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dert睡眠浅,且鲜少在女人身边过夜。他习惯了独自入眠,至多睡到日出时分就会起床办公或者研究新的咒语,从无懈怠。不过,这个习惯总是被cybele轻易改变——不管是十四年前还是今天。
拥着cybele醒来、再听她迷迷糊糊说会儿胡话、稀里糊涂闹上一阵,最后慢吞吞地起床——这是自从cybele成为霍格沃茨“客座教授”以来,他们最寻常的清晨。尽管早起的习惯有所改变,但像今天这样、天光大亮了才睁眼,在黑魔王身上也属于非常罕见的了。他讶异地发现一向贪睡赖床的cybele居然早早离开了卧室,不见踪影。有那么一瞬间,他产生了一丁点儿担心,思考着cybele是不是又打算不告而别、跑到什么他找不到的地方去。但楼下传来细碎的说话声,令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并且嘲笑自己的患得患失。
“小声点儿,我可不想吵醒主人。”cybele埋怨着,“他难得多睡一会儿。”
“早知道他在这里,我就不来了。”
她对面的女人身形颀长,五官清秀,如今正笑眯眯地打趣着cybele
这个世界上,能这样和cybele无拘无束开着玩笑、尤其是开她与voldeiavasanguis,也许是硕果仅存的一位。
水域公馆这间住宅,是cybele二十五岁时用药材投资的收入独立买下的,知道的人并不多,就连uranus也不知道有这个地方。oceania一度是这里的常客——在很长一段时间里,oceania是cybele唯一的的朋友,也是水域公馆的唯一一位访客。
她的突然造访并不奇怪,可偏偏撞上了voldert留宿的这一天。cybele明知她不该多待,但是又有好些话想同这位好友倾诉,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
oceania伸长了脖子,打量着cybele面前的坩埚,皱了皱鼻子:“你知道,大部分女人会给情人煎个吐司、或者煮杯咖啡当早餐,而不是青春汤药。”
cybele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自顾自地拿起一把小银刀,在手臂上割了一道口子,把血液小心地收集到玻璃杯里,再举起魔杖,对着自己的手臂喃喃念道:“愈合如初。”
做完这一切,她拿起一个小量杯,从玻璃杯里准确地取走一定量的血液,有节奏地、一滴一滴倒进咕嘟冒泡的坩埚里。
坩埚里的药水变了样子,形成一种浓稠的、菜绿色的螺旋状。
“我以为你说过,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熬制青春汤药了。”oceania酸溜溜地指出。
“主人需要呀。”cybele理所当然地回答。
oceania叹了口气:“看来,你是不可能成为我的嫂子了——说实话,在知道你这一学年要待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我就有这样的预感。”
这下cybele可来了兴致。她调整了姿势,手肘撑在厨房的中岛上,饶有兴趣地问:“看不出来,你当初学习的算术占卜在这里发挥了用场——可是我记得,你的算术占卜课作业都是我帮你做的。”
提起陈年旧事,oceania却一点也不害臊。她大大咧咧地说:“这还需要算术占卜?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看,虽然你和哥哥订了婚、嘴上说着什么‘神秘人’杀死了你的母亲,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守护神始终是一条巨蛇。”
被她拆穿心事的cybele倒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头抿嘴笑了笑,问道:“有这么明显吗?”
“当然有啊!”oceania斩钉截铁地一拍大腿,“你一直都很喜欢穿墨绿色衣服——这是斯莱特林的颜色。你说你喜欢黑色头发的男人,所以我哥哥才把头发染成了黑色。你说你不喜欢平庸的名字,才果断放弃rhea这个家族传承下来的名称。我想,你坚持要养一条澳洲蛋白眼,恐怕也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好啦——还要我再举例吗?”
cybele有些羞赧。她垂着头,漫不经心地搅拌着坩埚里的青春汤药,半真半假地抱怨着:“我哪有——”
“不过,你不是说他杀死了你的母亲吗?我以为,是因为这样,你才会不顾一切地与tionus家族联手……”
提起这件事,cybele的脸一瞬间变得极度阴沉。
自从oceania从霍格沃茨毕业后,lucio带着全家迁出了黑魔王的势力范围,依附于tionus家族。他的家人们,自然也都被妥帖地保护起来。完成了这一切部署之后,lucio正式叛出食死徒队伍,与uranus联手、开始对付黑魔王。但外界的纷争,并没有影响到oceania——她一直被保护得很好,任何阴谋诡计,她都全然不知情。如果现在告诉她,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其实正是她一直仰赖的兄长……
cybele决定压下这个消息。她语焉不详地糊弄着:“是误会。”
这间厨房里,一时之间陷入了短暂的、令人难堪的沉默。oceania不知其中内情,愣了半晌,嘴巴张了又张,良久才开口:“那这误会代价真够大的……”
“是啊。”cybele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听出好友并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oceania聪明地转了话锋。
“不过,以前‘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可是从没拿正眼瞧你——现在居然肯跟你住在这种麻瓜的地方,真是不可思议……”
什么叫“没拿正眼瞧你”!cybele不满地瞪了眼前的姑娘一眼,噘着嘴,似乎是为情人开脱一般:“他从前也对我很好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好哇!”oceania如同找到了证据一样,大惊小怪地跳了起来,“我就知道嘛!你这臭猫,瞒我和kate倒是瞒得严严实实——在学校的时候,我就看出你们不对劲。”
cybele恼恨她的打趣,气得放下魔杖去掐她。两个姑娘嘻嘻哈哈闹作一团,还是cybele求饶似的央告:“别闹了别闹了,耽误我熬制魔药了。”
她重又拿起魔杖,换上认真的神色,专心致志地盯着坩埚里魔药的状态,预备着下一次加热。
oceania手撑着下巴,出神地隔着中岛台,望着那一锅正在咕嘟冒泡的青春汤药。她一会儿看看坩埚,一会儿又抬头看看好友,欲言又止好几次,又低下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把话吞了回去。
“想说什么就说吧。”cybele说,“你从来就不是个能憋住话的人。”
oceania张了张嘴,打心眼里因为眼前闺蜜这股属于拉文克劳的聪明劲儿感到脊背发凉。她斟酌半晌,谨慎地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他有可能——我是说有可能,是因为你能制作青春汤药,才跟你在一起?”
cybele放下搅拌魔药的手,但并没有松开魔杖。她停下一切动作,似笑非笑地盯着oceania,好像是在盘算着什么。oceania被她的眼神吓得不敢说话,又有点明白了为什么“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会选择眼前这位好友。
“没有。”cybele坚定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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