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都五天了,那两个人怎么还不打起来啊?”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双腿盘坐在桌子上,一只手纯熟地甩玩着一把折叠小刀,另一只手枕在膝盖的位置上托着头,一副懒洋洋的模样问道。
如果小黑在现场,此时一定会非常惊讶加激动,因为这个少年正是那天差点把它弄死的凶手。
此时,少年正处在一间幽暗的房子里,房子中间落着一帘深色的幕布,幕布把房子隔成了两个空间。少年所在的这边有一扇跟外界连通的窗户,窗户大开着,可由于房子被周围的高楼大厦挡着,所以透进来的阳光并不多,房间内依然是昏昏沉沉的模样。而被幕布隔开的另一边就更是伸手不见五指了,这边没有窗户没有灯,唯一的光源还被幕布挡着,所以显得异常黑暗。
而在黑暗中,一把听不出年龄的嘶哑男声回应着少年的话:“等等吧,向家的人阴险狡猾,做事小心谨慎,不会冲动行事的。那个姓桐的,向来诡计多端,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但这两人仇恨极深,如今一个死了儿子,一个死了猫,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找准时机推波助澜一番,两人必会有一番恶斗。对了,现场你确实清理干净了?可有留下蛛丝马迹?”
少年微不可察地顿了顿,然后才若无其事地回答:“当然啦,你交代的事我都有好好照办的,上次那只猫的尸体我已经用你给我东西融掉了,这次布下寒冰阵的东西我也第一时间清理干净,保证别人看不出端倪。就是那块寒铁比较麻烦,当时没机会收回来,结果被警察搜走了。”
说完,他才在心里悄悄地补充了一句:这应该不算说谎,魏谦出事的现场被第一时间封锁了,我可没机会立马把寒铁收回来,等我找到机会回去时,寒铁已经不见了,不用问,肯定是警察拿走的,那我可就没这通天的本事拿回来啦。
听到少年如此回答,幕布后的人也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说:“既是警察搜走的,便也无所谓了,以他们的见识,可未必知道那是何物,只别是姓桐和姓向的找到就行。”
“这个你就放心好啦!”少年拍着凶口保证道,然后就继续问,“老大,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等!”那人咬牙切齿地说着,“若三天后两人还无动静,便再给他们添点刺激,你在姓桐的店里挑个人杀了,再找姓向的儿子下手,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坐得住。”
少年满脸轻松地回道:“没问题,杀人越货的事我最在行了。”
那人冷冷地笑了笑:“今日便先这样把,你继续留意着他们的动向,有任何可疑之处,立马回报。”
“ok!”少年也没管幕布后的人看不看得到,反正就对着声音的方向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他双手一撑用力一跳,人已经站到了距离桌子三米远的位置,接着他便边吹着口哨边舞动着身体离开了房间。
确定少年已经走后,幕布后才响起另一把年轻一点的声音:“少主,我看他少年心性甚重,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于他,是否有些不妥?”
被称作少主的人,也就是刚刚那把嘶哑声音的主人说:“如今姓向和姓桐的能耐如何咱们还没摸清,一直在暗处观察于我等无益,他们都是行事谨慎之人,断不会冲动行事。因此,我等便更要给他们多找些麻烦,若身边近亲之人一个个死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否淡定如斯。”
年轻的声音却担心地说:“少主您说过,那只黑猫之于姓桐的可非一般意义,如今那黑猫被杀,姓桐的却一直忍得住这道气,看来,她也并非那般看重亲近之人呢。再次追杀她的人,或许未必能如我等所愿,反倒是我等出手越多,暴露的可能就越大,到时若被她发现,我等性命就堪忧了。还有那向家的,儿子死了也无甚反应,莫非也是个不把血脉放在眼里之人?”
那把嘶哑的声音露出了些许不屑:“姓向的,小人也,卑鄙无耻,他儿子众多,哪会在意那一个半个?若替儿子报仇之事威胁性命,他定然是先顾及己身的,在无把握之前,必不会冲动行事。而那姓桐的,我倒是还有点看不透,不过那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一时不敢出手也是意料之中。”
年轻人继续说:“我担心,他们是猜到这次下手的另有其人,所以才……”
“哼!猜到了又如何?”那人却冷哼一声,毫不在意地说,“他们本就有仇,迟早要有一番厮杀,我不过是助他们一臂之力罢了,难不成他们还能冰释前嫌?若他们不敢动,那我正好杀个痛快!”
年轻人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多劝。其实按他的想法,现在完全没必要两边树敌,万一姓向的和姓桐的觉得先合力灭掉他们更划算,那他们就只能歇菜了。
那人似乎看出了年轻人的心思,于是突然间问道:“你是否觉得,我应该先假意跟一方结盟?”
年轻人有点惊讶,他没想到会这么容易被看穿,不过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属下以为,两边树敌,会引来他们的围攻,到时我们便求救无门了。属下与向家小姐有些关系,因此属下以为,我们可先与向家联手把姓桐的干掉,之后再找机会把姓向的灭了?”
那人却轻蔑地一笑:“那你以为,结盟了姓向的就会把我们当自己人?你如何肯定,咱们的盟友不会把咱们当成诱饵利用?如何确保,咱们不会变成别人手中之棋?姓向的并非君子,哪怕歃血为盟,那厮要反手捅我一刀仍是轻而易举之事。附庸在他之下并非上策,反倒是如今这般三足之势,咱们才容易站稳脚跟。你以为他们如今为何不敢轻举妄动?不过是怕动了会露出可乘之机,被渔翁得利罢了。”
年轻人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还是少主英明,属下浅见,竟差点坏了大事。”
“无妨!”那人举起手掌做了个制止的动作,“我能坐在这里多亏你父亲相助,他将你托付于我,这点小事我不会计较。”
年轻人这才露出了放心的神色。
【作者题外话】:100章了,难道不能给我点好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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