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韩家印玺集团旗下直营的伊豪酒店。
金碧辉煌的大堂里,韩玺面无表情的瘫坐在卡座上。
酒店底层是开放式餐厅跟咖啡馆,今日因为韩家少爷要在这里相亲,临时挂上了歇业的牌子。
韩玺坐在这里半个小时了,深感无聊。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被家长拉出来相亲了。
上学的时候,因为怀疑他早恋,范惠涵狠狠揍了他几十次,现在是巴不得他快点谈个正紧恋爱,快点结婚生子,安定下来,他们好把韩家的千亿家产交到他手上。
韩玺倒是不急,自己开的科技公司蒸蒸日上,平时随便搞点副业,投资影视什么的,都是利润颇丰。
钱对韩玺来说,根本不是个问题。
韩玺不发一语。
韩玺的父母跟女方的父母相谈甚欢。
上次这样的饭局,他们把陆放介绍给了韩玺。
韩玺虽然对陆放没感觉。
但是陆放可爱,是那种热情大方类型的,主动约韩玺,韩玺为了做做样子,还真跟她交往了一个月。
那个时候,韩玺还没遇上藤浅。
高中转学后,范惠涵把公司搬去了宁市。
好一段时间,韩玺都没回东塘去。
有几次回去,心血来潮,转去卫家以前住的地方,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藤浅本来就是一个不合群的人,高中同学会,她每次都没去参加,没人有她的消息,除了尹薇。
韩玺一直没有再见藤浅。
如今,藤浅终于出现了,这些尴尬得让人的脚掘地三尺的相亲让韩玺觉得完全是在谋杀他的生命。
当双方父母谈到该留点时间给两个小辈时,姿势懒散,大喇喇坐在座位上的韩玺伸手摸下巴,懒懒道:
“其实我有女朋友了。”
“……”女方一家三口立刻呆若木鸡。
韩玺的母亲范惠涵立刻打圆场。
“我们小玺他开玩笑的。哪有什么女朋友,他啊,就是玩心大,从小到大,女生缘特别好,好多女生都主动围在他身边,都是不做数的。”
韩玺嘁了一声,不就是家里开投资银行的千金小姐吗。
老范跟老韩这对财经界搞钱扛把子最近几年在房地产跟酒店投资上都没捡到便宜,现在想跟银行靠拢了。
毕竟,房地产搞来搞去就是地跟钱。
韩家有地,梁家有钱。
这是他们今晚带韩玺来相亲的动机。
商业联姻。强强联合。
不一会儿,四个长辈都走了。
就留下韩玺跟梁希仪。
梁希仪羞涩的看了看韩玺,正要开口说话。
韩玺打断她:“我真有女朋友了。今天我妈说是叫我来吃个便饭,我不知道是相亲,抱歉。先走一步。”
韩玺起身走远。
梁希仪一脸失落,目光追着他的背影走出酒店的旋转门。
礼宾将他的灰蓝色跑车开过来。
梁希仪看见他神色淡漠的开着一辆超炫的刀片车离去。
听说那辆车是他用自己开科技公司的钱买的。
那些围在他身边的女人也都是主动贴着他的。
所以,他才漫不经心的浸泡在那些兰桂馥郁的脂粉气里,却从不真正赏给她们他的真心。
这样的男人,真的会有女朋友吗?
孙梓接到了个电话,孙梓刚结束了手上一堆破事的处理,正在开下班回家的车,本来不想接。
看清楚了来电人是谁后,孙梓吓得差点没打歪方向盘。
他啧了一声,忙不迭的接通。
“你给我问清楚,她到底是在玩什么?欲拒还迎,欲擒故纵?还是什么别的自以为是的勾引男人的伎俩?”憋火的声音传来。
原来是「爸爸」。
这「爸爸」他怎么又不高兴了。
孙梓都不知道自己的那个特立独行的闺女又怎么惹「爸爸」生气了。
“她是不是以为我脾气挺好?可以随时被无视?她有神经病你就带她早点去看,治好了再送我跟前。”
啧,这都给藤浅病名确诊了。
孙梓还以为一直以来,就他一个人觉得藤浅有这病呢。
看来英雄所见略同。
“韩总开什么玩笑呢,浅浅怎么可能有神经病?”孙梓赔笑,心想她都是个神经病了,你还那么巴巴的赶着跟她好,又是为何。
这些豪门阔公子歇斯底里当起舔狗来,真的特别投入,肯定早就忘了他们平日里是从来都是父母的骄傲,看人的时候眼瞳都不会转到正中。
没想到也会有这么舔的时候。
“是是是,浅浅就是脾气不好。小女生,爱别扭,还没真的长大,韩总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我能问她做什么得罪您了么?”
孙梓记得上次去樱桃山上拍综艺,孙梓告诉「爸爸」地址,后来两人相处得挺好的,难道回到市里,距离拉近了,没有更如胶似漆。
“韩总,您先别生气啊,我给您好好管管她。”
“别管了,你就是给管太好了。管得她一个礼拜都不接我电话。”
“啊,这……”孙梓右眼皮跳了。
一个一礼拜都不接。
一个就一礼拜都还在打。
这是什么真·人间至舔舔狗出现了。
“我先跟你说,再这样,你们后果自负!”韩玺越说越气。他打不通藤浅的电话就拿孙梓撒气。
“别,那我马上就给您管管。”
“我告诉你,再惹我不高兴,你们都滚蛋!”
孙梓想这气得都没点风度了。记得之前还是在孙梓面前端着的。
“别别别,韩总,您不是那种投资商。我们第一次电话聊天的时候,您不就说了吗,您主要是投资作品,不会上升到对人对事上。”
电话那端更生气了,“跟我聊作品是吧?”
“不,我们聊浅浅,我们聊人。”
浅浅这名字一提,电话那端,不再传来说话声,但是孙梓听出来了,连呼吸都是生气的。
“韩总,别气,气着了不好。小事,我马上找浅浅。”
孙梓挂了电话,大喘一口气以后,惆怅的抹了一把脸。
操,藤浅这妞脑子是不是有病。
别说韩玺生气,孙梓都生气了,甚至比韩玺更生气。
孙梓恨铁不成钢。孙梓现在真想把她回炉重造。
她以为她还是春枝上初绽的春花,正处于上等的二八年华,懒懒的不争春,春天也会记得她。
已经到了碧玉年华的她马上是春枝上最后那一点绿,再不争取,就等着在风中凄惨坠地吧。
有一说一,孙梓觉得藤浅真就一个神经病本病。
韩玺这么上心她,她却连人电话都不接。
基本的礼貌都没给韩玺。真是作死了。
本来准备回家去看老婆跟孩子的孙梓在二环高架上找了个出口,提早下去以后,绕路去了市中心藤浅租住的地方。
孙梓将车停在一家便利商店前,到店里买了一包烟,回到车边抽着,叫藤浅下来。
她那破旧公寓,孙梓才不想上去。
再说,上面还有跟她合租的室友骆琳,那姑娘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孙梓不想上去自找麻烦。
他烟抽完整整一根的时候,藤浅才慢吞吞的走下来。
“孙哥,有事?”站定到孙梓身边,她神色淡淡。
“你这一个星期都在干嘛”孙梓记得自己没给她安排工作。
“绣花,画画,看书。”藤浅回答。
“喲,挺闲啊。”孙梓挤兑她,“闲着怎么不接人电话?”
藤浅沉默,她知道孙梓说的是谁的电话。
“你没把我住哪里告诉他吧?”藤浅微扬语调问。
“我敢吗?”孙梓摘下嘴角的烟,狂翻白眼,说话口气加重,
“藤浅,我跟你说,你别玩火。弄得不好,我们一起玩完。他不是个普通人。”
孙梓认真的说:“他可以带你上青云,也可以踩你到地底。”
事态根本没有朝孙梓预计的方向发展。
韩玺那方面,孙梓是喜闻乐见的。
问题是在藤浅这方。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