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窝在浴缸里显得局促,热水微烫,庄安妮周身的皮肤都泛着粉红。

    林啸堂把酒杯递到她嘴边,迫使她仰头饮尽。他的指尖摸着从她嘴角流下的红色酒液,问她:“想我吗?”

    她抬起湿润的眼眸,挂着水珠的睫毛忽闪着望了他几秒,吸了一下鼻息反问:“那你想我吗?”

    闻言,他微蹙起被湿发遮挡的眉眼,把她拉到怀中。她被圈在他的臂弯里,背紧贴着他肌肉线条分明的胸堂。

    水雾升腾,一片旖旎。他们几乎溺毙于声色犬马之中,

    听着林啸堂深深浅浅的呼吸,庄安妮失眠一整晚。直到清晨,她才蹑手蹑脚起床。走到浴室捡起丢在角落的潮湿衣服草草套上。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这才清醒一些。

    庄安妮背起包正准备离开,就听到林啸堂慵懒的声音:“这么早,去哪?”他一边打着哈气,一边揉着额头。

    “我回去了。”她俯身蹲下踩上鞋。

    “煮了早饭再走。”他懒懒的说了一句。

    他的裤脚出现在她脚边,她才抬头说:“我有点事,先走了。”

    林啸堂抬脚踢开她还未来得及穿上的另一只鞋,一脸无赖笑,耸耸肩。

    庄安妮轻声叹气,脱掉穿好的鞋,又踏上拖鞋径直往厨房走。

    看到桌上只有一个盘子,上面是简单煎蛋和可颂,林啸堂一脸不悦的抱怨:“越来越敷衍。”

    “我能走了吗?”放下一杯咖啡,庄安妮站在桌子边,故意用毕恭毕敬的语气问。

    “急什么?”他冷冷瞥了她一眼。

    “急着买药。”她面无表情看着他。

    他轻敲杯子的指尖一僵,含糊的“哦”一声。

    庄安妮转身离开,林啸堂拿着咖啡杯跟在她身后,又说:“回来带几盒冈本。”

    “不回来。”她说着,就往玄关走。

    言毕,她就被身后一股力道桎梏住。林啸堂扣着她的后颈,像是拎小猫小狗一样,提着她推到沙发上。他居高临下,烦躁的伸手捏起她的脸,“闹够没有?你在不开心什么?”

    她固执的别过脸看向别处,不回答。

    “说话。”他冷哼,手上用力,捏的她皱眉。

    “我急着去买药,能放开我了吗?”她无奈,边说边推搡他,可他纹丝不动,她一股怒意升腾,恼火的吼道:“你不带t,不怕我怀孕赖上你吗?”

    lt林啸堂一怔,片刻才淡淡回答:“你愿意生,可以啊。”

    庄安妮始料未及,惊讶的张了张嘴。

    “不过,你应该清楚,不可能给你想要的那些。”林啸堂眼中毫无波澜,语气冷淡。

    庄安妮神色黯然下来,闭上眼睛,语气带着乞求:“到此为止吧,好不好?”

    他猛然俯身,亲吻她的唇角,沉声说道:“你先把这次的还了再说。”

    走出药店,庄安妮站在街边把药片硬吞下去。心口堵得慌,比药片更让她难以下咽。

    终于,如他所愿他们成了炮友。

    傍晚时,帕琳约庄安妮吃饭,约在了一家日本酒馆。

    庄安妮才一落座,帕琳就惊诧的打量她。

    “怎么了?看什么呢?”庄安妮问。

    帕琳支支吾吾,“你昨天和林啸堂在一起……?”

    “……”庄安妮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脖子。

    “他属狗的吧?总咬你!”帕琳脱口而出。

    “没有。”庄安妮嘟囔一句。

    “转头,我看看。”说着,帕琳去翻看庄安妮的后衣领。看完,她狠狠白了一眼,又骂:“变态。”

    “好了好了,别说他了。”庄安妮低头翻着酒单,点了一瓶清酒。等酒上来,庄安妮给帕琳倒上,问她:“你和林森谈到怎么样?”

    一杯清酒被帕琳一饮而尽,她才扯着嗓子说:“都说清楚了!老死不相往来!”

    “你想好了?”

    “有什么好想的?他满嘴都是袒护那个女人,那就没什么可谈的。”话音未落,帕琳又将一杯送到嘴边。她抿了一口,又问庄安妮:“你们俩怎么回事?”

    庄安妮沉默的慢慢喝下一杯,接着第二杯,第三杯……直到口中甜味散去,只剩辛辣绕喉。她才拄着胳膊,目光微醺看着帕琳,“继续在一起……”

    不出帕琳所料,她撇了撇嘴,叹息一声:“你开心就好。”

    庄安妮一个劲儿的点头,边说:“我好开心,特别开心……”说着说着就带了哭腔,声音愈发嘶裂,直到她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都流进嘴边的酒杯。她仰头喝下去,拿着杯的手都跟着颤抖,声泪俱下的低吼:“我好开心!”

    帕琳倾身抱住庄安妮,庄安妮的下巴搁在她的肩上,眼泪鼻涕都流进了她领口。

    觥筹交错,一瓶又一瓶的清酒下肚,喝到去洗手间吐,爬出来还继续喝。两个女人毫无顾忌的

    lt骂着两个男人,越骂越来劲。最后,帕琳拿着庄安妮的手机拨通了林啸堂的电话,劈头盖脸的破口大骂之后,林啸堂那边就把电话挂断了。

    几分钟后,林森的电话打到帕琳的电话,是一旁服务生接的。庄安妮最后的印象是,林森匆匆而来,把她们送上了车。车上她还吐了,吹了一会晚风,她就睡着了。

    第二天再醒来,庄安妮躺在林啸堂的公寓。她揉着太阳穴坐起身,回想着昨天之后发生什么。可只要一集中精神就感觉头疼欲裂。

    身上一丝不褂,卧室里也没有她的衣服,她趴在门上听着外面很安静,就大但的赤着走了出去。

    在走廊尽头看到自己的连衣裙挂在沙发边,地上还有内衣。

    她连忙快步走过去,刚摸到连衣裙的裙摆,就感觉一阵头皮发麻,扭头正与旁边露台抽烟的林啸堂面面相觑。

    他面无表情,神情却阴郁。与她对视几秒,他熄灭了手里的烟,走进厅。

    “睡的好吗?”林啸堂嗓音沙哑,像是感冒一样。

    “还好。”她小声说。

    “我睡的可不好!”他皱眉,扶了扶额头。

    “那你再睡会儿,我,我先走了。”庄安妮指着卧室方向,左顾右盼。

    “一起。”说完,林啸堂摘下金丝眼镜随手丢在沙发,拉起她就拖回卧室。

    等他压上来,她才急急推开他,“不要,没有买t。”不等她说完,他已经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盒,用嘴咬着撕开。

    全程,他周身都散发着浓重的戾气,她不记得哪里惹到他,又一次往死里折腾她。连肩膀那块已经愈合的牙印也被咬破了。上一次他是喝了很多酒,醉得厉害,可这一次他十分清醒。

    事后他点燃一只烟,舒畅的吐着烟圈。

    “你是狗吗?不咬人不够爽?”庄安妮冷笑。

    “我是狗,你是什么?”他讽刺的扬了扬嘴角。

    “真是个疯子。”庄安妮趔趄着起身。

    “过来睡一会。”他倾身拉她,含笑说道:“不搞你,睡醒了有事跟你说。”

    庄安妮睁着眼睛对着天花板,整整躺了两个小时,他才醒来。

    睡醒后,他似乎心情大好,开口便问:“午饭想吃什么?”

    两个人去吃拉面,林啸堂胃口不错,还点开炸天妇罗和鱼片。

    庄安妮闻着生鱼的腥味就想吐,掩面别开脸。

    “想吐?”林啸堂不紧不

    lt慢将蘸了芥末的鱼片故意夹到庄安妮面前喂她。

    “我不吃。”

    “验了吗?”他把鱼肉放进自己嘴里细嚼慢咽。

    “验什么?”

    “不是孕吐吗?”

    闻言,庄安妮握紧了手里的筷子,抬眼凝眸注视他,“你知道还故意折腾我?”

    他收起笑容,目光凝重地说:“如果不是你那位无脑姐妹告诉我,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嗯?”

    “好呀,那现在告诉你了,你准备怎么办?”庄安妮嘲弄的笑道。

    林啸堂放下筷子,不慌不忙喝了一口茶,目不转睛与她对视:“我已经约了我爸妈,下个月一起吃饭,让我爸见一下你。”

    “……”庄安妮瞠目结舌,顿时无言。

    “我最讨厌别人胁迫我!尤其是拿怀孕这种事,但我更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小聪明!有问题就解决问题,你大肚子跑去喝得烂醉,示威呢?你是不是欠收拾?”说着,他狠狠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我没怀孕。”庄安妮颤颤巍巍的说。

    林啸堂立刻皱眉,转瞬脸就沉了下来。

    她惴惴不安的瞅着他,半晌才喃喃开口:“我验过了,我没有怀孕。”

    狰狞的白了她一眼之后,林啸堂摇头讽刺的笑起来。“庄安妮你狠,耍的我团团转。”

    看他那哭笑不得的样子,庄安妮看透了他嘴硬心软,调笑他:“你打算娶我呀?”

    “你就那么想嫁给我?”

    她“哼”了一声,翻了翻眼皮瞪了他一眼就也不再搭话,埋着头大口吃面。

    “怎么又不吐了?吐也是装的?”

    “没有装,真的不舒服。”庄安妮瞥了一眼鱼片,嫌弃的捏鼻子。

    林啸堂叫服务生把鱼片撤掉,又给她杯子里添了热茶,问她:“什么时候搬回来?”

    “不要了,我还是想住在宿舍。”庄安妮直摇头,想到搬来搬去,心口一紧。

    “那么多废话,赶尽搬回来,把宿舍退了。”说完,他低头翻着手机也不再理她。

    饭后,两个人去超市买东西。一下又回到刚开始同居的样子,她走在前面东张西望慢吞吞的选择东西,他跟在后面推着车百无聊赖的翻着手机,大包小裹的买完再牵着手回家。

    回到家,接到帕琳的电话。电话里她说:“我醒来听林森说,他把你送到林啸堂那里了。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lt,别担心。你呢,喝那么多酒,好一点吗?”

    “我没事了。”帕琳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说:“我知道是你去求他帮忙,林森说他没有去找过他。”

    “啊”

    “所以,他借机欺负你是不是?”

    “没有欺负我,那里不是咬的。”庄安妮捂着话筒压低声音说,偏这个时候,林啸堂扭头瞥了她一眼。她匆匆解释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庄安妮,你的无脑姐妹敢骂我是狗,是你教的?”说着,他捏着她的脸把她拉到怀里,见她龇牙咧嘴,才罢手。

    “谁让你咬我。”庄安妮揉着脸,委屈的说。

    “床上那点事,你也要跟你那个无脑姐妹说?”他嗤笑一声,突然暧昧的冲她耳垂吹气,:“那你有没有告诉她,你最喜欢哪个姿势?”

    “流氓”对于他开黄腔,她已经习以为常,毕竟他总是把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说得坦然无比。

    开学前,大家开始选课,这学期开始就多了一门外语要选。庄安妮正对着课表发呆,林啸堂站在她身后,瞥见那些课程,揉着她的头发说:“选阿拉伯语。”

    “很难读。”她甩了甩头,想把他的手甩掉。

    可他偏不,顺势扳过她的脸就亲吻起来。等她憋得喘不过气,他才松开,笑道:“乖乖叫老师,老师教你。”

    她抹了抹嘴角濡湿的烟味儿,说:“不用。”

    嘴上这样说,可庄安妮最后还是选了让同学们都望而却步的阿拉伯语。等到开课以后,她才追悔莫及。整个系选修这门的人一只手数得过来,选这门的同学也都是愁眉苦脸上完第一节课。

    回到家,庄安妮果然还是要讨好林啸堂,乖乖叫了一句老师。光是个别发音,她就怎么也发不出来,他一遍遍不厌其烦的重复,一边还要骂她蠢。她被骂烦了,就不说不用他教了,他倒来劲了,读不出来还不让休息。他一直陪着她读,也一直骂到最后。

    作者有话说:

    谢谢各位支持~~小心心来一波~~

    今天更晚了~明天也可能晚上才能更噢,大家不要着急~~

    辛苦一周了,各位周末愉快~~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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