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了？”
扎塔娜看着没有画面的水晶球问道。她已经对另一个世界产生兴趣了, 毕竟站在这里的都不是什么恋爱都没谈过的高中生，谁都能看出来水晶球里面另一个平行世界的蝙蝠侠和女超人之间的暧昧。
想到水晶球里面那个口是心非的蝙蝠侠和有些迟钝的女超人，扎塔娜觉得自己在看两个高中生谈恋爱, 她之前追电视剧都没有像这样过。
“这中间隔着不止一个平行世界，”斯特兰奇对于质疑他魔法的声音很不满, 他努力解释道, “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布鲁斯隔了一会才说道：“能追踪到这个平行世界的坐标吗？”
“你要干什么？”斯特兰奇警觉地看向哥谭义警, 他之前在平行世界上面惹了许多麻烦，现在对这种干扰平行世界的事情还有一些心理障碍。
“我警告你，蝙蝠，平行世界严格来讲与我们并非同一个世界，不要妄图去干扰它的发展。”斯特兰奇严肃地说道。
扎塔娜倒是接受良好, 她笑着说道：“正义联盟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不用担心, 斯特兰奇, 他们有分寸。”
正义联盟的瞭望塔的电脑里面储存着一些其他平行世界的坐标。正义联盟在平行世界的处理上已经有了一套自己的方案，扎塔娜相信布鲁斯并非莽撞之人。
但是，女魔法师皱起眉头，她抚摸着自己头上高顶礼帽的帽檐：“你能解释一下这个平行世界有什么特殊之处吗，蝙蝠？”
到现在为止, 这个平行世界的发展轨迹都与他们的世界相似, 除了那个女性的超人以外, 其他在大事件上应该没有什么不同。
“……”布鲁斯也知道如果让斯塔兰奇再使用魔法，【卡尔】的事情就瞒不下去了。想要知道那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付出的这些代价早就在他的预料范围内。
只是，他想起水晶球里面【卡尔】的笑容。明日之女的脸蛋上洋溢着璀璨的光辉, 她感染着周围的人, 正义联盟的成员在她的身边, 连【蝙蝠侠】都被她所吸引。
那么，布鲁斯忍不住把水晶球里面的人和【卡尔】放在一起对比，究竟他认识的那个【卡尔】和水晶球里面的克拉拉谁才是冰冷的幻影？他们之间又经历了什么？
还没等布鲁斯再次开口让斯塔兰奇继续，有人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亚裔魔法师、斯塔兰奇的朋友，王，穿着暗红色的衣服推开门走了进来。但走进来的并不只有王一个人，魔法师用绳子捆着一个黑黄色披风的男孩，男孩明显不服，哪怕被金色的魔法绳捆住也在不停地挣扎。
比起男孩，站在王前面慢慢走来的少年就显得镇定很多了。他甚至还有空去打量周围斯塔兰奇的展柜里面的东西。
注意到所有人的视线集中了过来，特别是布鲁斯的死亡射线，提姆用手肘偷偷打了一下还想说什么的达米安，在他之前抢先开口道：“嗨。我和罗宾只是误入的。”
王没有听他们的解释，他直接对斯塔兰奇说道：“他们的战机还停在上面。”
斯特兰奇看向布鲁斯，察觉到他的眼光，布鲁斯立刻把死亡射线转向了斯塔兰奇。被蝙蝠侠的眼神看的心里一凉，斯特兰奇轻咳一声：“先把他们放了，王。他们应该是跟着蝙蝠侠来的。”
“我知道。”王嫌弃地瞥了一眼斯特兰奇，“哥谭的超英我还是认识的。”他也没下重手，只是因为罗宾太烦了才把他捆起来。
他收起魔法，对达米安和提姆说道：“下次来这里，记得走正门，小子。”
“tt……”达米安还想反驳什么，但他被提姆捏住了肩膀。提姆示意罗宾看向布鲁斯。站在水晶球旁边的男人朝他们比了一个眼神，意思是回去在向他们算账。
看到自己父亲的眼神，达米安虽然心里不爽，但还是闭上了嘴。提姆心里一片悲凉，身上已经背着禁闭的达米安自然不怕，但现在还处于自由状态的小红鸟知道自己回去处境也会和达米安一样。
“好了，”斯特兰奇翻一个白眼，他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说道，“现在我这里更像一个电影院了。”
他抱怨道：“电影院都要收钱的，我和王之前去处理一些麻烦的时候也有……”
布鲁斯一声不吭，然后从万能腰带里面掏出了黑卡。
毫不犹豫地接过蝙蝠侠的黑卡，斯特兰奇一本正经地说道：“钱的事情待会再说，刷卡机还在王的那里。我们先继续。”
“继续什么？”提姆主动问道，他和达米安来得晚，并没有看到前面的事情。
扎塔娜好心地为小鸟进行了解释：“蝙蝠想要斯塔兰奇替他找到与这个u盘有关的情报，斯特兰奇现在在用魔法探测那个平行世界的事情。”
“刚刚得到了什么新情报吗？”提姆继续追问，达米安也竖起了耳朵。
都是哥谭的超级英雄，扎塔娜也没对他们隐瞒什么信息：“只是一些日常而已，关于平行世界蝙蝠侠和超人的。哦，那个世界的超人是一名可爱的女性。”
可爱，提姆和达米安对视了一眼。提姆觉得他认识的【卡尔】虽然有美丽的外表，但性格可说不上可爱。
见他们两个有些不相信，扎塔娜又快速和他们概括了刚刚水晶球里面发生的事情。
听完她的话，达米安一脸不可置信，而提姆则陷入了沉思。
按照扎塔娜的说法，【卡尔】所处的世界从一开始上和他们的世界发展是差不多的。成为了大都会明日之女的氪星人在守护地球的战斗中认识了其他城市的义警，她和哥谭的黑暗骑士成为了搭档，组建了正义联盟。
那么，提姆看了一眼布鲁斯，他知道布鲁斯也想到了这一点。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卡尔】？又是什么让那个世界的【蝙蝠侠】将氪星戒指藏在手环里，以此拴住天上的神明？
“我想看到离现在时间比较近的信息。”布鲁斯对斯特兰奇说道。
刚刚的银行卡让斯特兰奇的态度软化了一些，但骄傲的魔法师还是遵守自己的职业素养：“平行世界之间的波动非常混乱，我没办法保证找到信息的内容。”
“但是，”斯特兰奇表情倨傲地说道，“努力一下还是可以的。”
他的手指快速地结了一个印，三个金环同时穿过了水晶球。所有人的眼光都盯着水晶球，可惜里面依然什么都没有。
“什么，这不魔法，”斯塔兰奇难以相信地看着水晶球，这可是关乎他奇异博士的面子问题，“在给我一点时间，马上——”
“马上也做不到！”克拉拉觉得她手下的键盘都快要冒烟，她盯着狂笑电脑屏幕上面不断增加的脚本字数，超极速度让她的手指看上去在空气中留下了很多残影。
【布鲁斯】还在一旁打岔：“这里不对，克拉拉。他们两个的反应不对……”
克拉拉咬牙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不腰疼的【韦恩】总裁：“不对你就改，【布鲁斯】。我现在还在这里修改【闪电侠】死掉时候灰蝙蝠的剧情，你自己修改一下。”
“你说的。”【布鲁斯】眯起眼睛，得到同意的他也没有在留手，直接在克拉拉脚本的基础上进行了修改。
和克拉拉同时打下最后一个字，世界意志将他们的脚本制作成了视频。
克拉拉松了一口气，她擦了擦头上根本不存在的虚汗，喃喃自语道：“下次，我绝对要提前准备好脚本。”
“明智之举。”【布鲁斯】赞同道。
克拉拉凑到他身边，她用超级视力看清了【布鲁斯
】修改的脚本，然后超级大脑罕见地陷入了卡壳。
“你你你，”克拉拉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你怎么可以让他们两个……”
“怎么了？”【布鲁斯】莫名其妙地看向她，“我就是按照你之前隐藏的设定写的。”
“什么设定，【布鲁斯】？”克拉拉都被他一脸无辜的样子给吓到了，她急忙回忆了一下自己写了什么，觉得自己没错的克拉拉更加气愤了。
她有些生气地说道：“那可是我为灰蝙蝠和领主超人埋下的友情线，你怎么把它变成了爱情线？”
这下轮到【布鲁斯】震惊了。
【布鲁斯】脑海里划过克拉拉一直以来写的设定，他现在脑子里面只有一句话——原来这他/妈的叫做友谊？！
见到他表情恍惚，克拉拉朝旁边的空气挥去一拳，她可不敢打向狂笑洞里面的其他东西，因为她都赔不起。
“你怎么可以这样玷污了领主超人与灰蝙蝠之间纯洁的友谊？”
“等等，”【布鲁斯】扶额，“你谈过恋爱吗，克拉拉？”难道他的母校的学弟学妹全部是瞎子吗？
“当然谈过，”克拉拉差点被【布鲁斯】气成了河豚，“我周围的人又不瞎。”她可是成年的美国女性，更不要说克拉拉拥有着一张漂亮的脸蛋还有非常不错的身材。在学校里，每天和她搭讪的人绝对超过两位数。
那你是怎么把领主超人和灰蝙蝠之间的互动看成友情的？【布鲁斯】非常怀疑克拉拉之前的恋爱经验全部和那些高热量食物一起消失在了她的胃里。
“现在还来得及，我让世界意志再制作一份新的。”克拉拉修改着【布鲁斯】的脚本。
但【布鲁斯】阻拦了她。
“我认为这里的剧情没错，”男人坚定地说道，在克拉拉的眼神下最后让了一步，“你想改可以，但是由我来改。”说着，他直接在电脑上修改了剧情，然后果断关闭了狂笑电脑。
超级视力让克拉拉看见了【布鲁斯】修改了什么，她心里面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克拉拉仔细一想也可以接受。毕竟朋友之间应该也可以做那种事情吧。
看着已经恢复心情的克拉拉，【布鲁斯】内心升起一股无法忽视的担忧，他怀疑克拉拉之前的恋爱全部是被人拐去的。
否则怎么会把灰蝙蝠的表现看成友情。无论怎么想，那都是个居心叵测的男人。
这样一想，刚刚被逼着删掉一些互动剧情的【布鲁斯】突然就觉得那份脚本看起来还算顺眼了。
【世界意志正在向史蒂芬·斯特兰奇发送视频。】
【发送成功。】
“总算来了，”斯特兰奇擦了擦头上的汗，“看来我的魔法果然没有问题。”
没有理会斯特兰奇自恋的想法，其他人把眼光投向了水晶球。
魔法水晶球上面是一片刺目的红色。
流出来的血是暗红色的，而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是鲜红色的。
至少曾经是。
【蝙蝠侠】少有地变得有些呆滞，联盟顾问好像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场景。他身旁的【神奇女侠】握紧了手里的剑，【绿灯侠】发出一声怒吼，【钢骨】朝卢瑟的方向走去。【海王】则叹息一声，他将他们曾经的同伴从冰冷的地面上抱起。
但那具身体同样是冰冷的。
和蝙蝠侠曾经在那条巷子里面看到过的尸/体一样，他们之中最善良、最充满活力的那个青年永远地死在了这里。【巴里】是一个好人，他话很多，有些时候只有【卡尔】才能跟上他的语速，但正义联盟里没有一个人不喜欢他。
【蝙蝠侠】的万能腰带里面甚至还装着为【闪电侠】准备的能量棒。青年在战斗后需要补充大量的能量，如果战斗
结束的话，他们会拿着【蝙蝠侠】的卡一起去聚餐，一般先到那里的是【卡尔】和【巴里】。如果战斗还在继续，【闪电侠】偶尔能得到【蝙蝠侠】的投喂。
但【蝙蝠侠】看着现在【巴里】无神的脸，曾经叽叽喳喳的、喜欢像仓鼠一样囤积粮食的青年再也不能发出声音了。一个善良的战士，他一生帮过无数的人，打倒过无数罪犯，最后却悄然死在了卢瑟的阴谋诡计之下。
像他的父母。【蝙蝠侠】有些出神，【韦恩】夫妇将自己的一生全部奉献给了哥谭，但他们最后还是死在了那条犯罪巷的抢劫之下。
【托马斯】的大衣、【玛莎】的珍珠项链、【巴里】的制服……他们全部搅拌在了一起，那上面沾得鲜血，点燃了【蝙蝠侠】心里一直隐藏起来的怒火。
“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神奇女侠】皱起眉头，她突然惊醒，“【超人】呢？”
他们一起赶往了莱克斯·卢瑟的办公室。
“赫拉啊。”【蝙蝠侠】听见他旁边的亚马逊战士说道。
卢瑟的大脑已经被热视线烧焦了，杀死【闪电侠】的人死在了另一个人手里。【蝙蝠侠】盯着卢瑟，就像他曾经在法庭下面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杀死他父母的凶手。当时的【蝙蝠侠】手里面拿着枪，他的大脑只有一个念头——复仇。
但他被人拦了下来，年轻的【蝙蝠侠】愤怒地看着那个人，法庭的警卫按住他的后背，枪被人夺走，愤怒在他孤寂的心里蔓延。从八岁犯罪巷的那一天起，【蝙蝠侠】的愤怒便从未停止。
明日之女转头向他们看来，她的表情宛如凝固住的坚冰，【蝙蝠侠】在她脸上并没有找到复仇后的快感。
他知道，【卡尔】的愤怒和他一样，无法再停止了。
于是【蝙蝠侠】抬起头，他呼唤了【超人】的名字。在她浅蓝色的双眼看过来时，【蝙蝠侠】扯住她如同血液般红的披风。
曾经的【蝙蝠侠】面对杀死他父母的凶手犹豫过，他原本可以扣下扳机的手在那一刻迟疑了。
而这一次，【蝙蝠侠】扣下了扳机。
他说：“你做得很好。【卡尔】。”
他给予了她支持，他肯定了她的复仇。他杀死了她眼底的迷茫，也埋藏了他们过去执着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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