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贼正要再次出手,瞳孔不由得睁大,近了,太近了,还不等反应过来,转眼间谢修远的身姿临近,轻飘飘的一掌打在小贼的身上。
小贼对上那双冰冷无情的双瞳,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骨髓都渗透着寒意,似乎自己在谢修远的眼中已经不是活物。
他不由得呼吸一顿,仓促抬手抵挡着,手臂一阵阵的发麻,瞬间用不上力,抵抗不住的向后退了几步,脚步凌乱,整个人都打乱章法,手指蜷缩着,前后轻微甩动着手臂。
不等他喘口气,腹部挨上一拳,痛得小贼脸皱巴着,半死不活捂着腹部站在擂台上。
谢修远的手一顿,小贼痛得半眯的双眼找准时机,调动全身的力量冲向谢修远,可惜,事情不按他所想的那般。
等小贼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木楞住,脑子里一片空白,震惊的抬头。
他是故意的,引我上钩。
遭了——
可惜为时已晚,腰上承受重重的一击,身体凌空,摔落在麻绳上,身子骨似乎都已经散架,动弹不得。
谢修远身躯微动,长腿横扫而过,踢在小贼的腰部。
原是谢修远故意露出破绽,算到小贼一定会抓住机会上前一博,因此,中了他的圈套。另一方面也是演给临清瞧的,不过,这小贼的确不错,身手敏捷,是个人才。
临清目不转睛,对于他来说,擂台上的一切才刚刚开始,懒散的身子都缓慢地坐正,可是,眼前的一切告诉他比试已经结束。
……结束的也未免太早了吧。
他放在扶手上用劲的手卸力,起身走到擂台边,趴在麻绳上察看着小贼,关忧道:“小子,没事吧?”
“我……这样……瞧着……就有事。”
小贼捂着腹部断断续续,身上到处都疼痛着,五脏六腑都似乎移位。
“你叫什么名字?”
“嘁,卫仲元,咳咳。”
小贼捂着嘴咳嗽几声,脸色都有些羞红,自己未免也太逊了,引以为傲的身手不堪一击。
“是个好名字,谢卿你说,卫仲元的身手如何?能否留用。”临清直起身,手中的念珠抛出。
谢修远伸手接住念珠,缠绕几圈绕在自己的手腕上,半响才道:“撑过十招,自然留用。”
临清挑眉,反问:“真有十招?”
他怎么没看清有十招,谢修远莫不是又在糊弄他。
“有,难不成臣还说谎骗陛下不成?”谢修远声音淡淡,让人不由自主信服他所说的话。
唯有卫仲元震惊望着谢修远,心里盘算着自己真的撑过十招,好像还差一点,但谢相的神情认真做不得假,这……自己被打懵记错了?
卫仲元抬手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低垂着自己的眼皮,掩盖眼中的震惊,叫人瞧不出他的神色。
临清抬眼望着天,一点也不信谢修远的鬼话,等等,这不正合了他的意,卫仲元撑过十招,可以留用。
那么,该派到何处呢?前往边关交给王梓逸安排似乎也很不错。
临清在群里打字发言道:
临清:我想将卫仲元派往边关。
李煜:卫仲元又是谁?
赵佶:煜兄,这位是?
李煜:这解释起来就困难了,不过,你只需要知晓他也是皇帝就好。
临清:卫仲元是抢我饼的小贼,这又有新皇帝进群?
赵佶:小兄弟安好,我乃宋朝皇帝赵佶,擅长丹青。
临清:赵兄安好。
李隆基:派往边关修长城?
朱祁钰:这种拉出去砍了才对。
临清:是卫仲元身手好,留用去边关。
朱祁钰:你那边是无人可用?连个贼都要用。
临清:可能真的没有人……
李煜:没事,谢修远一个顶十,再说,小王也是个人才,一文一武,足够。
杨广:你合该有自己的主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大不了亡国。
杨广批改奏折的途中,看到群里临清的消息,围观了一会,有点怒其不争,这等小事也值得拿群里来说,是没有别的事干了?
放下一句话后,关闭聊天群,他还要想法子抑制住南北世家。
宇文化及此人也要找个由头解决掉。
赵佶:不过就是小兵而已,哪会导致亡国。
李煜:清哥儿不会是你心软的毛病又犯了,不是哥哥说你,心软的毛病要改变,该杀就杀。
李隆基:呦,还优柔寡断呢,也不知道怎么当上皇帝的。
李煜:那你不优柔寡断?
李隆基:我哪优柔寡断,不要泼我脏水。
李隆基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这李煜简直是他的克星,他对付不了杨广,还不能对付对付李煜?
他再也不赐下李姓。
朱祁钰:大哥不必与二哥比。
赵佶:是极是极,都优柔寡断。
赵佶手旁有几本史书被翻阅开,他特意挑出群里人的史记,一遍遍观阅,记在心里,着重记阅李隆基的事。
找准时机必要刺李隆基一番。
临清被杨广的话一激,笼罩在心里的乌云消散,称帝二世不得善终,自认对不起黎民百姓,天下众人。
这段时日虽一直被皇帝群里的诸多皇帝教诲,也被太傅紧抓学业,甚至连抄数家,但终究畏手畏脚,不敢自己一人下定主意。
未免重蹈覆辙,心知谢修远足智多谋,事事与其商议,但此举终究不是为帝之道。
临清硬声道:“卫仲元,即日起前往边关,听从王梓逸差遣。”
卫仲元傻傻应声:“是,臣领命。”
谢修远拨弄念珠的手停顿片刻,洞察人心的双眸此刻察觉到临清身上的变化,眉眼间的郁色消散,有股拨开云雾,昔日的灵秀之气回归于周身的即视感。
临清挪步走到谢修远的跟前,拉扯他到一边小声嘀咕的,他四下张望一番,没有谢修远的话心安不下,小声嘀咕问:“谢卿……”
张嘴欲言又止,话到嘴边说不出口,腹稿着:谢卿,若是因我任性亡国,不行不行,也太突兀了,要不然船到桥头自然直?
“陛下再纠结何事?”谢修远深深叹息。
“也无什么大事,若是有一天,我成了亡国之君……”
“陛下安心,臣在,岂会亡国,”谢修远淡然,仿佛再说今天的天气真好,平淡无比却又蕴含着无穷的意志。
“我也就随口一说。”
临清汗颜,也就因为杨广后面那句大不了亡国,才有此一问。
谢修远此言算是一剂猛药,临清也想试试不一样的为帝之路。
看淡一切,少操心。
“谢卿,若不以后你替我处理政务?”
临清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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