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丛外, 是一对别扭的男女在互诉衷肠。
花丛里,是一对野鸳鸯在偷听八卦。
野鸳鸯主角之一此刻正兴奋地竖起耳朵,一句不落地把外面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好家伙, 没想到李娇娇跟宋弋江还是这么一段关系,她老早就觉得这俩的互动颇有些不对劲, 没想到竟然还是一出青梅竹马、“破镜重圆”的抓马戏码。
苏酒酒扯了扯谭沉的袖子,一双闪亮的杏眼兴奋地看着他, 刚想说点什么。
下一刻,就被一双大手捂住嘴。
谭沉单手物理禁言,用眼神示意李娇娇和宋弋江还在外面。
懂, 这是让她安静收敛一点儿, 不要在人家的背后太过放肆, 免得被发现。
苏酒酒乖巧地点点头。
手掌刚撤开, 女孩一使劲、揪住谭沉的衣领, 借力往上一拱。
柔软的唇落在喉结上。
苏酒酒趁着外面两人还在,肆意妄为地搂住谭沉的脖子,唇瓣刚贴上去蹭了蹭,嘴唇又微微张开轻轻地咬了一口喉结。
咕咚。
喉结咽动的声音近距离地响起。
苏酒酒咬完,得意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哪怕没说话、光看那明晃晃的眼神, 都能明白她的意思——哈, 叫你刚才逗我!
谭沉显然还是顾虑外面的人,哪怕被挑逗到这种地步, 也只是搂住人的手掌加重了几分力道;眼神变得幽深,尤其是盯着她的唇瓣不放, 眼底像着火了一样。
苏酒酒这会儿才不怕他, 她摸准了他还要保持一点儿霸总的面子, 不肯轻易在友人面前暴露。
于是内心里的想法和冲动越加猖狂。
捉弄她是吧,让她亲又不给她亲是吧!
纤细白皙的手指在男人的脖颈间徘徊挑逗,唇瓣凑上去、却又只是轻轻地擦过,从锁骨到下颚线一路惹火,留下一连串的火星子,却不肯恩赐地落下一个实实在在的吻。
谭沉另一只手撑着地面,在苏酒酒看不到的地方,已经揪秃了一小块的草。
这个姿势,他只能垂眸,任凭女孩为所欲为。
每一处的火星都被烧进身体里,老房子着火,那是四处都蹿火、四处都冒烟,只等彻底坍塌的那一刻。
苏酒酒还没有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她谅谭沉也不敢在李娇娇和宋弋江这两个儿时玩伴的面前,暴露自己带着未婚妻钻小花丛的一面。
但撩着撩着,她的脑袋也有点儿晕。
原因无他,谭沉不愧是世界评定的男主角,不仅长得好看、身体的每一处也
她这些举动,有一半是为了报复、有一半是停不下来。
谁说只有男人对女人有色心,她一路蹭到上面,越蹭越觉得自己的男朋友哪哪都诱人,尤其是锁骨。
刚才要不是想着撩拨要点到为止,她甚至能低头啃一口。
现在还不行,她必须要先报复回去。
苏酒酒抬起头,稍微拉开了一点儿距离,眼神从上往下滑、最终落到谭沉的唇上。
很薄,看上去就很好亲。
她的眼神太过火热,谭沉的喉咙再次滚动一下。
苏酒酒见状,轻笑一声,两只手搂住他的脖子,缓慢又坚定地凑近、着陆点就在他的唇间。
越靠越近、越靠越近,两个人的视线都没有放在即将要贴在一起的唇上,反而完全没有避开地、直勾勾地纠缠到一起。
直到最后一秒,相触的位置只剩下一厘米时,作为主动方的苏酒酒突然停住。
就这么悬在这里,上不上、下不下。
谭沉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腰,示意继续。
苏酒酒眼里含笑,只当不明白,热度都快灼伤到脸颊,也不见她继续往下吻。
这次投降的人是谭沉,他得不到回应后,凶猛地凑上前、试图含住近在咫尺的娇艳唇瓣。
苏酒酒快速往后一撤,再次拉开距离。
先前苏酒酒的姿势不好用力,眼下谭沉被她半压在身下,更加不好用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往后一仰,福利转瞬消失。
谭沉怀疑他听到了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以及身体里还要爆炸的火星。
什么叫自作自受,或许这就是。
苏酒酒看到他吃瘪的模样,这才心情大好,又撩闲一样地凑上去。
“哥哥”
男人的呼吸一滞,身体一僵。
女孩贴在他的耳边,似撒娇又似埋怨:“你不能光指责我呀。”
“之前也不知道是谁,说我是他的妹妹,一会儿说是朋友家的、一会儿又说是亲戚家的,只是托他照料而已,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私情。”
“谭哥哥,谭大哥,你说这是谁说的呀?”
“怎么会有人惦记别人的妹妹呢?”
一连串的意有所指,句句都踩在谭沉的神经上。
不是恼怒、也不是成羞,只是体内因为这几句话冒出一股无名火。
火焰来势汹汹,一下子点燃了原本就在身体四窜的火星,一路往上烧、烧断了那根紧绷的弦。
“咚”,老房子彻底塌陷。
苏酒酒刚回击完,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对上一双如狼似虎、令人惊慌的眼睛。
像一匹狼要跳起、捕捉它的猎物。
谭沉一个用力,顾不得即将闹出的动静,翻身将女孩彻底压在身下。
唯一的理智只用在右手上,垫在苏酒酒的后脑勺下,以免她磕着碰着。
除此之外,再无绅士风度可言。
如此猝不及防,苏酒酒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随即就被压在草地上。
下一秒,谭沉咬在她的锁骨上,她刚才想做的、只做了一半的,全部被他还了回来,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花丛“簌簌”地摇晃着,里面的动静惊醒了外面正陷入甜蜜的李娇娇和宋弋江。
“谁?谁在那!”李娇娇眼睛一瞪,慌乱地转过头,盯着身后的花丛。
然而花丛长势太好,枝叶茂盛、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会不会是有什么动物钻进去了?”李娇娇的脸色一白,“秦老爷子这边种了这么多绿植,里面该不会有蛇吧?”
没有蛇,有一对野鸳鸯。
“不可能,秦老这边管理花园的就有五个园丁,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纰漏。再说了,这么大的动静,总不能是蟒蛇闹出来的吧?”说是这么说,但宋弋江还是下意识地站到她的身前,替她挡了挡。
他盯着花丛,眉头皱了又皱。
李娇娇拉了拉他的胳膊:“怎么了?”
“我们上一次来,当时宋雅文落水,我听到花丛里有动静,好像就是同一处”
他的眼睛越来越亮,仿佛猜到了什么。
李娇娇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地接上:“难道是,闹鬼?”
宋弋江:“”
看在这是自己新晋女朋友的份上,他忍住了心里话。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这装神弄鬼!”
宋弋江抬脚就要往花丛后面转,势必要把藏着的人给找出来。
他刚走了一步,花丛再次猛烈地摇晃起来,下一秒,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里面钻出。
宋弋江瞪大眼睛:“谭沉?”
被人当场抓住,谭沉淡定地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嗯。”
“你怎么在这?”
宋弋江狐疑地在他的身上扫了一圈,衣衫不整、形容不佳,再加上眉目间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这很难不让他怀疑谭沉是不是在花丛里藏了人啊!
谭沉应该没有这么闷骚吧?
宋弋江抱着最后一丝信任,试探地问:“你在花丛里干什么?”
谭沉扫了他一眼,仿佛看出他的猜疑,淡然地从怀里掏出一只银白色的猫。
猫被掏出来的那一刻,圆滚滚的猫眼对上李娇娇和宋弋江的视线,立马又挣扎地将脑袋塞进男人的怀里。
看不见她看不见她!
“嘟嘟不见了,我在花丛里才找到它。”
十分完美的借口,没有任何可以质疑的地方。
宋弋江:“上次,也是你吗?”
谭沉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指得是哪一次,没有丝毫慌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行踪。
“是我。”
宋弋江一言难尽地看着谭沉,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家发小为了一只猫,竟然将以往的原则都打破,甚至不顾洁癖钻花丛、只为了抓住一只猫。
哪怕是在花丛里抓人也比抓猫要来得靠谱等等,如果真的是在花丛里抓人,那他对谭沉的印象就更加破灭了啊!
宋弋江猛地摇摇头,将脑海里奇奇怪怪的念头扔出去。
李娇娇倒没有宋弋江想得这么多,她在意的只有一件事:“那你刚才都听到了?”
谭沉沉默一秒,他没法撒谎说自己不知道,一时间竟颇有些尴尬。
“我来不及离开。”
言外之意,就是他都听到了。
“没事。”宋弋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听到就听到,反正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和李娇娇又没有钻花丛糟糕,怎么莫名其妙有些阴阳怪气?
“嗯。”
谭沉迈开腿,刚准备先行抱猫离开,临走前又犹豫了一息。
最终还是开口:“祝你们俩幸福。”
等他走后,李娇娇“哇”地一声埋进宋弋江的胸口。
后者不解地拍着她的背:“你怎么了?”
李娇娇抽抽噎噎:“看来谭沉真的对我没意思”
宋弋江:“”
宋弋江觉得他的脾气99%都是被李娇娇给磨出来的。
另一边,谭沉快步走回别墅,一路躲着别墅里的人。
毕竟这里还有一只假猫,万一别人发现有两只,那真的是说不清。
好不容易回到五楼的卧室,打开门、进去、反锁,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
谭沉用一只手把猫压在床上。
猫咪歪着头、用两只爪子捧着他的手,一双猫眼天真无邪地看着他,试图感化他。
谭沉不是屠狗之辈,他图猫,哪怕放着大悲咒,也没法让此刻的男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变回去。”
“谭大哥跟你解释一下,是谁在惦记别人家的妹妹。”
猫小妹反抗无果,遂被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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