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逼,有时候就像拆掉了刹车骑摩托车,明知后果恶劣却刹不住。

    电光火石之间,楚云飞做下了艰难而痛苦的决定——不惜让柳悠悠反感,也要保护好好不容易树立出来的冷酷形象。于是他立即翻了个白眼,酷酷似的撇着嘴角,面带寒霜斜睨道:“关你什么事?”

    在楚云飞自我感觉,此刻的仪态与形象,就像电视剧里高冷酷帅的男主角,备受女人尖叫追捧的冰山神秘帅哥。所以柳悠悠和冷小丫偶尔对他投来的毫无深意的目光,在他眼中也变得**、羞怯、甚至饱含爱慕之情,乃至于渐渐让他生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自信——虽然柳悠悠和冷小丫嘴上不说,但心里很喜欢他,这让他拿不定主意。

    “靠……”

    柳悠悠被辩驳本能憋了半天最终爆了个粗口,然后愕然语塞,诧异于楚云飞厚颜无耻得如此正经的心态,上上下下几眼揣度便轻易看穿了他的本质,简单来说似乎就是个“一本正经装酷揩油的逗比色|狼”。而既然有了“色|狼”这个可怕的标签,她顿时就想带着同为女生的冷小丫跑路了。于是就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提防着楚云飞以防他突然暴走,慢步靠近了冷小丫,然后连忙抓起对方的胳膊,意图带着她远离楚云飞这头大色|狼。

    错身而过的前一刻,楚云飞弯下脖子吃力地看了看冷小丫深埋起来的俏脸,然后转眸看向一脸不耐的柳悠悠,就想要酷酷的质问两句,却不料在对方那厌恶的态度下大乱方寸,有种舌头伸不直的堵塞感,他不禁涨粗了脖子吞吞吐吐用力地说道:“她……她是谁啊?没见过,就,长得像……”

    “关你什么事啊?”

    在他艰难而生涩的言语间,已然带着冷小丫走远的柳悠悠,回眸丢来一记怨愤的白眼,虽然那个白眼看起来特别妩媚而富有魅惑感,但着实让楚云飞大为心痛,追视着那两道青涩却窈窕的背影,他很想解释自己仅仅是被冷小丫身上的既视感莫名其妙吸引来的,并不是专门来窃听的,也不是来揩油的啊!

    作为一名心理上深深厌恶、乃至畏惧男性的变身女的柳悠悠,她放在楚云飞的那部分的注意力就随着那个白眼统统丢到了脑后,直视前方,她双手攥着暗自回眸、为留在那处独自落寞心痛的楚云飞而感到心愧难安的冷小丫的胳膊,匆匆走出了树林,然后就和一个迎面走来的一米五小萝莉来了出止步对峙。

    楚云飞的身影逐渐模糊,冷小丫黯然抽回眸光,转而注意到半路杀出的小萝莉,愕然,和柳悠悠一起傻愣愣的眨巴眨巴眼。

    萧雪,她俩都认识,班上的英语科代表,自命清高甚至有点孤芳自赏的傲娇与漠然,为人极难相处。此时这萧雪双手背负,体态略违和善而谦卑,面带局促微笑,八成有啥事相求。

    揣度对方来意而眯起双眼,男生特有的交流方式的惯性下,柳悠悠冲萧雪挑了下下巴,示意她有啥就说啥。

    萧雪完全不懂那个动作所具有的特殊含义,还以为是提示她身后有啥玩意,于是回头看了眼背后,然后又扫视了几个来回,仍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只好正过头来对柳悠悠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不懂装懂的点了点头。

    原计划彻底被打乱的冷小丫在萧雪的堵截下,几经深思抬起眸子询问柳悠悠中午是否有时间,到时候在校外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

    到底也是个由叶采一手缔造而生的变身女,虽然冷小丫丁点关键信息都没透露,但柳悠悠仍然不敢托大,略一迟疑,认真点头许诺了下来。

    于是乎,在萧雪郁闷又愕然的侧视下,冷小丫冲柳悠悠点了下头后,紧了紧风衣冲校门口的方向迅速走去。

    深吸一口气抿起唇闷叹一声,柳悠悠目送冷小丫背影逐渐模糊,顺便借此放空大脑而抽出状态。正过头来,有意无意多看了眼萧雪,然后礼貌性的点了点头,不再多放注意力,直视前方顾自行去。

    “她,她找你干嘛?就,就那个女孩子。”

    平时极少与同学交流的萧雪,快步追到某种意义上是新同学的柳悠悠身旁,瞪大双眼而艰难地憋出一口和善的语气。

    略一斜眸匆匆看了对方一眼,柳悠悠随口解释道:“一点私事。”

    这般冷淡生疏的态度,让平时为人处事相差无几的萧雪吃了个瘪,郁闷得说不出话来,也不好意思再死皮赖脸的追上去。

    这时落寞心痛的楚云飞从树林里走了出来,看到萧雪那视线远望着柳悠悠的背影后,立即像是遇到了同道中人般欣喜,快步凑去道:“你也觉得吧?对不对?”

    听到男生的声音,萧雪顿时就像听到了啥重口味的言语似的,睁大双眼撇下了嘴角,看都不朝楚云飞看一眼,迅速扭过头去避开对方那欣喜而殷切的目光,勉强抽出一丝耐心“嗯?”了一声。

    楚云飞满脸欣然道:“诶,那就柳悠悠你知不知道?我靠,长得好像那个艾子攸啊,诶,你还记不记得艾子攸长什么样?”

    “啧,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八卦?”

    心里莫名慌乱紧张的萧雪,为了掩饰而难得教训了楚云飞一句,有意逃避这个问题似的丢下个鄙夷白眼,小碎步迅速走远。

    愕然却来不及,然后承受着来往路人戏谑的眼色,楚云飞自以为的自尊心跟着逐渐被拉远的视线丢失,而脸色不由跟着逐渐地沉了下来,最终冲萧雪小巧的背影神情怨毒的碎骂道:“臭女表子,拽个毛啊拽?”

    ……

    中午,午餐时间。

    柳悠悠拿起学生卡,一路无视着来往所有人,迅速赶往校大门,不远处的马路边,身着黑色长风衣的冷小丫双手插兜背对而立。

    刷卡出了校门,柳悠悠骄傲一扬下巴,冲冷小丫的背影远远呼唤了一声。

    冷小丫顿时身形一僵,茫然转过身,脸上渐渐扬起局促怯弱的笑容,害臊似的低下头,碎步跑了过来,期间双手仍然插在兜里,致使整个跑动姿势看起来格外慵懒而滑稽。

    将这一看起来不怎么雅观的细节收入眼底,因价值观差异而感到深深鄙夷与厌恶的柳悠悠蹙了蹙眉,低下脸将这抹不讨人喜欢的神色藏促起来,斜睨着冷小丫那廉价的帆布鞋,道:“你想说什么,就在这说吧。”

    愁容满面的冷小丫舒开高耸起的肩头,顺势呼出一口热气,冰凉的秋风中显得白白的逐渐淡去,她踌躇抿抿唇,道:“你,你知不知道,那盒变身香烟?”

    神色倨傲看着他方,对于冷小丫的询问,柳悠悠闭目顺势轻轻点头,态度似乎有些目中无人,仿佛打扮粗糙简陋、一言一行呆笨庸俗的冷小丫,在优雅端庄的她眼中就像一只丑小鸭。

    然而冷小丫似乎并未差距到她的态度,急匆匆地侧过身去,将自己的担忧脸色塞进了她高傲的视野,道:“那东西很危险的,你知道吗?小采,小采就是被那玩意给,给,给弄成那样的……”

    完全听不懂对方所表达主题的柳悠悠,抬起耐心深吸一口气,偏过脸瞪大双眼,警告似的加重语气顾自点头道:“说重点,行吗?你找我,是想干嘛?和小采,又有什么联系?把重点梳理清楚了,再和我说,好吗?”

    见昨晚彼此间相处融洽的柳悠悠此刻却如此语气,冷小丫不禁又急又委屈,跺了下脚哭腔道:“我,我就是,就是想告诉你嘛,你怎么,你怎么能这样啊?”

    柳悠悠神情一弱,似乎有些对付不了可怜模样,犹豫片刻,道:“那,那你从头到尾,跟我说,别直接把你的感受告诉我,知道吗,那样我听不懂的。”

    犹如醍醐灌顶,冷小丫愣了愣猛一点头,咧开一抹恍然笑意,道:“哦……哦,我,我,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就是,就是,这样的,昨天吧,昨天我跟她在罗门路,额,就,接……不是,见面的时候,她,她说,只要有那盒香烟,毁灭世界都不是问题呀!真的,太可怕了,我当时看不下去,就打她了,然后就……”

    “什么?你打了她?”柳悠悠偏过头来,狐疑让她蹙着眉头咧着嘴,脸色几分不善,透出些许轻蔑与厌恶。

    冷小丫无辜似的扁起嘴一缩脖子,心虚下歪嘴斜眸,咕哝道:“忍不住,打的……”

    “哈,忍不住?哈,你真是,不可理喻,简直,简直山野莽夫……”

    柳悠悠嗤嗤轻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摇着头,最终留下一抹失望而厌恶的眼神,别过了脸去。

    见对方如此作态,冷小丫霎时哑然,抿唇低下眸子,心知这场对话将很难继续下去。于是她苦思冥想力图挽回局势,最终想起一个特别惊世骇俗的关键词,当下有喜又怕,连忙抓住柳悠悠胳膊,摇晃着急切道:“诶,诶,你知道吗?小采,小采她,要搞什么乐园呀,乐园,那简直太可怕了,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啊。”

    “唉……”柳悠悠随手扒开了她的双手,环臂抱胸,转了个身,无不厌烦的丢了个白眼,道:“不就是乐园吗?我还是宣传队队长呢,至于怕成这样啊?你这人也太刻板了吧?无聊……”

    冷小丫眨巴眨巴眼,只感觉无辜又茫然,反应过来忙喊道:“诶,诶,我还没说完呢,我……”

    望着那道骄傲到刻薄的婀娜背影穿过她无法再次企及的校大门,冷小丫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转过身低下头,愁容挂满面,心里苦恼担忧得很。

    从早上被叶采她爸叶长虎叫醒、然后被一道带到学校后听说叶采神经失常、最终在街上逛了一圈后又在校园里见到了平安无事的叶采。在她看来,这一去一返、陡然回旋的事态,就像有人在恶作剧,当然,只能归咎于当事人也就是叶采的自我调节能力着实爆表。

    但再怎么自我调节,叶采终究被自己逼得神经失常过,这便说明她心里藏着许多烦恼与忧愁,甚至需要特意用麻木的心态来掩饰、积郁这些痛苦的感受。

    这让冷小丫感到几分不平衡,为叶采独具一格般的沉默坚强感到恻隐与哀默。

    如她所知,这世上有太多比叶采幼稚而可笑的人,就好比她曾经的同班同学,也就是二二班学子。

    这些高二年级的孩子,多半无忧无虑或是没心没肺,基本上不需要自我调节,因为他们基本上没有完整而明确的主见、立场与追求,整就一行尸走肉,即使受伤也不会有多深。或许正因为有追求才会跌倒,有期待才会失落,有近在眼前的惊喜或长久以来的不懈坚持,才会有心灰意冷这一悲观状态。

    所以冷小丫气愤,这些俗得连主要思想都是从外界灌进来的人,凭什么用戏谑、玩味的眼光来对待叶采,就像气愤一群屎壳郎凭什么用高傲的态度来对待一只天鹅。

    或许是变身女这一特殊群体在社会中太过敏感,乃至于在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角度上,更能对世事及人性产生更深的领悟,冷小丫渐渐开始那些痛恨俗气的人,痛恨那些愚昧无知的咸鱼,因为在她看来就像被小孩子用小石子戏耍,想生气却无处爆发,憋得难受。是的,她认为自己完全无法与愚昧无知的人交流,精神高度与思维方式不在同一个层面。

    冷小丫猜测,叶采她本人应该有个很深的执念,并存在着一个由极端观点组成的思想漩涡,不然不会为了“乐园”这种不着实际的幻想而付诸实践,甚至为此陷入癫狂状态。

    叹息一声,冷小丫不禁想到,或许这个世界很简单,像叶采这种平时惯于独行而不苟言笑的人,内心一般极其复杂,经常被烦恼与忧愁煎熬,乃至于关键时刻便会表现出长年累月磨砺下异常坚定的信念与可怕的毅力,通常能成就一番大事。

    而庸俗的人往往内心简单,或许叫空白,就像一条咸鱼,基本上不知道下一秒钟该干嘛,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窝在被窝里玩手机或是坐在电脑前打游戏,反正总会发臭;也像一瓶蒸馏水,日常时间要么用于浮想翩翩,要么用于发呆看戏,基本上没啥自主的想法与自身观察总结而生的观念,大部分道听途说。当然,这同时也代表着他们被恶意煽动的几率特别高,劳什子起哄闹事的多半出自这个人群,以至于他们想失态、暴走一回都难,因为没啥值得失态的事儿,因为他们没有内容,皮囊里内存大有富余。

    作为叶采的同伴与名义上的“男朋友”,冷小丫觉得自己有义务,与叶采的**者也就是柳悠悠齐心协力,教化她极端的思想与追求,将她的三观带上正轨,否则她将在错误的认知下陷入虐人虐己的无尽漩涡。

    但具体怎么做,冷小丫还不清楚,毕竟她读书少,不懂得思想方面的教化与治疗该从何入手,于是陷入茫然境地。

    紧接着,她忽然回忆起一件可怕的事情——具备着可怕魔力的变身香烟,被她丢到了广告围栏的对面,至今下落不明。

    这让她忐忑不安,很是担心被人拾到后当事者到处闯祸,从而间接性让叶采被捕啥的,总之说白了就是担心变身香烟被人拾走。

    然后她便打算回罗门路看看,一转身就吓了一跳,从上周六晚就开始在校门口附近分三班倒蹲守与打听“野菜”下落的杨队长一伙人,此刻安排了个打着哈欠摆着个摩托车出租的架势蹲守在门外不远处的小黄毛,也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实际意义,似乎只有来兴趣了才会叫住路过的人打听一下所谓的“野菜”,而反馈几乎都是愕然摇头,或许是同样的反馈让人麻木、甚至失去耐心,这个家伙慵懒得就快睡着,索性趴在了摩托车计程表上直打哈欠。

    幸好打哈欠的时候眼睛是闭着的,冷小丫缓过劲后及时转回了身,然后小心翼翼地迈着碎步,意图立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后,正合计着马上就去罗门路看看变身香烟下落的她愣怔,掏遍了口袋愕然发现身无分文,慌张失措来回徘徊,然后意识到了问题关键所在,钱到底怎么丢的!?

    屁股兜里塞得好好的,又没在公共场合待过,所以八成是被人掏走了。

    谁掏的呢?

    她双目一凝,瞬间意识到就在昨夜凌晨,她深深入睡的时候,或许发生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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