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节假期之后,五年级学生又面临着一件大事:就业咨询。
公共休息室的布告栏上贴出了每位学生的就业咨询时间表。cat需要在周五上午10点,到拉文克劳院长、草药课教授阿德里亚娜·格力斯那里接受就业咨询,以确定自己要选择的newts课程,并且需要以什么样的成绩毕业才能获得相应的工作。
lordvoldert上台之后,霍格沃茨的教师自然是全部换过一批——当然啦,有些是愤而辞职、有些是被迫害至死、有些则是单纯待不下去了。听说以前拉文克劳的院长,是一位身材矮小的魔咒课教授,后来邓布利多战死,他惊怒之下,加入了凤凰社,秘密反抗黑魔王。
现在的拉文克劳院长,格力斯女士,是一名忠实的黑魔王信徒。她于黑魔王复活后的第二年加入食死徒,在邪恶草药方面有着非常高深的造诣。
其实,cat在霍格沃茨最怕的并不是不苟言笑、血统至上的库克教授,而是这位院长。她聪明绝顶,有着一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冰蓝色眸子,而她但凡开口呢,不是尖酸刻薄的嘲讽,就是辛辣无情的抨击,让人毫无招架之力。cat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当她被迫为自己提供就业咨询时,那好看的薄唇一定会紧紧抿着,拧成一个嘲讽的弧度,尽可能轻柔和缓地说:“boleyn小姐,您恐怕无法通过任何owls考试。”
真是想想都羞死人了!
对于毕业后要从事什么工作,cat其实心里也没数。虽然voldert说过,她毕业后依然可以留在霍格沃茨,但她要以什么身份留在这里呢?
oceania和kate倒是叽叽喳喳讨论个没完没了。事实上,这已经成了她们现阶段最爱的话题了。
“我呀,想进卡菲利飞弩队打球。我可受不了那种压抑的办公室生活——”
这天,她们三人在有求必应屋凑在一起写论文时,又说到了工作的事儿。此时距离cat到格力斯院长那儿接受就业咨询,只剩下两天时间了。
“你这个技术还能进卡菲利飞弩队?”oceania当机立断地反击,但随即被cat捅了捅腰窝,“哎哟”一声怪叫,“——嗯,有时候你打得还不错。”她不情不愿地说。
“上次对斯莱特林的比赛,我可是玩了一出漂亮的‘反击游走球’呢,真是可惜了cat没看到……”kate不甘示弱,赶紧自吹自擂一番。
“唔,对不起,我收拾完更衣间,就被霍格丁教授叫走了。”cat脸不红心不跳地辩解着。
如今,她已经是撒谎的老手了,想出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说明自己为什么没去看比赛实在是易如反掌。霍格丁教授,永远是她最好用的挡箭牌——他很少与普通学生往来,却难得与她亲厚。霍格沃茨几乎人人都知道,她这个哑炮学生是霍格丁教授的得力助手。
为什么没有专门为擅长撒谎的人设计的工作呢?cat埋怨着。食死徒,或许算一个,不过自己是没指望了……
她们边闲聊边讨论边写论文,直到宵禁时间才匆匆告别,各自回到宿舍。
周五早上,cat从魔咒课的课堂上请了个假,前往格力斯教授的办公室接受就业咨询。
格力斯教授并没有表现出非常欢迎她的样子。她礼貌地请cat坐下,然后开门见山地说:
“boleyn小姐,我认为以你的情况,很难在owls考试中拿到多少合格证书。除了天文学、魔法史这些纯理论课程之外,别的可能就算您理论考试满分,但实践考试也会大大拖低您的平均成绩,最理想的情况是‘差’或‘及格’。”
“唔,这个情况我已经预料到了。”cat有些难过。
“你知道,绝大多数教师都至少需要一张owls考试的‘及格’证书,才会接收学生进入更高等级的学习,包括我的草药课在内。在接下来的两个学年里,我建议你选修一些不需要使用魔杖的纯理论课程,例如麻瓜研究和古代如尼文研究等等。”格力斯教授干脆利落地建议道。
cat知道她是真心提这些建议的,无论是出于院长的义务还是出于真心。她点点头:“谢谢您,我会考虑的。”
格力斯教授威严地颔首表示满意,随后又公事公办地问:“不过,我不得不问你一句,你有想过离开霍格沃茨后将会从事什么样的工作吗?”
“嗯……”cat低头嘟哝了一句什么。
格力斯教授没听清。她支起耳朵:“抱歉,什么?”
“咳,”cat清清嗓子,小心翼翼地说,“校长曾经说,我毕业以后还是可以留在霍格沃茨……”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看到格力斯教授从金丝边眼镜后面,用冰蓝色的瞳孔散发出不认可的目光,打量着她。
cat又低下了头。
良久的沉默之后,格力斯教授重重地咳嗽一声:“是吗?那么,黑魔王大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对你说了刚刚那些话呢?”
她的语气分明是在暗示,“黑魔王怎么可能跟你这个哑炮说话”。
cat有点不好意思。她支支吾吾地回答:“就,就是有一次不小心,在霍格丁教授办公室撞见了……”
格力斯教授瞪着她,试图用眼神逼迫她承认“刚刚那些话都是我编的,我从没和黑魔王说过话”。但cat什么都没说,理直气壮地和格力斯教授对视了好几分钟。
“好吧。”最终,格力斯教授败下阵来,“我是没有权力判定你能否留在霍格沃茨的,你的就业咨询情况,我会上报给校长,请他定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又说:“你知道,校长最讨厌被欺骗,所以……”
格力斯教授语带威胁,又瞪了她小半分钟。最终,她挥挥手,示意cat可以离开了。
星期六的中午,cat吃完午餐,准备和kate一起去湖边走走、看看书。她们边走边声讨着oceania和贾斯汀抛下她俩去约会是多么重色轻友大逆不道,一边哈哈大笑。走到门厅时,cat被格力斯教授叫住了。
“boleyn小姐,鉴于你的就业咨询情况,校长要见你。”教授有点幸灾乐祸地通知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她谎言被拆穿时自取其辱的样子。
“现在吗?”cat脸红了。
她的脸红似乎让格力斯教授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眼前这姑娘果然是个满嘴谎言的骗子。可是cat只是想到一会儿校长办公室里可能发生的事,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由自主地红了脸而已。
格力斯教授不无得意地说:“现在,在他的办公室。”
cat和kate对视一眼,kate主动说:“把书包给我吧,我待会儿给你带回宿舍。”
cat十分感激好友的善解人意,更庆幸她没有发现自己脸颊通红。她把书包一股脑儿塞进kate怀里,朝校长办公室走去。
cat跟着格力斯教授走上旋转扶梯,敲开熟悉的木门。
“主人,catherinaboleyn到了。”似乎是怕voldert忘了这人是谁,格力斯教授又温馨提示,“这是elenaboleyn的女儿,那个声称您允许她毕业后继续留在霍格沃茨的哑炮姑娘。”
“哦——是她呀。”voldert拖长了音调,装作一副刚刚认出cat的模样,“我有印象,没错,我是说过。”
cat站在格力斯教授身后,冲着装腔作势的男人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她确信因着位置的关系,格力斯教授看不到她出格的举动;正如她现在,也看不见格力斯教授脸上那副难以置信的神情一样。
“这怎么可能!这个哑炮姑娘——”格力斯教授恼羞成怒,回过头狠狠地剜了cat一眼。
“阿德里亚娜!”voldert厉声呵斥,“注意你的言行!——这是在霍格沃茨的校长办公室。”
格力斯教授自知失态,赶紧转过身,匍匐在地上,想去亲吻voldert的袍子,却被男人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校长大人,是在维护自己吗?cat飞快地扫了一眼眼前男人的脸色,又赶紧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出地站好,心里却甜丝丝的。
“好了,阿德里亚娜,我知道你的忠心,怕不懂事的孩子利用我撒谎。”voldert宽宏大量地冲格力斯教授说,“不过,要我说,留个把哑炮在霍格沃茨,实在不是什么大事。”
他挥动魔杖,迫使格力斯教授站起来,“在学校里,我们都是教职人员,不必如此。”
格力斯教授站稳,态度恭敬道:“是,主人——哦,校长。”
“至于这个姑娘嘛——”voldert转向cat,“我还要跟她谈一谈,看看她到底有多少魔法天赋。”他冲格力斯教授挥挥手,“你先出去吧。”
格力斯教授习惯性地又要行礼,却硬生生卡在一半,那样子滑稽极了。她鞠了个躬,退出了校长办公室。
cat憋笑憋得实在辛苦。等格力斯教授走下旋转楼梯,估摸着她已经走远了、再也听不见办公室里的动静时,cat再也忍不住,“咯咯”笑出声。
黑魔王大人很无奈:“都要owls考试了,还这么不正经。”
“反正,我已经被院长女士断言,再怎么努力也拿不了几张合格证书了。”cat有些落寞,收住了笑声,“正经还是不正经,又有什么差别呢。”
“说到这个……”voldert沉吟道,“其实,你也未必是彻头彻尾的哑炮。”
“什么意思?”cat连忙发问。
“我已经想过了。霍格沃茨图书馆里,藏书不计其数,连我都只读过其中十分之一二。我会给你开图书馆全部权限,就算毕业了,你还是可以留在霍格沃茨,随意查阅资料,总能找到让哑炮获得魔法能力的方法的——虽然没有先例,但我知道一些巫师,在重大打击之后失去了魔法能力。我想,既然可以失去,总会有方法获得的。”
cat欣喜若狂,仔仔细细地思忖着他话里的意思。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并不是全无希望。眼前的男人、黑魔王大人、她的神明,认认真真地告诉她,她还是有机会成为女巫的。既然lordvoldert这么说了,那么无论机会有多渺茫,她都要试一试。她被惊涛骇浪般的狂喜吞没,随后又冷静下来,哭丧着脸:
“可,万一我就是不能用魔法呢,万一我就是……就是麻瓜呢……”
“这个嘛……”voldert说,“你还是可以使用巫师棋、魔法地图和飞天扫帚这些魔法物品不是吗?普通麻瓜是做不到的。再说,还有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可以测试。”
他走到她身后,缓慢而坚定地双臂环住她,在她耳边低语:“拿出魔杖。”
虽然不解其意,但她依然照做了。她的魔杖是榉木做的,触手温润光滑,拿在手上几乎感觉不到分量。
握住魔杖的感觉很奇异,她并不是常常有这种体验。每一次拿起魔杖,随之而来的都是徒劳无功的挫败感,久而久之她也不怎么碰魔杖了。
voldert修长的手指扣住她握魔杖那只手。
“眼睛看着门,跟我一起念禁锢咒。三——二——一——快快禁锢!”
一束红光从她的杖尖射出,直直奔向校长办公室大门。那门发出清脆的“咔哒”声,表面的质地变得光滑又坚硬,看起来像是被浇上了一层铸铁。cat感觉手心微微发热,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我……锁了门?”
voldert点点头。
“我,我怎么做到的?”cat依然不敢相信。
“你可以理解为,我身上一部分魔法能量‘传染’了你。”voldert松开她,换了个角度,近距离欣赏她欢天喜地的表情,感觉怪好玩的。
如果说刚刚的cat是被惊涛骇浪般的狂喜淹没的话,现在她已经溺死在了喜悦的海啸里。她反反复复端详着自己的手、自己的魔杖,又看看voldert,仿佛想要从他脸上找到答案。
“高兴吗?”voldert捏捏她的脸。
cat严肃地点点头:“如果以后,我能召唤守护神的话,我一定会想着这一天的。”
voldert发出一声哂笑:“那是属于光明的魔法,不是食死徒的。不过,我倒的确很好奇你的守护神会是什么。”
“说不定有一种方法,能让我掌握黑魔法的同时,也能施放守护神咒呢。”cat异想天开地嘀嘀咕咕着,又小心翼翼地问:“如果以后,我真的成了女巫……我可以……”
“嗯?”
“我可以加入,加入食死徒吗……”
黑魔王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你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不做食死徒,还想做什么呢?”
他反问道。
cat快要高兴疯了。她想象着自己被烙印上黑魔标记的场景——黑魔王大人轻巧地挥舞魔杖,在她光洁如玉的手臂上留下印记,像是与她定下了一份承诺、一份契约一般,从此她就是黑魔王的附属品,从此他触摸黑魔标记时,自己都会有感觉,他们有了一层更深刻的羁绊……
她因为想象中的画面,几乎幸福到快要落泪了。而这些幸福——这些狂喜——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带来的——
他是她的信仰,她的光明,她一切关于未来的希望。
那天,她在voldert的带领下,先后变出了口味醇厚的蜂蜜酒、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还成功让书桌上的文件和杂物全都凭空消失了。cat轻巧地起跳,坐在书桌上,与voldert平视。
“主人,我的主人……”她喃喃低语着,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
“你是想在桌上勾引我,好让我以后办公时都想到你吗?”voldert挑了挑眉。
cat狡黠地笑了。
“难道主人您,现在不是一走进办公室就想到我吗?看来我得努力了。”
cat在voldert的校长办公室待到晚餐时间之后才回宿舍,身体力行地向校长大人展示了一番她打算怎么“努力”,累到几乎快虚脱。
看来,又要编点理由来糊弄oceania和kate了……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沾到枕头的瞬间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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