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寻阿殊寻了一日都不见踪影,整座城内只剩下青楼赌场白衣男子没有寻过,也只有这处那男子气息极为浓烈。

    像这种勾栏瓦肆,白衣男子素日是从不沾染来的,男子护佑此地却从不踏入那些是非之地,即便已经守护近百年,熟知一砖一瓦。

    进还是不进。

    决计不进!

    可寒霜剑还在那人身上。

    不进,就在门口候着他出来。

    白衣男子这么想着,索性呆在了远处望着这处瓦子。

    天渐渐黑了,就着夜色瞧见一束白光倏地窜了进去,速度之快都叫人分不清是是不是看错了。

    男子自认身形矫健,可一进去仿佛羊入虎口般,一大群女子便聚了过来,其中一名年纪大的女子扭着腰肢贴了过来。

    “这么俊俏的公子也来我们满春阁啊,公子相中了我哪个女儿啊。”

    一群年轻女子各个掩嘴冲着白衣男子搔首弄姿,期盼着男子垂帘。

    白衣男子慌乱的急忙推开那些女子解释道:“我是来寻人的。”

    年纪稍大的老鸨笑道:“那公子是寻女子啊,还是……男子啊哈哈哈。”

    说到此处女子们哄堂大笑。

    来到此处的男子多半是寻欢的,豁达不已,像白衣男子如此扭捏的倒是少见,老鸨不由的想玩笑一番。

    白衣男子一脸着急张望着,一边还得躲避着女子们随时伸过来占便宜的手。白衣男子此时悔极了,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走。可现如今他脸脱身都难,更别提寻人了。

    “公子寻的人叫什么啊,别说常客不常客的,就来我们满春阁一次的客官,妈妈我呀都是记得的。”

    那老鸨边说边伸手摸了一把白衣男子的脸。

    “我……”

    真是不该进来!

    白衣男子心里怒骂自己一声,懊悔不已。

    白衣男子想了想好像那人并没有透露他的姓名。

    老鸨此时也看穿了这白衣男子的目的,讥笑道:“哎呀,公子来我这满春阁啊,不用害羞找借口,大大方方的就好了。”

    听到这话白衣男子欲转身离去,但一群女子围着他,让他移动不得。

    “公子别走啊。”

    女子们各个扬着手绢拉扯着白衣男子,声声调情话语入耳,叫白衣男子不由得耳尖泛红。

    阿殊在二楼看的兴致勃勃,看见那男子无可奈何的样子就满意。

    看到白衣男子冒着薄红的双耳,阿殊心里有了些异样的感觉,他想更加仔细的看看那男子害羞的模样,于是开口替他解围。

    “春妈妈,别为难他了,他是来寻我的。”

    众人听见声音都向上看去,只见阿殊左右各搂一名妩媚风骚的女子。

    “哎呦,是殊公子的朋友啊,这么俊俏,殊公子可得好好开导开导啊。”

    “他啊,榆木脑袋,不过春妈妈我一定听你的话,好好开、导、他!”

    “好了,那今日我就卖殊公子这个面子,放过他了。姑娘们,走吧。”

    老鸨得到满意的回复便扬了扬手绢,带着姑娘们就离去了。

    阿殊朝着那些一个个冲着他抛媚眼的姑娘微笑点头示意。

    白衣男子见无人拦路便跑向二楼阿殊所在的房间,路过其余房间时皆能听见男女欢愉之声。白衣男子闭了闭眼,轻声念道:“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白衣男子推门走进来,只见阿殊在喝着酒,身后站着两名年轻女子,衣着实在是暴露大胆,白衣男子见状直接撇过头不去看他。

    “哈哈哈,害羞了啊,啊?”阿殊笑道,还望了望两名女子。

    “你让她们出去,我们好好解决我们的恩怨。”

    “我可是你恩公啊,哪来的怨。你如此说我更不能让她们离去了,万一今日我惨死你手这些姑娘可伤心了。”阿殊厚脸皮的说道,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男子愈发艳红的耳尖。

    “你将我的剑还给我,我便离去。”白衣男子蹙眉道。

    看着白衣男子站在门口,阿殊走过去拉着白衣男子坐下,白衣男子撇过头不看那两名女子。

    阿殊给男子倒了杯酒,随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举起酒杯对男子说道:“喝了这杯酒我就把你的剑还给你。”

    男子下定决心,一把拿过酒杯一饮而尽,“如何。”

    “哈哈哈,好酒量啊,不过,你不怕我下药吗。”

    “你……”

    男子气急猛然站起身来,却突然觉得一阵眩晕,手急忙攥紧桌边,眼前的人也愈来愈虚幻,不过一会便昏了过去。

    “哇。”看着男子晕了阿殊不由的惊叹,“你们满春阁这迷药也太给力了吧。”

    “那是,若说这稀奇药物,我满春阁说第二啊,没人敢说第一。”两名女子笑道。

    “好了好了,你们出去吧。”

    阿殊从怀里扔出碎银子给两位姑娘。那两位姑娘抱着银子乐呵呵的走了。

    阿殊过去拖着男子放到了床上,盖上被子。阿殊打量着男子微红的脸颊和耳尖,笑道:“确实是俊俏,春妈妈眼睛果然毒辣。不过这俊俏公子今日可是落到我花殊爷的床上了,哈哈哈。”

    阿殊拽拽他胳膊,捏捏他的脸,“又不是面瘫,一整天冷着张冰块脸,真是的。”

    阿殊用手指撑起男子嘴角,露出了笑脸。

    “哈哈哈哈。”

    看着男子这模样阿殊忍俊不禁,“这才可爱嘛。”

    阿殊想了想,掀开被子拽乱男子了的衣裳,打算等他醒来告诉他同姑娘春宵一刻,想想他的表情一定精彩。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男子醒来了。

    阿殊盯着男子,粉嫩的薄唇微微张开,温热的气息好像隔着很远都吞吐在了阿殊脸上,激的阿殊心里一阵燥热。

    阿殊急忙转身回到桌前大口灌了几杯凉酒,然后又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直至燥热感消失,他才继续喝酒品尝美食,等着男子醒来。

    过了一会,外面乱哄哄的,阿殊听得一群人闯了进来。透过窗缝向下望去,一群官兵整整齐齐的闯了进来,惊的嫖客四下逃散。

    “搜!”一名男子发号施令道。

    阿殊急忙跑过去给白衣男子穿好衣裳。

    北颠空流谷,空谷传响,重岩叠嶂。夜深人静之时,金风四起,群山树木像是被秋风摇醒,树叶沙啦啦的响起,月光窥入,目光所及峡谷蜿蜒曲折,群山连绵起伏,令人窥谷忘反。

    一阵罡风拂过,片片焦黄的树叶倏然而落,惊得林中栖息的鸟儿都振翅飞离。

    “轰隆”一声惊雷,惊得已入梦的沈谷主转醒。

    紧接着又是几道随着闪电的惊雷声响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随着罡风斜斜的打了下来。

    沈尽山不知是何缘由,心里总是慌的厉害,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于是他披着裘衣,穿着靴子在空流谷走廊逛着。

    望着黑夜,听着雨声,他心里却十分透亮,想起今日刚跟女儿吵了一架便心下后悔。

    那日她从冥玄沧回来身负重伤,他心里后怕极了,懊悔当时就不该让她去。

    他妻子早逝,就余下这么一个女儿,偏生性子活泼好动,不愿圈在空流谷,想出去闯荡,有了冥玄沧的前车之鉴,他断然拒绝。于是沈之瑜便悄悄跑了出去,几日前门下弟子才将她带回来,果不其然的发了好大一通火,不吃不喝的跟他怄气,他也在气头上,说话重了些,可此时此刻,却是有些后悔。

    他步子折返,往女儿的寝殿前去。忽的一抹黑气划过,沈尽山霎时察觉到了魔气。看着魔气划过空流谷,直直的前往正厅,他心道不好。

    那正厅地底可是囚着上古凶兽混沌的,听祖辈言那混沌与一封印有关,不得有误,沈尽山急忙御剑赶去。

    空流谷虽地处偏僻,修行却是不敢耽误,头先一度达到了鼎盛时期,可他们的修行却是为加固封印,一辈子被囚于谷中。剑法狠厉,在一众大会上根本无法出手,只得一直隐于其他四派之后。

    沈尽山手指蜷了蜷,心中像压了一块巨石般沉重。

    沈之瑜是被一阵惊雷声吵醒的,她睁开眼屋内黑的不见五指,淅淅淋淋的雨声传入她耳中,不由的泛起一阵心慌。

    她披着披帛推开门,秋雨带着一股寒凉之气袭来,让她的腿泛起阵阵疼痛。

    她想起自己与父亲争吵,虽然闹得不欢而散,细致的关心却不少。

    秋夜寒凉,她深夜总会疼醒,一睁眼就会看到窗棂旁的药膏,她自然知道是谁放的,但她年轻气盛,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每每用了药膏就沉沉睡去了,不肯先低头。

    算算日子,差不多有四日了,父女俩竟都没见过一面。

    腿上的刺痛让沈之瑜收回了思绪,她折返回屋打算去窗棂上取药膏。

    可她打开窗户后,只有秋雨斜斜打入屋内,窗棂上,空无一物。

    沈之瑜心中不免一阵失落,撇了撇嘴,不送就不送。

    就在她怄气关窗时,她突然闻到了一丝淡淡血腥味。因为秋雨的缘故,血气被冲刷的很淡,若非一阵微风,她甚至都发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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