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苏灵带着七七来看盛轩。盛轩看着眼前萌萌的七七,喜忧参半,喜的是现在七七算有了好的归宿,今后可以健康成长,忧的是她痛失至亲,已成孤儿,而他父亲的仇还未得报。
盛轩刮了一下七七的小鼻子,笑着问:“七七,这几日有没有好好吃饭,乖不乖?”
“糖葫芦哥哥,七七这几天很乖,饭也吃了许多,姑姑做的鸡腿很好吃。”七七记忆极佳,还记得那日盛轩给他买糖葫芦一事,把盛轩叫做糖葫芦哥哥。
“嗯,灵儿也很乖的,七七每顿只吃一个鸡腿,我可以吃两个。”苏灵在一旁插嘴道。
“你们很乖就好。”盛轩笑笑,“不过除了吃饭和玩耍,也要读书识字。”
“七七认识好多字的,爹爹曾教过,不信我写给你们看,”七七看边上的榻边桌上有水碗,便用小指头蘸了些水,歪歪扭扭写了个字,“这个是明字,前些天爹爹还教了一个词“明镜”,就是那个东西。”七七指着旁边桌子上放的一面铜镜。
盛轩看着桌上七七写的字,忙夸了几句。又看着铜镜,突然感觉这里面似乎藏着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盛轩大脑高速运转着,所有的一切在不断播放暂停。突然,脑中一道电光闪过,那个地方终于找到了。
离前几天犯人被斩首的日子已经整整过去五日了,县衙门口的血渍还未完全干透,但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早已换成了其他内容,这件事的影响已消失如朝露泡影。
人们即使挣扎也默默忍受,愤怒也缄口不言,只是为着自己的生计,继续本能奔走努力着。
阳朔南城门刚开,守门的小吏迎着清晨的阳光,惊诧的看到,一支大约两百多人身着大夏玄色军服已等在门外,步骑各半,金色的阳光照耀在他们亮银铠甲上,分外耀眼,为首的见城门已开,催动人马,大喝:“郡守大人巡视阳朔,快些让路”。
这小吏守这城门也十年有余了,从未见到如此场面,心中隐隐感觉不妙,正想着人去通知赵县守,十几个骑兵手持明晃晃的军刀,驱马进到城门之中,迅速围住守门众人,为首的军官扬刀恶狠狠高喊:“尔等莫动,速速丢下兵器束手,违者格杀勿论。”
他们哪见过这样架势,早就吓得哆哆嗦嗦,扔下兵器,抱头蹲下。
不一刻,这支人马沿着贯穿阳朔南北的奉安大街来到县衙前,把县衙包围了个严严实实。
路上的百姓们见这此情景,个个指指点点,有胆大者,还想过来看热闹,立即便被外围的兵士驱散。
县守赵卓列正在吃早饭,听门外的衙役禀报,正想起身去看,却见一个面目冷峻的玄衣大汉,带着十几个精壮的兵士闯了进来。“赵县守,郡守薛大人巡视阳朔,我乃薛大人护卫首领冷肃,薛大人此刻正在公堂上,请你前去,请吧。”
“薛大人巡视,为何我没收到官函?”赵卓列皱眉,反问道:“待我穿上官衣,马上就去。”
“不必了,薛大人在等你,速速至公堂。”冷肃面无表情,言语虽短,却字字森冷。
赵卓列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杀气,目光在兵士们已半出鞘的刀锋上一扫,顿时怯懦下来,被两个兵士押着向县衙大堂走去。
一路上,他看见这县衙中各色人等均已被兵士们控制,心中忐忑,额头上不断冒出汗来。来到大堂,见一个身着紫色官袍,头戴高山冠的官员端坐在堂中,面沉如水,不怒自威,正是郡守薛予言。
赵卓列忙跪下参拜,“不知郡守大人巡视,下官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
“罢了,赵县守请起。”薛予言叫赵卓列起身。
赵卓列见薛予言并未声色严厉,心中略安,问道:“郡守大人前来巡视,是有什么紧要公务?为何又将我县衙上下全部拿控?”
“赵县守,这个你心里应该最明白,来呀,将师爷阮范押上来。”薛予言吩咐下去。
不一会儿,一个留着八字胡须,獐头鼠目的中年人被兵士押上堂,那人到堂上,扑通一声跪下,“饶命啊,大人,饶命,我全招。”
“四年前,赵县守新至阳朔上任,一来便询问可快速生财的营生,盯上了叶家矿场,意图低价收纳,但无奈叶雨寒软硬不吃,便罗织罪名,将其全家下狱,并半路杀害。”阮范说着偷偷看了一眼赵卓列,见赵卓列双腿微颤,背后的汗水已将衣服浸湿大半。“后来暗地里吩咐我组织人手,绑架青壮百姓,强迫在矿中开采,并偷偷将矿石卖往北胡,所得的钱财除少部分分给县衙众人外,大头都被他一人独占。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
“阮范......你......胡扯八道......纯属陷害栽赃。”赵卓列瞬时变的面红耳赤,指着阮范歇斯底里大叫。
“赵县守,切勿激动,莫急,”薛予言仍是不温不火,“将赵六带上来。”随即一个手戴脚铐脚镣的人被带了上来。
“赵六,你怎么这副模样?这几日你去了哪里?”赵卓列大叫道。
赵六是赵卓列的远房侄子,四年前赵卓列上任后,将其作为心腹安插在县衙中。赵六耷拉着脑袋,身上似乎已被用了刑,隐隐有血迹渗出,脸上有恐惧之色,只是沉默不语。
“赵六,快把你杀害江不易以及敲诈阳朔商户的罪行招出。”薛予言喝道。
“赵县守想从阳朔商户身上捞钱,便差我找了铁大力等人,勒索商户,对商户告至衙门的,全都压下,得来的钱多大半被赵县守私吞。”赵六惶恐的看了一眼赵卓列,继续说,“为封县衙上下众人之口,赵县守便吩咐我拿出部分钱,每月私分给县衙上下人等,共同获利,这样便没人说什么,还会听更加听话。只有江不易和王重不收,江不易还在暗地调查叶家案子,更发现了暗账和矿场,赵县守命我在除夕夜,事先取了王重的官刀,追上回家的了江不易,趁他不备,将其杀了,再嫁祸给王重。这些都是赵县守命我这样干的,我只是个跑腿的,请郡守大人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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