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儿微微挑眉。
好家伙,这话说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王府女主人呢。
她抿唇轻笑:“新月姑娘这是哪里的话?你是王爷的客人,就我跟王爷的关系,还能看王爷的客人笑话不成?”
新月一噎:“……”
她干笑道:“方才听阮小姐询问崔管家,王爷将我安置在哪。我自小和王爷一同长大,算是一家人,住在哪都不为过。”
“但阮小姐到底是外人,与王爷男女有别,说起来阮小姐也快及笄了吧?还是要注意些分寸,免得坏了闺誉。”
“这有什么的?”阮灵儿笑容愈发甜了。
像是花朵绽放,花\/蜜肆意的甜香:“闺誉是否有损,只要王爷不在意,旁的人说什么有什么关系?”
没有明着说,但也算是明说了。
她阮灵儿,将来是要落到王府的。
闺誉这东西,本就是未来夫婿才会考察的,王爷都不在意,她在意闺誉做什么?
新月脸色一黑,这个小贱\/人!狐媚子!
还没及笄呢,就惦记着嫁人了?
一旁的崔远,大气都不敢喘,缩着肩膀只想尽可能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这面前两个女子,一个是板上钉钉的未来王府女主子,一个是太妃贴身婢女之女,他哪个都不想得罪。
倒不是想要左右逢源,只是这新月姑娘手段过于阴损。
若惹了她,暗地里不知要吃多少苦头。
“哦对了,新月姑娘方才说,你从小和王爷一同长大?”阮灵儿并没打算轻易放过新月:“是一家人?”
面前这个女人,不单单是惦记她家王爷,还很有可能是下蛊害她的人。
无论从哪个看,都注定是敌人。
既然是敌人,要什么心慈手软?
新月警惕的盯着阮灵儿:“阮小姐说这话什么意思?”
“倒也没别的意思,不过上次王爷在我院子里说的那番话,我记得清楚,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阮灵儿笑的乖巧无辜:“新月姑娘说话还是要注意些,免得叫人听了去,乱嚼口舌可就不好了。”
新月脸色阴沉:“……”
她虽没有和王爷生活在一起,但小时候每年都会来王府住一段时间,说一起长大,也不为过吧!
“王爷那是当着外人的面,怕毁了我的名声,故而才那般说的。”
她生硬的勾着嘴角:“阮小姐怎么还当真了。”
“原来是这样啊。”
阮灵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我明白了。”
新月一愣:“明白什么了?”
阮灵儿认真道:“你说王爷对你避嫌,对我却从不曾避嫌,向来是刻意而为之,是想毁我名节?”
新月皱眉,这哪跟哪啊?
阮灵儿‘西子捧心’:“原来王爷早就想好了,故意当着外人的面与我亲近,好叫人觉着我名花有主,便不再上门求娶。王爷真是好算盘啊!”
话语里,皆是对王爷的崇拜和爱意。
新月:“???”
你脑袋没毛病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咬着牙。
阮灵儿皱眉:“那你是什么意思?”
不等新月回答,便说道:“难不成,王爷不打算对我负责?”
新月:“???”
怎么又跟负责扯上关系了?这都哪跟哪啊!
“好啊,王爷一面想毁我名节,一面却又不想负责!”阮灵儿做出一副气冲冲的样子:“我要找王爷问问清楚,必得叫王爷给我个说法不成!”
她偏头看向崔远:“崔管家,带路,我要去找王爷!”
崔远像是看到救星般用力点头:“好,阮小姐随老奴这边请!”
主子们的事,还是交给主子们自己解决吧!
“诶!等等!”新月急了。
开什么玩笑!
闹到王爷面前要说法?王爷能给什么说法?
必定会说要负责!
她是来给阮灵儿添堵的!
可不是来给阮灵儿逼婚铺路的!
“你看你,怎么还着急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新月着急的拉住阮灵儿的胳膊。
阮灵儿却倔强的摇头:“你不必多言,我今个定是要找王爷问清楚的!”
说完,一甩衣袖,快步跟上崔远。
新月气的直跺脚,这个贱\/人!
是故意的吧!
自己想勾搭王爷,竟还要扯她的虎皮?!
“你站住!我没有这个意思!”她气的心口疼,却还是不得不快步跟上。
若叫阮灵儿自己去找王爷,还指不定要说什么呢!
此时,白锦渊已经换了衣衫,正坐在树荫下纳凉,等着阮灵儿过来。
可等了这许久,还不见心心念念的小人儿出现,不满的皱眉:“灵儿呢?”
顶替了赤心的侍卫莫寒,面无表情道:“回王爷,应该在过来的路上了。”
白锦渊皱眉,王府的路这么长吗?
正说着,就瞧见阮灵儿鼓着小脸过来了。
那精致如画的眉眼,如今两腮像气鼓\/鼓的青蛙,还挺可爱。
他轻笑一声,眸光宠溺又温柔:“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本王的小灵儿了?”
公子如玉,温柔又纵容,看的阮灵儿鼻子一酸,差点就想掉眼泪了。
她噘着嘴:“王爷欺负灵儿!”
白锦渊挑眉:“本王如何欺负灵儿了?”
“新月姑娘说,王爷只想玩\/弄灵儿……的感情!不想对灵儿负责!”阮灵儿委委屈屈的嘟囔。
心里明知道是玩笑,可就在方才,看到白锦渊一袭暗红色锦袍,坐在树荫下如同神祇般飘飘欲仙。
竟没理由的生出一丝惶恐来。
惶恐他是高高在上的谪仙,而她不过是小小凡尘的普通女子。
若有朝一日,谪仙厌倦了凡尘俗世,那她……那她这交付出去的心,要去哪里讨回来?
一念至此,眼圈还真泛起了水光。
白锦渊心脏猛地一揪,笑容里带了丝冷戾的杀意。
他不动声色的站起身,将人搂紧怀里,哄孩子般动作熟练的轻拍着阮灵儿后背:“傻瓜,本王如此心疼你,怎么舍得戏耍你的感情?”
他弯下腰,在阮灵儿耳边低声:“是不是?嗯?”
低沉的嗓音,带着上好的蛊惑之术,直击心脏。
阮灵儿羞的满脸通红,死死抱着他的劲腰不肯撒手。
这时,紧随其后的新月快步走来。
白锦渊眯起眸子盯着她,目光冷漠宛若看待一具尸体:“你对灵儿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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