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如意去追慕容泰时,云采哄贺云祥的话语,飘进了耳朵里。
“哥,好哥哥,你就原谅我和阿泰吧!我是怕你骂我,故意拿表嫂堵你的嘴。阿泰是心疼我,才跟你叫板,我们俩都没有恶意,你就别生气了!”
“……”
“哥,表嫂和表哥都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有了八个孩子,眼看着就要举行婚礼了。我以为你早就想明白了,以为你早就对表嫂死心了。所以,才会拿这事儿开玩笑……”
“过不去,一辈子都过不去!她一直住在我心里,一秒钟都没有离开过,怎么可能过得去?”
“早知道你还没走出来,打死我,我也不会在你伤口上撒盐啊!哥,真对不起,是我不好,你打我吧,打多狠,我保证都受着……”
“……”
“你要舍不得打,我自己打。实在不行,我把自己脸上的伤口抓花了,当一辈子的丑八怪,这惩罚够了吧?”
贺云采抬手,撕扯脸上的纱布。
贺云祥黑着脸,冷声训斥,“行了,别胡闹了。你要真抓破脸,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俩!”
贺云采闻言,乖乖地住手,“还是哥哥心疼我,舍不得我当丑八怪。哪像阿泰这小子,一直说不嫌我丑,不让我做手术。他又不是女孩子,怎么知道相貌就是女孩子的第二条生命?脸花了,还不如死!”
贺云祥瞪了她一眼,“能有一个因为心疼你受罪,而宁愿你丑的男人,你贺云采该知足了!”
如意嘴角微翘,笑了。
贺云祥就是贺云祥,生气的时候,也不会因为成见而是非不分。
他比谁都清楚地知道,阿泰是心疼自己妹妹的。不会因为被刺激到,从而落井下石,极力阻挠妹妹的婚事。
……
慕容世家。
慕容娴一觉醒来,不见了哥哥。
医疗基地。
血,染红了向悠然衣裙。
王婷见状,给如意递了一个眼色,两人走到僻静处,悄声议论。
“见红了!”
“出血量倒也不大,但没人敢保孩子会不会有先天性的疾病!”
王婷瞧瞧如意,“保不保?”
如意思忖了片刻,“保!”
这个孩子,是向悠然活下去的唯一精神支柱。如果孩子没了,估摸着,向悠然很难撑过这一关。
王婷有些犹豫,顿了一下,“要不要问问向悠然的意思?或者,问问孩子的爹地?省得,到时候你落埋怨!”
如意摇摇头,“悠悠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保,一定要保。保孩子,就是保大人。没有了这个孩子,估摸着,悠悠也活不成……你我都已为人母了,最应该懂悠悠此刻的心情……”
王婷点点头,随声附和,“对母亲来说,哪怕生一个残疾,也舍不得打掉。我懂这个理,可我怕你落不是!”
如意苦笑,“凭我和悠悠的关系,没什么落埋怨不落埋怨的。走吧,给她保胎去!”
“如意,是不是这个孩子保不住了?你和婷子别背着我说话呀,不管怎么样,我有权利知道实情。你们俩一定要救救孩子,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呀!我不能失去这个孩子,没有了他,我也不活了。”
“悠悠,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少量出血,是对孩子发育有影响,但这并不意味着一定会生一个有先天疾病的孩子。婷子也见红过,而且比你严重的多,她不是也坚持妊娠了啊!”
“你是说,能保得住这个孩子?”
“保,一定能保得住。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孩子有点什么先天性疾病,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如果你接受不了,我们就早点儿终止妊娠。”
“不,我不要终止妊娠。无论这孩子有什么疾病,无论他会遭什么罪,无论我要赔什么罪,我都会把他生下来,把他养大。因为他是苏苏的唯一血脉,是我和苏苏之间的唯一牵系。”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才决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保住这个孩子。”
“如意,你一定要帮我!如果保不住这个孩子,我就是死,也没脸去见苏苏啊!都怪我,都怪我啊。你说我抽哪门子的风,竟然去仙湖别墅看那个畜生。他压根就不是个人,他是个魔鬼。苏苏既然把他关在笼子里,那就应该把他关到老死,也不能把他放出来。”
也许,她今天真抽风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仙湖别墅?
如果不去,怎么会让那个畜生把自己推一把,伤及肚子里的孩子。
“我对不起苏苏,我对不起孩子。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我的儿子,是我这个当妈的该死!”
“悠悠,别这样。孩子一定会没事儿的,你不要太紧张。你越紧张,越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你心情不好,他的心情也不会好。放松自己,好好睡一觉。睡吧,睡吧。”
向悠然的眼眸,突然涣散了。
她缓缓地垂下眼帘,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一个戴着口罩墨镜的男人,匆匆进了急救室。他疾步走到向悠然床前,摘下墨镜口罩,露出一张烧痕狰狞犹如鬼面一样的脸,握住向悠然的手,心疼到想窒息,目不转睛地询问,“如意,她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有流产迹象?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
“她可能是想你了,一个人故地重游,去仙湖别墅去转悠。向东篱趁机跑了,临走前,推了悠悠一把。幸好摔在沙发上,只是少量见红。要是摔在地上,肚子里的孩子一定凶多吉少。现在她有点情绪激动,不能自控。我怕她伤及的肚子里的孩子,把她催眠了。”
“这个畜生!”
一个连自己亲妹妹都不怜惜的人,不是畜生是什么?这种人渣,活着也是浪费资源,还不如死了。
以后,向东篱犯到他手里,别怪他不念旧情。囚禁,都是小事儿。逮住你这个畜生,立马打他个半死。
“向东篱这东西,只怕是死也难改了。你和悠悠真不值得为他生气,权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就行了。”
“如意,尽快给我安排整容手术。我想早点出现在她面前,守着她,保护她,不能再让她受一点点伤害!”
“好。悠悠的胎气稳住了,我就给你做整容手术,争取,让你早日出现在她身边!”
“悠悠,悠悠——”
赵磐焦急的声音,在急救室里响起。
苏秦徐徐回头,对上一张满是担忧的脸。
“死小子,你是怎么保护悠悠的?”
“姓苏的,你还有脸说?你自己装死,害得悠悠整日以泪洗面。如果不是想你念你,她会去仙湖别墅吗?不去,会被向东篱那个畜生给伤了吗?”见向悠然躺在急救床上,脸色苍白,心疼如斯,“一个大男人做起事儿来,一点儿也不干净利落。如果换做是我,早就把向东篱这种东西给活剥了。”
这些天,向悠然无心处理公司的事儿,他只能替她守着那个烂摊子,一天到晚的忙碌。
下班回家,不见向悠然身影。
一打电话,如意才告诉他悠悠动胎气了。
瞧见向悠然受的这个无妄之灾,他心疼无比,真恨不得剥了向东篱这个畜生。
“把向东篱千刀万剐,我也能做得到。但我不能这样做。因为他是悠悠的哥哥,是向家唯一的男丁。杀了他,我怕悠悠心里难过!”
“……”
赵磐语塞,没有继续杠下去。
他忽然明白了,自己之所以追不上向悠然,是有原因的。因为他做事一向只凭喜好,只分善恶,却不是处处顾及向悠然的感受。
或许,这就是他输的原因。
“行了,你俩别吵了。真心疼悠悠,就安静安静,别打扰她安胎!不然,她听见你俩吵架,会做噩梦的。”
两个男人,识趣的闭上嘴。
他们都望向向悠然,眸子里一片心疼之色。心里也暗暗盘算,抓到向东篱,怎么处置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需要我去把向东篱抓回来吗?”
“他跑了,一定还会去赌。过几天,输一屁股债,自己都会滚回来。你去抓他,不如守着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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