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对不起,刚才拦着周琛挑明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别多想,之前那个张溢向我示好,上次我就借周琛演了一下,周琛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值得你相信他。我觉得刚才并不是解释我们三人关系的最佳时机,况且现在张溢所以为的关系,你刚好也可以帮到周琛,你不是也希望他好吗?我很欣赏周琛,但我不会跟你抢他因为我有心上人。”

    曾晨自己说完有心上人的时候,得意的表情下,在心里苦笑了一下。那个该死的心上人骗了她,让她在以为自己要和他修成正果领证结婚的时候,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他骗了她三年,可自从分手后到现在,她还没忘掉他。算了,既然忘不掉,就顺其自然吧。

    曾晨思绪转回到现实,她看着眼前的祝小友和周琛,她希望这两人会有个好结果。她不知道上次因为靠在周琛身上的时候,那香水味已经让祝小友误会了,所以这次就没说太多,因为在她眼里,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她把该说的都说了,也没什么多停留的必要了,她拍了拍祝小友的肩膀,“走了,妹妹,拜,下次见。”

    祝小友看着曾晨洒脱的背影,羡慕。她喜欢那样的女人,干净利落,长得漂亮,善于优化和利用资源而达成自己的目的。并且曾晨好像有种魔力,她说的话很让人是信服。

    祝小友羡慕之余,又有些担心,曾晨这样的女人,连她都喜欢,难道他会不动心吗?都说男人和女人之间没有纯洁的友谊,真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这句话。所以在自己还没有定论时,她还是该保持清醒,不能再稀里糊涂地把整个心都拴在周琛身上。

    曾晨走后,周琛双手固住祝小友的双肩,让她正视自己,“我和曾晨之间,真的除了合作关系,其他什么都没有,你不要多想好不好?”

    祝小友望着他的眼睛,用心刻画了一遍又一遍他的眉眼,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想要记住他的模样。她每刻画一笔,就能想到一些两人的甜蜜过往。而最后,她想到了那天他跟她说如果怀孕了就结婚时,为什么没有马上给他肯定回答。

    是恐婚,也是对他没那么信任,不信任不是在他的能力和经济方面,而是感情方面。她见过自己父母恩爱的时候,也见过父母不知道因为什么吵架,吵到最后家里的盘子和碗碎了一地的画面。她怕他们也会一样,不能走到最后。他长了一张这么好看的脸,而且过几天他的画就要在溢画廊开个人展,他的人生才刚开始。他的身边刚出一个曾晨,她就已经这误会两次了,那以后呢?并不是所有的误会都会被解释清楚,让人不会介怀。更何况这花花绿绿的世界诱惑那么多,其他的女人可不一定都会像曾晨一样有自己的原则。

    祝小友认真地记下了他的模样,两手方向盖住了他的手背,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的答道,“我相信你们两个,我们回去吧。”

    周琛看她这么严肃的回答他,但还是笃定的口吻,证明她已经确实相信他了,他和曾晨有绯闻这一页就算翻过去了,但他总感觉此时的祝小友有点不对劲,但是又猜不透她具体哪儿不对,明明都已经说清楚了,为何还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也该回家了。

    他牵起她的手,打车回家。在回去的路上,周琛总感觉祝小友太过安静,一点儿都不像她,他还是更喜欢总是一副笑脸样子的她。

    周琛故意逗她,也顺便警告她,“以后不准备在别的男人面前吃冰淇淋了,听到没?”

    周琛一想到刚才祝小友在张溢面前吃冰淇淋就来气,上次她在他面前吃冰淇淋勾引他之后,她被他弄的腿软了半天,她怎么不长记性呢?她不知道自己吃冰淇淋的时候,她看着比冰淇淋好吃吗?

    “我吃东西你都要管?”祝小友知道他意有所指,可就是有点气不过,凭什么他可以和别的女人身体接触,而她连吃东西都要被限制。

    “反正就是不可以吃冰淇淋,其他的无所谓。”周琛也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反正她那么惹人疼的那一面绝对不能给别人看,这种福利只能是自己独享。

    “好!”

    周琛一时被她的一个‘好’字打的措手不及,明明是很顺从的答复,但却能听出她会指不定哪一天,背着他在别的男人面前吃出一个世界,而且那个世界没有他,那太可怕了。看来回去得多卖卖力气了,至少得先睡服她,只有他才能让她□□的。

    周琛想得好好的,开头、过程、结尾,他都计划的非常完美,情绪也酝酿的很到位。但回家后,躺在床上,他刚碰她,她就又给了他一个猝不及防,她说她把机票改签了,明天上午就走。

    “你怎么突然间要提前回去了?你刚才不是已经相信我和曾晨了吗?怎么又?”

    “不是你和曾晨的原因,是我自己我说不清楚我只能说我现在想克制我自己不那么依赖你,因为我怕”祝小友一时找不到合适言辞形容此时的内心感受,因为她是真的害怕她付出所有,到最后换来一场以悲剧收场的梦,不付出所有至少伤的没那么重。

    “我努力!你怕的永远不会实现。”周琛看她支支吾吾的模样,了然她内心所想。搂住她,下颌轻轻蹭着她发顶,像是安抚。

    可能这就是从小到大的家庭环境造就成的缺乏安全感,对现在拥有的幸福总是患得患失。父母那一辈的恩怨,没有给他们树立一个良好的典范,也并没有告诉他们,他们值得世上最好的幸福,所以她所顾虑的,他也有,所以他有的时候总是想努力多做一些,讨好对方,而她总是在觉得自己很幸福的时候,退缩一步,或者不再往前再迈一步,生怕自己会失足溺水一样,保护自己。

    既然他懂她,他成全她,他会像他说的一样,继续努力,证明给她看他是真心的想给她一辈子幸福,做到心里只有她一个。

    那一夜,她在他怀里安静地睡去,他在她入睡后,也改签了机票。

    第二天,祝小友在周琛的护送下到了机场,当周琛跟他一起过安检的时候,她显出几分惊讶,他最近几天不是应该很忙吗?马上就要开个人画展了,还回b市?

    周琛笑了笑,把她的头搂在胸前,另一只手使劲揉揉她的软发,“我送你回家,再去回去看看我妈。”

    后来祝小友才知道,在她去找他的那天,他就已经定了回b市的票,准备回去捉奸。只不过她提前来到了他的面前,她在他怀里睡着的时候,他把机票退了,又定了和她同程回b市的机票。她改签,他也改签,她缺乏安全感,他就尽可能给她安全感。

    两人回城的飞机上闲聊,聊到了祝小友和秦汉的照片。答案很明显,和秦汉去找修补布料的那天,能跟拍到所有场景的只有她的好妹妹了。

    周琛在b是只呆了一天,回去后就开始忙碌他的个人画展。而祝小友开学后忙得很,忙着毕业创作和毕业论文,还要找实习单位。

    在祝小友这么忙的期间,又出了一个让她可以暂时放掉手里一切工作的事情——之前那个某一线品牌代工订单又出了问题。

    法院来了传票,说是父亲的工厂泄露、剽窃盗用了他们的布艺设计版权,给品牌方这一季的整批新品造成了严重的损失,品牌形象也严重受损。他们的成品刚刚发售,杭州市面上就已经出现了很多有着他们这批新一季的经典设计元素的面料和成衣。如果不考虑仿版的布料质量,总体上看那布料的花纹图案乍一看就是同款布料,而用那仿造的面料制成的成衣虽然和品牌方的款式不同,但服装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个款式,无非是领口,袖子,兜的位置或者大小,有些差异罢了。

    这一下如果官司输了祝圻岩的工厂不仅要赔很多钱,而且还会丢了树立这么多年的口碑。

    祝小友一看说是杭州那边起源的仿造货,便想到了自己那次去杭州找料子的过程,问题应该出在那了。虽然祝小友认为自己已经很小心了,但是她低估了老行家的眼力,他们只要一打眼,就能复出个大概。

    祝小友认为这次自己铸成了大错,恨不得以死谢罪。她跟父亲说上次去杭州找料子时,问了几家工厂,应该是那几家工厂的某一家复制生产了很多,然后一家仿,家家仿,就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祝圻岩安慰女儿,千万不要自责,既然问题已经出了,我们解决问题就是。

    祝圻岩仔细回想,这单子从一开始就有问题,只是最开始这个代工单子是一个多年合作的客户介绍的,就没多考察。现在看来这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

    祝小友跟着父亲白天忙着官司,晚上回家做毕业设计,在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周琛也是忙着画展。自从周琛在溢画廊开完画展之后,他步入了正轨,忙着一场接一场的画展,两人间的联系只是晚上的半个小时左右,有的时候甚至只是寥寥几句问安的话语。

    而祝圻岩的工厂这边,由于品牌方不去起诉杭州那边生产布料的源头,而是来势汹汹,步步紧逼祝圻岩。品牌方说是那款原创布艺只在祝圻岩这第三方手里出现过,他们品牌内部人已经排查过了,并有证据证明不是他们品牌方的内部原因,所以只可能是祝圻岩工厂里出现的问题。

    经过2个多月的官司,祝圻岩的工厂告一段落,不幸的是最后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是一场阴谋,法院责令祝圻岩赔付巨额的赔偿金,并因祝圻岩未能提供是否参与过伪冒布艺的成品制造的有效证据,还销毁了一些他们工厂的制作衣服的机器和工具。

    祝小友接受不了这样的处罚,这相当于她亲手葬送了他父亲半辈子的心血,之前爸爸妈妈一起把这个工厂坐起来,最后却因为自己的疏忽,摧毁了所有。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做好了以死谢罪的心理准备,可到身体承受极限的时候,还是没有勇气真的饿死或者渴死。她觉得自己怎么可以活得这么失败,她对自己失望透顶,她认为自己再也不配拥有幸福了,她么有资格笑了。

    祝小友在黑黢黢的屋子里维持了生命极限的供给,直到她听到一声脆响,那声音好像是瓷器或者玻璃制品重力摔地的声音,这个声音很不正常,分明带着怒气而摔。

    她寻着声音下楼,走到客厅看到满地狼藉,酒瓶的碎片还有父亲那猩红怒气的双眼。

    “爸,怎么了?”明明判决书刚下来的时候父亲都没这么暴怒,她在屋子里躲避的那些天,每天父亲也都在门口温柔的安慰她,按时给她送饭菜,怎么他突然间情绪变得这么坏?

    “你魏姨,不,那个混账居然在之前就把我所有的财产都转移了,也带着那个女儿走了。”

    祝小友眼看着父亲随手又抄起沙发背后的一瓶珍藏红酒,狠狠地摔在地上,红酒瞬间迸溅一地。她能理解父亲的心情,他摔的好像不是酒,而是那个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的继母,她的血躺了一地,尸骸的碎片也散落一地。

    父亲此时内心复杂的情绪翻涌着,可随着酒瓶破碎,酒水漫到父亲的脚下时,他好像发泄完了,气也散了。

    祝圻岩顿了顿,神情又回到常态,“女儿,我们得卖房子了,对不起,委屈你了。”

    “这怎么能是委屈,老爸,我还有私房钱呢,虽然不多,但我们能向外人少借点儿,就少借点儿。我明天早上就去找房子,找到合适的,我就找中介把我们的房子挂出去。”

    原本家里的积蓄应该是足够支付赔偿金的,但没想到那对母女却能在这种时候做出这种事情,本来在祝小友知道谷善愉偷偷把她和秦汉的照片发给周琛后,祝小友就很生气了,没想到还没等自己有时间去找她,她却能这么丧良心,干出这么过分的事走了,祝小友暗自发誓,千万别让她找到她。

    近几天,祝小友和父亲租下了一间两居室,之前住的别墅也很快脱手售卖了。因为卖的急,少卖了些钱。赔偿金还差了一小部分,祝小友跟母亲说了详情,母亲怕委屈女儿,同意了女儿的请求,把赔偿金相差的那部分钱汇了过来。祝圻岩很感动,追悔自己当初不应该对不起前妻,但木已成舟,祝小友的母亲现在很幸福,他还是不去打扰了,错过的幸福,追不回来了,因果报应,认了。

    祝圻岩手里拿着银行卡和祝妈自离婚后第一次通电话,但却简单的寥寥几句,没有问候,只有‘谢谢’,‘别委屈了女儿’,‘相信我,我不会让我们的心血付诸东流,我会东山再起的。’‘好,再见’‘再见’

    还完赔偿金,祝圻岩看着空空的工厂,出了神,当回过神后,又有了新的计划。有时往往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头脑反而更灵光。

    祝小友跟着父亲忙完官司,搬了家,整顿好后,她坐在自己的单人床上,环顾房间的四周,小是小了点儿,但不过经过自己的一番收拾,还是很温馨的。她看着墙上周琛之前给她画的油画像,心里得到了慰藉。明天是新生活的开始,得比之前努力了。制定好繁忙的计划后,终于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时隔很久的安稳觉。

    可是半夜她却被疼醒了,最近几天已经是她第二次有月假那种的腹痛感了,而且这次比之前的哪一次都痛。她去厕所看了一下,确认不是大姨妈来访,就又回到床上拿出手机,查阅了一下,事后吃了紧急避孕药是否还有可能怀孕。

    祝小友上一次半夜有这种疼痛感时,因为忙着官司,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自责,身体情况当时不太好,就没太留意。自己之前每次月假又都不准,都是往后延迟,有的时候甚至还会两个月来一次,便以为是精神紧张,心理压力大,身体情况差才导致经期延后。那第一次腹痛感,她还以为那是来大姨妈的前兆。

    祝小友看到网上说,吃了药也是有可能怀孕的,看来明天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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