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端云一进去，就看到陆宁正要朝一堵墙上撞去，要不是旁边有警察拦住，估计这会儿已经头破血流了。
被眼前这景象刺、激到，方端云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
“宁宁，宁宁，你这是怎么了？”
走到陆宁面前，双手抓着陆宁的肩膀，却发现此时的陆宁目光涣散，竟有点呆呆傻傻的感觉。
“咯噔”一声，顿觉不好。
哭丧着脸，询问旁边的警察，“我女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一边说，一边掉眼泪。
两只手摸着陆宁的脸，“宁宁，宁宁，妈妈在这儿呢，你还认识妈妈吗？”
仰头，一眼不眨的看着陆宁，而陆宁却仍旧是那副表情，痴痴的，目光毫无焦点，嘴里还低声呢喃着。
“陆女士，是这样，我们赶到的时候，你女儿已经被人灌了迷药，而且”那说话的警察顿了顿，“而且那时候，她全身已经光裸，身上还有许多伤口，我们猜测在这之前，恐怕是受过虐待，所以精神上一时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啊！”方端云狂叫出声，眼光像是要吃人一眼，一下子窜到那警察面前，“是谁？是谁这么狠心？抓到了，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陆女士，别激动，你先冷静一点，当时，我们派出去的警队人员到达后，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你女儿，至于究竟是谁，我们希望可以通过你从你女儿口中问出真相，这也能为我们立案调查提供关键线索。”
大脑轰鸣，方端云此刻已经想不了那么多，看看一旁呆滞的陆宁，只想尽快带着她离开这儿。
连忙点头，又匆忙的交代了下联系方式，才揽着陆宁做了出租车，报了家里地址。
因为有出租车司机在，方端云也不希望别人听到什么，只紧紧的搂着陆宁，绷着一张脸，没说话。
到了家门口，方端云才缓缓的扶着陆宁下车。
进到屋里，扶着她坐到沙发上，自己则蹲在陆宁面前。
“宁宁，你看看妈，看看妈！”双手握着陆宁的手，只感觉这难道是报应吗？
五年前，她用计毁了念采薇，五年后的今天，她女儿被别人给毁了。
陆宁轻微的晃着脑袋，眼珠子转了转，最后定在方端云身上。
见她看自己，方端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宁宁，我是妈妈，还认得我吗？”
怎么也无法相信，不过是几个小时没见，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陆宁没回答，却是仍旧看着方端云。
因为时间匆忙，方端云刚刚根本没来得及看陆宁身上的状况。
这会儿，因为蹲着，微抬着头，视线恰巧到陆宁的锁骨那儿。
只见锁骨那儿有一块青紫，而青紫的周围，却是有一圈牙印，目光再往下，隐约间，能看到好些红痕。
颤颤的，起身，拉开陆宁的衣服一看，只那么扫了一眼，却是再也承受不住，整个人瘫在了地上。
原本白嫩的皮肤上，哪里还有一块好肉，尽是青紫，红肿的咬痕，抓痕。
而原本还呆坐的陆宁，却像是看到什么，面露惊恐，整个人一下子缩在了沙发的角落里。
含着眼泪的眼睛，既惊恐又警惕，滴溜溜的看着前方，忽然间，一下子从沙发上蹿起来，“不要！不要过来！求求你们，求求你们！”然后，就跪在了沙发上，一直往沙发上磕头。
“宁宁啊，你这究竟是怎么了？你是要让妈妈死吗？你告诉妈妈，是什么人把你弄成这样的？妈妈给你报仇，给你报仇啊！”
上前，制止着陆宁过激的动作，眼眶发红，看着全身都在颤抖的陆宁，仿佛天要塌下来，一下子绝望起来。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成了这个样子？”
偌大的客厅里，回荡着方端云凄厉的哭声与嚎叫声。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方端云才平静下来，放了水，帮着陆宁洗了个澡，或许是哭累了，没过一会儿，躺在床上的陆宁便睡着了。
而此刻，坐在床边的方端云，面色更是灰败，想着刚刚洗澡时发现的污浊，心，顿时跌到了谷底。
“可怜的宁宁，怎么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哀叹了口气，起身下楼，准备打电话给陆宁的朋友询问一下。
陆宁平常跟哪些人出去玩，方端云大致都知道，今天中午，叫她回来时，就已经大致猜到是和谁一起聚会。
可怪就怪在，为什么等警察到达那儿时，只有陆宁一个人，那其他人呢？
难道他们早就算好了警察什么时候回来？难道他们是提前算计好的？
这么想着，眼睛里多了分阴狠。
拿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时，电话却突然响起。
是陆昊打来的。
因为几个小时过去，见方端云还没回来，陆昊有些担心，所以借了别人的手机打电话。
“妈，宁宁还好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能好到哪里去，昊昊，你是没看到宁宁身上的伤口，那简直就不是人弄的，是畜生弄的，宁宁现在现在头脑都已经不清醒了，昊昊，你说该怎么办？”抱着电话，又开始哭起来。
这么丢脸的事，要宣扬出去，以后陆宁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生活？
“妈，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一点。”因为情绪激动，方端云说话有些不清楚，声音时高时低的，电话里也听的不是很真切。
“宁宁她她被人强女干了，警察赶到时，还被人吓了迷药，昊昊，妈现在是没办法了，你帮妈想想，该怎么办吧，宁宁可不能因为这件事而毁了。”
像是寻找到一个依托，方端云只能双手紧握着电话，等待着陆昊的开口。
而病房里的陆昊，因为方端云的话而惊愕了好几秒。
先前，想着陆宁那声救命里面应该有夸张成分在，最多就是跟朋友闯了点祸，要去警察局，可陆昊万万没想到，这次吃亏的竟然是陆宁，还是那样惨烈的吃亏。
挣扎着想坐起来，脚被吊着，手臂因为骨折打着石膏，脸上，脖子，腹部，都缠了绷带，根本就无法动弹。
可恨！
另一只没受伤的脚重重的捶了几下床，脸色，因为伤口的拉扯，由通红转白，最后，还是只能躺回床上。
“妈，警察是怎么说的？宁宁有有没有跟警察说些什么？”看了眼门外，压低声音说。
“没有，警察到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宁宁一个人，没看见凶手。”
陆昊敛眸，沉吟了会儿，“那好，妈，你现在仔细听我说。”
电话那头，方端云忙点头。
“现在知道宁宁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只有我们家跟警察局里面的人？为了避免宁宁的事扩大化，妈，我建议现在去警察局取消报案记录，宁宁这件事，到这儿就结束，至于真凶的调查，我们可以私下里慢慢来，妈，你觉得呢？”
公司已经遭受到重创，这个时候如果再爆出陆宁的事情，会使得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小客户一边倒，齐齐选择与集团解约，如果真这样的话，那陆氏集团是连崛起的可能都没有了。
方端云迟疑着，一方面想尽快抓到真凶，为陆宁报仇，可一方面，又不希望这件事扩大化。
只要想到陆宁身上的伤痕，方端云心里就涌起滔天的怒火，很不能现在拿把刀就去找真凶拼命。
陆昊知道方端云心里现在还不平衡，去取消立案，那不就意味着真凶以后能够逍遥法外了？
自己女儿都被弄成这样了，哪个做父母的心里能咽得下这口气？
“妈，现在还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先保住宁宁的名声，要是宁宁的名声毁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陆昊停顿了会儿，“而且，妈，现在公司已经遭遇了危机，一些股东已经有意见了，如果宁宁的事情再被爆出，恐怕”
没等陆昊说完，方端云就应道：“好，我这就去警察局。”
“嗯，妈，一有情况就打电话给我。”
挂了电话，陆昊盯着天花板，蹙着眉头。
脑海里，回想着最近陆家是不是得罪过哪些人？
这短短的两天内，接二连三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看出些端倪那就是傻子。
是谁呢？
想来想去，最大的可能也只能是来自顾菱悦那边的报复，可这又与陆宁有什么关系？
再往下想想，陆宁那脾性的人，得罪的人不少，兴许这两件事也只是刚刚好凑到一起了。
现在的陆昊，也只能把事情发展的趋势尽量往好的方面想。
可心里，却又总觉得不踏实。
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拿了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程林，有件事想让你帮帮忙！”
——
一边痛苦不堪，一边，却是欢喜不断。
小屁孩觉得自己最近是越来越不受重视了。
为了表达自己强烈的不满，所以原本要交的作业，小屁孩没做也没交。
所以，傍晚顾子琛去接她时，酒杯老师叫到办公室里询问了一番。
小屁孩是个记仇的人，但这会儿也心虚，因此，并没有像以往抢着左副驾驶，而是很自觉的坐到了后面。
而且，为了阻止顾子琛的目光，还特地拿围巾挡住了脸，隔绝了外来的注视。
等俩人一前一后的进了病房，念采薇就发现异样了。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要搁平常，肯定是顾子琛抱着小屁孩，笑嘻嘻的进来。
可看现在，顾子琛倒是没什么变化，小屁孩从进了病房开始，眼珠子就一直转个不停，在察觉到有人注视了，忙把书包放下，“哎呀，我渴了，想去喝水。”说完，就跟有人烧着尾巴一样，一溜烟跑进了隔间。
这副样子，念采薇还不熟悉吗？典型的做错了事，心虚的表现。
“子琛，寸寸是不是在学校里又犯错了？”
这么大的孩子，难免淘气，虽说小屁孩平时还是挺懂事的，可到了幼儿园，该犯的错那也没少犯。
“等她出来了，你问问她吧。”想想刚从老师办公室里出来时，小屁孩的那句质问，顾子琛就忍不住想笑。
屁样大小，还懂得用这种方法引起注意了？
砸隔间里这儿磨蹭一下，那儿磨蹭一下，眼珠子时不溜的往门口溜去，发现没人进来后，顿时舒了一口气。
“寸寸，今天上学开不开心啊？”念长青见小屁孩一直在那一块地方转着，忍不住问道。
都被老师点名批评了，哪里还会开心？
小屁孩撅着嘴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手里，刚好剥了跟香蕉，想了想，把香蕉递到念长青手里，“太爷爷，香蕉好甜的，我剥好了，给你吃！”
也不管念长青愿不愿意吃，就塞到了他手里，“太爷爷，你等等，我去书包进来做作业。”
话毕，就甩着小屁、股到了隔间外。
一到隔间外，小屁孩就感觉到不对了，因为亲爱的妈妈正双手环胸看着自己。
心道，坏了！
中计了！
眼珠子一溜儿，看向顾子琛，狠瞪了一下，坏琛琛，肯定又跟妈妈打小报告了。
“寸寸，过来！”念采薇招了招手，面色十分的柔和。
“妈妈，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就站这儿，不当电灯泡了。”这话说的酸溜溜，外加那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瞅着，别提多委屈了。
“老实跟妈妈说，寸寸在学校是不是又犯错误了？”
“没有！我是好孩子，绝对不会犯错的。”小屁孩心里已然后悔这个没交作业的决定，小声咕哝着：“不过，就是忘记交作业了。”
“什么？”念采薇没听清。
顾子琛却是听清楚了，“寸寸说她因为没交作业，所以被老师批评了。”
小屁孩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琛琛胡说，老师才没有批评我呢。”
“是呢，没有批评寸寸，可是琛琛却被老师老师叮嘱了。”
这话，在小屁孩听来，那就是赤裸裸的报复。
“妈妈，琛琛胡说，才不是那样呢。”小屁孩打算恶人先告状。
钻进念采薇怀里，仰头道：“妈妈，我跟你说，其实琛琛会被老师叫进办公室，是因为老师喜欢他。”
俩人：“？”
念采薇眼瞥向身旁的男人，那眼神似乎在传达一种意思：“难怪让寸寸说，原来是这样。”
“咳咳！”往念采薇身边挪了一步，“根本不是这样的，真是只是因为寸寸没交作业，所以老师才叮嘱身为家长的我，以后好好督促寸寸学习。”
“妈妈，这虽然也是个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刚刚说的那个。”眼睛探出来，对着顾子琛翻了一个白眼，“而且，我班上的好多小女孩，都说琛琛很帅，想让他当男朋友呢。”
“”
小屁孩叹了口气，感叹道：“真是的，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么早熟？”
“”寸寸难道不是吗？
俩人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念采薇才想起正题。
把小屁孩从怀里拉出来，“这件事级算了，那寸寸为什么不交作业？上次妈妈问你作业时，你还说全都做好了。”
看着挺柔弱的一个女人，教训起孩子来那可是一点都不含糊，小屁孩还是很怕板着脸的念采薇的。
撅着嘴嘴巴，准备表达自己的不满。
为了保险起见，小屁孩已经从念采薇怀里出来，跳到了两米远处的地方。
伸出小柔手指十分激动的控诉，“还不是你们，一个个的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哼哼，都不想理你们了。”说完，小屁孩就快速转身，进了隔间。
顾子琛已经听过一回了，没被雷到，可念采薇那是被雷的好一会儿都没说出话来。
心里更加笃定了一个信念，以后坚决不让小屁孩看那些雷剧了。
看看，小小年纪就中毒颇深，那以后还了得？
可仔细想了想，最近这几天，还真有些疏忽小屁孩了。
小孩子的心有时候比大人更加敏感，所以更能感受到细微的变化，像小屁孩这懂事的孩子更是。
“别想太多，这几天事情比较杂，难免有些忽略，等过几天爷爷出院了，应该就会好一点。”
看着念采薇脸色的变化，顾子琛也能猜出一些。
母子俩啊有些地方还真是一模一样。
“也只能这样了！”念采薇头靠在顾子琛的肩膀上，想到自己肚子还有一个，不禁想到以后的事情。
侧眼看向顾子琛，“你说，如果现在告诉寸寸，她要当姐姐了，她能接受吗？”
上次试探，发现小屁孩的排斥性很强，究其原因，恐怕也是没有足够的安全感吧。
单亲家庭有时候就是这样，即便母亲或者父亲又当爹又当妈，可终究还是代替不了缺失的那一方。
“这方面急不得，我们慢慢来，相信寸寸会慢慢接受的。”手，轻轻的触着她仍旧肚子，惊讶道：“好像有点隆起了。”
“哪有？”低头看了看，面色顿时窘红，伸手就去掐顾子琛腰间的软肉，“故意的吧，你？”
这男人，竟然故意嘲笑她肚子上有赘肉！
“都快三个月了，应该有点变化了。”顾子琛郁闷，他之前都问过陆程宇了，难道不对吗？
朝顾子琛翻了个白眼，“这不是还没到三个月吗？真要到三个月后，肚子大了，还怎么慢慢跟寸寸解释这件事？”
想想，念采薇就觉得脑仁疼！
明明已经中过一次招了，怎么还不知道吸取经验教训？
真该扇自己一巴掌！
“你放心，这件事，我自有办法，寸寸又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肯定会想明白的。”
“那我可等你的好消息。”拍了下在肚子上乱动的手，起身，“我进去看看她。”
“我也去！”
跟着念采薇就要进隔间，可口袋里的电话却开始震动起来。
拿出电话一看，“我出去接个电话。”
“去吧，快点回来，还等着你一块吃饭呢。”念采薇也没多想，这几天来，顾子琛一直都呆在医院里，公司里的事务大多是也是通过电话处理，原本可以让秘书把材料送到医院来，可后来想想，病人需要安静的修养，也就没有实施这个方案。
楼道口，顾子琛轻轻将门掩上，才按下接听键，声音有些冷，“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邀功讨好的声音，“顾总，您吩咐的事情已经给您办妥了，您看，剩下的那部分钱，您是不是”
“知道了，会立刻打到你账户。”顾子琛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过，打钱之前，你得保证，这件事办的妥妥的，不然，你那公司恐怕就开不下去了。”
声音似乎淬着冰，寒凉之意直让电话那头的人打了个冷战。
“这个，顾总您放心，保证不会有人调查到您头上，我这公司，办事也是绝对保密，除了你我两个人知道，不可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嗯！”轻轻回了一声，“钱会在三分钟后打到你账户。”说完，然后就挂了电话直接拨打了另一个电话过去。
“徐浩，把剩下的那部分钱打给之前那个账户去。”
这吃饭的点，接到顾子琛的电话，徐浩十分的惊讶，庆幸自己现在没跟人出去吃饭，要不然，还得重新回来一趟。
“哎，知道了，顾总，我马上打。”怕顾子琛悄无声息的挂断电话，徐浩立时又问道：“顾总，今天杨总个他们打电话来，说都跟陆氏集团解约了，您看，接下来的安排”
“按照之前的计划启动，还有，最近陆氏集团的股份可能有巨大的波动，你让人多留意一点，看最近有没有人想抛售陆氏集团的股份，如果有，不论价格，全部买进。”
“知道了，顾总！”问题问完，徐浩安静等着顾子琛把电话挂断。
把电话揣进兜里，眼眸沉沉，嘴角微勾。
——
第二天一早，小屁孩就发现俩人对自己更加殷勤了，尤其是妈妈，脸上那温温的笑，竟然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最后，小屁孩实在受不了了，放下手里的吃了一半的小笼包，正色道：“妈妈，你就直说吧，你想怎么处罚我？”
念采薇：“！”
看着小屁孩一副承认错误的表情，伸手揉了揉她的蘑菇头，“寸寸为什么这么说？”
“妈妈，你今天对我这么好，难道没有先给个甜枣，再打一巴掌的意图吗？”
小屁孩觉得自己的直觉还是蛮准的。
“”念采薇愣了会儿，接着笑道：“当然没有，寸寸不是说妈妈跟琛琛最近忽略你了吗，所以妈妈跟琛琛商量了下，以后只要寸寸在家，妈妈跟琛琛其中一个都会跟在寸寸身边。”
“我才不要呢！”小屁孩努嘴瞥眼，看向念长青，“以后有太爷爷陪着我就够了，你们，只要别太过分，其实我还是可以忍受的。”
揪着手指，眼珠子在俩人之间流连了会儿，“我才不想当狠心拆散你们的坏女人呢。”
俩人：“？”
短暂的安静过后，就是念采薇变身后的吼叫声，“念寸心，以后你再敢擅自打开电视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罚你晚上不准吃饭。”
小屁孩：“！”
——
八点钟，来看病的病人已经很多，顾子琛牵着小屁孩往医院外走去。
小屁孩肩上背着大书包，斜挎的粉红包包里则放了些日常小零食。
此刻的小屁孩，却是一脸怨念，
瘪着嘴看着顾子琛，“坏琛琛，刚刚为什么都帮我？”
电视都不让看，这是剥夺儿童应有的权利啊。
“不是不帮你，而是妈妈说得对，你这个年龄，不不应该看太多电视，不然”正好挂号大厅里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小胖子，顾子琛指着那个小胖子解释道：“不然，寸寸就会变得跟那个人一样。”
小屁孩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拧眉，“我又不是男的，怎么会变成那样？”
“琛琛的意思是说，寸寸会跟那个人一样，要戴眼镜，之所以要戴眼镜，那是看电视的后遗症，寸寸难道想也想要戴那种丑丑的眼镜吗？”
“我才不要呢！那么丑！”小屁孩一脸嫌弃。
“那寸寸就要听妈妈的话，以后少看点电视。”
“哼哼！”小屁孩没答应也没反对，不过，心里却已经有了决定。
走到医院门口的停车区域，拿出车钥匙解了锁，把小屁孩放到后座后，准备上车。
“子琛！”一声清灵的叫喊声从身后传来。
原本坐着的小屁孩立刻弹起来，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只见一个十分年轻靓丽，打扮前卫的女人站在不远处，因为是冬天，脚底踩着一双过膝的长筒靴，上身则是一件浅蓝的绣花冬裙，外面，穿着一件及膝的大衣，右手挎着一个黑色皮质包包。
这么一看下来，小屁孩顿觉妈妈被比下去了。
见那女人走进，眼珠子转了转，头探出窗外，眯着眼，软糯糯的说道：“爸爸，快点，我要迟到了！”
儿童的声音又尖又细，张芷欣脸色有片刻的僵硬，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顿。
害怕顾子琛会上车，又喊了声“子琛！”，同时，又加快了脚步。
对着小屁孩那副柔和的面孔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如外人面前的冷峻容颜。
微抬着眼眸，看着站在面前，莹莹笑着，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张芷欣，眉头拧紧，不是说去d市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子琛，好巧，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儿遇到你。”怕顾子琛误会，特地又加了句：“我听说菱悦生病了，所以特地回来看看。
漂亮的眼眸一转，看了趴在车窗上的小屁孩一眼后，盯着顾子琛的脸色，迟疑的问道：“你你最近还好吧？”
“没有烦人的事情，烦人的人打扰，当然好！”一只手放在口袋里，另一只手则却拉车门。
“不是说要去看菱悦吧，快去吧。”
如果说之前还能鼓起勇气强装笑颜，那么现在，听到顾子琛如此直白挑明的话后，脸上那残留的一丝笑颜也没了，有的只是尴尬与忧伤。
咬着嘴唇，眼睛都不曾动过，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顾子琛上车。
可心里又不忍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这次回来，说是来看顾菱悦，可只有自己心里清楚，回来这，究竟是为了见谁。
不甘！
在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后，终于是行动提前大脑，双手一下子抓住了车窗，“子琛，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带着哭腔，听着别提多可怜了。
可小屁孩不觉得即便这女人再美，再可怜，那也是想挖妈妈墙角的坏女人。
头探出来，“阿姨，你谁啊？干嘛缠着我爸爸？”
童音入耳，让张芷欣动作一顿，扭头，开始仔细打量着小屁孩。
冷笑一声，“你又是谁？我怎么不记得子琛已经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女儿？小孩子家家，别乱叫知不知道？要是让人误会就不好了。”
那表情，活生生的就跟小屁孩脑海里的坏女人重合了。
这小屁孩哪里还忍得了？
“阿姨，你又不是我爸爸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的事情当然有很多了，我爸爸没告诉你他有女儿，那是因为你跟他还不熟，他还没把你看在眼里，知道不？”圆溜溜的大眼往上一番白眼，赤裸裸的鄙视。
做完一系列动作后，就坐回座椅上，小公主的口气命令顾子琛：“爸爸，你再不走，我真要迟到了，迟到了，你又要被老师叫到办公室里谈话了。”
“寸寸乖，马上就走，不会迟到的。”顾子琛伸手，捏了下小屁孩的脸颊。
脸上的温柔，一举一动的宠爱，这些都是张芷欣从来没从顾子琛身上看到过的。
冷冽的风，像是刀子一般，刮在眼睛上，让眼睛生疼生疼的。
定定的看着顾子琛，无声的询问。
这会儿，顾子琛终于是睁眼看向张芷欣，“菱悦难道没有跟你说我已经结婚的事吗？”
轰！
残存的一丝希望彻底被剥夺，大脑像是被重石砸了下，全身手有些脱力，身子踉跄的往后倒退了一步。
原来这都是真的，不是菱悦跟她开的玩笑！
明天应该能中午两点更，大后天，应该就能上午八九点更新了！（*^__^*）嘻嘻！
手残的我，码这八千字，竟然花了五个多小时，（┬＿┬）（┬＿┬）
被眼前这景象刺、激到，方端云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
“宁宁，宁宁，你这是怎么了？”
走到陆宁面前，双手抓着陆宁的肩膀，却发现此时的陆宁目光涣散，竟有点呆呆傻傻的感觉。
“咯噔”一声，顿觉不好。
哭丧着脸，询问旁边的警察，“我女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一边说，一边掉眼泪。
两只手摸着陆宁的脸，“宁宁，宁宁，妈妈在这儿呢，你还认识妈妈吗？”
仰头，一眼不眨的看着陆宁，而陆宁却仍旧是那副表情，痴痴的，目光毫无焦点，嘴里还低声呢喃着。
“陆女士，是这样，我们赶到的时候，你女儿已经被人灌了迷药，而且”那说话的警察顿了顿，“而且那时候，她全身已经光裸，身上还有许多伤口，我们猜测在这之前，恐怕是受过虐待，所以精神上一时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啊！”方端云狂叫出声，眼光像是要吃人一眼，一下子窜到那警察面前，“是谁？是谁这么狠心？抓到了，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陆女士，别激动，你先冷静一点，当时，我们派出去的警队人员到达后，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你女儿，至于究竟是谁，我们希望可以通过你从你女儿口中问出真相，这也能为我们立案调查提供关键线索。”
大脑轰鸣，方端云此刻已经想不了那么多，看看一旁呆滞的陆宁，只想尽快带着她离开这儿。
连忙点头，又匆忙的交代了下联系方式，才揽着陆宁做了出租车，报了家里地址。
因为有出租车司机在，方端云也不希望别人听到什么，只紧紧的搂着陆宁，绷着一张脸，没说话。
到了家门口，方端云才缓缓的扶着陆宁下车。
进到屋里，扶着她坐到沙发上，自己则蹲在陆宁面前。
“宁宁，你看看妈，看看妈！”双手握着陆宁的手，只感觉这难道是报应吗？
五年前，她用计毁了念采薇，五年后的今天，她女儿被别人给毁了。
陆宁轻微的晃着脑袋，眼珠子转了转，最后定在方端云身上。
见她看自己，方端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宁宁，我是妈妈，还认得我吗？”
怎么也无法相信，不过是几个小时没见，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陆宁没回答，却是仍旧看着方端云。
因为时间匆忙，方端云刚刚根本没来得及看陆宁身上的状况。
这会儿，因为蹲着，微抬着头，视线恰巧到陆宁的锁骨那儿。
只见锁骨那儿有一块青紫，而青紫的周围，却是有一圈牙印，目光再往下，隐约间，能看到好些红痕。
颤颤的，起身，拉开陆宁的衣服一看，只那么扫了一眼，却是再也承受不住，整个人瘫在了地上。
原本白嫩的皮肤上，哪里还有一块好肉，尽是青紫，红肿的咬痕，抓痕。
而原本还呆坐的陆宁，却像是看到什么，面露惊恐，整个人一下子缩在了沙发的角落里。
含着眼泪的眼睛，既惊恐又警惕，滴溜溜的看着前方，忽然间，一下子从沙发上蹿起来，“不要！不要过来！求求你们，求求你们！”然后，就跪在了沙发上，一直往沙发上磕头。
“宁宁啊，你这究竟是怎么了？你是要让妈妈死吗？你告诉妈妈，是什么人把你弄成这样的？妈妈给你报仇，给你报仇啊！”
上前，制止着陆宁过激的动作，眼眶发红，看着全身都在颤抖的陆宁，仿佛天要塌下来，一下子绝望起来。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成了这个样子？”
偌大的客厅里，回荡着方端云凄厉的哭声与嚎叫声。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方端云才平静下来，放了水，帮着陆宁洗了个澡，或许是哭累了，没过一会儿，躺在床上的陆宁便睡着了。
而此刻，坐在床边的方端云，面色更是灰败，想着刚刚洗澡时发现的污浊，心，顿时跌到了谷底。
“可怜的宁宁，怎么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哀叹了口气，起身下楼，准备打电话给陆宁的朋友询问一下。
陆宁平常跟哪些人出去玩，方端云大致都知道，今天中午，叫她回来时，就已经大致猜到是和谁一起聚会。
可怪就怪在，为什么等警察到达那儿时，只有陆宁一个人，那其他人呢？
难道他们早就算好了警察什么时候回来？难道他们是提前算计好的？
这么想着，眼睛里多了分阴狠。
拿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时，电话却突然响起。
是陆昊打来的。
因为几个小时过去，见方端云还没回来，陆昊有些担心，所以借了别人的手机打电话。
“妈，宁宁还好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能好到哪里去，昊昊，你是没看到宁宁身上的伤口，那简直就不是人弄的，是畜生弄的，宁宁现在现在头脑都已经不清醒了，昊昊，你说该怎么办？”抱着电话，又开始哭起来。
这么丢脸的事，要宣扬出去，以后陆宁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生活？
“妈，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一点。”因为情绪激动，方端云说话有些不清楚，声音时高时低的，电话里也听的不是很真切。
“宁宁她她被人强女干了，警察赶到时，还被人吓了迷药，昊昊，妈现在是没办法了，你帮妈想想，该怎么办吧，宁宁可不能因为这件事而毁了。”
像是寻找到一个依托，方端云只能双手紧握着电话，等待着陆昊的开口。
而病房里的陆昊，因为方端云的话而惊愕了好几秒。
先前，想着陆宁那声救命里面应该有夸张成分在，最多就是跟朋友闯了点祸，要去警察局，可陆昊万万没想到，这次吃亏的竟然是陆宁，还是那样惨烈的吃亏。
挣扎着想坐起来，脚被吊着，手臂因为骨折打着石膏，脸上，脖子，腹部，都缠了绷带，根本就无法动弹。
可恨！
另一只没受伤的脚重重的捶了几下床，脸色，因为伤口的拉扯，由通红转白，最后，还是只能躺回床上。
“妈，警察是怎么说的？宁宁有有没有跟警察说些什么？”看了眼门外，压低声音说。
“没有，警察到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宁宁一个人，没看见凶手。”
陆昊敛眸，沉吟了会儿，“那好，妈，你现在仔细听我说。”
电话那头，方端云忙点头。
“现在知道宁宁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只有我们家跟警察局里面的人？为了避免宁宁的事扩大化，妈，我建议现在去警察局取消报案记录，宁宁这件事，到这儿就结束，至于真凶的调查，我们可以私下里慢慢来，妈，你觉得呢？”
公司已经遭受到重创，这个时候如果再爆出陆宁的事情，会使得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小客户一边倒，齐齐选择与集团解约，如果真这样的话，那陆氏集团是连崛起的可能都没有了。
方端云迟疑着，一方面想尽快抓到真凶，为陆宁报仇，可一方面，又不希望这件事扩大化。
只要想到陆宁身上的伤痕，方端云心里就涌起滔天的怒火，很不能现在拿把刀就去找真凶拼命。
陆昊知道方端云心里现在还不平衡，去取消立案，那不就意味着真凶以后能够逍遥法外了？
自己女儿都被弄成这样了，哪个做父母的心里能咽得下这口气？
“妈，现在还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先保住宁宁的名声，要是宁宁的名声毁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陆昊停顿了会儿，“而且，妈，现在公司已经遭遇了危机，一些股东已经有意见了，如果宁宁的事情再被爆出，恐怕”
没等陆昊说完，方端云就应道：“好，我这就去警察局。”
“嗯，妈，一有情况就打电话给我。”
挂了电话，陆昊盯着天花板，蹙着眉头。
脑海里，回想着最近陆家是不是得罪过哪些人？
这短短的两天内，接二连三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看出些端倪那就是傻子。
是谁呢？
想来想去，最大的可能也只能是来自顾菱悦那边的报复，可这又与陆宁有什么关系？
再往下想想，陆宁那脾性的人，得罪的人不少，兴许这两件事也只是刚刚好凑到一起了。
现在的陆昊，也只能把事情发展的趋势尽量往好的方面想。
可心里，却又总觉得不踏实。
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拿了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程林，有件事想让你帮帮忙！”
——
一边痛苦不堪，一边，却是欢喜不断。
小屁孩觉得自己最近是越来越不受重视了。
为了表达自己强烈的不满，所以原本要交的作业，小屁孩没做也没交。
所以，傍晚顾子琛去接她时，酒杯老师叫到办公室里询问了一番。
小屁孩是个记仇的人，但这会儿也心虚，因此，并没有像以往抢着左副驾驶，而是很自觉的坐到了后面。
而且，为了阻止顾子琛的目光，还特地拿围巾挡住了脸，隔绝了外来的注视。
等俩人一前一后的进了病房，念采薇就发现异样了。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要搁平常，肯定是顾子琛抱着小屁孩，笑嘻嘻的进来。
可看现在，顾子琛倒是没什么变化，小屁孩从进了病房开始，眼珠子就一直转个不停，在察觉到有人注视了，忙把书包放下，“哎呀，我渴了，想去喝水。”说完，就跟有人烧着尾巴一样，一溜烟跑进了隔间。
这副样子，念采薇还不熟悉吗？典型的做错了事，心虚的表现。
“子琛，寸寸是不是在学校里又犯错了？”
这么大的孩子，难免淘气，虽说小屁孩平时还是挺懂事的，可到了幼儿园，该犯的错那也没少犯。
“等她出来了，你问问她吧。”想想刚从老师办公室里出来时，小屁孩的那句质问，顾子琛就忍不住想笑。
屁样大小，还懂得用这种方法引起注意了？
砸隔间里这儿磨蹭一下，那儿磨蹭一下，眼珠子时不溜的往门口溜去，发现没人进来后，顿时舒了一口气。
“寸寸，今天上学开不开心啊？”念长青见小屁孩一直在那一块地方转着，忍不住问道。
都被老师点名批评了，哪里还会开心？
小屁孩撅着嘴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手里，刚好剥了跟香蕉，想了想，把香蕉递到念长青手里，“太爷爷，香蕉好甜的，我剥好了，给你吃！”
也不管念长青愿不愿意吃，就塞到了他手里，“太爷爷，你等等，我去书包进来做作业。”
话毕，就甩着小屁、股到了隔间外。
一到隔间外，小屁孩就感觉到不对了，因为亲爱的妈妈正双手环胸看着自己。
心道，坏了！
中计了！
眼珠子一溜儿，看向顾子琛，狠瞪了一下，坏琛琛，肯定又跟妈妈打小报告了。
“寸寸，过来！”念采薇招了招手，面色十分的柔和。
“妈妈，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就站这儿，不当电灯泡了。”这话说的酸溜溜，外加那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瞅着，别提多委屈了。
“老实跟妈妈说，寸寸在学校是不是又犯错误了？”
“没有！我是好孩子，绝对不会犯错的。”小屁孩心里已然后悔这个没交作业的决定，小声咕哝着：“不过，就是忘记交作业了。”
“什么？”念采薇没听清。
顾子琛却是听清楚了，“寸寸说她因为没交作业，所以被老师批评了。”
小屁孩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琛琛胡说，老师才没有批评我呢。”
“是呢，没有批评寸寸，可是琛琛却被老师老师叮嘱了。”
这话，在小屁孩听来，那就是赤裸裸的报复。
“妈妈，琛琛胡说，才不是那样呢。”小屁孩打算恶人先告状。
钻进念采薇怀里，仰头道：“妈妈，我跟你说，其实琛琛会被老师叫进办公室，是因为老师喜欢他。”
俩人：“？”
念采薇眼瞥向身旁的男人，那眼神似乎在传达一种意思：“难怪让寸寸说，原来是这样。”
“咳咳！”往念采薇身边挪了一步，“根本不是这样的，真是只是因为寸寸没交作业，所以老师才叮嘱身为家长的我，以后好好督促寸寸学习。”
“妈妈，这虽然也是个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刚刚说的那个。”眼睛探出来，对着顾子琛翻了一个白眼，“而且，我班上的好多小女孩，都说琛琛很帅，想让他当男朋友呢。”
“”
小屁孩叹了口气，感叹道：“真是的，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么早熟？”
“”寸寸难道不是吗？
俩人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念采薇才想起正题。
把小屁孩从怀里拉出来，“这件事级算了，那寸寸为什么不交作业？上次妈妈问你作业时，你还说全都做好了。”
看着挺柔弱的一个女人，教训起孩子来那可是一点都不含糊，小屁孩还是很怕板着脸的念采薇的。
撅着嘴嘴巴，准备表达自己的不满。
为了保险起见，小屁孩已经从念采薇怀里出来，跳到了两米远处的地方。
伸出小柔手指十分激动的控诉，“还不是你们，一个个的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哼哼，都不想理你们了。”说完，小屁孩就快速转身，进了隔间。
顾子琛已经听过一回了，没被雷到，可念采薇那是被雷的好一会儿都没说出话来。
心里更加笃定了一个信念，以后坚决不让小屁孩看那些雷剧了。
看看，小小年纪就中毒颇深，那以后还了得？
可仔细想了想，最近这几天，还真有些疏忽小屁孩了。
小孩子的心有时候比大人更加敏感，所以更能感受到细微的变化，像小屁孩这懂事的孩子更是。
“别想太多，这几天事情比较杂，难免有些忽略，等过几天爷爷出院了，应该就会好一点。”
看着念采薇脸色的变化，顾子琛也能猜出一些。
母子俩啊有些地方还真是一模一样。
“也只能这样了！”念采薇头靠在顾子琛的肩膀上，想到自己肚子还有一个，不禁想到以后的事情。
侧眼看向顾子琛，“你说，如果现在告诉寸寸，她要当姐姐了，她能接受吗？”
上次试探，发现小屁孩的排斥性很强，究其原因，恐怕也是没有足够的安全感吧。
单亲家庭有时候就是这样，即便母亲或者父亲又当爹又当妈，可终究还是代替不了缺失的那一方。
“这方面急不得，我们慢慢来，相信寸寸会慢慢接受的。”手，轻轻的触着她仍旧肚子，惊讶道：“好像有点隆起了。”
“哪有？”低头看了看，面色顿时窘红，伸手就去掐顾子琛腰间的软肉，“故意的吧，你？”
这男人，竟然故意嘲笑她肚子上有赘肉！
“都快三个月了，应该有点变化了。”顾子琛郁闷，他之前都问过陆程宇了，难道不对吗？
朝顾子琛翻了个白眼，“这不是还没到三个月吗？真要到三个月后，肚子大了，还怎么慢慢跟寸寸解释这件事？”
想想，念采薇就觉得脑仁疼！
明明已经中过一次招了，怎么还不知道吸取经验教训？
真该扇自己一巴掌！
“你放心，这件事，我自有办法，寸寸又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肯定会想明白的。”
“那我可等你的好消息。”拍了下在肚子上乱动的手，起身，“我进去看看她。”
“我也去！”
跟着念采薇就要进隔间，可口袋里的电话却开始震动起来。
拿出电话一看，“我出去接个电话。”
“去吧，快点回来，还等着你一块吃饭呢。”念采薇也没多想，这几天来，顾子琛一直都呆在医院里，公司里的事务大多是也是通过电话处理，原本可以让秘书把材料送到医院来，可后来想想，病人需要安静的修养，也就没有实施这个方案。
楼道口，顾子琛轻轻将门掩上，才按下接听键，声音有些冷，“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邀功讨好的声音，“顾总，您吩咐的事情已经给您办妥了，您看，剩下的那部分钱，您是不是”
“知道了，会立刻打到你账户。”顾子琛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过，打钱之前，你得保证，这件事办的妥妥的，不然，你那公司恐怕就开不下去了。”
声音似乎淬着冰，寒凉之意直让电话那头的人打了个冷战。
“这个，顾总您放心，保证不会有人调查到您头上，我这公司，办事也是绝对保密，除了你我两个人知道，不可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嗯！”轻轻回了一声，“钱会在三分钟后打到你账户。”说完，然后就挂了电话直接拨打了另一个电话过去。
“徐浩，把剩下的那部分钱打给之前那个账户去。”
这吃饭的点，接到顾子琛的电话，徐浩十分的惊讶，庆幸自己现在没跟人出去吃饭，要不然，还得重新回来一趟。
“哎，知道了，顾总，我马上打。”怕顾子琛悄无声息的挂断电话，徐浩立时又问道：“顾总，今天杨总个他们打电话来，说都跟陆氏集团解约了，您看，接下来的安排”
“按照之前的计划启动，还有，最近陆氏集团的股份可能有巨大的波动，你让人多留意一点，看最近有没有人想抛售陆氏集团的股份，如果有，不论价格，全部买进。”
“知道了，顾总！”问题问完，徐浩安静等着顾子琛把电话挂断。
把电话揣进兜里，眼眸沉沉，嘴角微勾。
——
第二天一早，小屁孩就发现俩人对自己更加殷勤了，尤其是妈妈，脸上那温温的笑，竟然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最后，小屁孩实在受不了了，放下手里的吃了一半的小笼包，正色道：“妈妈，你就直说吧，你想怎么处罚我？”
念采薇：“！”
看着小屁孩一副承认错误的表情，伸手揉了揉她的蘑菇头，“寸寸为什么这么说？”
“妈妈，你今天对我这么好，难道没有先给个甜枣，再打一巴掌的意图吗？”
小屁孩觉得自己的直觉还是蛮准的。
“”念采薇愣了会儿，接着笑道：“当然没有，寸寸不是说妈妈跟琛琛最近忽略你了吗，所以妈妈跟琛琛商量了下，以后只要寸寸在家，妈妈跟琛琛其中一个都会跟在寸寸身边。”
“我才不要呢！”小屁孩努嘴瞥眼，看向念长青，“以后有太爷爷陪着我就够了，你们，只要别太过分，其实我还是可以忍受的。”
揪着手指，眼珠子在俩人之间流连了会儿，“我才不想当狠心拆散你们的坏女人呢。”
俩人：“？”
短暂的安静过后，就是念采薇变身后的吼叫声，“念寸心，以后你再敢擅自打开电视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罚你晚上不准吃饭。”
小屁孩：“！”
——
八点钟，来看病的病人已经很多，顾子琛牵着小屁孩往医院外走去。
小屁孩肩上背着大书包，斜挎的粉红包包里则放了些日常小零食。
此刻的小屁孩，却是一脸怨念，
瘪着嘴看着顾子琛，“坏琛琛，刚刚为什么都帮我？”
电视都不让看，这是剥夺儿童应有的权利啊。
“不是不帮你，而是妈妈说得对，你这个年龄，不不应该看太多电视，不然”正好挂号大厅里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小胖子，顾子琛指着那个小胖子解释道：“不然，寸寸就会变得跟那个人一样。”
小屁孩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拧眉，“我又不是男的，怎么会变成那样？”
“琛琛的意思是说，寸寸会跟那个人一样，要戴眼镜，之所以要戴眼镜，那是看电视的后遗症，寸寸难道想也想要戴那种丑丑的眼镜吗？”
“我才不要呢！那么丑！”小屁孩一脸嫌弃。
“那寸寸就要听妈妈的话，以后少看点电视。”
“哼哼！”小屁孩没答应也没反对，不过，心里却已经有了决定。
走到医院门口的停车区域，拿出车钥匙解了锁，把小屁孩放到后座后，准备上车。
“子琛！”一声清灵的叫喊声从身后传来。
原本坐着的小屁孩立刻弹起来，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只见一个十分年轻靓丽，打扮前卫的女人站在不远处，因为是冬天，脚底踩着一双过膝的长筒靴，上身则是一件浅蓝的绣花冬裙，外面，穿着一件及膝的大衣，右手挎着一个黑色皮质包包。
这么一看下来，小屁孩顿觉妈妈被比下去了。
见那女人走进，眼珠子转了转，头探出窗外，眯着眼，软糯糯的说道：“爸爸，快点，我要迟到了！”
儿童的声音又尖又细，张芷欣脸色有片刻的僵硬，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顿。
害怕顾子琛会上车，又喊了声“子琛！”，同时，又加快了脚步。
对着小屁孩那副柔和的面孔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如外人面前的冷峻容颜。
微抬着眼眸，看着站在面前，莹莹笑着，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张芷欣，眉头拧紧，不是说去d市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子琛，好巧，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儿遇到你。”怕顾子琛误会，特地又加了句：“我听说菱悦生病了，所以特地回来看看。
漂亮的眼眸一转，看了趴在车窗上的小屁孩一眼后，盯着顾子琛的脸色，迟疑的问道：“你你最近还好吧？”
“没有烦人的事情，烦人的人打扰，当然好！”一只手放在口袋里，另一只手则却拉车门。
“不是说要去看菱悦吧，快去吧。”
如果说之前还能鼓起勇气强装笑颜，那么现在，听到顾子琛如此直白挑明的话后，脸上那残留的一丝笑颜也没了，有的只是尴尬与忧伤。
咬着嘴唇，眼睛都不曾动过，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顾子琛上车。
可心里又不忍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这次回来，说是来看顾菱悦，可只有自己心里清楚，回来这，究竟是为了见谁。
不甘！
在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后，终于是行动提前大脑，双手一下子抓住了车窗，“子琛，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带着哭腔，听着别提多可怜了。
可小屁孩不觉得即便这女人再美，再可怜，那也是想挖妈妈墙角的坏女人。
头探出来，“阿姨，你谁啊？干嘛缠着我爸爸？”
童音入耳，让张芷欣动作一顿，扭头，开始仔细打量着小屁孩。
冷笑一声，“你又是谁？我怎么不记得子琛已经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女儿？小孩子家家，别乱叫知不知道？要是让人误会就不好了。”
那表情，活生生的就跟小屁孩脑海里的坏女人重合了。
这小屁孩哪里还忍得了？
“阿姨，你又不是我爸爸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的事情当然有很多了，我爸爸没告诉你他有女儿，那是因为你跟他还不熟，他还没把你看在眼里，知道不？”圆溜溜的大眼往上一番白眼，赤裸裸的鄙视。
做完一系列动作后，就坐回座椅上，小公主的口气命令顾子琛：“爸爸，你再不走，我真要迟到了，迟到了，你又要被老师叫到办公室里谈话了。”
“寸寸乖，马上就走，不会迟到的。”顾子琛伸手，捏了下小屁孩的脸颊。
脸上的温柔，一举一动的宠爱，这些都是张芷欣从来没从顾子琛身上看到过的。
冷冽的风，像是刀子一般，刮在眼睛上，让眼睛生疼生疼的。
定定的看着顾子琛，无声的询问。
这会儿，顾子琛终于是睁眼看向张芷欣，“菱悦难道没有跟你说我已经结婚的事吗？”
轰！
残存的一丝希望彻底被剥夺，大脑像是被重石砸了下，全身手有些脱力，身子踉跄的往后倒退了一步。
原来这都是真的，不是菱悦跟她开的玩笑！
明天应该能中午两点更，大后天，应该就能上午八九点更新了！（*^__^*）嘻嘻！
手残的我，码这八千字，竟然花了五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