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网站,草莓烟官方认证账号正式注册。

    虽然一条内容也没发布过,但不过两天的时间,就已经有将近一万的粉丝关注。并且还在持续增长。

    周末的时间,朱理理待在sac就经常上网站看一看。

    这些日子她还忙着帮何小满拍专辑封面,上回何小满想要和她说的就是这件事。

    决赛的新歌定了,从复赛开始到现在,江明枫一直在打磨的新歌已经差不多完成。歌名叫——《rose》

    朱理理听江明枫讲了很多关于新歌的概念,江明枫是一个对创作挺严格的人,他力求完美。或者应该说草莓烟四个人都是这样,所以即便是一张专辑封面他们也讨论了很多。

    江明枫说,在塔罗牌中,玫瑰被认为是平衡的象征。它表达了承诺、新的开始和希望。正如草莓烟一样,一切都在重新开始。新歌里也有着十九岁这个年纪比玫瑰热烈的含义,玫瑰象可以征一切,而他们又什么也不需要证明。

    火热,涅槃,毁灭,新生。

    遵循着这样的意义,最终的封面成品是用淋湿了红葡萄酒的玫瑰花瓣燃烧着,点燃了一支女士香烟。

    原本的打算是何小满出境,后来拍了许多,最终一致决定就用最简单最直观,也最充满某种艺术感的方式作为最后的成片。

    朱理理负责拍,也负责修。这么一张看起来简单的封面照,却花了她挺多精力。

    光是拍就费了好几支玫瑰花和香烟,不过葡萄酒当然是特意搜罗了过期的拿来用,不然太浪费了。

    下午六点,sac还有一个小时才开门。

    朱理理待在吧台,一只手撑着下巴,在电脑上刷y网站论坛。

    在一个关于讨论草莓烟复赛歌曲的帖子里,朱理理在许多楼的赞美里看见一条评论。

    [这个乐队走后门的吧,这水平也能进决赛吗。我觉得初赛和复赛的歌都很一般。]

    什么东西。

    朱理理看的眉头一皱。

    这层回复里有反驳的也有附和的,还有和气的中立派。

    [一千个人有一千种看法。你觉得一般,别人也可以觉得好啊。]

    朱理理撸起袖子,正打算敲键盘。

    “在看什么。”

    赵平澜拎着瓶水走过来,扫了眼电脑屏幕。

    “你看这个人说的什么话。”朱理理指着那条评论告状,“居然说草莓烟走后门。他可以觉得草莓烟哪里都一般,凭什么造谣。”

    赵平澜喝了口水,“既然是造谣,有什么可生气的。”

    朱理理看他,“你不生气啊。”

    赵平澜靠着吧台,把水放到一边,慢声道,“以后草莓烟会面对更多不同声音的评价,会有更多赞美也会有更多贬低。现在这一条就受不了,以后怎么办。”

    朱理理欲言又止,终于泄气。

    他说的有道理。

    她把页面往下拉,不去看那些。

    “不是告诉你这段时间不用来了吗。”赵平澜随手拿过她放在边上的书和笔记本,翻了翻,“朱丽叶公主不好好准备考试,怎么还有空来。”

    还把书都带到这来看。

    朱理理随口道,“没关系,一直闷头复习我也会疯掉的。”

    她比较喜欢待在这。

    来这里她会很放松。

    赵平澜翻着她的刑法学,书本上很多笔记,她的字有点清秀的潦草,和她这个人差不多。看起来规矩,其实没那么规矩。

    “这是什么。”

    朱理理抬眼,看到赵平澜手上拿着的音乐节门票。莫名生出一股类似于……出轨被抓的微妙慌乱感。虽然不太妥,但确实是这种感觉。

    她脑袋钝了一下,“这是那个……”

    她那天晚上看完音乐节,回去之后就随手把门票塞进书里了。

    “冬令音乐节?”

    赵平澜侧目,敛着眼瞧过来。

    “啊。”

    朱理理对上他的目光,又移开。

    赵平澜似笑着问,“去看痛吻了?”

    他语气平静懒散,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但总觉得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深意。

    朱理理解释道,“是季星言邀请我,我才去的。不是我特意要去看的。”

    这话像是在辩解,是他勾引我的……

    朱理理胡思乱想着,心虚地挠了挠脖子。

    她去也是有原因的嘛……

    “是吗。”

    赵平澜看着音乐节的门票,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朱理理瞄他一眼。

    “好看吗。”他问。

    朱理理磕巴地说,“挺、挺好看的……”

    赵平澜盯着门票下方音乐节举办的地址,若有所思,“舞台怎么样。”

    朱理理说,“挺大的。场子也挺大,可能有上千人吧。”

    赵平澜没再问什么。

    而一周后朱理理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问那个问题。

    早在漫漫还在的时候,sac的帐就差不多是朱理理接手管着。她清楚sac的流水和账目。

    朱理理是在那个周五的晚上,发现了账面上一笔异常的支出。

    她私下偷偷问过赵平澜才知道,他把冬令音乐节的那个场地给租了一天下来。

    朱理理当时差点半口气没提上来。

    这夜,sac正常营业。

    朱理理穿过人群,绕进吧台。赵平澜在看电脑上,有关冬令音乐节的线上视频。痛吻的演出。

    朱理理过去敲了下键盘,视频暂停。

    赵平澜看向她。

    “干嘛。”

    朱理理看了眼在沙发那边坐着的几个人,收回目光看着他道,“我还想问你要干嘛。”

    朱理理靠着吧台,低声问,“你租冬令音乐节的场地干什么?”

    “排练。”赵平澜轻描淡写道,“草莓烟没有上过这样正式的舞台,我想让他们试试。”

    “可是也用不着这么——”朱理理深吸了口气,压低声音,“赵老板,你不管账不知道柴米贵是不是,你知道你租的那一天是sac多少天的流水吗,疯了是吧?”

    “怎么了。”赵平澜淡淡道,“既然要租,当然得租好的。不然不如不干。”

    朱理理顿了顿,直觉问,“你是不是为了江爷?”

    赵平澜看她一眼,“嗯。”

    “为什么?”

    赵平澜沉默一瞬,简单解释,“江见林对于上舞台这件事有点心理问题,我在想让他试着克服。”

    原来还有这事。

    朱理理有些意外地看向坐在沙发那边的江见林,他戴着耳机,低头不知在看什么。

    “赵平澜,我知道你重情义,对朋友不计较付出。”朱理理微微蹙眉看着他,“可是你也不至于太付出了,非要慷慨到这种地步,都不考虑实际情况吗?”

    “不是我小气,你应该知道sac本来就不比其他酒吧赚钱。你花钱买最好的设备就算了,做音乐是要尊重,可以理解。可是这些没必要的地方你也不考虑吗?”

    “上次段屿成说想要什么耳机,他就是随口说一句,你还真的给他买了。”朱理理想起来就有些肉疼,“那还是我第一次知道,一个耳机能那么贵。”

    都上千了。

    “赵老板,你没发现你花钱太慷慨了吗?怎么,你平常没日没夜做项目赚钱很轻松吗?花的时候一点也不心疼。”

    请客也是大方的很,想去哪里想吃什么,只要他们说,他都答应。

    朱理理说起来,忍不住滔滔不绝。不知不觉就数落了他一顿。几乎忘了他才是老板。

    赵平澜看着她静静听着,朱理理说完他也没反应。

    她踢了他一脚,“我在跟你说话。”

    赵平澜伸手拿过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咬着,往后靠在椅子里,沉声道,“朱丽叶——”

    他话没说完,朱理理直接伸手拿走了他咬着的烟,“sac禁止吸烟。”

    赵平澜顿了一下,拿在手上的打火机扔回桌上,不耐烦地皱眉,“朱丽叶,我再警告你一次,少管我。”

    “怎样。”朱理理挑眉。

    赵平澜抬眼看她,“我问你,sac是谁的?”

    “你的啊。”

    “那你是谁?”

    “我——”朱理理顿住。

    “老板娘啊?”

    朱理理脑袋空白了一下,赵平澜朝她抬眉,“嗯?”

    “你!”

    “我乐意花钱,怎么了。少管我。”

    “行。”朱理理气的咬牙,“赵平澜!以后你死了我都不管!”

    她把香烟用力扔回他身上,转身走。

    赵平澜低笑了声,一把拉住她,“站住。”

    朱理理挣了下,“干嘛!”

    她正生气,没压着声音。

    赵平澜提醒道,“小点声。”

    朱理理压低声音,语气依旧狠,“干什么!放开!”

    “说两句急什么。”赵平澜把她扯回来,“站好。”

    朱理理冷哼了声,偏头看地面。

    赵平澜捡回被她扔在身上的烟咬着,拿打火机要点的时候停了一下,把打火机又扔回去。

    他放松地靠在椅子里,垂眸道,“朱丽叶,我租音乐节场地,的确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江见林。”

    他平静道,“季星言当初离开的时候,闹得挺厉害。他那次和我打架,江见林拉架的时候,不小心从舞台上摔了下去。”

    赵平澜夹着烟的手指了指自己左边的耳朵,看着她说,“导致左耳听力严重受损。”

    朱理理怔愣半晌,抬头看向他。

    “那是一个搭建在剧场外被废弃的舞台,就和冬令音乐节的舞台差不多高,差不多大。”

    赵平澜轻捏着手上的烟卷,低声道,“那之后,医生说他有些类似轻微的创伤应激障碍。不严重,症状有点像恐高。走到像舞台那么高的地方他会生理性地耳鸣,呼吸也轻微困难。无法站太久,更无法唱歌。同样高的地方他都会出现那样的情况,但如果是走到演出舞台上,会更严重一点。”

    难怪。

    朱理理有点难过。

    她想起之前自己还奇怪过,为什么有时候和江爷说话,他反应会慢,也会重新问一遍她在说什么。

    原来不是高冷,而是因为左耳听力受损。

    对乐队主唱来说,耳朵当是和声音一样重要的。

    “我欠他太多了。多少钱也没办法弥补。”赵平澜说着,抬眸看着朱理理,语气轻松道,“所以朱丽叶公主,租用音乐节场地的费用,能批准吗?”

    朱理理还没从对江爷的伤感怜惜中回过神来,低声嘟囔,“你不都已经租了吗,问什么问。”

    朱理理遥遥望着沙发那边的江爷。

    赵平澜勾唇笑了下,“我说朱丽叶公主,你能收一收你太过怜爱的眼神吗。”

    都过去了。

    朱理理安静地朝着江见林的方向看了半天,目光收回来,看着他问,“哎,赵平澜,那你有没有找到什么办法可以让江爷克服那样的障碍?”

    这个,他很早之前就已经找医生认真咨询过,什么问题都问过。江见林的情况是很乐观的,他最大的问题是他自己的心理防线。他的问题是他自己抗拒克服,抗拒舞台,抗拒再开始。只要他愿意,问题就不是问题。

    赵平澜沉吟片刻,正要开口。朱理理已经推开他的椅子,弯腰在电脑上看起来,“我来查查看,你刚说那个叫什么来着……”

    她一边打字一边念叨,“创伤应激……”

    赵平澜看着她专注的样子,不经意的目光从她的侧脸移到脖子,后背,腰,臀,腿。

    她弯着腰趴在这,身段线条的曲线很流畅。

    赵平澜坐的椅子被她推到一边,他咬着烟靠在那,视线光明正大地在她身上游移。齿间的烟蒂微微用力,咬出一点痕迹。

    朱理理趴累了,终于拖过旁边的椅子坐下。

    “我怎么看这些治疗方法都……”

    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腿,“哎,赵平澜,你看这些什么冥想放松疗法,艺术疗法都是什么意思……”

    “算了,我觉得还是得看医生靠谱。”朱理理顾自说着,半天没听见身边的人回答。

    她转头看他,“你觉得呢?”

    赵平澜低垂着眼,心不在焉地随口应了声,“嗯。”

    对于赵平澜敷衍的回应,朱理理很是不满。

    她哼他一声,继续查资料。

    这人又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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