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一天还好，接下来的一周，翁乔敏都闻到这个香水味，她觉得不对劲，不想疑神疑鬼都难。
林序已经睡了十天沙发了，再加之他有项目在忙，所以这几天翁乔敏都是自己坐车回家的。
结婚的事不提，信息也不发，每天晚上都是十点半后才到家，身上一股香水味。
翁乔敏已经过分到猜测林序是不是跟别人滚/床单了。
早上，翁乔敏结束一场官司后从法院出来，她今天的工作十分顺利，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告律师跟她祖上八代有仇。
翁乔敏站在大树下，望着外面的车来车往，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回家吧，她又不是很想。
去外面吃个午饭，她又不知道该吃什么。
于是，她浑浑噩噩地思忖了好久之后，决定先回律所。
晚上，翁乔敏没胃口吃饭，洗完澡就上床休息了。
林序今天回来得比较早，翁乔敏一听到墙上开关的声音就醒了。
林序见翁乔敏已经睡了，就没去打扰她，拿了衣服后去了厅的浴室洗澡，顺手关了房间的灯，然后他就再也没有进来了。
这晚，一向早睡的翁乔敏失眠到凌晨三点，这颗心有点不安。
她有很多问题想问林序的，比如，这几天为什么不给我发信息，为什么每天都这么晚回来，更重要的是，为什么身上一股嘎啦嗓子香水味……
可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问，也觉得很难开口。
好像只要一开口，表现出一丁点对林序的在意，她就输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较什么劲。
翁乔敏觉得自己又贱又作，活该这么痛苦。
昨天翁乔敏没吃什么东西，第二天一早她就胃痛了，打了个电话请假后，她坐车去医院打点滴。
翁乔敏有点困，但又不敢睡。
手机忽然震了一下，翁乔敏精神地解锁屏幕，见到是兰姐发来的信息后，失落感铺天盖地地朝她袭来。
兰姐大概就是问她身体怎么样了，翁乔敏回复：还好
兰姐看着这两个字就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她三餐要按时吃。
翁乔敏：知道了
翁乔敏无精打采地过了两天，这两天她头上无时无刻都飘着一个“作”字。
有一次翁乔敏等到林序回来，愣愣地站在原地看了看好久，当时林序问她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翁乔敏脑子里一堆破事涌上来，走马灯似的围着她转，可最后她只是摇头，说：“没什么事。”
至于为什么只是轻飘飘地一句话揭过，之后翁乔敏想了很久，大概是害怕林序觉得她麻烦吧。
十年前就是这样，林序经常说翁乔敏这人娇生惯养难伺候，最后就离开她了。
周末一大早，林序就去了公司。
中午，翁乔敏思想斗争了好久后拿起手机，林序的头像都不知道沉到哪里去了，她好不容易找到了，点开一看，发现他和林序最近一次聊天是在一周前，林序跟她说晚上有雨，窗户记得关。
之后，他们就没聊过什么了。
翁乔敏觉得自己是个俗人，之前林序一直说爱她，虽然她嘴硬着，但心里乐开花，现在林序不说了，她却怀疑对方在外面喜欢上别人了，而且还可能是那位叫“贝拉”的女孩。
翁乔敏是个不喜欢患得患失的人，她之前觉得这样活着太累。
然而，她现在才知道，患得患失这种感觉不是她能阻止得了的，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胡思乱想。
翁乔敏发信息问林序：今晚几点回来
林序看到手机上的通知显示是翁乔敏发过来的信息，一度怀疑对方是不是被盗号了……
林序回复：没那么早，今晚运营部有团建
团建……
也就是说，林序今晚要和那位香喷喷的贝拉小姐一起吃饭，一起聊天，然后带着齁嗓子的香水味回来。
翁乔敏编辑：知道了
林序有点担心了，他问：有什么事吗？我今晚可以不去的
翁乔敏委屈来得莫名其妙：没什么事，你好好玩吧
放下手机后，翁乔敏身体里的线接二连三地崩断，她就像一只失去支撑的提线木偶般直线下坠。
她想哭。
翁乔敏骨子里有些性格还是没有变的，比如，她一委屈就爱哭，一受挫就想家。
虽然她已经没有家人了。
兴许是察觉到翁乔敏的不对劲，今晚，林序没有参加部门团建，七点多就开车回家了。
家里黑漆漆的，按理说来，今天是周末，翁乔敏应该在家才是。
一开灯，过分的平静与整洁让林序感到害怕，他只是进房间看了一眼，就迅速意识到了一件事——翁乔敏走了。
林序进储物间确认了一下，果不其然，角落空了一块位置出来，翁乔敏的行李箱已经不在了。
他拿起手机，刚想问人去了哪里，就收到了翁乔敏的信息。
一分钟前发来的，热乎着。
他一看——翁乔敏跟他提分手！
妈的！
一股火涌上来，林序把手机摔到屏幕四分五裂得跟张蜘蛛网似的。
凭什么她说开始就开始！她说结束就结束啊！
林序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头痛欲裂，也很烦闷，身体里就像有成千上万个躁动因子踩在他的神经上叫嚣，他弯腰，从抽屉桌的最底部拿了包烟出来。
盒子里只剩下三支烟了，他当初下定决心戒烟的时候把烟盒锁抽屉里，烟瘾上来时也不过是点燃一支烟放在一边看着它渐渐烧得只剩下过滤嘴。
而现在，林序觉得自己就是烟灰缸里燃烧殆尽的烟。
即使他很爱翁乔敏，但被折腾久了，等不到一句回应，他也是会受伤的。
于是，这位伤心难过的林先生坐在沙发上点着了一支烟，烟头冒着橘红，他的眼神在化开的袅袅白烟里变得迷蒙又冰冷。
等到林序稍稍平复了情绪，想给翁乔敏发个信息，才忽地想起手机早就被他摔得报废了。
抽到第二根烟的时候，林序觉得自己不能再抽了，他伸手，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趁着楼下的手机专卖店还没关门，他赶紧下楼去买部新手机回来再说。
手机店里的推销员见了林序，噎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序一看就是哭过的人，眼睛红肿，还时不时地吸了吸鼻子。
“买手机。”他冷声说。
推销员僵硬地点了点头，他闻到林序身上一股烟味，心里猜想这可怜儿是不是手机被人偷走了，所以哭得这么落魄。
推销员问林序心仪什么牌子的手机，结果林序有些敷衍地说：“能用就行了。”
“好的。”推销员见林序穿着一身挺拔的黑色西装，心想这应该是不缺钱的人，为了冲业绩，她推了几款价格中上的手机供林序选择。
林序哪有心思去挑，他随意地看了一眼，选了那部黑色的，店员帮他插入手机卡后，他去柜台付了钱。
谢天谢地，新手机的电是满的。
林序刚走出店铺，就打开了社交软件，他先发个逗号过去，看看翁乔敏有没有把他拉黑。
没有看到红色感叹号后，林序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发现面对翁乔敏，很多时候他都是无措的。
以前翁乔敏动不动就哭，林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女孩子，经常嫌她娇气，所以伤害了她，现在是翁乔敏很多事情都不愿意跟他说，他不知道对方到底爱不爱他。
跟翁乔敏同居的三百多天，林序没有觉得对方把自己当男朋友，他更像是一个过路的合租伙伴。
林序很少哭，但他的眼泪都在翁乔敏这里流尽了。
第一天还好，接下来的一周，翁乔敏都闻到这个香水味，她觉得不对劲，不想疑神疑鬼都难。
林序已经睡了十天沙发了，再加之他有项目在忙，所以这几天翁乔敏都是自己坐车回家的。
结婚的事不提，信息也不发，每天晚上都是十点半后才到家，身上一股香水味。
翁乔敏已经过分到猜测林序是不是跟别人滚/床单了。
早上，翁乔敏结束一场官司后从法院出来，她今天的工作十分顺利，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告律师跟她祖上八代有仇。
翁乔敏站在大树下，望着外面的车来车往，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回家吧，她又不是很想。
去外面吃个午饭，她又不知道该吃什么。
于是，她浑浑噩噩地思忖了好久之后，决定先回律所。
晚上，翁乔敏没胃口吃饭，洗完澡就上床休息了。
林序今天回来得比较早，翁乔敏一听到墙上开关的声音就醒了。
林序见翁乔敏已经睡了，就没去打扰她，拿了衣服后去了厅的浴室洗澡，顺手关了房间的灯，然后他就再也没有进来了。
这晚，一向早睡的翁乔敏失眠到凌晨三点，这颗心有点不安。
她有很多问题想问林序的，比如，这几天为什么不给我发信息，为什么每天都这么晚回来，更重要的是，为什么身上一股嘎啦嗓子香水味……
可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问，也觉得很难开口。
好像只要一开口，表现出一丁点对林序的在意，她就输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较什么劲。
翁乔敏觉得自己又贱又作，活该这么痛苦。
昨天翁乔敏没吃什么东西，第二天一早她就胃痛了，打了个电话请假后，她坐车去医院打点滴。
翁乔敏有点困，但又不敢睡。
手机忽然震了一下，翁乔敏精神地解锁屏幕，见到是兰姐发来的信息后，失落感铺天盖地地朝她袭来。
兰姐大概就是问她身体怎么样了，翁乔敏回复：还好
兰姐看着这两个字就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她三餐要按时吃。
翁乔敏：知道了
翁乔敏无精打采地过了两天，这两天她头上无时无刻都飘着一个“作”字。
有一次翁乔敏等到林序回来，愣愣地站在原地看了看好久，当时林序问她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翁乔敏脑子里一堆破事涌上来，走马灯似的围着她转，可最后她只是摇头，说：“没什么事。”
至于为什么只是轻飘飘地一句话揭过，之后翁乔敏想了很久，大概是害怕林序觉得她麻烦吧。
十年前就是这样，林序经常说翁乔敏这人娇生惯养难伺候，最后就离开她了。
周末一大早，林序就去了公司。
中午，翁乔敏思想斗争了好久后拿起手机，林序的头像都不知道沉到哪里去了，她好不容易找到了，点开一看，发现他和林序最近一次聊天是在一周前，林序跟她说晚上有雨，窗户记得关。
之后，他们就没聊过什么了。
翁乔敏觉得自己是个俗人，之前林序一直说爱她，虽然她嘴硬着，但心里乐开花，现在林序不说了，她却怀疑对方在外面喜欢上别人了，而且还可能是那位叫“贝拉”的女孩。
翁乔敏是个不喜欢患得患失的人，她之前觉得这样活着太累。
然而，她现在才知道，患得患失这种感觉不是她能阻止得了的，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胡思乱想。
翁乔敏发信息问林序：今晚几点回来
林序看到手机上的通知显示是翁乔敏发过来的信息，一度怀疑对方是不是被盗号了……
林序回复：没那么早，今晚运营部有团建
团建……
也就是说，林序今晚要和那位香喷喷的贝拉小姐一起吃饭，一起聊天，然后带着齁嗓子的香水味回来。
翁乔敏编辑：知道了
林序有点担心了，他问：有什么事吗？我今晚可以不去的
翁乔敏委屈来得莫名其妙：没什么事，你好好玩吧
放下手机后，翁乔敏身体里的线接二连三地崩断，她就像一只失去支撑的提线木偶般直线下坠。
她想哭。
翁乔敏骨子里有些性格还是没有变的，比如，她一委屈就爱哭，一受挫就想家。
虽然她已经没有家人了。
兴许是察觉到翁乔敏的不对劲，今晚，林序没有参加部门团建，七点多就开车回家了。
家里黑漆漆的，按理说来，今天是周末，翁乔敏应该在家才是。
一开灯，过分的平静与整洁让林序感到害怕，他只是进房间看了一眼，就迅速意识到了一件事——翁乔敏走了。
林序进储物间确认了一下，果不其然，角落空了一块位置出来，翁乔敏的行李箱已经不在了。
他拿起手机，刚想问人去了哪里，就收到了翁乔敏的信息。
一分钟前发来的，热乎着。
他一看——翁乔敏跟他提分手！
妈的！
一股火涌上来，林序把手机摔到屏幕四分五裂得跟张蜘蛛网似的。
凭什么她说开始就开始！她说结束就结束啊！
林序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头痛欲裂，也很烦闷，身体里就像有成千上万个躁动因子踩在他的神经上叫嚣，他弯腰，从抽屉桌的最底部拿了包烟出来。
盒子里只剩下三支烟了，他当初下定决心戒烟的时候把烟盒锁抽屉里，烟瘾上来时也不过是点燃一支烟放在一边看着它渐渐烧得只剩下过滤嘴。
而现在，林序觉得自己就是烟灰缸里燃烧殆尽的烟。
即使他很爱翁乔敏，但被折腾久了，等不到一句回应，他也是会受伤的。
于是，这位伤心难过的林先生坐在沙发上点着了一支烟，烟头冒着橘红，他的眼神在化开的袅袅白烟里变得迷蒙又冰冷。
等到林序稍稍平复了情绪，想给翁乔敏发个信息，才忽地想起手机早就被他摔得报废了。
抽到第二根烟的时候，林序觉得自己不能再抽了，他伸手，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趁着楼下的手机专卖店还没关门，他赶紧下楼去买部新手机回来再说。
手机店里的推销员见了林序，噎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序一看就是哭过的人，眼睛红肿，还时不时地吸了吸鼻子。
“买手机。”他冷声说。
推销员僵硬地点了点头，他闻到林序身上一股烟味，心里猜想这可怜儿是不是手机被人偷走了，所以哭得这么落魄。
推销员问林序心仪什么牌子的手机，结果林序有些敷衍地说：“能用就行了。”
“好的。”推销员见林序穿着一身挺拔的黑色西装，心想这应该是不缺钱的人，为了冲业绩，她推了几款价格中上的手机供林序选择。
林序哪有心思去挑，他随意地看了一眼，选了那部黑色的，店员帮他插入手机卡后，他去柜台付了钱。
谢天谢地，新手机的电是满的。
林序刚走出店铺，就打开了社交软件，他先发个逗号过去，看看翁乔敏有没有把他拉黑。
没有看到红色感叹号后，林序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发现面对翁乔敏，很多时候他都是无措的。
以前翁乔敏动不动就哭，林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女孩子，经常嫌她娇气，所以伤害了她，现在是翁乔敏很多事情都不愿意跟他说，他不知道对方到底爱不爱他。
跟翁乔敏同居的三百多天，林序没有觉得对方把自己当男朋友，他更像是一个过路的合租伙伴。
林序很少哭，但他的眼泪都在翁乔敏这里流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