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鸢没走远,只是掩去身影等人来接受这份送上门的大礼包,看到自家宗门下的新一代如此上道,齐鸢深藏功与名。
齐鸢对这等雇佣杀人见识多了,一开始穿到修仙界的时候,齐鸢也曾出手相救,但感激的有,惹祸的有,更有专门以此设圈套的也有。
这就和路边捡男人,街头扶老人一样,尤其是在当时修仙界秩序刚刚建立,宗门互相侵轧,散修如同流民的时代,齐鸢背上从肩胛骨到腰侧的伤知道化神近千年才去掉。
口袋里传来些许震动,是东云现任掌门的传讯。想到那丹鼎宗二人最后拖不了被带回宗门,齐鸢也想去看个乐子。
东云剑宗七大主峰,齐鸢修道三千年,境至逍遥,给东云剑宗当了一千五百年太上老祖,独占长渊峰一峰。
齐鸢回到峰顶自己的二层小楼,掌门已恭候多时。
“师叔祖。”掌门知鹤是个年纪不大,但颇具威严,留了老长的白胡子,着实仙风道骨。
“你们又商量出来什么事?”齐鸢摆摆手,径自坐下。
“却有二事,一是过些时日招收新弟子的入门考题,不知师叔祖可有指导。
“知鹤顿了顿瞧瞧自家祖宗的脸色,继续道”二是百年一度的仙门大比,各域向师叔祖传来会盟邀约,具体事宜安排还需师叔祖提前准备。”
“没有指导,不用准备,你们决定就好。”齐鸢随意应付,宗内事务自己从来没有管过。
只是这些年宗内规矩越发讲究,几百年前自己出去个三五十年都没人管过,这些年知鹤接管掌门三五个月就要来拜访一次,问问意见,要要指导,自己一旦离宗久了,传讯玉碟都是知鹤的问候,是在烦不胜烦。
“对了,今天响应烟花信号的是你门下弟子?”齐鸢翻着玉碟,想起那两个丹鼎宗的小傻子。
“正是门下大弟子宋则之。”知鹤也看到总务大殿的任务上报。
“南域小宗,没想到身怀药神谷的神器,不是宗门内斗就是夺宝杀人,要么让他们把神器留下,要么在宗内打个20年白工。”
东域求救烟花确实是保命神器,不过多是宗门自用,求救到别宗可要至少十倍的报酬,希望这丹鼎宗的少主和“护卫”说两句谢谢就算了,套些灵石的事,若是接了丹药什么的,在东云练个二十年丹药是没跑了。
“丹鼎宗是南域宗门,这件事是否要知会那边?”
“让那二人自由通信便是,我们又没有挡着这烟花贩出东域地界”齐鸢翘眉微笑“只知道来我们这边求救,这道义给他接不住可不行。”
知鹤无奈“我这就去嘱咐着。”
“师叔祖清修千年,不知这次新弟子入门可愿一观,说不定有相中的收下有衣钵传承。”知鹤临走前提议,是在这师叔祖是个不拘小节,肆意妄为的,有个徒弟说不定能收收心,注意一下形象。
想想上次四域大宗会盟,自家师叔祖能踩着北域翠微尊者的头逼人家答应会盟条约,知鹤都后悔接那掌门大印。
“再看再看”齐鸢拜拜手,将人赶出去,什么威严什么形象,多亏知鹤“苦心经营”宗内弟子皆以为自己是那个闭关长老的弟子,有什么可担心的。
再说那东域东南方,东云剑宗和丹鼎宗的人走后,又有一伙人赶到这里,不过几人却多是凡人只有一个小姑娘将将步入练气。
“我说我的好姐姐,你不认路就先歇歇吧,再走下去恐怕就错过东云剑宗的报名时间了。”首先开口的是身着俏丽墨兰裙装的双髻少女。
被讽刺的是一个黑色劲装的小姑娘,两个小姑娘长得有些许相似,不过这被称姐姐的却一脸阴沉,“你可以不跟。”
“嫡母教导,可不敢忘,姐姐尚且是一介凡人,我自是要照看着自家姐妹的。”
少女眼露嘲讽,自这嫡姐大病一场,行事处处泛着诡异,自己千辛万苦练气入门,这嫡姐不知道犯了什么疯,和父亲说了什么话,也被送来一起,修仙门槛都没入,还来掺一脚,真不知天高地厚。
而且不知为何还带上了冷宫出身的七皇子卫昭,傅绮罗看着身旁的少年,长眉入鬓,眼眸多情,身姿如玉,只可惜,在凡人界,他是出身冷宫的弃子,就等新皇上位封个王爷悄悄病死,就算来这修仙界也是个尚未练气的凡人。只有一张美丽的脸蛋也不知会随随便便死在那个地方。
而这边傅绮兰脸色越发阴沉,前世就是在此处丹鼎宗少主岳枫被追杀,同门死绝自己靠着神器逃出,后来隐姓埋名进入东云剑宗学剑,后来脱身东云剑宗血洗丹鼎宗追杀他的二伯一脉,将丹鼎宗握入掌中。
不仅如此他还成了傅绮罗拥护者,丹药灵石拱手奉上,让傅绮罗修道二十年便结丹。
傅绮兰本想抢得先机,没想到傅绮罗像狗皮膏药一样难以摆脱,眼看就来不及了,只好一起来,没想到这里空无一人。不过也好,这样避开他们相识的关键一环,以后各凭本事。
是的,傅绮兰重生了,准确的说某一天她忽然大病一场,迷幻中仿佛自己的一生都变成了一出出戏剧,自己庶妹傅绮罗成了她一生悲剧的源头,傅绮罗母亲出身某个小族,祖中却出了一位仙人,仙人遗物中有蕴含灵气之物,长期携带能孕养身体提高买入仙门的资质,傅绮罗凭此竟不知何时踏入练气境界,被仙门宣道之人相中,从此自己身为相府嫡女的身份境况竟然天翻地覆。
傅绮罗拜师东云剑宗,时常寄回来不少仙物,京城各家无不羡慕,父亲更是将她母亲提为平妻,自己堂堂正正的嫡女连婚嫁都变成了沾了妹妹的光,自己愤恨之下求母亲寻求拜师仙门,母亲和外祖父付出极大代价才求得仙师点头,而自己年纪已大,身体杂质颇多,任凭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进步神速,东云剑宗入门测试都没法通过。
独身一人的散修最是危险,没资源没靠山,近乎刀尖舔血,自己一脚踏入仙门,实在不甘心回家嫁人生子,无奈只好拜入其他小宗,看着自己以前瞧不起的庶妹在修仙界风光无限,追求者无数,甚至是自己以前爱慕的七皇子卫昭也为她倾尽天下。
不过这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这一世必定要让傅绮罗永远仰望自己的背影,已经练气又如何,先让她稍微得意一会儿。
傅绮兰一场梦醒,便先央求母亲为自己求得修仙门路,只是自己梦醒的太晚,傅绮罗已经拿到了通往修仙界的令牌,但这次至少和傅绮罗一起入界。
只是与前世有些许不同的是,自己前世是仙人直接将自己送到东云剑宗山下,如今却只有一块令牌,傅绮兰摸摸手腕上缠绕的小蛇,幸好这不一样的地方,让她提前遇上了自己上辈子的契约妖兽,和梦中前世一样黑紫色鳞片,尾巴少了一小节,遇见自己的时候防备心还很重,这次幸运眷顾提前遇上,身上没有像前世一样已经溃烂,但伤口却依然不少,引得她十分心疼。
“这边有血液,还有剑痕。”唯一没说话的少年突然出声。
傅绮兰连忙过去打量地上痕迹,还有不少血迹,傅绮兰想追过去,但一想还有傅绮罗在旁边,顿时有些纠结。毕竟是傅绮罗的老相好,自己现在毫无境界,为此冒险,着实不太明知。
“修仙界危机重重,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傅绮罗看着不正常的嫡姐,前几日突然消失,自己和卫昭找了好久却发现她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住宿的客栈。问一嘴还满脸讽刺恶意,真是没有一点嫡女风范。
“哼!”傅绮兰继续大量痕迹来源,出口回击,“不会挡你的登仙路。”
“哈?连练气都没入,你有什么底气在这里大言不惭”傅绮罗嘲讽指责。
卫昭看着两人又起争执,两姐妹一个目中无人,一个苦大仇深,又各自身怀秘辛,还自祥聪明都想压对方一头。
卫昭淡然看着不做表态,摩挲着手上的令牌,正面东云长剑刻印,背面仙门百家的标志密密麻麻刻了一面。相府嫡女拉自己下水也确实给了自己一个脱身理由,不知皇兄们收到自己的临别大礼可否高兴。
三人手上的令牌是专门发给凡人的信物,各域在凡人界派遣一定修仙者,或四处游览,或坐镇各国,对有天赋的弟子发放这令牌。
拿到令牌就是通往修仙界的钥匙,令牌有指路和防护之效,拿到令牌的凡人要自行启程前往修仙界选择宗门参与入门测试,不论散修还是各宗门之人见令牌便知是毫无修为或修为尚浅的新人,给予照拂,结交善果,也有警告莫欺少年穷之意。
卫昭心中思索,前几日傅绮兰深夜起身离开,隐秘的消失了半天回来便带回一只伤痕累累的小蛇,像个宝贝一样喂水喂饭,擦药清洗。
而傅绮罗一路上也时不时消失一阵,回来双目有神,春光满面,两人却完全对彼此的动作丝毫不觉奇怪。
更奇怪的是今天此处原本不是前行的方向,而是突然不知什么时候,两人齐齐往这边走,看着此时傅家姐妹还在争论不休。
卫昭眼眸微微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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