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雪浑身一颤,她知道自己被拿捏住了。
姐姐的身体一直在强撑,而百世集团的危机还没过去,若不是为了趁机拿下几个项目,姐姐也不会命都不要就出院工作。
但现在她算是明白了,姐姐嘴里的机会跟项目,全部卡在了穆远洲手里。
姐姐是那么骄傲的人,从不曾求过谁,但现在她却放低姿态乞求穆远洲,说明百世集团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了。
白晴雪的眼睛登时一红,眼泪在眼里打转。
“那么穆先生是什么想法呢?要不要帮帮我们呢?”
穆远洲看到她的眼泪就有点烦,他用力地揩掉她脸上的泪,问:“你也是这幅样子去求别的野男人的?”
说这话时,他脑子里全是昨天晚上,酒店璀璨的灯光下,白晴雪对傅良遇露出的自信的从容的发自内心的微笑。
怎么偏偏对上他是这幅见了鬼的表情。
白晴雪听他又侮辱自己,气得胸口一疼。
这两年,除了穆远洲,她几乎没有接触过其他男性,就连班上的男同学都绕道而走。
他为什么还要这样羞辱她。
“我没有求过你之外的任何男人。”
听到这个回答,穆远洲的手渐渐松了下来。
他看着白晴雪,“立即离开这里。”
“为什么?”白晴雪想不通,她在这里上班碍着他什么了。
反正他又不喜欢她,她在哪儿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吧。
穆远洲冷笑一声,“我跟他是竞争关系,若被他知道你是穆太太,你觉得他会怎么看你?”
白晴雪猛然一怔,虽然她跟穆远洲是隐婚,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真被傅良遇知道了,他误会自己是替穆远洲窃取傅家商业机密的商业间谍怎么办?
“那我离开这里,你是不是就会拉我姐姐一把?”白晴雪的脑袋也灵活起来,知道跟他谈条件了。
“看心情。”电梯到了一楼,穆远洲率先一步出去了。
白晴雪站在电梯里面犹豫了几秒,在电梯门关闭前她也跟着跨了出来。
“穆先生,我现在就回家给您做饭,还请您下午早点回来。”
纵使一万个舍不得,白晴雪还是要辞职,并且必须立马辞职,因为她要哄穆远洲开心。
穆远洲上了路边的车子,在他的注视下,白晴雪给傅良遇打了一通辞职电话。
纵然傅良遇不断的挽留,但白晴雪还是离开了。
工作跟百世集团,当然百世集团重要了。
回到公寓,白晴雪换上舒服的居家服,然后去超市买了一大堆新鲜的食材,又匆匆回去研究菜谱。
她不确定穆远洲晚上会回来吃饭,但还是不敢得罪他,所以准备做一些他喜欢的菜。
因为担心姐姐的身体,又遗憾自己刚得的工作丢了,白晴雪有些心不在焉。
洗好果蔬后没仔细清理地面上的水渍,一个不留神,脚下打滑,她摔倒在地。
顿时觉得腰疼的动不了了,缓了好久,她才扶着橱柜站起来,慢慢挪到外面拿起手机跟钱包,一个人艰难地下楼准备就近找个医院看一看。
刚出小区,白晴雪听到有人叫她。
她吃力地转身,发现傅良遇站在身后。
“你怎么来了?”她微微有些惊讶,说话的时候,因为腰疼语气有些痛苦。
傅良遇从司机那里知道白晴雪的住址,他本打算过来劝她回去继续上班,但现在见她这幅模样,他什么话都来不及讲,赶紧将她扶住。
“你受伤了?别着急,我马上送你上医院。”
白晴雪腰疼的厉害,没精力跟他寒暄,道谢后上了他的车。
去了医院,拍了片子,医生看了眼片子,对他们说:“没什么大碍,腰部韧带拉伤,需要静养。”
她以为傅良遇是白晴雪的丈夫,还特地交代了一句,“不能剧烈运动,房事也不行。”
白晴雪的脸顿时羞红了。
她本想解释两句,但傅良遇却一本正经地问医生,“饮食上需要注意什么吗?”
医生说:“我这又不是中医,没那么多禁忌,只要人能吃的,她都可以吃。”
傅良遇这才扶着她出去取药。
取完药,傅良遇又将白晴雪送回了家。
车里,白晴雪大概猜出傅良遇的来意,但他真的很绅士,见她受伤了,并没提一句关于她重新回去上班的话。
为了不耽搁他的精力跟时间,白晴雪主动开口了。
“傅先生,不好意思,我可能不能去你那里上班了,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的原因,对不起给你带来麻烦了。”
傅良遇也很纳闷,早上还充满斗志容光焕发的白晴雪,为什么送完穆远洲后,就再也没回来了,并且还跟他提出辞职。
他试探道:“是因为穆总吗?”
白晴雪不知道怎么回答,难为情的咬了咬唇。
傅良遇又问:“你跟穆总有什么过节吗?没关系你说出来,我或许帮的上你。”
白晴雪苦笑一声,一脸的哀伤,“没用的,谁都帮不上忙。”
透过后视镜,傅良遇见她面带愁容,心里不由得一紧,“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帮上你。”
白晴雪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有些话根本就说不清。
傅良遇也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见她沉默他也不再逼问了。
车子在穆远洲的公寓门外停下,傅良遇立即从车里下来,将受伤的白晴雪从里面扶了出来。
白晴雪觉得他太客气太周到了,其实自己没有那么脆弱,腰伤了腿还是能走的。
下车后,她客气地跟傅良遇道谢。
“今天太麻烦你了,也很谢谢你。以后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好啊,我等你。”傅良遇很期待跟她再次见面。
说话的功夫,他发现她的眼神变了,一脸惊惧地盯着自己身后。
傅良遇转身看了过去,只见穆远洲沉着脸从一辆黑色的宾利里走了出来。
“穆总。”傅良遇走上前,伸出手跟他打招呼。
穆远洲视若无睹,他幽深的眼神锐利地像一枚钉子,一直钉在白晴雪身上。
他的压迫感是那样强烈,白晴雪浑身止不住的颤栗。
他在她面前站定,犹如倨傲冷漠的天神,声音里没有半分温度。
“挑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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