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收到很多投诉,关于停机坪有直升机不停起落,扰人睡眠。赫尔辛基这家医院本身就收费不菲,为客户提供的就是优质的服务,与入目是雪山的环境。
已经有好几位客人要求转院,转去瑞士,也有人情况好转,转到了美国。
宋眉山已经属于动静小的了,陈其美去说,只是去说。还没表明律师身份,医院又收到了好几封律师信,要求赔偿的都有,说入院环境与事先声明的完全不一样。
有个客人十分喜欢这一片绵延的雪山,想包下医院,长期居住。本想让医院只为他一个人提供服务,不再接诊,医院没同意。但病人还是住进来了,用医院的停机坪,起起落落,三天没息。
医院是不可能只为一个客户服务的,即使这人有钱。但能住这家医院的,谁没有钱?
陈其美进来沟通的时候,正巧见到了那位扰乱大家作息的病人家属,医院通知他们,不能继续使用停机坪,否则就得离开医院。
家属是位男士,陈其美确定没见过他,但这人仿佛见过陈其美,还与他打了招呼,“陈律师。”
上楼的路上,陈其美一直在想,这人是谁,在哪里见过。直到见了宋眉山,他还在想,觉得这人自己不认识,但他怎么认识自己呢。
辗转反侧的一夜,次日,吴霈约他吃早餐,他才有了点记忆,确实是见过,但绝对谈不上认识,就是在一个饭局上见过。这人是一个企业家的手下,但那个企业家已经破产了,这人却在芬兰,还扰得整家医院不安宁,可见是小人得志了。
“在想什么?”吴霈也没睡好,整夜在看彼得堡船舶的资料,目前法人是叶川,也不知是萧家的什么人,是个司机也说不定。
做律师的,不耐烦搞企业家们法人换来换去那一套,再往前回溯,法人也不是萧嵊泗,是个姓贺的。
这样的官司,这么复杂的关系,吴霈看得头疼,她得梳理清楚,才能向宋眉山汇报。不可能叫客户自己去厘清这些旁枝末节,得律师写个报告,告诉宋眉山可行不可行。
“双蛋火腿好吗?”陈其美看吴霈也是精神不佳,说:“喝杯咖啡吧,我给你叫。”
赫尔辛基的早餐店里,清晨七点,吴霈一手托腮,问:“你懂俄语吗,我写了个英语的文件,用翻译器翻译成了俄语,但不知道语法对不对。”
不好意思叫陈其美白劳动,她说:“文件比较长,你平时怎么计费,我们按工作时长计费好吗?”
服务生上了两杯咖啡,陈其美笑,“好的呀,按小时计费,我也不贵。”
说得两人都笑起来,吴霈将电脑从手提包拿出来,“那你现在改,我一会儿去医院,给眉山小姐看看。”陈其美道:“眉山的俄语还是我教的。”
“真的?”吴霈侧目,“我的天,你们都是全才,不像我,最初工作的时候,只是个复印机小妹。”
气氛是那样好,阳光洒落,朝阳初升,陈其美改了三个小时,几乎是重写,吴霈也没闲着,将彼得堡船舶的资产状况又重新梳理了一遍,不懂归类的,还要问陈其美。
陈其美做企业并购太多了,这个方面,他比吴霈有经验。指点了几句,颇有点四两拨千斤的意思,吴霈说:“拨云见雾了。”
上午十点半,陈其美带了午餐和吴霈一起去医院看宋眉山,有客人,原来是新来的邻居来送小礼物,还说多多关照。
宋眉山本来就话少,全程那位女士一直说,眉山只点点头,并无多言的意思。直到吴霈进来,那人才起身,“来客啦,那我先走了,宋小姐,我晚一点再来看你。”听着是还要再来的意思,陈其美看了一下提来的礼品,是水果,红提。宋眉山眉头一蹙,“跟医院结账,我要回彼得堡。”
水果是没人吃的,中午陈其美就去结了账,账单足够装订成书,厚厚一本,宋眉山也懒得看,陈其美倒是留存了,说:“有空我再帮你仔细看看,有些费用可能是没生成的,还能退回。”
等医院通知萧启庆说宋小姐已经出院的时候,萧启庆正在找萧兰亭谈彼得堡船舶,他说:“彼得堡船舶其实不值钱,值钱的是特列宁石油那20的股份,如果将股份变现,我觉得很重要。”
萧兰亭的想法是,不管是船舶公司还是特列宁石油的股份,这些都是小叔的,小叔不一定是死了,这么急着处理他的资产,不是美名。他不太赞同萧启庆,说:“哥哥,再等一等,你卖了特列宁,江姨怎么想,她会不会不高兴?”
说的是江渺,特列宁石油就是她的,还有海潮基金,还有现在想和兰亭联姻的沈窈川,沈窈川也是江渺的人。看江氏女的布局,是想将整个萧家一起吞了。
与其被江氏吞掉萧氏,不如和宋眉山合作。萧启庆笑笑,“不是约了沈小姐吗,玩得高兴。”
不想和兰亭多说了,兰亭还以为江氏女一心为萧氏,怎么可能。各有利益,江渺也不一定多喜欢萧嵊泗,搞不好都是萧嵊泗一厢情愿。
萧兰亭出门赴沈以歌的约会,萧启庆接到医院电话:“宋小姐出院了。”
宋眉山本想让吴霈和陈其美和她一起走,到机场里,她和陈其美说:“你去巴塞罗那看看吧,容素素和庄曼玉都是女士,有些事她们决定不了,你去帮帮他们。”
吴霈看了陈其美一眼,说:“一起去吧,我们都去巴塞罗那,我其实还没去过西班牙,很想去看看高迪的建筑。”
陈其美微微笑,这理由找得,都不知道怎么说她。宋眉山顿了顿,吴霈说:“这边去巴塞罗那不远,四个小时,四个小时就到了。”
宋眉山沉默,陈其美笑,“机票已经买好了,三张,赫尔辛基到巴塞罗那,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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