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熊孩子从沙发上抱起来,随脚把那只二哈踹下沙发,司策清了清嗓子:“吃饭。”
莫名其妙挨了一脚的司瑾茫然四顾:“大哥,你怎么只踹我???”
这个对比简直不要太惨烈啊!
凭什么给她的就是公主抱?!
司策抱着温然就往餐厅走,只甩给他一句:“不吃就走。”
司瑾一个鲤鱼打挺就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翻了起来,一溜烟的追了上去:“嘿嘿,吃!吃!!”
刚才那一瞬间他也是懵了,这动漫什么时候不能看?!跟大哥吃饭的机会才少呢啊!
餐桌上,温然捧着手机和贝雅发消息,食物送到嘴边就张嘴,小脑袋还枕在司策的肩头,那大爷的模样,看得司瑾牙根直痒痒。
他夹过一大块鱼肉,一口吞下!
吃鱼吃鱼!
从今儿起,他每一顿都要吃鱼!
温然头都没抬,慢吞吞的说了一句:“别卡着嗓子。”
几分钟前因为动漫带来的和谐瞬间消散,火药味再一次升腾而起。
司瑾哼哼:“我又不傻!怎么可能!”
下一秒——
“咳咳咳……哥……”
司瑾泪眼汪汪的捂着嗓子看向司策。
温然抓紧时间长叹口气:“饲养员,你弟弟真的好傻啊。”
司策点头:“嗯。”
“哥……”司瑾郁闷得不行,偏偏喉咙又被刺扎了,疼得要命,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司策没动,也无需他动。
佣人立即叫来医生,在司瑾借由此事向司策撒个娇之前就把鱼刺给取出来了。
司瑾喝了口水,长长的吐出口气来。
太不容易了!
他发现鱼克他啊!
温然憋着笑,连消息都不回了,就那么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哈哈哈!
让他跟自己抢饲养员!
活该!
温然心情大好,勤快的自己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嘴里,盯着司瑾的眼睛以挑衅庆祝。
司瑾还没来得及生气,就看到温然的表情也僵硬了。
“哈哈哈哈哈——你也扎到了是不是?!”
司瑾很想去放个鞭炮庆祝一下哇!
让她笑自己!
活该!
温然皱着眉毛看向司策,泪眼汪汪。
刚刚收起镊子的家庭医生:“???”
今儿这道鱼是怎么了?
刺也太多了吧!
“来,张嘴。”司策的眉头跟着皱起,他一手托着温然的下巴,另一只手接过了医生重新消毒好的镊子。
温然倒是没卡嗓子,而是扎到牙龈了。
司策轻轻松松的取下鱼刺,那严肃的模样,仿佛在做一台高精度手术。
司瑾的笑声戛然而止。
好酸!
他真的好酸!
他怎么觉得自己长得越来越像醋瓶子了?!
司·醋瓶·瑾撇了撇嘴,小声哔哔:“自己吃个鱼都能被扎到,你离开我哥是不是活不了了?!”
温然果断点头:“对啊!我是废物啊!”
离开饲养员她就是活不了啊!
她是废物她承认啊!
司策揉揉温然的头,眼中尽是笑意:“那就老实点儿,我喂你。”
“嗯!”温然相当熟练的靠回到司策的怀里,还不忘送给司瑾一个嘚瑟的小眼神。
司瑾:“……哥,其实我也是废物!”
他也是废物!
他也想要同等待遇!
司策看都没看他:“我知道。”
司瑾:“???”
啥啊!
这都是啥啊!
讲不讲道理了哇!
他说的明明和那条鱼说的一模一样啊!
桑心了!
难受了!
他、他……他要再添碗饭!
温然看着埋头干饭的司瑾,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司策又送到她嘴边一勺饭。
温然摇摇头:“吃饱了。”
司策又把勺子往前递了递:“听话,再吃一口。”
温然仰着头往后躲:“不吃了不吃了,吃饱了!”
司策盯着她的眼睛:“真不吃了?”
温然看着他这威胁意味十足的眼神,感受到背后扶着她背的手蠢蠢欲动,状似想要拍她。
温然默默张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那勺饭含在嘴里。
司策和缓了眼神,拍拍她的头:“乖。”
温然嘟着唇表示不满,正要反抗两句,手机却响了起来。
唔。
贝雅因为久久等不到她的回应,直接把电话打过来了。
温然趁机遁逃:“我和贝贝有正事呢!你们慢慢吃!”
她说完就从司策的怀里跳了下去,朝着不远处的小小电动车就溜达了过去。
眼瞧着温然坐上那个崽崽玩的四轮车,司瑾的下巴差点儿就砸在了餐桌上!
他总算知道这玩意儿是干嘛使的了!
感情这条鱼在家里都需要个代步工具啊!
他呆呆的看着温然熟练的一手握着方向盘,开着那辆小车进了电梯,愣了好久之后才转头看向司策:
“哥,她小时候你是不是忘了教她走路了?!”
这正常吗?!
不!
完全不正常!
司策冷眼看他:“碍着你了?”
司瑾瞬间蔫了。
这熟悉的气场!
不远处的电梯门关上,温然讲电话的声音漏出来了一句:
“到时候再看吧,我愿意动弹就去瞧瞧……”
-
涂鸦墙前,汇集了无数前来围观的人。
艺术学院里有个小仙女新生的事儿早就传遍了校园,小仙女今儿刷墙的事儿也与司瑾围前绕后的伺候的事儿一起再次传扬开来。
除了军训走不开的新生之外,余下的那些尚未正式上课的高年级学生纷纷前来打卡,想看看温然刷出来的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结果他们就看到了在这堵墙前久久驻足的陈鹏鹏。
他也不怕热,就那么顶着大太阳,仔细观瞧着第九区的画。
随着烈日灼烤,墙上的丙烯颜料渐渐干了,那堵墙也终于不再是全白的模样。
仍旧是白的,大片的白分外显眼。
但,藏匿在白色之间的,是染着淡淡灰黑的乌云;是破开乌云的一缕浅淡金辉;是被阳光照耀,笼罩着一层暖色的雪地;是远处终年被积雪覆盖的绵延山峦;是雪地里灵动的白狐。
她只用了一种主色,却画出了世间万象。
颜色,光线,构图,无一不是完美的。
不止是陈鹏鹏在欣赏,美术系的所有学生都呆呆的看着这幅画。
没有人比他们更明白全白的画意味着什么,这是最难把控的颜色,不管是调色还是笔触,稍有差池便永远无法达到此般效果。
也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温然是用怎样的一种随意手法调色和“刷墙”的。
没有细细雕琢,她随手一挥,便画出了一副让他们望之兴叹的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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