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国,章光三十年,先帝驾崩,传位于独子临清。
临清登基称帝,改国号为道天。
道天一年春宣政殿。
临清就坐在龙椅上,双眼紧闭,额间冒汗,右手用力捂着胸口,脸色痛然。
他兀地睁开双眼,双眸惊慌大喘着气。
右手捂着的胸口毫无痛意,他低下头,那双如羊脂白玉的手触摸在自己的胸口处,胸口处衣物无任何破碎,没有沾染一丝血迹。
他缓缓靠坐于龙椅上,眼中错愕,明明不久前,他遇到了刺客,被那刺客一剑刺中了胸口,洁白的右手尚有血流过的余温。
他傻愣放下捂着胸口处的手,双眸打量着四周,肃穆庄严的大殿,此地似乎是宣政殿。
“陛下?”这道声音细锐,小声传来。
临清闻声而动,小太监年轻的面孔隐隐绰绰,可这道声音的主人不久前死在他的面前,他惊呼:“你也活了?”
小太监吓得跪在地上,头紧挨着地身躯瑟瑟颤抖,不明陛下这话是何意思。
临清这时缓过神,轻踢跪在他跟前的小太监,这小太监乃是他的御前总管——陈春。
“起来,今日是何日子?”
陈春身上一疼,轻呼出声,此时察觉陛下并没有想处置自己的意思,凭着与陛下打小长大的情分,媚笑道:“陛下莫是祭祀回来累了,可今日是陛下的登基大典,群臣还在外面候着呢?”
“登基大典?”
临清放在龙椅上的手微用力,不怪乎他惊讶,若是论起来,今日算得上是他第三次登基称帝了。
前两次不得善终。
他揉了揉酸胀的额角,不知该如何是好,早先年间,因宰相造反他二次回来时,将其革职查办。
也许自己并没有当皇帝的天赋,宰相离去后,这个皇朝在他的带领下日渐贫穷,民不聊生,最终巡游路上遇刺而亡。
他瞳孔无神虚视殿外,宰相想要这个位子就要吧,至少在谢修远手中,这个国家会日渐强盛吧。
谢修远这人乃是他的伴读,也是宰相谢玉宣的嫡长孙,幼年聪颖过人,长大后惊才艳艳,名动景州。
小陈子偷瞄临清神色,咽了咽口水,提醒道:“陛下,是否传大臣入殿?”
“嗯。”
小陈子连忙起身,身躯笔直站立临清的右前方,拂尘一甩,道:“宣。”
嗓音传至殿外。
群臣整理衣容,陈列有序进入殿内,动作整齐跪伏,声音洪亮:“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临清声音清脆悦耳,如清泉滴落于水面,他双眼盯着下方的谢玉宣。
“谢陛下。”
众臣起身,前方站着的一位是当朝宰相谢玉宣,另一位乃是太傅贾时。
说起这谢玉宣啊,乃是三朝元老了,花甲之年应辞官回乡养老,但先帝临死前下旨其辅佐临清,这才留在朝堂上。
而贾时乃是章光十六年的探花郎,芝兰玉树的妙人,又因其文采斐然得先帝惜才,盛宠下当了太子太傅,教导当年八岁的临清学四书五经。
临清将殿下朝臣的脸观览着,不少老臣在他将宰相驱逐朝堂后,罢官回乡,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他转动着手上戴的紫玉扳指,尚且未想到如何处置这群老臣而不会使朝堂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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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声音?
临清双瞳转动一圈,若不是记得此时记得他正端坐龙椅上,怕是要惊得站起身。
是鬼还是妖?
他本不信鬼神之说,可他本身已活了三世,自身就是活生生的存在,也不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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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安好,吾乃上苍赐予你的灵物,因陛下死了二世,陛下祖上将吾求来辅佐陛下,”一团雾气显现在临清的脑海中。
我该如何与这灵物交流?
“陛下只需心中默念,吾自然之晓。”
临清:你是我祖上哪一位求来的?
“太·祖怀远帝。”
临清震惊腹诽:竟是太·祖,太·祖可有说些什么?
不怪临清如此激动,他从小聆听太·祖开国事迹长大。
“无。”
临清:那你准备怎么辅助我?
“修建长城,增加国运。”
临清:长城?
“长城可抵御外族来犯,需劳役,约莫需求四百万两。”
临清:四百万?国库就三百万银两,修不起。
“请陛下想办法赚取银子。”
临清:那你还能给我什么?
“替陛下选拔贤臣。”
临清:甚好,宰相谢玉宣你怎么看?
“谢玉宣野心极大,建议让其与他国贸易。”
临清:你看出他野心极大?那朕还用他?
“宰相大人能力出众,野心极大,一心一意为国家强盛而斗争,适合与他国贸易。”
临清闭上双眼,缓平心中升起的郁气,宰相一心一意为国家强盛而斗争,岂不是说他第一次称帝后使宰相失望了。
回想起那时,自己发布了一道道清理闲官,制定国策的圣旨后,将一切交于宰相,也许是那个时候,宰相已经看出我是个扶不起的烂泥。
谢玉宣才会造反,从他手中接过这个国家,使其繁荣昌盛。
“陛下,”此声低沉,唤回了临清飘远的神思。
临清回神,殿下出列的竟是太傅贾时,他神情有一丝丝迷茫,不知太傅要说什么,除却将宰相革职查办这事,别的事他早已记不清了。
“臣认为科举一事事关重大,臣愿担任此次主考官,为陛下选得良才。”
临清思索片刻,太傅才华横溢,为人正直,将科举一事交于太傅,此事定会万无一失,替他寻得有才之士。
但科举一事,又不得不办,可要是办了这银子……
若要如灵物所说修建长城,还差一百万两,此时进行科举,必将使用国库的钱财,甚至臣子尚未发俸。
临清转动着手上的紫扳指,神色纠结,缓缓开口:“这科举一事的确重要,太傅当主考官朕是放心的,只是……”
贾时脸色淡然,座上的小皇帝他教导多年,其品性他略知一二,未尽之言怕是有所求,他唇角微勾,淡雅一笑:“不知陛下有何疑虑,臣当为陛下分忧。”
临清手放在膝上,眼神飘忽不敢直视贾时,脸上干笑:“只是科举一事需要花费多少银子?”
坏了。
他好像说错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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