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的一切似乎是虚无的,除了眼前的她,是那么的真实。

    她的眼中好像充满了遗憾,也包含了解脱与歉意,似乎是在说,卡卡西,以后不能和你一起走下去了一样。她的拧起的眉终于舒展开,不会再因为任何事情烦恼。她的笑那么凄凉,凄凉到令人心痛。

    手穿过她的身体与血肉发出的摩擦声,千鸟的强烈电流轻松穿透她单薄的身体。空气中的气息变得凝重,飘着浓烈的血腥味,挥之不去。

    明明在下雨的啊,为什么味道还是那么的重?为什么?

    琳看着卡卡西因为手刃同伴而痛苦到扭曲的面容,扯出抱歉的笑容,轻声地唤着他的名字。

    “卡卡西——”

    抽出穿透她身体的手,把即将滑落的易碎的身体抱住,撕心裂肺般地扯着嗓子喊着她的名字,“琳!!!”

    在那一瞬间,他能够感觉到被名为恐惧的,懊恼的,情绪。像河流一般包裹他的全身,令他感到窒息。

    猛地弹起身,从噩梦的深渊中醒来,手指穿过银色发际,惊恐地坐在榻榻米上粗喘着气,很快地恢复了行动力后他起身快步走到洗手池边拧开水管,用冰凉的流水冲刷着手。

    那个在梦里沾满了同伴鲜血的手,那个夺走了同伴生命的手。手间好似还残留鲜血的余温,呼吸间似乎还能轻易地嗅到血液的刺鼻的味道……

    瞳孔紧缩地盯着在水管下清晰的手,算不上白皙的手,宽大而厚实的手掌,长有薄茧的手,有温度的手,没有殷虹鲜血的手。

    卡卡西发了疯地使劲猛搓那只穿透了同伴身体的手,嘴里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

    洗不掉洗不掉洗不掉洗不掉……

    怎么也洗不掉……

    睡意全无的卡卡西颓废地关掉水管,在玄关处拿了落地衣架上的围巾,简单地围上后出了门。

    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街道上,即将入冬的时节,外面的空气中尽是凉薄。

    偶尔会有认识的同期伙伴向他打招呼却都被无视之,室外清冽的温度很有效地刺激了神经,人变得清醒许多。

    耳边皆是村里人的交谈声,谈论的都是同一个话题——花泽树里。是的,花泽树里。那个仅次于宇智波鼬身后的天才少女。姣好的颜容,温婉的性格,精湛的体术,完美的忍术,唯一不足的是她的查克拉量实在是太少,不足以支撑她更多的忍术。

    这样一个令众多男性都倾心的少女,心底却一直装着村里人最禁忌的话题的男人,宇智波鼬。那个一夕之间灭族的强大男人,通缉的叛忍。

    这大概是卡卡西第一次完整的听完别人议论的话吧。

    不久后,他便见到了人们议论的少女,在烤肉店内。那日卡卡西被同期的伙伴拉着一起吃烤肉,为了庆祝……什么来着,不太记得了。

    花泽坐在他的对面的那一桌,咬着吸管喝果汁,斜着脑袋望着店门口,似乎在等同伴来。橙红的暖系灯光照在她身上令人感到温暖,美好的像出自画卷之中的人物。

    没等多久她的同伴就来了,一个是无论长相还是笑意都十分阳光的男生,另外一个女生的眼睛很漂亮,好似汇聚了群星般的耀眼夺目,却也净柔似水。但她的神色之中只有面对男生的时候才会温柔,在看待花泽时则是十分厌恶的目光。

    略微思考了下,大概能猜出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

    不过卡卡西的视线很快被遮挡住了,那是迈特凯的脑袋,他挡在卡卡西的前面问他看什么呢。卡卡西偏过头不去看他无视了这个好友。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但花泽树里并不知情。

    后来有很多次他们都是擦肩而过,真正的第一次打面照是在花泽和同伴护送任务的那次,是卡卡西救了本会死去的花泽树里。

    长剑没入敌人腹部后伤口处的衣衫立刻被鲜血染红,树里抬脚踹开刺入长剑的身体后快速回身单手结印,但结印速度比双手结印要慢上一些。

    她险险侧腰躲过迎面而来的数把苦无,这时结印已然完成。无数拳头大小的火球飞向敌人,但全数被躲过。

    树里几个跳跃拉远了与上忍的距离,长剑插在地面中,剧烈地喘着气。杀红眼的树里不到片刻功夫便拔起剑继续同敌人战斗。

    在快要发生碰撞之际,面前敌人却被一只冒着蓝色电光的手掌轻易贯穿,包围手掌的闪电在血肉之中噼啪作响。

    卡卡西拔出沾满血迹的手,浓烈的腥味随即铺面而来。手臂一挥,血红的水珠溅落地面绽放出一朵朵娇艳的花来。手面的血迹少了些,抬头看去树里的时候,她已经露出满足欣慰的笑靥晕倒在地。

    还在奇怪卡卡西为什么会往这边经过的同伴在看到树里的那一刻似乎明白了什么。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不过他们的反应如何卡卡西没多加理会。一把抱起了晕死过去的树里,回身向着村子所在的方向行去。

    树里因为查克拉消耗殆尽和亲眼看见同伴逝去的双重原因刺激到她导致在回村的路上发了高烧,回到木叶后,卡卡西直接把她送去了医院为她垫了医疗费。

    高烧持续了三天以后转为低烧,在回到村子后的第八日,病情才逐渐转好。这段时间噩梦也频频找上门。

    最为烦恼的当属护士了,每隔几个小时便来为她擦拭身体上的冷汗。

    再后来,身体机能慢慢恢复,树里没过多久出了院。她像是变了个人,开始沉默寡言,终日呆在家里从不出门。

    这样的情况持续近乎一个月,后来在指导老师的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解下才逐步振作起来。但性格多少有些转变,也不爱笑了。

    或许历史有时真的会惊人的相似。树里在那日淋雨后有些低烧,次日醒来已是入夜。

    躺在舒适的床上的树里揉了揉眼睛,撑起身子想要起来却发现头疼得厉害,这令她不得不又再次躺下来缓缓。

    站起来在屋子里活动了身体,刚走几步,她感觉一阵发软,手脚有些无力,颇有头重脚轻的感觉。

    这才想起来执行任务的时候没怎么进食,大多数吃的全是野果子和兵粮丸。简单的梳洗了带了些钱拿了钥匙就出了门。

    街道的繁荣热闹与冷清毫无人气的家中形成鲜明的对比,坐在灯光下的树里把目光投向忙碌的店员和老板。

    匆忙的身影同尽兴的客人们绘画成一副热闹繁华的美景,勾起了尘封在心底渴求的画面。她也有和同伴们一起欢笑热闹的时候,只是……

    让老板把拉面和七色丸子打包后,树里拎着塑料袋走出店门,去便利店买了瓶度数比较低的清酒。

    一边走一边想着去哪里吃比较好,走着走着就到了公园。盈盈月光洒在地面铺了层浅银的薄光,如梦如幻。

    踩在草坪上顺着倾斜的草地一步步往下走,然后她不远处看到了一个人坐在了湖边的草地上。瞅着背影好像挺眼熟的,树里也没多想就走了过去。

    浅浅莹光萦绕着他长而翘的睫毛上,月光打在他的面颊上,投下片片剪影。听到有人靠近的动静,卡卡西拉上面罩看向来人。

    树里一手拎着塑料袋,一手拿着一大瓶清酒和酒杯迎着月光走来,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卡卡西前辈,我可以坐在这吗?”

    卡卡西弯起月牙眼,挪了挪位置,看着树里坐在身旁。慵懒地声音在她耳边扬起:“阿拉~树里桑。”

    “前辈一个人和闷酒吗?”

    卡卡西没有答话,两只拿起溢满液体的小瓷杯迅速下肚。

    “卡卡西前辈,为什么要戴着面罩?不麻烦吗?”

    他半开玩笑地用,‘因为这样神秘’的理由回答了她的问题,树里也不再纠结这个无关紧要的话题,虽然她很想知道为什么。

    “前辈因为什么事情烦恼呢?”

    卡卡西沉默了半响,然后说出了一个名字,这令树里倒酒的手顿了一下,几滴酒水洒在草坪上。

    “宇智波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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