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白天南京城的某处茶馆里,汇聚了一大帮人,这些人是以昨天晚上上舞台去一探究竟的那4个男人为中心的。而聚集在一起的人都怀有各自的目的,当然好奇的占了大多数,其中有一小部分人是嗅觉到了其中的商机。
4个人也没啥好隐瞒的,把昨晚上台后的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
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总之,说心里话,那个莹莹姑娘没有隐瞒什么,该说的她都告诉了我们。可问题是,仅仅知道了原理还是空的,因为这下面涉及到的是工艺!这事是不会告诉我们的。就拿那个雷电来说,谁有办法把那火爆的玩意引下来储存起来?干这样的事情,干一个死一个!可人家偏偏就成了。雷电这个东西听起来很玄乎,可我们都是亲眼目睹的,那么多的灯都被她点亮了。如果家里放一个这样的东西,要比蜡烛亮的多!所以我们看到的听到的也只不过是那么多,要模仿真的仿不来。那个声音传播,也离不开电!可除了电,怎么样把声音变成振动,振动又还原成声音?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比登天还难!涉及到一连串的技艺,中间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所有的事情都是白干!今天早上我去找到了那本叫《天工开物》的书,可这书上说的东西比莹莹姑娘说的还不靠谱,它就是个探索,连实物都没有弄出一件。反倒是莹莹姑娘他们能够利用它这点道理,硬是把它做出来了。那些读书人老是说奇巧淫技,他们都是光会耍嘴皮子,让他们弄一个出来让我们瞧瞧!”
那个在舞台后面要求毕莹莹打开蓄电池的男人,皱了皱眉头:“虽然说还不知道有什么更多的用处,但是我总觉得那些东西的用处非常大!莹莹姑娘说的原理,如果没有错的话,我们现在召集工匠他们连东西见都没见过肯定也做不了,但是如果有一样实物放在工匠的面前,我们组织能工巧匠说不定真的能仿出来!”
他的话音刚落,许多人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
那家伙觉得不对劲,便哈哈哈哈:“我说着玩的,说着玩的!”
今晚的音乐会,还是延续昨天晚上的风格,表演、提问题加互动!
许多人都参加了白天茶馆里面的聚会,他们心中明白,即便是莹莹姑娘把原理讲的再清楚,他们这些外行听了,也只不过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有闲心去打破砂锅问到底,还不如去尽情的欣赏这20两银子带来的赏心愉悦。
前面的半个时辰,除了一片叫好声之外,基本上波澜不惊。而到了提问的环节,今天那些观众好奇心已经大大的降低,技术方面的问题虽然有,但绝大部分的人的注意力都转到了节目上来了。
“莹莹姑娘,我总觉得你们唱的那些歌和我们秦淮河上的姑娘唱的曲有所不同,不同在哪里我说不上来,你能给我解惑吗?”
“这个简单,你们平日里哼的曲子,音律只有5个音。宫、商、角、徵、羽,而我们的歌,音律由三阶21个音组成,音域一宽广,歌当然就好听!”
啊——————,毕莹莹随口就把这21个音唱了出来:“大家听到没有,这中间有高音、中音、低音的区分,由这样宽阔的音阶组成!”
“莹莹姑娘,有没有专门高音的歌和低音的歌?”
“有啊,不过只是在歌曲中出现高音部分,或者说出现低音部分,这样的歌才好听!”
“能不能演唱两首?”
毕莹莹想了一下:“将要唱的这两首歌要追溯到唐朝,大家都知道,唐朝的疆域非常的辽阔,它的西域的边疆一直要到遥远的葱岭(帕米尔高原)以西,唐朝的大诗人李白就出生在那里。在葱岭以南有这个世上最高的高原,叫青藏高原。那个高原也是唐朝的疆域,我就给大家唱一首,歌名就叫《青藏高原》!”
音乐声响起,毕莹莹就亮开了歌喉
呀拉索。
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是谁留下千年的祈盼?难道说还有无言的歌?还是那久久不能忘怀的眷恋。
哦
我看见一座座一座座山川,一座座山川相连。
呀拉索。
那就是青藏高原!
……
毕莹莹的嗓子本来就能飙海豚音,在她的歌声中,人们的眼前仿佛看见了绵绵无尽的蓝天下的一座座雪山,人的胸襟仿佛一下子就像天地一样广阔。
一曲唱毕,下面一片叫好声,这是一种美的享受。
毕莹莹带着歉意的说道:“低音不是我的长项,我还要请一位歌手上来。这首歌也与大唐有关,大唐的疆域宽阔,守卫疆域的战士,除了我们汉族人以外,还有许多当地的异族战士。这首歌就是一个回鹘战士,怀念他逝去的战友,歌的名字就叫《怀念战友》!!”
上场的是一位男歌手。
歌声低沉而又充满了磁性,把全场的人都带入了伤感压抑的情绪之中,而当歌声突然高昂的时候,就像满天乌云中透露进了一丝明媚的阳光,把人们思绪中的阴霾一扫而光,直到歌声停止,场上的人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支能调动情绪的歌几乎波及全场,就连史可法也不得不承认,刚才在歌声中,自己的双手也攥紧了拳头,他甚至在想,这首歌和昨晚的那两首军旅歌曲如果拿到前线去会不会能激励战士?
是啊,在古人的音乐题材中,哪里会有这样的另类小题材存在。绝大部分都是风花雪月、无病呻吟,服务的对象也是官僚有钱人,一个普通士兵的生命根本就不在那些达官贵人的眼中。
许多人又点了之前认为好听的歌,毕莹莹的《一剪梅》又被点唱了一次,意想不到的是鬼步舞也被他们要求再跳一次,喻梅萍和喻夏的舞蹈当然没有被他们忽略,这一次两个人联手跳了一曲恰恰,这样的节奏,这样的舞姿,让人看了赏心悦目!任凭秦淮河上的姑娘再睁大眼睛,也无法模仿。
第2天晚上的音乐会就在众人心满意足的情况下结束了!
当天深夜,在秦淮河边的一个小院子里,灯下坐着三个人。他们正是明末4公子中的三人。陈贞慧、冒辟疆、侯方域,三个人看了音乐会回来,都有些兴奋,睡不着觉,于是在灯下聊了起来。
陈贞慧还是很兴奋:“这是我有生之年见到过的最了不起的事,能把雷电造福于人这堪当女娲补天的神迹!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到的。那个莹莹姑娘昨晚上说过,这是一种能量,那么我在想既然能点亮灯,肯定还能做其他的事,说不定能做我们常人做不到的事!可惜这门技术太重要了,他们肯定不会对外公布,不然的话我真想和他们一起探讨探讨还能做些什么事,不过我想既然我能想到,他们肯定也都想到了,无非就是我们不知道而已,因为他们给我们看的只是想让我们知道的一面!”
陈贞慧的兴奋侯方域看了很不舒服,这两天他的色运和财运都被人从中作梗,一想到大明日月同辉商行和那支演出队,他的心中就充满了怨恨!全是那些人搞出来的事,好不容易找到一条来银子的路被搅了,心仪的美人这两天连面都很难见到,音乐茶话会他都本想不去,实在是在那个场合能见到美人,打个招呼解解馋。这些歌唱的确实好听,妈的,老天不长眼,那些好东西怎么全在他们那里?这些歌词在报纸上看看,也只不过如此,怎么从他们嘴里唱出来这么好听,这让身为明末4公子之一一身文采的侯方域情以何堪?那些姑娘和文人们都被他们吸引过去了!
侯方域愤愤的说道:“你即便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能当银子花吗?”
“我看未必!”旁边一直不吭声的冒辟疆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冒辟疆不善言辞,性格也比较内向,很少发表长篇大论。
冒辟疆把桌上的两张《商讯》放正了:“定生兄的话虽然激动了些,但是没有错,我觉得问题是出在我们能不能拿来应用!像那个收集雷电的事,难度非常大,谁也不敢去冒这个险,即便是有可能用途广泛,可眼下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陈贞慧眼睛一亮:“冒兄,你有何高见?”
冒辟疆是个心细的人,他把两份报纸在桌上往前推了推:“两位有没有仔细看过昨天和今天的这两份《商讯》?”
“不就是一份报纸吗?印的花里胡哨点,里面的文章没有一篇比得过我们在座三人的,有什么好多看的!”
“朝中,说明你没有静下心来,你也别说花里胡哨,我问你们,这样精美的版面,在我们南京有哪几家能印得出?上面的字迹非常工整,印刷的也非常的清楚,颜色印的一点也不错位!”
陈贞慧想了想:“应该有两三家,不过,要印成这个样子价格一定不菲!”
“嗯,这是其一,其二,你们有没有发现,今天的《商讯》把昨天晚上增加的歌词都补齐了,这又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什么?陈贞慧突然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这报纸是他们自己印的?不光是印的好,而且还是用了一种非常快捷的方法,你不说我也真的没有想到,这样一份精美的东西,印刷作坊里差不多要一个月才能印出来,他们居然能在短短的一个晚上,就把这做成了!”
冒辟疆点了点头:“我正是这个意思,得到这样的技术,要比你那些不切合实际的想法有用的多!”
于是三个人一起开动了脑筋,如何把这门技术弄过来,据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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