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沉寒嘱咐完她,翻窗而出。

    她转头看看狗皇帝,并未醒,只是在梦呓。

    正准备关窗的时候,那个人又递了东西进来,是一叠银票。

    “什么意思?”

    雕花的窗棂挡住了他大半的面容,声音隔着,缥缈许多:“拿着,刚刚戴的冠很好看,再打一箱子来。”

    方筝浓数了数银票,五十万两雪花银,抵得上她做后妃一千年的月例。

    她倒吸一口凉气,这何止打一箱子头面,打一屋子都够了,方沉寒相当于反手给了她一个亿当零花钱。

    而这位富且有疾的公子哥,送完了钱,早不见了踪影。

    南靖王上了奏折,要来京朝贺,正赶上邻国王子使团来访北寒。虽然皇帝摸不清他的意图,但是只能同意了他的奏章。

    小舅子要进京,还是个硬茬子,孙延隐隐猜着有可能是为了小公主来兴师问罪。所以免不了近来与安妃甚是温存,试图能缓和下关系。

    皇后默默上火,越看那贱人越看不顺眼,几乎日日都留着她在临华宫,让她少些时间在皇帝面前晃。

    这日,皇后摆了宴席,邀了舒妃安妃,几个嫔位一同用膳。

    “来,这是西江新进贡的葡萄,大家都用些。”皇后一摆手,奴婢穿梭席间,给各位娘娘桌上摆上了又大又黑亮的葡萄。

    方筝浓向来爱吃葡萄,捻了就往嘴里送。

    “安妃娘娘,听说你的弟弟南靖王一表人才,丰神俊逸,前几日刚刚入京?”说话的是胡充仪,倒也不算得宠,就是侍候皇帝时间不短了,颇有资历。

    方筝浓嚼着葡萄,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其实心里很是不解这人何故提起这些。

    见安妃不接话,刘昭仪把话茬子捡了起来:“那是,听闻陛下想要为南靖王择一公侯小姐做正妻,似乎是选中了丞相家的嫡幺女,说起来安妃娘娘和皇后娘娘家要结姻亲了呢。”

    她说完这句话,看了一眼座上的皇后。

    但是那位没有表态,自顾自喝茶,眉头都没动一下。

    方筝浓轻轻偏头,头上凤钗坠下的红宝石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衬得人娇艳华美。

    这安妃近来衣衫首饰一日华丽过一日,几乎看不见重复的,南境的富贵简直惹得诸位都心痒难耐,若能分上一杯羹,岂不是天大的好处。

    其实盯着南靖王妃位置的何止一家,只是皇帝莫名要点势同水火的两家的鸳鸯谱,实在让人一头雾水。

    “本宫只是深宫妇人,陛下的心思不能随意揣度。只是女孩子名节贵重,事情未定下,还是要诸位姐妹,尚且不要声张。”

    皇后还是没有说话,手用力地攥着筷子,突然面如金纸,喷出一大口乌血,倒了下去。

    “皇后娘娘,快,传太医。”众人被吓坏了,乱作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打翻了不少盏子。

    人被急抬回了临华宫寝殿,不多时皇帝得了消息赶来。

    一进殿门,见屋子里满满站着后妃,他阴沉着脸色,问两位高位妃子:“舒妃,安妃,皇后为何会突然吐血。”

    “陛下。”舒妃嗫着眼泪,戚戚道,“太医说是,娘娘像是中毒所致。”

    “中毒?皇宫之内,谁胆大包天,竟敢在皇后饮食里下毒?”皇帝简直怒不可遏,“立马给朕查。”

    “陛下,刚刚皇后娘娘宴请宫中嫔妃,当时只有安舒两位娘娘离皇后最近。”胡充仪大叫起来。

    方筝浓皱眉,用乌黑的眼睛扫她一眼:“妹妹可不要捕风捉影,造谣主位六妃,你可知道是什么下场。”

    胡充仪梗着脖子,颇有点不知所措。

    皇帝却起了疑心,在安妃和舒妃两人之间扫视一圈。

    “当时臣妾们正在谈论皇后幺妹和南靖王的婚事,皇后娘娘就突然倒下了。”刘昭仪看似在陈述事实,直接就把矛头对准了安妃。

    舒妃抹抹眼角:“陛下,此事未必就是安妃妹妹所为,也许是下头的人心怀不轨,在上桌前下了毒也未可知啊。”

    此时太医过来,行礼到:“禀陛下,臣在皇后娘娘用过的八宝鸭中检测出了剧毒。”

    “啊。”胡充仪捂着嘴,手颤颤巍巍地指向安妃,“陛下,皇后娘娘近来常留安妃姐姐侍候,今日就是安妃姐姐帮皇后娘娘片好了鸭子,才让她吃的。”

    线索一下全指向了安妃,她惊诧地瞪大了眼睛,跪在地上:“陛下,此事真的不是臣妾所为。”

    狗皇帝摆出一副失望至极的样子:“安妃,事已至此,你还要狡辩,你之前一直对皇后怀恨在心,朕以为你最近已经有所改变,看来是朕想多了。”

    “来人,把她拖下去,降为选侍,先禁足长定宫。”

    “陛下,若真是臣妾下毒,怎会这么明显,偏只在臣妾经手的菜肴里。”安妃跌坐在地上,剪水眼眸潋滟动人,“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她刚说完这话,竟也伏在地上,口中涌出一大摊黑色的污血。

    “这……”孙延惊恐万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医!”

    周围宫女七手八脚把人扶到一边的塌上躺下。

    太医上前,把过脉,又验了验污血,神情凝重:“陛下,安妃娘娘中毒甚重,与皇后娘娘是一种毒药,但是皇后娘娘只是略食,修养便会好转。安妃娘娘确是已经危及生命,随时有可能毒发。”

    他本以为安妃是罪魁祸首,但结果她中的毒比皇后还要深,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舒妃闻言,皱眉问:“那为何皇后娘娘会早早晕过去,而安妃等了这好一会儿,才出现中毒症状。”

    这话点醒了孙延,他看了一眼昏迷的两人,说道:“先把安妃送回长定宫,好生医治。”

    “此事,朕一定会查清,你们先各自回宫,无事不要随便走动,太医,你跟朕来。”

    众人应下,结伴退出了临华宫。

    孙延把太医带到偏殿,才开口问:“你是老人了,朕且问你,中毒浅的会比中毒深的先发作吗?”

    “此事本就是因人而异,身体强健可能会略微延后,但是若是几倍几十倍的,那……”太医显得有点犹豫。

    孙延摆摆手:“行了,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

    他仔仔细细把事情盘算几遍,逐渐咂摸出不对劲。

    之前先是皇后生的二皇子带人致使念念落水身亡,如今又和安妃同时中毒,率先发作。

    安妃神态不似作伪,是否,她才是误食毒药之人。而皇后一开始就是以身作饵,假装被人暗害,实则是想陷害安妃,让自己处置了她。

    偏偏在方沉寒进京的节骨眼儿上,他刚刚也是气昏头了,若不是安妃突然也毒发了,他便立刻处置了她,此事难免不触及南靖王的利益。

    难道,她是想让自己和南境撕破脸?

    是了,如今朝中虽然不算是丞相一家独大,但是权柄不小,若是和南境关系变僵,他唯有倚重丞相,才能与南靖王斗上一斗。

    孙延突然想起前些日子,丞相上的一封密奏,他力陈南境如今把握贸易命脉,手上又有盐铁权,如不早做决断,必会致使他们发展的难以控制。

    而当时他是想要先收拢盐铁官营,推荐的官员是与他家有姻亲的。

    皇后如此着急,可能也是因为知道了他有意让南境和丞相家联姻,他们想要吃掉南境,并不想跟方沉寒绑到一起。

    孙延原本想这一出,也是为了坐山观虎斗,现在看来,丞相更想做观虎人,推自己跟南靖王斗。

    “陛下,陛下。”

    孙延琢磨到一半,有人急急来报。

    “南靖王遇刺了,重伤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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