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景仁宫偏殿里,朱允熥放下手的笔,趁着外屋方孝孺和刘三吾等几个学士正在检查他课业的功夫,偷偷的眺望窗外。
冬日的暖阳,让人有些慵懒,花园耐寒的梅花在冬日阳光下依然是那么的娇艳。
这样的天气就不应该是读书天,而是应该躺在摇椅上,盖这一块毯子,悠哉的晒太阳。
可是自从被立为皇储,那样悠闲的生活却一下子从生活消失了。朱允熥再也不能去大学堂读书,而是每天在东宫,被詹事府的学士们单独教导。
而且这些学士现在教他的态度,和以前他为亲王时有着本质的不同,更为严格,更为不苟言笑,更为不近人情。
昨天朱允熥只不过在策论写道,国之大必有常备精锐,方能开疆拓土,接过今早就被几位翰林学士齐声劝诫。
“国之大,无战必亡,太孙殿下想做隋炀帝吗?”
当时,朱允熥差点被几位老夫子喷了一脸口水,那场景想想都可怕。
这些人其实不是迂腐古板,他们当然不会天真的认为靠四书五经就能天下太平。但是他们的认知,战争总是能给百姓带来沉重的负担,作为君王的任务是养民,而不是残民。
朱允熥真想告诉他们,我们打仗可以出去抢啊!军费开支可以从别人身上拿回来啊!可是不敢,若是真说了,肯定招来一顿狂喷。
要是别人喷了他,自然有老爷子出头。可是被自己的老师喷了,老爷子不但不出头,还会说喷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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