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浅是跑回自己的公寓的。
回去以后,她迅速洗了个热水澡。
给自己煮了红糖姜茶,然而,喷嚏还是一个接一个。
比她早回来的骆琳见了,骂她道:“你傻啊,台风来了在雨里跑,你不会打电话给孙子,让他来接你?”
骆琳直呼孙梓的绰号。不尊重他的人都这样叫。
“我跟他在闹脾气。”藤浅回答。
“又不是谈恋爱,还闹脾气呢。藤浅,我真佩服你,明明是个十八线群演,却能天天把自己的经纪人收拾得跟个孙子似的。”
“啊啾——”藤浅又打了个喷嚏,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沙哑。
“别说了,我头好沉,我去睡了。”
“你吃药了吗?”
“没有。睡一觉就没事了。”
这些年,在娱乐圈,工作时间不定,谁生病了还能及时去看病吃药。
都是年轻人,身体是最大的本钱,自己咬紧牙捱一捱就完了。
藤浅一路都是这样过来的。
她躺倒自己的床上,关了灯,昏昏沉沉的睡去。
屋外的大风大雨愈演愈烈。
狂风吹得窗户啪啪啪响。
公寓楼下的车辆越来越少,台风天,为了安全,大家都会减少出行。
午夜两点,藤浅被手机的铃声吵醒。
看了看手机屏幕,已经打了第四次了,5299偏执的拨打着她的电话。
浑身发烫的藤浅接了起来。
“开门。”韩玺命令她。
“啊?”藤浅惊讶。
“我在门口。你不开门,我就踹了。”
藤浅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步履蹒跚的走到门口。
一打开,楼道上的亮着,昏黄的灯光映出高大的人影,洒在她较小的身躯上。
就像年少时她被人堵在不知名的暗巷欺侮,孤单无助之际,他带着他的影子到来,将她拢在他的影子里。
那一次,他没有真的靠近她。
如今,他让影子退后,他本人迈步上前。
不容拒绝的,“浅浅。”男人一把将藤浅揽进怀里,怜爱的心疼她。
“……”藤浅瞳孔颤抖,感受到他身上的暖。
明明自己已经在发热了,靠近他的时候,却并不觉得他这个发热源讨厌。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里,他们没有说话。只是在复习将彼此相拥的美好。
他不明白为何她总是要将他拒之千里。
她也困惑为何他总是要追逐她到无论哪里。
“浅浅——谁啊——”听到动静的骆琳从卧室走出,撞见的一幕让骆琳目瞪口呆。
那不是女人们的人间妄想,韩玺吗?
他跟藤浅,在破旧公寓打开的防盗门口,紧紧抱在一起。
意识到自己是打扰了的骆琳很快退回房间。
韩玺将浑身发热的藤浅抱回她的房间,倒了水,拿出自己给她带的感冒药跟退烧药,喂她吃下。
口服液好苦,藤浅皱眉,别转头,表示自己不想吃。
韩玺宠溺的笑,拾起她的下巴,捏开她的樱桃小嘴,用小调羹喂她,轻声漫语的劝她:“吃了给你糖。”
“不要——”藤浅摇头。
“不然我用嘴喂了。”
“……”
“乖——”
藤浅张开了嘴。
韩玺嘴角的笑意更浓。
喂完了药,他将她抱在怀里,问她:“苦吗?”
藤浅因为发烧,整个人懈怠下来,没那么防备他了,回答:“有点甜。”
“是吗?那是因为是我喂的。”韩玺探唇,吻上藤浅沾染了药味的唇,“让我尝一尝。”
“不要——”藤浅别开嘴。
屋外的风雨声不绝于耳。
楼下停着他的暗夜银色越野车。她不知道这样危险的台风天,他为何要跑来这里找她。
直到他再一次的又对她说了:
“浅浅,跟着我,我给你最好的生活。”
韩玺情难自控的探唇咬藤浅的耳垂,他已经知道那是她的敏感带。
藤浅微微偏头,继续躲。
“如果你想拍戏,我就让你拍最火的戏。你想上综艺,我就让你上最红的综艺。你想去真正的秀场走秀,我就让走上灯光最明亮的t台……这个圈子的名利我都可以给你。”
就像哄藤浅吃药一样,韩玺用浓甜的低哑嗓音诱惑她。
“接受我,做我的人,跟着我。”韩玺伸手,拉开藤浅吊带睡裙的肩带。
衣服滑落在床沿。
藤浅往后躲,韩玺欺身上前。
终于,他将她压在身下。
“我会给你这世上一切的最好的。”唇落下之前,韩玺许诺。
他求她一样,他想让她好过,也让他好过。
见到她在他家里的百货公司最不起眼的角落里走塑料走秀,他的心疼得就跟年少时撞见她被人欺负一样。
明明是他心疼的人,为何总要处于劣势,被人轻慢跟欺侮,做让他的心疼的事。
藤浅睁大漆黑的眼睛,有些忘我的被韩玺的温柔诱惑到了。
她想推开他的,可是想到他竟然在十级大风的暴雨天,翻出她住的地址,穿越整个城市来看她,甚至手把手喂她吃药。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她如此温柔的在乎过。
而且,这个男人是女人们的人间妄想韩玺。
他贴近了,精壮的胸膛之下,一块一块的雪白腹肌收缩,诱惑得藤浅浑身愈发滚烫。
衣服脱落的这一刻,她才微微舒服了那么一点。
知道她生病了,韩玺很温柔,温柔得就像是她被一片片轻柔的羽毛包裹了。
她沉溺在他的怀里,无可自拔。
这些年像颗野草一样,自生自灭,一个人坚强了许久,她以为她的心早就是块又硬又冷的石头了。
然而,在今夜,她恍若又回去了最初的那个起点。
被欺侮的她蹲在地上,双手抱胸,衣不蔽体,眼泪跟血涂满全身。
他走上来,蹲到她面前,将自己的校服衬衫轻轻披到她身上。
在生命最难捱的时候,他总是为她出现。
“浅浅——”男人把手撑在她的肩膀两侧,压抑的喊出她的名字。
兽一般的低吼回荡在她耳畔。
她见到他纤长的脖颈上,性感的喉结剧烈滚动。
他试图温柔,终于还是跟屋外的狂风骤雨一起攀上了最野蛮的极点。
“浅浅,这辈子只能有我这一个男人。”最后一刻,他低头,充满仪式感的咬住她的耳朵说。
不堪折磨的她早就瑟缩在他怀里,变成了任他予取予求的爱侣。
身心在无边黑暗的深渊中为韩玺坠落之际,藤浅潜意识里回荡起了孙梓告诫她的那一句:
藤浅,不要玩火。
忍了那么久,她还是玩了。
结局会是什么?
烧身,自焚,还是自毁。
赌吗?
如果放纵自己与他在这无边情欲中一起沉堕下去,最后的自己会剩下什么?
还有尹薇,自己要怎么面对她?
吃痛的藤浅咬了韩玺沁满汗液的长颈一口。
韩玺满意的笑了,缠她缠得更紧。
台风过境的夜晚,骆琳竖起耳朵听,发现那个人间妄想根本没有出过藤浅的房间。
不时传来的声响,比屋外的风雨如晦还要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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