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最大的保护。”

    回想着仅仅一瞬间将自己浑身720个穴窍大开即便是自己费尽心神也过了半刻钟才将其闭合,五年气机消失无踪的周子易脸色有些苦闷,更别说让自己现在想起来仍然有些背脊发凉的那一指了,如果没有二哥挡在自己前方…

    “二哥你们认识很久了?”周子易看出两人关系有些古怪,那个所谓的女神仙见到二哥像是老鼠见到了猫,旁观两人关系的周子易看的分明。

    “嗯。”周子瑜点了点头:“她啊…在你们之前应当算得上是我最信任的人了吧,我不好界定我跟他之间的关系,更像是主仆?也不尽然,说是主仆却没有一点主仆的样子,注定是一笔剪不断理还乱的糊涂因果。”

    周子易沉默片刻终于憋出几个字:“二哥厉害。”

    “那二哥”

    周子瑜摇了摇头:“不碍事的。”

    “她是温阳洲某个名列前茅的第一道门大长老的女儿,三百年前那个洲的年轻道门魁首满脸意气风发,汇聚了宗门弟子温阳洲近一半的势力打算替天行道,将邪魔歪道尽出的拒仙窟一网打尽,不晓人心的年轻魁首刚一出山就受了埋伏,然而埋伏还在其次,表面上看起来铁桶一块人人皆喊除魔卫道的温阳洲其实早就已经被魔道修士腐蚀的千疮百孔,将近一半的人被某个行事很是不择手段的妖道玩弄在鼓掌中,硬生生将尸首留了一半在拒仙窟山门外,其中一具就是那个道门大长老的尸首,剩余一半驻足不前,就连后背都不敢留给所谓的同门师兄弟,只有那个骑虎难下的年轻道门魁首一剑破了拒仙窟山门。”

    “然后呢?”周子易听着道门秘辛入了神。

    “然后…死了啊。”周子瑜翻了个白眼:“一人入山门,然后三千个魔头一拥而上,神通术法不要钱一般砸在那个道门魁首身上,那个身居高位了三百年在修真界以替天行道为己任的道门魁首差点连元神出窍都来不及就淹没在修真历史长河中,如同投石入水连掀起的涟漪都小的可怜。”

    “最讽刺的是,被围剿的魔头只付出了微不足道的一点点灵力,温阳洲正道修真势力元气大伤,自己先掀起了内乱,平日里看起来和和睦睦的各宗领袖在这种情况下无一例外如同闻到了肉食的鬃狗,露出了那比鬼物还要更怨毒几分的人心,将那包括曾是温阳洲第一大宗的北山道门留下的宗门道藏以及其余元气大伤的大小宗门步步紧逼分而食之,最后竟然是那人人喊打的魔道宗门拒仙窟出了山门与其余洲的儒道佛三教商议整整五天五夜,才划下了规矩杜绝了一洲修真势力灭绝的惨状。”

    “哈哈哈哈哈哈,”周子瑜大笑不止,仿佛笑得岔气一般弯下了腰,眼里出了泪花:“真他娘的可悲又可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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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佝偻老人向着伫立在原地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黑裙女子走去,也不知道是何等玄妙的法门,下一瞬便从楼阁出现在名唤裘紫月的女子身旁,与此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两鬓微微发白的布衣中年男子,男子身高健壮面容憨厚,唯独跨过眼皮上下的一道大疤将其的憨厚变成了一股狰狞意味。

    “如何了?”健壮男子声音低沉望着那个一动不动的女子。

    “怕不是被窟主大人一碰就发sao了?”在拒仙窟与女子地位相同的二长老冷笑着看向慢慢收敛了神色的女子:“啧,何等精致的妆容,可惜被窟主大人的一巴掌给甩花了。”

    佝偻老人也不打圆场,只是眯着眼旁观,他巴不得两个人现在打的你死我活的才好,这样回了拒仙窟也就能将他们遗留的一切资源都掌控在自己手里,离那个名正言顺的窟主也就更进了一步。

    “那个周子易只是一个学了点皮毛道法的凡人,算不上什么麻烦,周家一家四口除了窟主大人比较棘手其余的人都算不得什么。”一直旁观的老人道:“只是我实在是想不通,那个妖道费尽心思也要我们杀了周家一家三口到底是何原因,先是让我们驱赶那困魔岭的白痴入了周家的门口,将那转魂玉几乎是如同喂食一般喂到窟主大人嘴里。”

    “然后让我们过来将窟主堵截,与我言明利害关系抛出了一个我都无法拒绝的诱饵,要我把窟主杀了让其再转一世,还要把你们两个带上,一个是与窟主算是有着杀父之仇的贴身奴仆,一个是某个转世身传道受业解惑最后反目的白眼狼,再加上我这个做梦都想着将其杀死的大长老,啧,拒仙窟四大派系来了三个,那另外一个派系的代表人呢?”佝偻老人轻声自语:“我看了整整一千年都没有看透,他到底想要什么?”

    老人修道这么多年里,眼光之老辣鲜少有看错人的时候,从一个什么都不是愣头青发展为一大洲顶尖魔道的魔门巨枭,这份察言观色的识人之力不知道为他避过了多少灾祸,整个拒仙窟唯独两个人他看的不深切,一个是那个龟缩在窟中三千年,当了两千七百年窟主最后在三百年前卸任窟主之位的妖道,还有一个就是修行正道一千年,在三百年前携那惊天一剑‘破门而入’成了整个温阳洲笑话的现任拒仙窟窟主。

    外人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只记得那人元神即将寂灭之时被那个妖道拦下,随后两人以一洲修士为棋,落子布局下了一盘有些吓人的大棋,妖道执黑,那正道魁首执白,起起落落,一边温养元神一边布局,半年后妖道收官,整个温阳洲祸乱丛生,吞噬灵蕴、杀人夺宝、妖魔出世、宗门与宗门之间战事连绵、宗门与弟子之间矛盾频发,即便是一向平和的山下也出了许多修士杀人,妖魔蛊惑人心的人间惨剧。当所有人以为胜负已分之时,可这正道魁首落了一子无理手,结果却是比那神仙手还要神仙手。

    其他大洲儒道佛三教纷纷涌入温阳洲,拒仙窟不得已将正道魁首推出做那个代表拒仙窟的滑稽话事人,五日后正道魁首准备收官,结果如何谁也不知,只知道那只下了四分之三棋局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封盘了,此后正道魁首与妖道约定每年落一子延续棋局,温阳洲剑道正道一肩挑之的领袖封了自己前半生记忆于魂灵深处,不知道是不是这正道魁首当腻了,最喜一袭白衣的剑仙此后做了一个比拒仙窟魔头更加魔焰昭彰的拒仙窟窟主,剥皮抽筋、杀人诛心、背信弃义,前一秒还在笑着打招呼,后一秒已经将你头颅摘下随手抛去,短短甲子时间,将整个拒仙窟压得服服帖帖再无一人敢笑言这个我行我素曾经是正道魁首的一窟之主。

    想起往事的佝偻老人叹了一口气,见色忘友、见利忘义、寻常反复,修道之人参悟天道是本分,可是其复杂程度比起人心如何,那便是谁也不知道了。

    人心最是难测,他纵然是想要争夺那拒仙窟窟主的位置,可是对那曾是正道魁首的年轻修士却半点敌意也无,两人之敌对全在立场,在外人眼中风光无量的魔头心里自然也有难以言说的苦楚,若不是为了那玄之又玄的天道,他会舍了半条命不要与那个凶明赫赫的拒仙窟第一魔头作对?

    这要是在两百多年前,只要动他一根头发丝,那个性情大变的魔头都要杀你全家,更别说是对其家人下黑手了,妖道与那人之间的棋局包含了太多,天知道自己这次出行是不是某人的一次落子无悔?

    不过即便如此,怪也只怪你窟主在还没开窍之前被我找到,若是连这点险也不敢冒,那也就别修什么人人无情的魔道了。

    黑裙女子一言不发,看着出言不逊的健壮男子,男子心中暗道一声不好,随后不再挑衅这个在进拒仙窟之前就一直跟随那个年轻魁首的女子,转身拔腿便跑。

    动了杀机的女子还是顶着一张冷的冻人的脸,密密麻麻的黑色剑雨如同两军对垒互射的箭矢当空而下!

    暗骂自己嘴贱的男子见逃不过漫天杀气,双手合十盘膝而坐,口中默念经文,随着诡异梵音悠悠传来,有一通体漆黑的罗汉法相顶天立地,右手握拳迎向剑雨。

    终究还是改变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主意,下一刻,佝偻的老人家出现在两者之间,左手轻轻抵住漫天剑雨,右手手掌迎向法相的巨大拳头。

    有些忧郁的老人家嘴里呼出一口气,一切都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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