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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上的那一轮孤月时而没入云层中,时而照着大地,四周一片寂静,宛若女子深不见底怕叵测的内心。林瑾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玉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你就是不想给了!?”
“......”
也并非是一定要回那个肚兜,只是那毕竟是自己的贴身之物。
苏北欲哭无泪,满眼真诚地望着她,嘴角露出苦涩之意:
“真的没了......”
自己又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怎么可能会闲着没事干去搜集其他女子的肚兜?
那是正经人该干的事吗!?
似乎是回忆起来,在那个大木桶的时候,自己随便的从储物戒中扔给败家徒弟一个肚兜。
......是她的!?
——还一直以为是系统给自己的那一堆仙子的肚兜。
“好,好的很。”
“......”
林瑾瑜的眸子变换,望着眼前的这个贪心的男人,银牙紧咬着,声音都有一丝颤抖。
他是想要干什么?
男女通吃?
可是自己有着七窍玲珑心,确确实实能看得出来他并没有说谎,难道真的如他所言,没了?
肚兜这东西还能做什么?难道他还能穿?
嘶——
突然是想到了什么特别变态的想法,那双凤眸带着难以置信望着苏北,纤纤玉指竟是轻轻地捂住了薄唇。
山峦轻轻地颤动着,那一袭红色的霓裳在月色下格外的鲜艳。
他若是不穿,那么穿的人会不会是姬南珏!?
——毕竟自己怀疑他们两个已经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了。
真的会是这样吗?
苏北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这样下去,自己这么光明正大,光明磊落,光明万丈的一个人,被误解成猥琐的小人怎能办?
自己最正直了。
不由得虎躯一震,一脸认真的拍着胸膛。大声的保证着道:
“下次......下一次还给皇后!”
“嗯,下次一定。”
“......”
林瑾瑜冷笑,就这么看着苏北,并没有言语。
心中颇有些怨念,但事已至此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
转身留下一句,明日这个时候还会来找你后,便是匆匆离去。
苏北咽了一口口水,走上前关上了后门,默默地发着呆。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被萧若情拿走的肚兜,还有一大部分原因是闻人平心的态度。
“不让我上登仙台吗?”
苏北喃喃自语道。
——这真的是保护自己吗?
苏北苦涩地笑了一下,望着窗外的月。
一片乌云飘过,遮挡住了清冷的微光,林瑾瑜离开的身影投下了大片的影子,一暗。
“你还是不懂师弟啊......”
苏北喃喃自语道。
他们想尽办法不让自己知晓的事,冥冥中还是让自己知道了,这是天意吧。
天意如此。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今夜,注定彻夜无眠。
......
当然,彻夜无眠的也不只是苏北一个人,似乎还有一个呆在屋子中,久久不能入睡的东皇。
她的脸色突然一红,不由得想起了那日同苏北在瀚海共饮时的畅爽,苏北抱着她,以及略微有些粗糙的大手轻轻地抚摸她腰间的那种奇异的滋味,心中说不出的时期待还是忧虑、
那饱含了万种风情的姿态,紧咬着唇,在月色下显得有些倔强。
“为什么偏偏是你啊......”
起身,推开窗户。
他还未曾显露着真身,只是现在却是心中纠结。
在洞庭涧见面的那日,自己究竟要以什么身份去见他?
东皇,还是南姬?
要不要表露身份?他能接受吗?
心中却是慌乱了起来,只是一想到那般场面,便是有些忐忑不安。
自己堂堂东皇,竟是要同......一般,任由他骑在身下?
“绝对不可能!”
即便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在下面的也绝对不是自己!!
在清冷的月光下,黑色的眸中带着淡淡的忧郁,越发显得美丽。
时间已经过了戊时,眼看着便是要天亮了。
姬南珏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怎么地,披上一件长袍,便是朝着皇后的房间走去,她想要看看她。
——自己是对不起她的。
可是苏北是自己苦苦寻找了如此之久的至阳,若是现在让他放下,也绝对是做不到的。
“算了,随遇而安吧。”
即便是苏北拒绝了,自己也要将他绑走。
什么时候自己这般的多愁善感了?重新的拾回了自信,一时间心中的彷徨好像找到了依靠,几日来的忧虑逐渐地被这清冷的月色所平息。
月光穿透了那一片乌云,再一次撒下了银色的光辉,她的额头上流动着淡淡地光泽。
——而后姬南珏望着空无一人的床榻,陷入了沉思。
“皇后不在?”
“她去哪里了!?”
忽然鼻息颤动,好像是嗅到了什么,她皱着眉头去寻找什么味道一般。
鼻尖终于指向了房间中的矮案,一盘熏香冒着寥寥的烟气,上面放着一个红色的刺绣凤凰肚兜。
“熏香!?”
姬南珏的眸子有些惊愕,似乎终于是明白了皇后身上无论是何时总是萦绕着那一股挥之不去的香气的原因了。
走上前,略有些好奇地拿起了那凤凰肚兜。
确实是这个味道。
“女人原来会做这么无聊的事吗?”
心中有些异样,正准备将它放下,便是听到了一道震惊到极致的声音:
“皇上......在做什么!?”
......
林瑾瑜飞快地朝着院落走去,一路上唇角嚅动,磨磨尖利的牙齿。
心中对那道可恶的身影越发地愤恨了起来。
当然不只是苏北的缘故,还有对于姬南珏产生的积怨已久的恼火。
正准备回到房间中,便是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姬南珏正在鬼鬼祟祟地偷拿自己的肚兜。
若是寻常的情况下,或许林瑾瑜心中还会有一丝的小激动,毕竟这就足以证明自己那时的假想是错误的,他还是对女人感兴趣。
可是......刚从苏北那里回来,脑袋还是乱乱的,他的这一幕似乎更加的验证了刚才自己的猜测。
——他难道要偷了自己用!?
林瑾瑜只觉得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委屈,以及那一种绝望。
这究竟是为什么?
姬南珏随意地放下手中的肚兜,见她的脸上满是阴郁,表情疑惑地看着她:
“皇后大半夜的去哪里了?”
“......”
“妾身没事。”
“有些累了。”
林瑾瑜随意地说了一声,没在看他一眼,躺在床榻之上,闭上了眸子。
脑瓜子嗡嗡的。
——乱吧。
姬南珏面色古怪,却也没有多想,摇头叹息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
乌城之外的一处晦暗的山洞中。
一众头戴面具的黑衣人聚集在一块儿,不做声息地望着苍穹上的月亮。
终于,那名手臂上带着一道疤痕的消瘦面具男子走了上来,环顾了一众黑衣人,嗓音沙哑道:
“任务可曾落实下去?”
黑压压的一片黑衣人,带着血腥的煞气弥漫了整个山洞中,一片肃穆,终于自最左侧的一名黑衣男子出声道:
“武楠崖已落实。”
随着他的出声,声音便是接二连三的传了出来:
“小风洞已落实。”
“鱼线路已落实。”
“赤湖已落实。”
“......”
终于,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后一名黑衣人的话音落下,消瘦男人幽幽道:
“洞庭涧的人呢?”
一众黑衣人不做声息。
男人眯了一下眸子,幽幽道:
“也罢,先散了吧。”
“......”
嗖嗖嗖——
人影瞬间消失不见。
男人摘下了面具,露出了那张脸庞,面容灰暗,若是有人能够见到,一定能认得出来,他便是站在南皇身后的那名男子。
“往事已南柯,红尘自罗网,他又怎能逃得出去?”
“成败在此一举。”
“......”
洞庭涧。
两名黑衣人周身煞气涌动,在地上布置好最后的那一颗珠子后,起身,便是准备朝着风魂洞汇聚过去。
这是个好地方,全然一片山清水秀的模样。
突然,一名黑衣人嗅了一下鼻子。
“乙二,你有没有觉得有些怪异?”
声音沙哑,他说话之间已经握住了腰间的锁魂镰刀。
这一次的任务空前的大,可以算得上是蓄谋已久,若是此番成功了,东风古国最少也要乱上一阵子。
身旁的男人不做声息,只是眸子同样凝重地盯着那湖面。
踏踏踏——
一名老人出现在他们的身后不远处,披蓑戴笠,裤脚高高挽起,脚上穿着草鞋,看穿着打扮像是个钓叟。
再平常不过了。
只是如此平常的一幕,确实瞬间让两名煞者的后背冷汗溢出。
这儿虽然确确实实是可以钓鱼的地方,但是......为何他的出现两人全然没有察觉!?
乙二猛地转身望着夜幕下的那道身影,面具下的脸色越发地苍白了起来,继而整个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抖。
身旁的男子没有出声,只是眸子中却是露出了绝望之色,先前的从容在这一刻起便是瞬间地消失不见,只剩下了遮掩不住地恐惧。
他们都认得这名老者。
或者说正是因为认得这名老者,才会让两名返虚巅峰如此的恐惧。
那钓叟冲着二人笑了一下,露出了一颗黄牙,一甩鱼竿,湖面之上荡起了一阵涟漪。
破布环着的腰间,那柄剑闪着森然的寒光。
“任务失败了......”
乙二绝望地叹了一口气。
手中的金质的令牌瞬间便是捏碎。
老头子看了两人一眼,手中的酒葫芦朝着嘴中灌了一口酒,而后大笑道:
“问你们个事儿,你们的主子在哪儿?”
两人对视一眼,相互一点头,瞬间,恐怖的煞气便是冲向了那名老者。
他们自认不可能活得下去,煞气入丹田,将周身所有的能量汇聚其中,神识却早已经步入了半空。
肉身没了可以在夺,可是神识失去了便是真的失去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老者摇头叹气:
“老头子我不喜欢杀人,一点都不喜欢,杀人哪里有喝酒吃肉痛快?”
“每次杀人都绝的手上黏糊糊地,你们为何一定逼着老头子我杀人?”
“......”
说话间,腰间的那柄剑一动。
他右手的食指中指并为剑指,遥遥一指。
不见什么剑气,似乎周遭的一切都是静止的,
没有任何的痕迹,也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景象,就仿佛是一个平平无奇地老者随意地朝前一伸手。
两名黑衣人倒在地上,没有血液。
一道光芒闪过,神识也跟着灰飞消散,没有半分反抗余地。
那恐怖煞气没有宿主承载,破灭消失在了这片天地。
老者看着眼前的一幕,摇了摇头,一勾手,那柄剑已经回鞘,转过身,朝着远处走去。
几息过后。
轰隆——
一声巨响。
几十里之外的那栋高耸的山峰似乎断了一般,随着漫天的灰尘,一点点的向下滑落着,而后落入了无边际地湖水中。
哗啦——
整个苍穹恍若随之下垂,激起了百丈高的水花,逆天而流,若瀑布倒挂。
苍穹之上下起了雨,暴雨!
老者独自一人跪坐在一处小木船之上,点着灯火,其上放着一壶酒,一柄剑,身后便是这滔天大雨。
一人一酒一灯火,暴雨滂沱入画来。
杯中的酒放下,喃喃自语道:
“剑九。”
“定风波。”
“......”
老者起身,望着这一湖月色,挖出了他们埋下的珠子,看着手心处的这几颗珠子,自语道:
“这是要屠渡劫吗?”
......
剑宗驻地。
阳光终于是升了起来,萧若情伸了一个拦腰,没曾想这一觉自己竟然是睡过头了。
都怪师尊昨日扔给自己的那个绣凤凰肚兜。
正经人的储物戒中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师尊是哪里来的?
就在这种深思疑虑中,稀里糊涂睡了过去。
心中还记得闻人平心交给自己的任务。
今日便是最重要的一天了,只需要让苏北呆在屋子中一整天。
不,不需要一整天,或许只是一上午就够了。
似乎为了更加的具有迷惑性,单无阙一大早就特地来到了苏北的房间,推开门,便是一脸兴奋道:
“师兄,我今天看到了一个用眼皮喝牛奶的......”
苏北早已经穿戴了整齐,正在束着头发,转过身,望着她笑道:
“那个人是不是还会喷火?”
“咦?师兄怎么知道?”
“......”
看着那个已经恢复活力的呆毛,继续晃动着,苏北心中微微安心,拿起剑匣便是朝着门外走去,还‘疑惑’道:
“外面怎么这么吵?”
单无阙接话:“哦,今天道宗大战无华阙,剑宗弟子都想要去看看。”
“这样的吗?”
苏北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她。
说话间,便是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自己手中的剑匣子,青萍剑就插在其中,显得有些空旷。
“当然了!”
“......”
“那师兄一会也要去看看,这么热闹怎么少的了师兄?早就看那林多不顺眼了......”
苏北一脸义正言辞道。
“不行!!”
单无阙的呆毛瞬间便是立了起来,似乎触电一般颤抖了一下,神色紧张道:
“师兄,你不能去......你的身体还没好。”
“不碍事,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师兄现在一晚上八次都没有问题。”
“什么八次啊?”
呆毛如同风扇一般,疯狂地煽动着。
看着她一脸好奇宝宝地模样,感觉同她说话有些费劲,苏北摇了摇头,开始摆弄起了手中的剑匣子。
将它使劲地放置在地上,一刹那,剑匣大开,其中的青萍剑闪烁着熠熠光辉。
“这样子的姿势帅吗?”
苏北抬起头,看向为在自己身边的几个徒弟,一脸得意的看着他们,摆出了一个潇洒的姿势。
背负着双手,以45度角仰望天空,一副高人的模樣。
“帅!”
“太帅了!”
“師尊好帅!”
很不走心的夸赞讓苏北撇了撇嘴角,摇了摇头。
随即心中莫名的生了一个想法。
——想来,身为一名哔格高的仙人,自己应该有一些雅好吧。
若是自己有一天流传万古,别人对着那一个个天下的仙修评头论足:
“看,这个万族劫历的林枫,据说好酒,真乃酒中仙人啊......”
“这红尘历的姬如青笼抚琴堪称国手,琴中仙人啊!”
“那无机子的占卜算无遗漏,可谓是卦中仙人!”
“嗯......这个苏北,喜欢收女徒弟......女徒仙人......”
啪——
苏北将剑匣子合上,一脸愤恨道:
“不行,什么玩意儿!我也要有雅好!”
思来想去下定了一个决心!
“就收集名剑吧!到时候也让别人称一声剑仙!”
几个徒弟一脸古怪地看着苏北,不知道他突然间抽的什麼风。
苏北却是没有理会几人的反应,背上剑匣,便是朝着院落外走去。
“师尊,你要干什么去!!”
几个徒弟慌了,忙是挡在了苏北的身前慌忙问道。
“去登仙台啊?”
苏北回答得很自然,只是他知道,这很自然地背后,是他考虑了一晚上的结果。
“去登仙台做什么?”
萧若情的心中有些慌乱,眼皮直跳,难道师尊知道了什么?
回头便是看向了墨离,昨天她喝苏北一块出去的。
墨离黛眉皱了一下,她确信苏北应该是不知道的啊。
单无阙也是走了过来,看着他,只是并没有同苏北的几个徒弟一般阻拦着他。
去登仙台做什么?
苏北嘴角笑了一下,对着几个徒弟开口道:
“剑啊,在鞘中的时间久了,就真的被锁在鞘中了。”
“剑修要是连剑都不拔,还谈什么站着?”
“......”
几个徒弟明显的一怔,就这么看着苏北,不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
苏北朝着远处的青云山看去,就在那个方向,想来,接下来应该会有一剑遮天。
“为师要去登仙台做什么呢?”
苏北没有去管几个怔在原地的徒儿,整理了一下头上的青冠,一袭墨发在风中狂舞,吹的他大袖飘摇,一袭白衫绣海棠在风中猎猎。
“为师啊,要去把剑宗的脊梁骨拿回来。”
“......”
------题外话------
晚上好多了,就是脑子还有些疼。
想来想去,还是不要开了断更的先河。
断一次就有第二次,逼一下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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