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

    齐子砚哼笑,双眸眯起,落在她脸上的光影凌厉如电:“擦亮眼睛?”

    贼喊捉贼如今已经不是最高境界了。

    当着他的面还颠倒黑白,这才是真牛人。

    “你不做戏,你不是宵小;你为什么不抓住真凶给我清洗嫌疑?”

    “如果他们做戏可以给我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那我宁愿这么瞎着被他们骗。”

    他讽刺地看着她,淡漠道:“也好过有的人用心良苦设下此等毒计,只为陷害我去死。”

    白晓碟震惊地眨了眨眼,继而伤心失望地看着他,微微哽咽道:“你怀疑我?”

    齐子砚:“收起你这套把戏。扮柔弱装可怜,一点也不适合你。”

    “你见过有毒蛇对人示弱的吗?”

    白晓碟:“……”

    “这么说,你不仅仅是怀疑;而是在心里笃定这是我做的,不经审判,就先在心里预定了我的罪过。”

    “子砚,”白晓碟的语气有些伤感,神情却冰冷无比,“真没想到,我们一起走过那么多年,到头来,你却不信任来。”

    “可见现在我们之间的情谊已经稀薄到什么程度。”

    “话不投机半句多,”白晓碟傲然地斜睨着他,“既然你不信我,我说再多也无用。”

    “但是,我最后还是要重申一句:我对你——问心无愧!”

    说罢,她冷冷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哈,好一个问心无愧?”齐子砚冷笑,无愧于这些年从他这里拿了无数钱财吗?

    是,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他立誓守诺,主动源源不断为她提供钱财。

    她确实可以拿得心安理得问心无愧。

    齐子砚回忆起从前他们相处的快乐时光,眼里划过一丝怅然若失。

    他不恨白晓碟。

    从来不恨。即使她曾经设计陷害,想让他去死。

    他也不恨。

    只是从此以后,他会将这个女人从他心上剜出去。

    如清理腐肉一样,将她彻底清理干净。

    他对她已经做到仁至义尽,同样也能问心无愧了。

    她有她的理想,  有她的野心与抱负。甚至有她独特的方式,去追逐实现她的野心。

    这些,往后都与他无关了。看書喇

    齐子砚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处处看白晓碟不顺眼的?

    明明从前,他也清楚她的为人,也知晓她的禀性;可他从前对她那些行为无感。

    反感就更从来说不上。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是从认识了苏潼之后。

    苏潼爱财,但她脚踏实地用自己的知识与能力,踏踏实实去赚钱。

    她从来没有用掠夺欺骗伤害他人的方式去谋夺别人的钱财。

    苏潼做事,有原则有底线。

    她同情弱小怜悯苍生珍爱生命。在苏潼眼里,没有谁的命生来高贵或者低贱。

    为恶者,即使捧来万贯家财求她,苏潼也能不眨眼的拒绝。

    苏潼认可的人,即使在别人眼里只是个卑微随时可弃的下人,她也会拼尽全力去护着。

    为朋友,她可以忠肝义胆。

    为亲人,她可以无原则地维护。

    即使面对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她也可以释放最大的善意。

    是了,认识苏潼以后;苏潼在他眼里,就成了新的标杆。

    别人要是做不到苏潼这样,在齐子砚眼里,就成了处处不顺眼不合心不如意。

    尤其,当他用这种挑剔的眼光看待白晓碟时,更加觉得白晓碟面目可憎。

    今天白晓碟还要来这一手,这就让他分外恶心难受。

    就如同他在年少正好的年华里做了一场漫长又旖旎的梦。

    突然之间,这个美好的梦幻泡泡被白晓碟亲手无情戳破,让他瞬间清醒,失了直面现实的勇气。

    他懵懂又茫然地愣在现实的窘境里,有点颓废,有点无所适从。

    “很好,你问心无愧。”

    “我也,问心无愧!”

    大家不拖不欠,两清了。

    白晓碟从驿馆出来,心情也有点糟糕。她今天的试探,成功了。

    也彻底明白了齐子砚的心思。

    他对她再没有从前的丝毫眷恋,曾经的重誓也约束不了他,更拉不回他  已经完全变质那颗心。

    齐子砚,完完全全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还是她的死敌。

    她佯装成苏潼的打扮去亲吻他,他神智不清时,得到的是满足激动与快乐。

    可当他看清是她时,他眼里瞬间涌出来的却是厌恶与警惕。

    齐子砚防备她,甚至痛恨她。

    这也让白晓碟明白,这个男人一旦变了心,就算用十万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只可惜,这次的事居然没能除掉他。”

    “还因为他,把白安给搭上。”那是她身边武功最好的隐卫。

    现在白晓碟还想不明白,白安究竟是怎么落到夏明枫手里的。

    眼下,她暂时没有办法再除掉齐子砚;但这个男人,已经绝对不值得再给予一丝一毫的信任。

    他肯定会出卖她。

    她也是时候做好其他打算了。

    齐子砚没有再喝酒,他在屋里呆坐半晌,忽然想起自己身上沾染了白晓碟的气息。

    他皱了皱眉,赶紧重新去洗了个澡。

    换过干净衣裳后,齐子砚也了无睡意,而且他发觉自己在驿馆连一刻钟都待不下去。

    于是坐了马车,让车夫火速赶到昭王府。

    也许是酒精的后续作用出来了,他走进寒香苑时,膝下一软;差点绊着门槛摔了个大马趴。

    寒香苑众人:“……”

    苏潼悠悠然懒洋洋地站在二楼,正好瞧见他狼狈这一摔。

    “三殿下这是怎么了?”她没心没肺地扬起唇角,笑容明艳又娇媚,“坐了几天大牢,少见一点阳光,竟然就虚成这样了?”

    “啧啧,看来回头你得好好补补啊。”

    她挤眉弄眼,话里话外的弦外之音令寒香苑众丫环们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

    “咳咳!”郑妈妈在她身后不远重重咳嗽几声。

    小姐,你好歹注意一点自己形象。

    三殿下是熟人,可他也是个男人。

    对别的男人口无遮拦可不是好习惯。

    苏潼头皮一紧,觉得自己可能回头要挨骂。

    她讪讪地笑了笑,赶紧下去亲自迎了齐子砚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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