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立富拍了胸口，持续输出：“我乔立富这人，从来不会分什么上下级，只要你的业绩顶上，你要站我脑袋上，那我也笑呵呵随你站，出来打工，不都是想赚钱吗？打个死工资的工，能有什么钱，当然，我不是看不起他们，人各有志，有人喜欢轻松，安稳，有人想拼一拼，那我们就得有人给想拼的那些人一个机会，我们就是要找志同道合的人。”
乔立富看着她没什么反应：“听明白没有？”
程琂缓缓点头：“明白的。”
乔立富：“行，那你想不想赚钱？”
程琂：“想的。”
乔立富倏然喊了句：“想不想赚钱！”
程琂下意识回了句：“想！”
乔立富拍了拍程琂的肩膀，欣慰，画蓝图：“好孩子，想赚钱就过来我们公司，我带你赚钱，卫顺那小子，一个月都能拿个七八千，我们外边那销冠，上个月拿了一万多，你想想，在外面的基本工资不都是几百块吗？你加把劲，再笨，一个月少说也有个几千，不比你在外面混个几百的好？”
乔立富又添了一把火：“再过两个月就搬办公室，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人才，跟着我一路打拼的人，往后就是功臣，这十几个人我要培养做心腹，提上来做管理，做领导，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亏待你们，你最好能直接做全职，搬了地方，招到更多的员工，你就是他们的上司。”
程琂内心衡量的那杆秤，听他那些话逐渐倾斜，不禁动摇：“真的能赚到钱吗？”
乔立富趁机加固：“那是自然，不信，你可以去问卫顺，不管是什么行业，销售和营销都是核心，你产品再好，不销出去，那就是一堆垃圾，我听卫顺说他表妹是做餐饮的，你是他表妹的同事，那也就是一个行业是不是，你们餐厅一点营销活动都不做，那些人就能上门吗？餐厅的东西再好吃，但你不把名气打出去，谁知道你们餐厅好吃，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工资高有工资高的道理，没有空手套白狼的好事，要真有，这不成了犯法踩边了吗？”乔立富见她动摇，松了松嘴：“你信，就来，这钱你不赚，别人也会赚，那为什么这个人不能是你？”
程琂：“可是我性格有些内向，不是很会说话，这”
乔立富笑了：“怕什么，就带你进来的阿宅，刚到公司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说话还磕磕巴巴的，现在还不是挺开朗的，那小嘴叭叭的，做什么事情不能让别人给你信心，而是你自己要下定决心，哪怕你装都要给我装出来。”
好像有点道理？
程琂没经验没底气，却因为那笔庞大的薪资吸引了她：“那我先试试兼职？”
乔立富：“没问题，明天我们就有员工培训，了解公司背景，厂家，客户人群，以及你需要怎么做才能拿下客户，这些都会教你去做的，你明天几点有时间。”
“早上都有时间。”程琂记得明天上晚班，下午上班，时间理应是来得及的。
乔立富拍板：“行，明天早上八点，带个本子和笔过来，你给我留个电话，一会我把薪资架构发给你，有什么事情也好沟通。”
程琂拿出手机拨了乔立富的手机，互相存了号码，她看了眼时间，该赶回去上班了。
“谢谢你，那我先走了，明天见。”程琂率先站起来，走到门口拿伞，乔立富跟在她身后送自己，临走前还拍了把她的背，大声说了句：“挺直腰走，大胆一点，做什么事都不要畏畏缩缩，明天见。”
程琂被吓得一跳，软软：“谢谢。”
直到她回到餐厅，想起来那一幕都觉得不可思议，想着想着就怀疑，她真的能做得来吗？
曲筱筱把a区餐车推到厨房，经过b区发现程琂发呆好几次，再出来准备吓吓她，还没走到就看到客人向程琂招手，她却没反应。
“您好，请问需要什么？”曲筱筱绕了个道，走到客人面前，客客气气问了句。
“帮我加下水。”
“好的，请稍等。”
曲筱筱拿着水壶将客人的水添满，这才走到程琂身边，胳膊肘碰了碰她：“面试怎么样了？”
“应该还好。”程琂回过神，往餐柜里面站了站。
“应该，什么叫应该，那是行还是不行啊。”
“明天去培训。”
“那就是成了，那你还在想什么，都发呆好几回了，客人叫了几遍你都没反应，桌面上的碟子都空了，你还没撤碟，一看就是没有巡台。”曲筱筱眼瞟了几眼领班，压低声量提醒：“小心一会被领班抓到你偷懒，要罚款的。”
程琂闻言，也意识到了问题，立刻拿着托盘去巡台撤碟：“抱歉，太入神了。”
“曲筱筱，你今天不是看a区吗？你在b区做什么？”领班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曲筱筱站在餐柜前，唤了句。
曲筱筱随手拿了瓶胡椒粉，遛回a区：“我来借个东西。”
“看好自己区域，不要串岗。”领班看着她的背影，再次警告。
程琂隔着区域向曲筱筱传了个抱歉的眼神，曲筱筱摆了摆手，无意识说了句：“没事。”
回到宿舍的路上，程琂把今天的事给曲筱筱提了遍，曲筱筱虽知道做销售需要活泼开朗，却也没见过这阵仗，毫不含糊，给卫顺打电话。
“表哥说，那是为了提高自信心和鼓动士气才喊的口号，他们是正规公司，确实是对接了客户和厂家，现在的单额不大，拼的是单量，后面搬公司后，就转风向，做大单额的，现在公司不适合做，确实能赚到钱，他上个月拿了六千多。”曲筱筱直接问到底，挂了电话把情况都给程琂说了遍：“跟你说的七八千有点水分，但是六千多，比我们现在好多了。”
程琂闻言，点了点头：“那我明天早上去培训，你要不要也做啊？”
“我？我不行，我这个人有自知之明，你别看我表哥工资高，一天到晚都在外面跑，一年到头都看不到他，说是有四天休息，可他哪敢休息啊，休息一天就少了一天，业绩提不上来，就没钱。”曲筱筱指了指自己，随即摇头：“我就好安稳，也不缺钱，没必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嗯，也是。”程琂盯着乔立富发过来的薪资结构，底薪三百，提成5，兼职人群定的业绩目标比全职低，月定目标三万，顺利完成目标能拿到1500，确实比服务员高些。
程琂回了条信息：【如果没有完成目标呢？】
乔立富：【三万已经是最低目标了，没有完成底薪扣一百，提成按3算，业绩达到2999也是按3算的，但你超额完成，就按5，底薪拿全，再加两百的奖励，就是1700。】
乔立富：【不要给自己留后路，用尽全力去完成目标，你不尽力，差的就是900的工资，差一点也是差900，没必要，我们也招了几个兼职，他们都是超额完成的。】
程琂：【好的，谢谢。】
曲筱筱在一旁盯着她的手机屏幕，心算了算：“真的差好多，差了我们一个月的工资，但你超额完成，比你做几分工作都强。”
人便是这般，因为太想得到，由始至终这个词，亦会在中途产生变化。
从打退堂鼓，到说服自己。
程琂没有理由放弃这个机会，或许错过，便再也抓不住了。
她需要调整班次，在没有把握之前，不能失去目前的工作，该如何才能平衡而不影响呢？
两人逐渐走进静谧的巷子，昏暗的周围，将人置身于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人会特意在这条巷子装上路灯，仿佛如何都看不到尽头。
曲筱筱边走边打开手机灯，一小圈光线将脚下的路照亮。
程琂被这小范围的光亮戳紧了心，停下了脚步，猝然看向曲筱筱，恍然大悟，即便没有路灯照清尽头的路，却可以自己打灯看清脚下，看清眼前。
“怎么了？”曲筱筱发现程琂没有走上来，举起手机，照在她面前。
程琂心想，不愧是曲筱筱，笑着走到她的身边：“没什么，筱筱，你怎么那么好呀。”
“嗯哼，你现在才知道我好呀，我以前对你不好吗？”曲筱筱假意推了她一把，又拉回来：“走这边呀，傻子，那边太脏了。”
嗯？不是你推的吗？
程琂笑着挽她的手，声音软软糯糯：“好，你一直都很好呀。”
只是我不够好。
也许，这便是正常与自卑不同的心理吧。
程琂心思敏感，自卑，可曲筱筱全是那一副坦然，没光，打灯不就行了？
相较之下，程琂便显得有些矫情了。
程琂犹豫半天，还是将顾虑与曲筱筱讲了，谁知她却直接说：“我喜欢上早班呀，没事，我给你调班次，赚到钱了，可别忘了我。”
程琂满脸认真：“不会忘了你的，你就是我的恩人，以后孝敬你都来不及。”
曲筱筱拍下她脑袋：“我跟你说笑呢，你分不清啊，再说了，我还这么年轻，谁要你孝敬啊，呸呸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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