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u—春日川柊吾向你发出了[蜂蜜射线]攻击!别跳怎么多嘛~

    万一留下一圈红印子就丢大人了。

    “只是保护人而已,  ”羽谷缈并没有多大波动,几周过去他已经对琴酒的神出鬼没免疫了,而且这么重的血腥味。

    明明是来他的安全屋调整的,  不会好好说话吗?

    医疗包就在沙发下的暗格里,  他并不理会一直对准自己致命处的枪口,  在沙发扶手处轻敲了几下,在暗格悄声弹出来后不再理会对方,  几步走到客厅边的开放吧台。

    身后是琳琅满目的酒架,羽谷缈在吧台上找到了玻璃罐装的方糖,戴着白手套的修长手指拿起一旁的金属夹,从里面跳出一颗来磨碎,  倒入苦精酒和水慢慢溶解。

    沙发那边传来压抑的喘息声,伴随着撕扯绷带的声音,他摸摸放重了手上的动作,  用搅拌棒碰到杯壁的碰撞声把那个人让人误会的奇怪声音从大脑里挤出去。

    夜深人静的,再疼不能忍一忍啊?

    别想让我帮忙处理伤口,我可没有这个闲工夫。

    羽谷缈对琴酒这个人没什么好感,  他偷偷撇嘴,  看见沙发上的长发男人咬牙直接将伤口里的子弹抠出来。

    烦死了!

    他拿起玻璃杯,  又随手抽出一瓶威士忌往玻璃杯里倒。

    “喂,  ”玻璃和玻璃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羽谷缈将波本威士忌放在茶几上,  他从来不会在放东西的时候发出声响,  却在琴酒这个人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烦躁。

    对方嗤笑一声,还是伸手接过那杯酒,一口气灌下去,似乎终于被酒精麻痹了些许痛觉,  他的呼吸声没有刚才那样急促,但仍然艰难干涩。

    伤口位置对于琴酒来说并不方便包扎,明明已经缝合了四分之一,因为刚才的动作又全数崩开,羽谷缈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缝合工具,那张平时一直神情冷淡的脸染上愠色,立刻生动明艳起来。

    琴酒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吐出一个陌生的酒名来,羽谷缈先想起的是这款酒,度数并不高,口感也不佳,他的酒柜里可不会放这种劣质品,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那个被自己炸成碎片的变态代号。

    “因为你擅自杀了那个家伙,导致任务失败,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明明是疑问句,居然说成这种语气。羽谷缈心下不爽,加重了手上动作,如愿听见对方一声闷哼,“哦?是吗。”

    用陈述语气说疑问句谁不会啊?

    冷笑声传来,就算伤口被对方按在手里,琴酒仍然开口道,“可别被我抓到你有任何背叛之心,不然无论跑到哪里,我审判的子弹都会钉入你的心脏。”

    老中二病了。

    羽谷缈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手上动作一重,“闭嘴。”

    对方居然真的不再开口,他迅速将伤口缝合好,把自己染血的白色手套摘下来扔进垃圾桶,许久不见光的白皙手指刚露出来,就又被一双新的手套覆盖。

    方糖应该也被溶解了,羽谷缈回到吧台,才发现刚才给琴酒倒的是波本威士忌,还剩下半瓶,用来做old  fashioned也不错。

    将波本倒入酒杯,又放入大冰块搅拌后,羽谷缈取下手套,用手指在杯口轻轻抹了一些橘子皮油。

    哼哼,完美。

    羽谷缈觉得自己可以在这三年把调酒技能提到lv100。

    冷酷杀手在一些方面毫不掩饰自己的幼稚鬼行为,他看看琴酒旁边那杯只剩杯底的酒,满意地在心里宣布自己这杯不管是味道还是色泽都取胜了。

    不管春夏秋冬都穿黑风衣四处乱跑的没品位家伙只配喝这种酒,连冰块都别指望我帮他拿!

    被狠狠吐槽了的人并没有向这边看一眼,他从外套口袋中掏出一包烟,另一只手向后伸出,是一个准备接东西的动作。

    嘁。

    羽谷缈摸出铜制打火机扔出去,琴酒接住,点燃了叼着的烟,小小的火星在黑暗中闪烁。

    感觉自己ooc了,但是这个马甲好像确实看见琴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翻了今天的第三个白眼,他也没心情去细细品位这杯刚调好的酒,反正也不多,现在刚好需要一些激烈的酒精来压压这股无名火。

    羽谷缈仰头将玻璃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杯子落在桌上,他转头向楼上走。

    “喂,”因为吸烟而沙哑异常的嗓音稳稳传到楼梯处,“你也注意到了吧。”

    他停下脚步。

    怎么可能没注意到,就算室内很暗,他也不至于看不见琴酒那头金色的头发全数变成了银白。

    羽谷缈这才细细剖析自己的内心,意图找到那股无名火的来源。

    反正不会是因为琴酒那家伙受伤而生气。他虽然是和琴酒同一批被组织培养出来的,但比他大了四岁有余,在基地并没有什么交情。

    而且那个家伙从小到大都是现在这幅模样,嘴里吐出的话不是威胁就是命令,谁有闲心照顾这种人。

    刚才那股火气来源大概是琴酒那头银白的长发,但是现在想想,又不是所有人都像自己一样,对这种违逆自然的行为极其厌恶。

    青春永驻可是那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琴酒应该高兴才是。

    自从发现自己面容停滞在二十四岁不再衰老以后,羽谷缈就不怎么注意时间了,他满怀恶意地猜测着琴酒因为压迫感而模糊的年龄,说不定都四十岁了啊。

    不,不至于那么夸张,但是比我显老就是了。

    不过这种可以永葆青春的梦幻药物,那位先生居然舍得拿出来给使用,估计只是试验品吧。

    打火机的声音传来,羽谷缈才惊觉自己沉思的太久,琴酒已经抽完了第一根烟,却仍然没有移开看向自己的视线。

    他站在楼梯上,转身面对着琴酒,刚好卡在二楼和楼梯的斜角当中,手臂叠起放在扶手上。

    羽谷缈将微微前倾,将下巴抵在叠起的手臂间。

    月光从被风吹起的窗纱间透出,正好映在他的脸上,将那双冷灰色的瞳孔照得像月亮一样闪烁。

    “我一定要发表什么感言吗?那么”

    羽谷缈道,无意间被咬到的嘴唇更加殷红,他歪头,吐字并不清晰,像是粘连在唇舌之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音。

    “欢迎来到怪物的世界。”

    ‘那有什么办法,既然需要让春日川柊吾这个身份背景里和我认识,总不能一直不联系吧,做戏做全套。’

    他设置的人设里,十五岁的春日川柊吾在福利院与已经在这里待了五六年的月山朝里匆匆相处了半年,又匆匆离开,不过这段特殊的相处时期,还是足以让两人关系亲近起来。

    脑内和系统斗嘴的月山朝里表情温柔的回复着电话那边青年的闲聊,手上动作不停的制作糕点,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一心多用几号同开的情况。

    【你退休以后不会因为没有马甲了不习惯,真的变成人格分裂吧?】

    ‘这倒也不至于。’

    月山朝里反驳道。不过会有一段时间不习惯是肯定的,大概会像突然没有案件可以思考的福尔摩斯一样难受一阵子。

    “我啊?我在给小朋友们做甜点,”他看着快要烤制完成的曲奇,表情温柔下来,“本来想等你毕业再说的,我准备开一家咖啡厅哦,而且,小雾已经成功被我领养出来了。”

    【喂喂,你那是什么恶心表情啊?】

    ‘很恶心吗?’月山朝里露出受伤的神情。

    【恶心倒是也没有,就是你对着电话那头的自己摆出这种表情,也太奇怪了。】

    ‘我是在对芒果慕斯做这个表情啊,电话那边的我又看不见这个。’

    【你对着甜点摆什么表情啊?】

    ‘你不懂~看见我这么温柔的表情,它们一定会努力变得更好吃的!’

    系统好像是被无语住了,不再说话。

    两人斗嘴时电话那边的马甲仍然尽职尽责的感慨道,“哎?咖啡厅?朝里不上学了吗?”

    将刚才对工藤新一的那套说辞再讲给春日川柊吾听后,见那边没有回应,他继续道,“所以最近在认真学甜点,虽然会请有经验的厨师来准备甜品和简餐,但还是想自己也学一些,而且,”月山朝里笑道,“这也是我的心愿啊,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这确实是他的心愿。

    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不是之前无数个任务期间暂时的住所,知道自己完成后一定会离开所以不想添加任何与自己相关的物品,也不是之前无数个任务期间短暂的角色,因为知道最后一定会分别所以不愿向前一步,而是真正的家。

    “啊”春日川柊吾被感染了这种情绪,套在警校生马甲下的家伙想起自己的心愿,缓和下了表情,语气带着温柔的笑意,“是家啊。”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那边传来了烤箱的滴滴声响,春日川柊吾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挂断电话。

    栗色卷发的青年将手机随手放进口袋,刚打算探头看已经隐入高耸大楼背后的夕阳,突然被一只手勾住脖子,来人揉乱了他一头栗色卷发。

    “在给谁打电话啊柊吾,”萩原研二凑过来向他挤眉弄眼道,“笑得这么温柔,有情况啊?”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松田阵平脸上挂着伤,双手插兜,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你们怎么都来这了,”春日川柊吾挥开萩原研二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望向身后用手数道,“一、二、三、四  你们来得可真齐啊,准备一起欣赏落日美景吗,这么浪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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