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一星一愣,问道:“她,王雅琴?说说你的分析。”

    陶兰问:“是她先和你结拜的,对吧?”

    “我们是口头的,没走任何形式,就跟闹着玩似的。”

    “闹着玩也好,不闹着玩也好,证明她想着你。全校这么多男生她谁也不找,偏偏找你,而且你比她低一届,这说明什么?

    “去年冬天在王武家吃完饭,我们一起喝茶时,我说了句你比我大,她就不干了,说什么我是你妹妹。她着这个急干嘛?就是怕有人跟她争!

    “后来我们真的结拜了,我之所以和你结拜,在某种程度上就是想气气王雅琴,就是盖淑红不提议,我也有这个想法,小莉也是,她就是不好意思跟你说。

    “我们从王武家回来时,王雅琴故意放慢脚步,跟你一起走,这说明什么?

    “还有一次我们刻板时,大冷的天,她把你叫出去,说什么对着月亮作诗来着,天知道你们俩都嘀咕了一些什么?

    “嗯……还有,她生日那天,我们几个经常刻板的姐妹她一个也不叫,偏要把你拉了去,这又说明什么?

    “还有还有,两个月以前我们去郊游,路过那片杨树林时,她跟你说,到了夏天,要你陪她到那儿乘凉呢,还说那儿说话方便……”

    陶兰停住不说了,好像在思索。

    穆一星心想,女孩儿心思就是缜密,这么多事他自己都想不全,而她娓娓道来,如数家珍一样。但是,她为什么会记住这些?莫非是他一直所期望的那样她对他也有爱恋之心?如果那样正中他的下怀。

    他望着她,见她忽而眉头紧锁,忽而舒展;忽而摇摇头,忽而点点头;忽而看看小纸条,忽而又放下。不知她在想什么?突然,她说:

    “没错!这纸条就是王雅琴写的。”

    “怎么见得?”

    陶兰的语气相当肯定:“她惦记着那片小树林,想和你去乘凉,乘凉好听一点,实际是想和你约会。”

    “这话恐怕站不住脚,她想约我去乘凉,不写上自己的名字,干嘛写你呀?”

    “我刚才琢磨了半天,也觉得蹊跷。后来我想,她约你,可能自感底气不足,先来个试探。”

    “试探?她干嘛要试探呢,她就不怕伤害了我?”

    “这我不知道,你问问你自己,因为只有你最清楚。”

    “问题是……我不清楚。”

    陶兰皱了皱眉,说:“你应该清楚。我想,你可能近来对她表现冷淡,让她吃不准你对她的感情;约你去,你可能不去,那时等待的人应该是她而不是你——那才大大伤害了她,那才是一种冒险行为;女孩儿都有自尊,别看她平时的表现,别看她什么都敢说,但到了关键时期都会采取慎重态度。反过来,如果你真去了,她可能觉得不会产生她想要的结果,因为她感到你的心思不在她身上。”

    “你的意思是……我的心思在你身上?”

    “不是我的意思,是她的意思,她以为你在……想着我。所以假借我的名义试探你。”

    “她为什么署你的名,而不署……比如王小莉的名呢?”

    “刚才我不是说了么?她以为你在想着……想着我么……”

    “你看……我在想着你么?”穆一星问完这句,突然觉得这话问得唐突,按他平常的性格,本不应该这样问的。但他一时性急,非常想知道陶兰对他的看法,也就口不择言了。

    她忽闪着两只大眼,欲言又止。停了会儿才说:“我刚才说过,谁都有爱的权利,在爱的面前,人人平等。你是不是想着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好多同学想着我……还有王小莉,只是我们俩对他们敬而远之。”

    “嗯……似乎扯远了,还说约会的事吧,如果你约我,我肯定会去的,而且毫不犹豫。假如你真去了,王雅琴不正好成全了我们吗?”

    陶兰气乐了:“跟我装糊涂不是?她假冒我的名还能让我知道?我不知道情况怎么去和你约会?我分析,王雅琴就是想以这种方法打击你,让你约会不成心生怨愤,由此让你恨我,从此她才会有机会。”

    “我知道实情后只会恨她,那她就再也不会有机会啦!”

    “她就是怕你知道是她干的这事儿,所以才会模仿我的笔迹,并且模仿得惟妙惟肖。”

    “她想的再好却忘记了一条,就是没想到我会当面来问你?”穆一星笑道。

    “这个嘛……她的确考虑欠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嘛!不过,她可能抱有侥幸心理,觉得我们查无对证吧!”

    “兰妹,你简直是推理大师,tch的福尔摩斯!”

    “嘻嘻!过奖!要不是这件事让我背了黑锅,我才懒得跟你说这些呢。”

    “说得的确有道理!但这只是推理,证据呢?”

    “证据?这张纸条应该就是证据。”

    陶兰指着纸条对他说:“如果我约你,我绝不会生硬地直呼你的大名,比如,我会叫你‘星哥’,落款注上‘兰妹’,因为我们四个结拜的人中,都知道彼此的称呼。

    “王雅琴再聪明,也不会想到这一层。

    “另外,这‘97年’我也不会写上的,多累赘!今天是6月14号,直接写‘6月14日’不就完了吗?干嘛来个画蛇添足!

    “刚才我就想,谁平时习惯把年月日写全呢?我知道的没几个,但王雅琴就是其中的一个。

    “我看过她几篇手稿,每篇的末尾都注上年月日,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如果不写上去,过几年回头一看,就想不起什么时候写的了。她说的其实也有道理,不过一个小小的便条,实在没必要写上‘年’,也许习惯使然。

    “但这习惯却让她露出了马脚。由此我敢断定,这纸条十有八九是王雅琴写的!”

    穆一星没告诉陶兰他今天下午在学校东南墙角曾见过王雅琴,假如跟她说了,她会百分之百地肯定是王雅琴写的了。

    陶兰接着说:“还有一点就是:我这人即便约会,也不喜欢像贼一样偷偷摸摸地去你说的所谓的小杨树林,更何况这么热的天;约会是很浪漫的事,我会进城找个咖啡店之类的,喝着茶,吹着电扇或空调,听着轻音乐,那才叫一个惬意呢。”

    穆一星看着她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心里的疑问几乎全解开了。现在他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就气鼓鼓地说:“以后我见到王雅琴,非得好好问问她不可!”

    陶兰说:“你最好别问了,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心里知道就行了。”

    “你是说,就这样算了?”

    “嗯。不管她做得对不对,我看再追查下去没多大意思——你没见她正要给你准备生日宴会吗?这说明她心里有你,喜欢你,这点很重要。”

    “可我……并不喜欢她……我……”

    “什么话也别说了。你看我们出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再不回去你俩妹妹该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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