去跟她拼了！”说着，就要往门外去。
“程林！”
方程林会意，拉住方端云，“伯母，你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公司都快要没了，你叫我怎么冷静？”挥手，就要挣脱方程林的钳制。
“妈，你要是去，公司可就真的完了，你信不信？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跟宁宁，叫你不要去招惹念采薇，你们偏要去，要招惹之前，你们怎么不看看她背后都有些什么人？”
沉声，一字一句咬的及其重，又跟棒槌一样，锤击着方端云的愤怒的大脑。
“昊，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顾子琛动的手？”
想想，陆昊在生意场上还是左右逢源的，基本上没有得罪过人，而方端云跟陆宁就冲着她们对念采薇的态度，那就难以保证了。
“八九不离十，五年前的事情，他全知道了，之前没动手，估计就想等待时机。”
敛眸，看着仍震惊的方端云，“妈，顾子琛那人我们根本得罪不起，你怎么还去拔老虎须呢？”
“那昊，你打算怎么办？”得罪顾子琛，这事就难办了。
“事到如今，也只有看一步走一步了。”
“昊昊，你不是跟念采薇还有联系吗？你去找她让她跟顾子琛说说情，好不好？这公司是你爸爸的心血，是千万不能毁掉啊！”说着，双手覆在脸上，哭出声来。
“昊，你何不试试？”试一试，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程林，你觉得我可能去吗？”
一个男人，不求心爱的人能记住他多么伟大的时候，只求心爱的人不要记住他落魄无助的时候。
要陆昊去祈求念采薇，那就跟剥皮削骨一样，最后，连最基本的尊严都会没有。
可能有些错误，过后水水会修改！
小剧场：
小屁孩：“妈妈，快来看，坏姐姐上电视了！”
厨房里的念采薇出来，“念寸心，这个时间段不准看电视，快去做作业。”
小屁孩撒娇，“好妈妈，就看一会儿，一会儿，而且，你看，那个坏姐姐竟然光着身子上电视了！”
念采薇：“……”
瞄了眼电视，还真是！
晚上，洗完澡出来，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念采薇拿着杂志依偎过去，“亲爱的，这事是不是派人做的？”
某男瞟了一眼，不屑，“我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不入流的事？”
“真不是？”某女可惜的叹了口气，“要是的，我还想奖励你的。”
接着，被压倒，“是我做的！快奖励我吧！”
念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