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李显登位。所有怀有异心的大臣官员们均被他的铁血手腕镇压。此后,大周朝成为对抗仙门的一大势力重点。

    护心镜破碎当日,四方噬灵阵的南方阵位出现崩溃趋势,仙门境界内大片空间灵力倒灌回人间,刹那之间位于那边空间的仙门灵脉顿时稀薄。

    人间南方迟迟不到的早春忽然来临,延续了好几百年的凛冬慢慢消融。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夏侯武气急败坏的开回走动着,殿内的其他长老门也忧心重重。

    钟意舒冷静地站在一边。

    “舒儿,去,你去把夏侯初给我叫过来。”

    “是,宗主。”

    他顺从如流地走出大殿,去到夏侯初的房间内,将正在睡觉的他叫醒。

    此刻的夏侯初一脸睡不醒的样子跟在钟意舒身后,微微抱怨着。

    “我爹也真是,我才刚回宗门,这一大早的叫我干什么呀?”

    “宗主也是有急事。”钟意舒微微笑道。

    “我爹能有什么急事…”

    夏侯初并不以为然。

    仙门太平,他爹有事没事就喜欢训他。能有什么事。

    很快,他们就到了首峰夏侯武的大殿内。

    夏侯初径直走入,随意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他正打算开口时,突然一杯茶盏向他袭来,摔碎在他面前。

    夏侯初顿时一怂,立刻站起来,嗡声道:“爹,你…你叫我干嘛?”

    夏侯武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指着夏侯初的手直抖,他面带怒意,“说,护心镜怎么就碎了。”

    闻言,夏侯初一脸懵,脱口而出:“护心镜?什么护心镜?”

    在场的长老门面色一抽,夏侯武越发生气。

    见此,钟意舒无奈地开口道:“师弟,就是五年前你生重病那一次,宗主给你的。”

    夏侯初想了很久,才忆起。

    当年的他不知为何一病不起,他爹乃天墟灵宗宗主,搜罗了无数的仙草丹药给他,都毫无作用。最后是他爹只能拿出那块护心镜给他,他才慢慢好转起来。

    他记得当年他还小时一直责怪自己的父亲为何不早早拿出护心镜,导致他受了那么多的苦。

    “哦…我想起来了。”夏侯初恍然大悟。

    听到他这么说,夏侯武面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想起来就好,那块护心镜现在在何处?又怎么碎掉了?”

    夏侯初此刻才意识到事情好像不太对劲,殿内的长老们都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他懦懦着不开口说话。

    “说啊…”夏侯武突然一吼。

    见殿内所有人都盯着他看,夏侯初咽了咽口水,低声说道:“我…我…我送人了。”

    他突然想起,他爹曾经说过护心镜特别重要,让他好好保管。可是…他忘记了,随手送给了总是跟在他身后的林峰。

    “送给谁了?”夏侯武一字一顿地说着。

    “林…林峰。”

    “林峰?”夏侯武皱眉,“谁?”

    钟意舒这才开口道:“林峰是外门弟子,也是初师弟的远方表哥。”

    此刻夏侯武已经没有心力去骂自己的儿子了,痛心疾首地看了他一眼,转而开口对钟意舒说道:“去把他叫过来。”

    “是。”

    夏侯初如坐针毡地坐在殿内,身边的长老们时不时痛心疾首地看着他,复而又摇摇头。

    夏侯武见状,只得道:“算了,初儿,你先出去吧。”

    “好,爹,我这就走。”

    夏侯初闻言立刻站起来,犹如脱笼之兽一样恨不得逃之夭夭,离开这令人窒息的殿内。

    关上房门,他才轻轻呼出一口气,心道:这真不是能呆的地方。

    夏侯初抬步离开,走出稍微一段距离后突然脚步停滞,神色狐疑地回过头看着那扇他刚刚关上的门。

    这…护心镜这么重要?怎么爹和长老们面色如此难看?是出了什么事了?

    这样想着,夏侯初眼珠子滴溜溜转动,瞬间换了个方向,绕到殿后的窗户下边蹲了下来,竖起耳朵听着。

    “宗主…”夏侯亭欲言又止。

    脾气暴躁的夏侯苍见状,面色不愈,径直开口道:“宗主…您真的不考虑换个接班人培养么?这少宗主如此顽劣,实在是难当大任啊!”

    见宗主夏侯武面色难看,夏侯亭和事佬般的开口道:“不至于此,少宗主暂且年幼,慢慢来嘛,我们修仙之人有的是时间。”

    夏侯苍指着说话的夏侯亭,怒斥道:“你……”

    其他长老们均没有开口说话,他们虽也是嫡系,但并不是夏侯氏核心人物,自然说不上话。

    “够了!我就初儿一子,不传给他,还能传给谁?”

    “我看钟意舒就不错,虽说不是宗主您的儿子,但您从小养大他,和儿子也差不了多少,不若让他改个姓氏,想来他也是愿意的,您看……”

    夏侯武心里极其不高兴,厉声打断夏侯苍的话:“今日我们是在商讨护心镜的事,不要本末倒置。”

    众人见状,只能立刻嘘声。

    殿后窗户下边的夏侯初翻了翻白眼,心里痛骂这些长老们多管闲事。

    顿了顿他又觉得让钟意舒当少宗主也不错,这样就不用时时刻刻被管着了,况且师兄当或者他当,确实也觉得差不了多少。

    蹲得有点久,夏侯初轻轻动了动脚,试图缓解腿上传来的麻痹感。

    一不小心,他的手肘撞到了墙壁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

    殿内的夏侯武等人立刻察觉。

    夏侯武厉声喝道:“谁?”

    心里暗自念叨着“倒霉”,夏侯初正准备出声时,殿前房门处传来了钟意舒的声音:“是我,宗主。”

    随即,钟意舒跨门而入。

    夏侯武皱皱眉头。

    声音好像是从后方传来的?

    还不待他细想,钟意舒突然开口道:“宗主,林峰死了。”

    这句话瞬间拉回夏侯武的思绪,他面色惊讶,:“死了?怎么回事?”

    “林峰的天灵台处发现魔气的印记,想来是魔族所杀。”

    殿内长老们顿时均心里一紧。

    这魔族是什么来头,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他们天墟灵宗,还如此胆大的杀掉他们宗门的弟子,似乎不怕被他们整个宗门发觉并围剿。

    夏侯武沉默良久,才面色肃然道:

    “这魔族恐怕是冲着四方噬灵阵来的,护心镜一碎,南方阵位估计撑不住了。”

    这四方噬灵阵的南方阵位,是由人间周朝历代皇族血脉之力和真龙之气聚集起的这个阵法,整个阵法捆绑在护心镜里面。

    当年他儿子夏侯初病重,他借由这皇族的运势为自己的儿子造命,才让他活了下来。

    “南方阵位撑不住,那太乙宗定然不肯罢休。”夏侯亭皱着眉头。

    南方阵位从人间吸收的灵气,恰好分布在仙门太乙宗的位置,换句话说,就是太乙宗如今所有山脉的灵气都来源于南方阵法从人间吸收的灵气。

    “当年少宗主病重,这护心镜本来是太乙宗的镇宗之宝,宗主拿了神髓才换来的,如今…这怎么是好啊?”

    场面顿时有些凝重,殿内的人均面色沉郁,眉头紧锁。

    良久,夏侯苍突然道:“或许有一个办法可以暂时压制住南方阵位溃散的势头,只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苍,别绕弯子了,你快说吧。”夏侯亭催促道。

    “我执管宗门内大小事,所以宗门内基本所有事我都能知晓。外宗有名很特殊的弟子,名叫周岁时,她乃八字真纯阴者,是纯阴华盖神仙命。由她活祭可以暂时延缓阵法的溃散。”

    夏侯武毫不犹豫,一锤定音道:“既然如此,苍,就由你来办这件事,务必办妥。”

    钟意舒眉眼微微一动,并未开口,他的目光若有似无的瞟过殿后窗户的位置。

    初师弟,你可不要让师兄失望啊…这天墟灵宗,师兄能不能唾手可得,就看你了。

    殿内的其他人并没有发觉到殿后窗户下方面色惨白,嘴唇直颤抖的夏侯初。

    他极力地抑制住内心的惊惧慌乱,轻手轻脚地飞快跑了。

    天墟灵宗禁地。

    石室内正中有一个突出地面约莫七尺的柱形圆台,上端悬浮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冰盒,能模模糊糊看到鲜红的物体正存放在里面。

    四条粗如巨龙的玄铁链,连接在柱形圆台上,其中有一天条出现了裂缝。

    “久违了,我的故人们。”

    石室内响起了清冷孤傲的声音,赫然是由冰盒内传来的。

    随即,石室内亮起一道金色的光芒,半响,这道金色的光芒碎成无数个小点,从石室的门缝处慢慢飘逸出去。

    它们并不是漫无目的的飘荡,而像是自发地朝某一个方向前进着。

    盘腿坐在榻上打坐的正南桑忽然感到眼前一阵光芒闪动着,她下意识地睁开了双眼。

    随即眼眸忽地一阵恍惚,整个人目光变得空洞无神。

    正南桑机械似的站立起身,径直朝房外走去。

    她一路上眼睛眨也不眨,脸色冷漠,默不作声地朝某一处走去。

    路过她的师弟师妹们,朝她拱手道:“正师姐好。”

    而她如往常一般一声不吭地走过,背后响起压低的议论纷纷。

    “神气什么?还真以为自己是夏侯氏人啊,这不姓正嘛…”

    “哎,你别说,她还真是夏侯氏族人。只可惜啊…”

    “……”

    话未说尽,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不远处角落里的燕良行面色扭曲,眼神疯狂。他看着前方的少女背影,径直跟上。

    他心里恨意难平,也就没有注意到正南桑此刻的奇怪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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