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景译的到来,夏枫心里已经很不爽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跟白云驹打起来了。
听着客厅里令人头皮发麻的拳脚声,夏枫关掉煤气,边解围裙边大步走向他们。
白云驹在气头上,跟玩命一样,夏幽根本就拦不住,只能从白景译下手。
身后总有夏幽拉扯,白景译怕误伤她,总是有所顾忌,还为此挨了白云驹一拳。慢慢的,就觉得夏幽是故意给他捣乱,怕他伤到白云驹。
他推开夏幽,骂了句“滚开”,然后挥起拳头,更加狠厉的一拳还到白云驹脸上。白云驹嘴角出血了。
夏枫先是把自家妹妹从地上扶起来,再看向那“你来我往”的两个男人,脸色登时就不好了。
他从后勒住白景译的脖子,以一种极其粗暴的方式结束了这场恶斗。
见白景译被控制住了,白云驹脸上快速闪过邪恶的笑容。他默默解开袖扣,目光如狼般锁住白景译,正要扑过去,被夏幽挡住了。
不过,夏幽挡住的不是白景译,而是白云驹。
刚才白景译差点从夏枫的桎梏中挣脱出来,看得夏幽心里后怕,赶紧挡到他面前,“你闹够了没有!”
“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闹了?谁先动的手?”
夏幽气得脸都红了,“你先摔人家杯子的,还有理了?”
白景译一时语塞,然而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她没看见刚才白云驹看她的眼神,拿着那么一个廉价的破玻璃杯,还跟献宝贝似的,他想做什么?跟夏幽重修旧好?那副嘴脸看了就让人恶心。
白景译用拇指擦掉嘴角的血,握住夏幽的胳膊往外走。
这回夏枫不乐意了。
他把夏幽带回来,就没打算让她跟白景译回去。
有了上次的事情,现在他跟白景译算是撕破脸了。
“夏幽,回来!”他吼道。
白景译一顿,松开夏幽的胳膊,阴着脸朝夏枫走去。
他一把拽住夏枫的衣领,几乎要把夏枫从地上提起来。
“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不要插手我和夏幽的事!”
他声音压得极低,但字字清晰地传入夏枫耳里。夏枫呼吸有些困难,脸上尽是不服气的愤恨表情。
夏幽记得他们之前关系挺好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见面他们变得格外剑拔弩张。
夏枫不会拳脚功夫,万一和白景译打起来了,那肯定是他吃亏。夏幽跑上去挽住白景译的胳膊,拽着他往外面走,“走!回家了!”
路上,白景译车速很快,每一次急转弯都让夏幽心惊肉跳,然而一看他那阴沉的脸色,骂人的话就堵在喉咙里了。
看得出来他还在生气,夏幽尽量让语气保持平缓,“你要是不喜欢他送我东西,拒绝不就好了,你至于摔了吗怎么说那也是人家的一份心意。”
白景译没说话。
车速又变快了。
“你换个角度想,要是你送我东西,让别人给摔坏了,你什么心情?”
白景译冷笑,“你在心疼他吗?要不要我现在把车开回去,你把那些玻璃渣子都捡回来?”
夏幽无语,谁说女人不讲道理,明明男人也一样不讲道理。
回到家,白景译洗完澡,见夏幽把医药箱拿出来了。
他装作没看见,去吹头发了,目光始终留意着夏幽那边的动静。
夏幽坐在床边,找出消毒药水和棉签,朝吹头发的白景译看过去,正好捕捉到他还未收回去的目光。
“吹完头发过来。”
白景译闻言放下吹风机,面无表情地走到夏幽跟前,垂眸看着她。
“坐下。”
白景译没动,夏幽拽了他胳膊一下,他才不情不愿地坐下了。
夏幽抬高他的下巴,稍微推着他侧了下脸,露出整个脖子和下颌。
她拿着棉签在药瓶里戳了几下,轻轻擦拭他脖子上的细小伤口。
白景译还没消气。
他都记着呢,之前跟白云驹打架,夏幽在身后捣乱,害他分了心。被夏枫控制的时候,夏幽护着白云驹。还有回家的路上,夏幽生气他弄坏了白云驹的东西。
他拿走夏幽手里的棉签,“我自己来。”
“那你自己来。”
夏幽去涂身体乳了,倒真的不管他了。所以关心只是敷衍他吗?
白景译又把棉签丢给她,“我看不见。”
“卫生间里有镜子,你自己照着抹。”
“我手疼。”
“活该。”
他打人的时候手不疼。
话是这么说,夏幽还是放下手中的身体乳,拿起棉签去给白景译擦伤口。
她身上有股香味,是沐浴露,洗发水和身体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不是很浓烈,似有似无的,凑近了才能闻到。
这样的香味已经够诱人了,偏偏她穿的还是吊带睡裙,白景译一低眸,就能看到她胸前细腻的皮肤和若隐若现的沟壑。
以前好像没有这么大吧?都是他的功劳,让夏幽变得这么有女人味。
夏幽不知道他脑袋里那些带颜色的想法,捧着他的脸左右看了一遍,应该没有伤口了,就把棉签丢到垃圾桶里。
手还没收回来,半路让白景译握住用力一拽,夏幽被结结实实地压在床上。
他现在的眼神,夏幽再熟悉不过了。
“你干什么?恩将仇报?”
“你哪里看出我要恩将仇报?”手从她的裙摆伸进去,白景译亲着她的脖子,用低轻的气音说:“我是在报恩。”
夏幽还是适应不了,都做过那么多次了,体力毫无长进,这种运动也算得上锻炼吧?怎么会越锻炼身体越虚呢?有种被男妖精采阴补阳的感觉。
几轮下来,她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躺在白景译怀里,时不时还被他揩油,就当是按摩了。
“以后别去见他。”
“见谁?”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哦。”
好一个不走心的“哦”,白景译压着心头的不悦,贴着夏幽的耳朵说:“前男友要当做死人你知不知道?”
身体还很敏感,耳边拂过的热气让夏幽抖了一下,没好气地瞪了白景译一眼,“哪有你这样咒自己哥哥的?”
“他也配当我哥?”
一个早他几年蹦跶出来的私生子,不知道夹着尾巴做人,还敢明目张胆地跟他抢人。不弄死他,都是给他脸了。
◇
白景译最近很忙,双休日都不休息。夏幽从中尝到的最大的好处就是,晚上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那间阁楼里还有很多画,之前的几乎都被夏幽烧光了,后来白景译又放进去了一沓,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画的,可能是工作空闲时画来消遣的。
夏幽现在能随意出入阁楼,白景译把阁楼的钥匙和备用钥匙放在一起了。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不喜欢对夏幽有所保留。同样的,他也要夏幽坦诚相待,在他这里不能有一点秘密。
夏幽坐在沙发上,本打算随意翻看一遍,没成想这看下来就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无论从绘画水平还是作品内涵,她都是远远比不上白景译的,他的每一幅画都让人惊喜。
一想到他那双用来画画的手,在夜深人静时在她身上撩拨游走,她就心里痒痒。虽说她和白景译平时恨不得弄死对方,但性生活却是意外的和谐。
就像别人给你按摩一样,你嘴里喊着轻点,要不行了,可心里却想着千万别轻,就按照这个力度,最好再重一点,最受不了那种不能自已的感觉。
楼下传来一道关门声,夏幽把画放回抽屉里,走到阁楼门口,轻轻地关上门,按照白景译的习惯,她还上了锁。
警长“喵喵”的叫着,夏幽走下楼梯,把它抱在怀里顺毛,一抬眼看见两个女人在玄关换鞋。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轻些,说不定比她还要小几岁。另一个女人上了年纪,头发花白了,脸上皱纹疤痕密布。夏幽看着眼熟,不记得之前在哪里见过了。
“你们是谁?”
夏幽皱着眉头,表情十分不悦,质问的语气显出她女主人的身份。
那个年轻的女人穿着宽松的卫衣和牛仔裤,头发扎成高马尾,不施粉黛的脸看起来清汤寡水的。
她怯怯地望着夏幽,像一头误入别人领地的小鹿,声音低轻地说:“我是白馆长的助理。”
“她呢?”
“这位是白馆长的母亲。”
白景译的母亲,那个疯子?
夏幽后退一步,心里有些害怕。
然而现实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徐娴看起来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妇人。
她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看人的时候也温温柔柔的,不像是精神有问题的人。
不过,那张带有疤痕的笑脸越看越觉得狰狞。刚才乍一看觉得慈祥,现在看久了,夏幽心里很不舒服,甚至上不来气,胸腔里好像堵了一条冰冷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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