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再去迟一点,想必那叫阿肆的小孩也……”
从上一个地方离开之后,薛琉璃心有余悸。
“好在赶在那之前拦下了,不是么。”红衣公子执着他的紫焰长/枪,正悠然擦拭。
“前辈,”女子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长/枪,“你这个,看着就是一把神兵利器啊……”
“过奖了,”公子微微笑,“如何?想摸一摸吗?”
“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的。”
薛琉璃伸上手去:
这枪枪身一丈八长有余,枪缨如火,枪尖也似火焰形,端的是宝钢所铸、轻重适手。
枪身坚实、枪尖滚烫,身有蛇纹缠绕、尖能喷云吐雾。
正是“展放光芒天地暗,吐吞寒雾日无光”。
这杆“出如银龙探爪、收似走电飞虹”的长/枪现在就静静地躺在薛琉璃手上。
那枪尖火焰的形状让她想起了之前红霄所用的那种异火。
她的灵火烧不掉的东西,红霄的异火可以烧掉。
“红霄前辈,你之前所用的那种异火,就是烧断‘寄生’与被寄生者间那条线的异火,莫不是用灵水也浇它不灭?”
“异火?
啊,你说那个。你叫它‘异火’?
自然那‘异火’是此界的凡水和灵水都浇不灭的,否则也不是‘异火’了。”
这么厉害?薛琉璃心道,看来这位红霄前辈身上,还有很多秘密。
光他的这杆枪,就是宝物中的宝物了。
说到宝物,她待过的那门派玄霜门说她盗宝叛逃,还打伤自己的徒弟……真是可笑。
“我想了想,玄霜门道我盗宝逃走,我倒不如真去把那两样宝物给取了,也对得起他们给我安的这名头。”
“哦?琉璃姑娘还这么气?”
“我怎能不气。
前辈觉得我这样做不好吗?”
“不,好极了。”红衣公子笑意盈盈,“有仇不报非君子。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二人谈话间,天上的法器轻舟缓缓降落。
“就是在此处?”红霄问女子。
“对,我能感觉得到,这次的这个‘怪异’,就在前方不远之处。”薛琉璃遥指道。
她手指的方向远远可见城墙。
“这次也是凡人居住的城池。”她道。
“琉璃姑娘喜欢凡人吗?还是厌烦?”冷不防薛琉璃被身旁的红衣青年这样问道了。
“喜欢?厌烦?
我本也凡人,只是有幸身怀能修真的资质而已,这才修炼成了现在这般。”
“好一个…我本也凡人哪……”红霄垂下眸,轻言。
身着素裳的女子转头望向与她所指之向相反的方向。
若她记得不错的话,从这里往那方向去,多少里之外的一处深山之中,是有一个修真小门派的。
多年前她还救过那小门派的开山祖师呢,那位开派的修真者还给她留了一个信物。
现在也还在她的身上……
那也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啊……
修真之后,寿命变长了,以前发生的事情,后来有时想来,竟也会产生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沧海桑田,
沧海桑田。
“琉璃姑娘,在看什么?”红霄问她。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往事而已。”
……
这次二人来到的这小城,是个热闹之地。
繁华、热闹。车如流水、马若游龙,街道两旁茶楼、酒馆、布庄、首饰店、当铺等,应有皆有。
是烟火气十足的市井。人来人往,很不错。
此即“红尘”。
薛琉璃与红霄稍隐在人群中,二人看到似有群人向着某一个方向挤了过去,而且带动了越来越多的百姓过去。
嗯?是发生什么了吗?
人群中,她听到他人的对话:
“哎,哎,你听说了吗?”
“听说?听说什么?我说老冯,怎么这人,他们都往那边去啊?那头是有什么热闹能让咱瞧吗?”
“你还不知道啊!是招亲啊!”
“招亲?哪家小姐招亲?这般大动静。”
“自然是咱们城里这一等一的富豪沈老爷家。”
“啊?竟是那位的掌上明珠?”
……
薛琉璃将周围人言语细细听来,这才搞清楚了,原是城中富豪家的女儿设下台来招亲了。
有趣。
这城中头等富豪家的小姐招亲,是既比文,也要比武,有了才还要德,另还要有一副好皮相。
要不怎说是头等富豪呢,这要求是一样都不落下。
不过那沈老爷的掌上明珠沈小姐沈幽兰也是芳名远播,听说不仅是貌美、气质如兰,才华也是出众,端庄大气,又不失温婉。
这样的出众女子,也难怪沈家设下那招亲台重重筛选来替她寻那良婿了。
薛琉璃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向那招亲台的方向去了。
“看来大家都喜爱瞧热闹。”便是自己无望被招的,也想去瞧瞧是何人能入得了那沈家之眼。“人真多啊……”薛琉璃感慨一句。
她瞥了眼身旁的红衣青年,心想若是红霄这样的公子前去比试,想必定会是风头独占、独得姑娘芳心的吧。
红霄折扇一展,只露一双多情似含水的眸子望她,“多吗?我想若琉璃姑娘设台来比试,定会有更多人前扑后继地上去罢。”
二人有时会这样“言语含刺”地你一句来我一句。
已经有些习惯了。
谁让他雇了她找那山河社稷图,二人在将来或许还要同行许久呢。
此时的薛琉璃也伶牙俐齿,“可惜我被前辈你雇了要去找那山河社稷图,哪得闲来设这招亲台。前辈要想看热闹何不现在就去凑个热闹——”
“嗯?凑何热闹?”
“前辈不若去那招亲台上一试,前辈你风华绝代,定能夺魁,想必沈小姐也会为你倾倒,也能我这个后辈一睹您在台上的风采啊。”
“唉……牙尖嘴利。”红霄佯叹一口气。
“真是无情啊无情,我看琉璃姑娘你是愈发会开玩笑了。”
他又摆出一副有些委屈的模样来,眉心微蹙,“我若走了,谁给琉璃姑娘你那些报酬呢。好歹我也是雇主,就真要将我……一弃而走?”
虽说无论是他之于薛琉璃,还是薛琉璃之于他,都只是雇主与被雇佣者而已。
薛琉璃:……
“不过嘛,你说得也有几分有趣,我倒真想去凑凑这个热闹了。”红衣公子甩袖便走。
……诶?
“啊?红霄前辈你真要去?我先前是谬言,婚姻乃大事也,你可不能真想着去凑个热闹就走,叫人家姑娘伤了心啊——”
她追上前去。
却未料到在下一刻,这次他们要找的那个怪异,一条“姻缘”红绳就要飞来束住他们其中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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