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姝现在在京都的名声,比之摄政王也不差多少。
前者疯,后者狠。
谁都不想得罪。
吏部尚书犹豫了下,侧身冲自己女儿低声呵斥道:“还不快向县主道歉!”
李静姝好歹也是个县主,给她道歉,也算不得折、辱。
这事也能过去!
然而,有人想要偷梁换柱,也得看县主愿不愿意。
李静姝冷笑一声:“与本县主道什么歉?”
“大人若是耳朵不好用,可不能讳疾忌医啊。本县主是让她向阮阁老和阮灵儿道歉,大人没听清吗?”
吏部尚书:“……”
吏部尚书深吸口气,压下心里的恼意:“给阮阁老和阮小姐道歉。”
“父亲!”贵女不满的板着脸:“女儿没错!女儿才不要向他们道歉!”
“住口!”吏部尚书沉声道:“道歉!别让我说第三遍!”
这话一出,贵女登时怕了。
素来父亲这般说话,便是真生气了。
若此时还不乖顺,定是要挨罚的。
不甘不愿的冲着阮阁老道:“阁老大人、大量,小女知错了!”
“阮小姐,我知错了!”
阮灵儿翻了个白眼,低声道:“又菜又爱玩。”
贵女生气,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李静姝倒也没有咄咄逼人,走到阮灵儿桌旁,蹲下神询问道:“可要去我那坐?”
“不了。”阮灵儿摇头:“我与父兄一起做挺好的,县主快入座吧。”
李静姝这才转身离开。
临走,还不忘警告的扫了眼那贵女。
待李静姝离开,贵女撇了撇嘴:“也就仗着县主了。”
阮灵儿无奈:“你是真不长记性啊。”
就在这时,内侍簇拥着皇帝走了进来:“皇上驾到……”
众人起身行礼:“参见皇上……”
皇帝走到龙椅前,张开双臂道:“免礼、平身。”
“谢皇上……”
皇帝:“都坐吧。”
“谢皇上……”
“今个宫宴,是给离国使臣接风。原本是早就该接风了,只是朕近来身体不适,才拖延至今。”
说话间,他打量着大殿内的人:“离国使臣何在?”
几个离国使臣从座位上起身:“外臣,参见皇上。”
“免礼免礼。”皇帝笑呵呵的摆摆手:“那位是三皇子啊,听闻三皇子才貌双全,比朕的皇子都优秀三分的。”
几个使臣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躬身道:“皇上恕罪,三皇子路上耽搁了。”
闻言,皇帝眉头微皱:“什么事啊,比朕给他接风还紧要?”
“莫不是你们三皇子对朕心怀不满,刻意为之?”
使臣:“岂敢岂敢……”
“离国三皇子觐见……”内侍的声音响起。
楚皓一袭华衣,大步走进殿内。
冲皇帝躬身一礼:“见过大朝皇帝,本宫并无不满,却是是路上偶然遇到一对母子,耽搁了时辰。”
“哦?什么样的母子啊。”皇帝不悦道:“什么样的母子,比朕办的家风言还重要啊。”
“倒不是他们比皇上的接风宴重要,只是他们着实可怜。”
楚皓不慌不忙道:“本宫虽不是大朝之人,可见他们母子如此孤苦,也难免心生怜悯。”
“想着若是有冤情,本宫能帮便也帮了。可询问后才想起,本宫乃是离国的皇子,这里是大朝的天下。”
“即便有冤情,本宫也是无能为力。正欲走时,他们又拦下本宫,跪地不起,央求本宫无论如何,都要带他们面见皇上。”
皇帝皱了皱眉:“如此说来,三皇子是将人带进来了?”
“未曾,本宫是离国人,岂能随便带一平民母子进大朝皇宫?”楚皓轻笑:“规矩,本宫还是懂的。”
听到这话,皇帝的脸色才稍微好些。
若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带人进宫,那他的皇宫成什么了?
“今个是接风宴,只问风月,不谈国事。”皇帝摆了摆手:“那母子二人,朕改日再见也不迟。”
“皇上,本宫深以为不妥。”楚皓:“若百姓有冤,皇上怎可置之不理?”
“本宫还望皇上恩准他们母子进来,说一说自己的冤情。本宫出发前,父皇曾交代,叫本宫像大朝皇上学一学治国之策。”
“如今,不正是个好机会?”
话都说到这儿了,忠于皇上的那波人也纷纷劝说。
皇上被困宫中,许多大臣都投了摄政王麾下。
如今,正好可以借着这机会,向诸位大臣展现皇上的英明。
如此下去,何愁不能铲奸除恶,夺回大权?
皇帝无奈,只能点头:“如此,就将人带进来吧。”
片刻后,一对衣衫褴褛的母子被侍卫领了进来。
二人战战兢兢,一进殿内就跪了下来:“草民拜见皇上!被皇上磕头了!”
“你们是什么人啊,有什么冤屈要诉。”皇帝清了清嗓子,扬声问道。
老太太忙开口道:“皇上,我要告阮阁老的夫人、阮陈氏,不孝!”
“我辛辛苦苦生了她,养育她,如今她嫁了人了,竟然将我拒之门外,还要和我恩断义绝!”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阮灵儿拧眉,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很久,这才看清楚。
这老婆子分明就是她那个坏心眼的外祖母!
身边那男子,可不就是她那个糟心的舅舅吗。
老婆子撞了下陈庆的胳膊,陈庆忙附和道:“对!皇上,我也要告她!她不孝母亲!请皇上治她的罪!”
阮阁老冷嗤:“简直荒唐。”
他起身拱手道:“皇上,这二人颠倒黑白,请皇上明察。”
“阮大学士,你说他们颠倒黑白,可有证据?”皇帝沉声道。
阮阁老是白锦渊的岳家,能抓住他们的把柄,皇帝可是太开心了!
“本朝,以仁孝治天下。阮爱卿,你身为大学士,该明白这个道理。”
皇帝舒舒服服的靠着椅背:“如今他们便是拼着告御状,也想让不孝之人受到责罚,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皇上,臣女有话要说。”阮灵儿起身。
“此乃朝政之事,你一女子插什么话!”皇帝呵斥道。
阮灵儿不卑不亢:“皇上,她诬告臣女母亲,臣女想为自己母亲辩白,何错之有?”
“同为女子,她空口白牙诬告可以,臣女陈述情由,就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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