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知道疼, 疼就对了,也长长记性。”
康熙将手里的敷药的东西放在一边,表情说不上多缓和,但总算没有方才那样吓人了。
是平时小奶龙熟悉的皇阿玛了。
注意到现在环境, 他不是和大哥还在罚跪吗?
小奶龙挠了挠后脑勺, 想起来了, 中途实在是有点困, 他就想着打个盹, 然后, 然后就好像睡过去了。
此时药味还是挺重的。
皇阿玛刚刚还给他擦药了??
方才板着脸训他和大哥的时候, 小奶龙也不是真的一味闹脾气不懂事的孩子了,他不轴的时候还是听得懂道理的。
不过当然了, 那是因为惠嫔吃了一通瘪,没有讨到好,有嫔娘娘在护着他,他什么气委屈散得差不多了。
小奶龙这个理智就回笼得差不多了。
所以听训的时候也听得进去了,所以再罚跪的时候,也都是老老实实的认罚在反省了。
不过他还是没和大哥说话, 两个人是各自跪一边, 谁也不说话, 眼神都不带往对方身上瞄一眼的。
这会儿醒来发现皇阿玛给他擦药,小奶龙脸上露出了笑, 凑过去也不说话笑得傻乎乎, 眼里亮晶晶的像是有小星星一样。
这要搁在平时还是很可爱童真的,但这会儿不是脸上有淤青, 紫一块青一块的, 现在再加上还涂了药膏。
那真的是一个脸好几种颜色。
真是没眼看。
容嫔有一点说得还挺对的, 打架要记得护着脸,不然这脸上挂彩,多不好看,看起来就更蠢了。
眼看这会儿小奶龙顶着一脸的药膏有点黏糊的凑过来,康熙一个手快,一巴掌糊在了小奶龙的脑门上,防止他真的凑过来蹭到他身上都是药膏。
“坐好。” 康熙一脸严肃道,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眼神多少有点嫌弃了。
有点父爱,但不多。
小奶龙的那个心啊哗哗的碎一地了,不过还是乖乖的坐好了。
康熙见他没再顶着那一脸的药膏凑过来了,这才收回手。
“既然醒了,待会儿让人给你把膝盖的淤青揉开了再睡。”
小奶龙老实的点头,丝毫不知道老父亲的用心险恶。
这傻孩子之前都没怎么破皮过,哪里知道要想要把淤青揉散开,那酸爽怎么叫一个绝字了得。
还以为皇阿玛是在关心他呢。
“待明日,便去你皇玛娒那里一趟吧,你皇嫲姆担心你,你去,也好让你皇玛娒放心。”
“嗯,知道了。”小奶龙点点头没有异议。
然后乖巧的继续听着皇阿玛说话,康熙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看得坐得板板正正的,一脸认真的模样。
半晌还是缓和了语气道,“以后行事不要再这么冲动了,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不说。”停顿了一下,“还容易犯蠢。”怎么还有脸在腹诽他蠢蠢的。
之前在心里还偷偷说皇阿玛蠢蠢的小奶龙:“”皇阿玛是不是成心的。
然后转头发现这还不算最惨的,这上手揉散淤青的时候,把小奶龙疼得泪眼汪汪的,他真的是长记性了啊。
慈宁宫
太皇太后身边没了苏麻喇姑伺候,但也不却缺人伺候。
而接替苏麻喇姑伺候的人也不敢不尽心,只是左右最懂合她心意的不在身边了。
即使一开始不习惯,但也不得不习惯了。
虽然面上不问后宫诸事,但消息上绝对是灵通的,她只是不管事了,却不能什么都不知道。
保成和保清打架被罚跪,虽然是该罚,但太皇太后到底是怕皇帝过于严厉,罚得没轻重了,便还是让人去乾清宫说说情。
保成和保清是该罚,但是也要注意分寸,再有就是想知道两个孩子伤得如何了,到底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在知道惠嫔赶了过去的时候,太皇太后还担心保成会不会吃亏。
毕竟皇后走得早,这个时候没有额娘护着,说不得保成会不会吃亏的。
后边的事情,容嫔赶了过去,太皇太后也知道了。
最后的结果是大阿哥的伴读挑唆,才引起皇子们之间的不睦,仗责之后便失去了伴读的资格。
这样纵使保成是先出手的那个,但也有保清身边的伴读挑唆的缘故,只有各打五十大板,都有错,要罚一起罚。
否则若是错处全归在保成身上,保成就容易背上顽劣嚣张,不敬兄长的名声。
保成是太子,如何能背上这样的名声。
惠嫔必然是想要见到这样的结果的,想必还会竭力的促成这样的结果,这样才能够保证大阿哥占上风,即便是还手,也都是出于自卫,无可奈何之举。
大阿哥的名声才不会因此受损,甚至能够为他博得同情。
这对保成十分的不利。
但容嫔过去插手此事,有意维护,便能够借着容嫔的手,达成最合适的解决方法。
比起后宫其他人知道容嫔举动后的反应,太皇太后却是隐隐猜到了皇帝的另一个用意。
皇帝有意让容嫔代为看护抚养保成。
皇帝或许是早有这个意思,但却一直都没有将此事过明路,所以容嫔现在还是不够名正言顺。
一来容嫔无子,看护保成自然会尽心,二来也怕是为了容嫔做打算,就算只是代为抚养,以后保成长大了,看在抚养的情分上,绝不会亏待了容嫔以及钮祜禄家。
她对容嫔还是不喜得很,即使容嫔的确是个适合的人选。
皇帝日理万机,不一定会事事都能够顾及到保成,阿玛也不如做额娘的心细,免不了会有疏漏的地方。
且保成年岁渐长,也快到了入上书房的时候了,到时候索额图接触到保成的机会也多了。
难保保成不会受索额图的影响,过于倚重母家。
这现在保成年纪小倒也还好,可长此以往下去,随着保成长成,皇帝也是正值壮年。
而天家父子,向来是情薄,若是无人其中调和父子关系,难保以后父子俩不会渐行渐远。
太皇太后想得正入神,“皇嫲姆,保成给皇嫲姆请安。”
回过神见到是保成,太皇太后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连忙伸出手来,“来来来,保成可别行礼了,快过来给皇嫲姆看看。”
小奶龙昨晚上揉散淤青的时候就差没鬼哭狼嚎了,不过也是很见效的。
这不,大哥走路可没他利索,都得叫宫人一边扶着一边瘸着瘸着似的走着。
小奶龙还刻意的在大哥面前走过,叫了一声大哥,然后走得顺当极了,没有说什么别的,但是嘲讽值拉满了。
全然没了先前揉散淤青时候的惨兮兮模样。
大阿哥当时一看到立马就将扶着他的宫人给推开了,自己也撑着走几步,但踉踉跄跄的把宫人看得揪心不已,生怕大阿哥一个不小心就摔了。
到时候伤上加伤,他们也落不到好。
“皇嫲姆。”小奶龙自是过去了。
瞧着小奶龙举止还算利索,想来也没什么大碍,太皇太后一面放下心,一面看着那小脸还带着淤青的,还是免不了会心疼。
“保成没事吧,膝盖还疼不疼,你皇阿玛也真是的。”太皇太后心疼的摸着小奶龙的头说道,“等膝盖好些了,再来看皇嫲姆也是一样的。”
“上了药已经不大疼了,皇嫲姆无需为保成太过担心,皇阿玛说皇嫲姆会担心保成,便让保成来看看皇嫲姆,让皇嫲姆安心。”
小奶龙摇摇头表示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太皇太后笑容越发慈祥,“好,我们保成有心了,皇嫲姆见到保成好好的,的确安心多了。”
太皇太后抱着小奶龙在一旁坐着没撒手,又吩咐人呈上了精心准备的点心果茶。
然后看着小奶龙一边吃东西,一边时不时和他说上几句话,都是在问昨日的事情。
宫人们也早就退得差不多了,十分的有眼色。
在问起容嫔的时候,太皇太后明显感觉到保成的话更多了些,神情是藏不住的雀跃与喜欢。
在知道惠嫔为了大阿哥在皇帝面前耍手段坑保成的时候,太皇太后面上的笑容淡了些。
尽管保成没有说,但太皇太后还是察觉到了保成是有些羡慕大阿哥有惠嫔护着的。
惠嫔固然是为了大阿哥才如此,可也正是因为此事,便透露出,惠嫔也正是看中了赫舍里去得早,保成即便是太子,没有额娘护着,便是皇帝偏心保成些,也是容易吃亏。
到底是没有额娘一心为其考虑呵护,即便是皇帝关爱有加,也不能够的补全的。
可皇帝不止是保成的父亲,同样也是皇帝,君心难测。
如此一来,保成心中难免会有不安。
太皇太后一直带着慈祥的笑容听着,“看来保成真的很喜欢容嫔啊,是因为容嫔待你温柔细心吗?”
小奶龙点点头然后又摇头,太皇太后便问,“怎么点头又摇头的?”
“嫔娘娘也不全是特别的温柔。”小奶龙挠了挠脖子,似乎有点难以解释,说了一些容嫔娘娘与他相处的事情。
听起来,虽然听着不太像话,但是看得出来,言语表现中无不透露着,他真的很喜欢容嫔。
“但保成知道嫔娘娘她最喜欢我了,皇阿玛也比不过。”说着小奶龙面上表情还有点小小的得意,神采飞扬的,眼睛亮得很。
别以为他不知道,皇阿玛还偷偷的嫉妒他,还故意给他加了功课作业。
太皇太后懂了,点头是保成真的很喜欢容嫔,摇头是容嫔并不是一味的在保成面前做出温柔细心的表象。
也是,容嫔那行事做派,若是一味的在保成面前温柔慈母做派,反倒是让人觉得过于假了。
“后宫其他娘娘不是有比容嫔更好相处的吗?”
即便清楚那些妃嫔们个个心思各异,自有打算,但是面上表现得哪个不是拿得出手的。
就容嫔那性子,太皇太后看着这后宫里头,哪个都比容嫔好,柔嘉表顺,温柔端庄,贤惠得体,容嫔那是一个都不沾边。
“不好。”小奶龙很快就否定了,“保成就是知道,她们不是真的喜欢保成的。”
眼里的情绪以及笑容,都让小奶龙感到不舒服。
别看他年纪小,但是对于这些也是很敏感的,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他是真的能够感觉得到的。
“皇上驾到——”
太皇太后也不意外,或者说,让保成先过来,本就是皇帝的意思。
康熙来自然不单纯只是为了请安的,太皇太后心知肚明。
想要过了明路让容嫔名正言顺的看护太子,是绕不开她的。
一来容易引起赫舍里家的不满,怕属于赫舍里家的太子,到头来又多了一个太子‘母家’。
索额图那个老狐狸是绝对不会看着钮钴禄家来插一脚的,摘掉赫舍里家的果实。
二来惠嫔身后的呐喇家为了大阿哥,也不愿意让保成再多一个助力,必然不会就这么看着容嫔和背后的钮钴禄家站到保成身后。
如今这事情没定下来,朝臣们也不会注意到。
可一旦定下来,那么免不了容嫔便会被推上风口浪尖,备受非议。
这个时候皇帝即便有心维护容嫔,说是自己准许的,却也难保容嫔的名声从此会变得难听。
朝臣们会给容嫔安上一个永不得翻身的罪名。
‘越俎代庖’‘逾越祖制’
朝臣们这样的弹劾,皇帝如今大权在握,早已不是初登基举步维艰的时候,有心护着,不容朝臣们质疑,可即便弹劾不能成真。
却压不住容嫔的流言四处飞起,抹黑了容嫔的名声。
皇帝越是护着,朝臣们反对的声音也会越发的大。
容嫔出身钮钴禄家,而赫舍里虽然早早去了,可太子仍旧有名正言顺的母家。
且皇后的妹妹也已经到了选秀的年纪,赫舍里家也有意送皇后的妹妹入宫,身份上便是太子的姨母,在身份上也是与太子更为亲近的。
而容嫔想要看护代为抚养太子,如何能轻易的越过太子的母家,越得过索额图。
贸然越过赫舍里家亲近太子,落在朝臣眼中便是动摇国本,居心不良。
封后,固然是名正言顺,可是面对的问题却比现在棘手,就不仅仅是朝臣们了,还包括她这个皇祖母。
而且,封后一事牵扯甚多,皇帝不会轻易的封后。
如今朝臣们闹着要封后,跳得最厉害的便是明珠一派的,想必皇帝心中已经不满了。
那么想要让容嫔看护保成这事过了明路,便是少不了要由她这个皇祖母亲自出面了。
由她来开这个口,才能够堵住朝臣们的嘴。
祖孙二人对视,一切已经了然于心。
康熙坐下来与太皇太后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小奶龙便被太皇太后找了个借口让宫人支开他了。
现如今祖孙二人独处,距离上一次,也是有一段时间了。
“皇帝,让保成来哀家面前为容嫔说好话,难为你费心了。”太皇太后捻着佛珠慢慢的说着。
她头疾已然见好,没有头疾困扰,细细调养,人也平和多了,没有那么偏激,仿佛理智回笼一般。
如今说起容嫔来,也没有之前反应那么大了。
“说起来,即便没有这次的事情,皇帝也还是会想到别的办法,只是这次的事,来的恰到好处,怕是正和皇帝的意。
即便哀家不喜容嫔,也看在保成的份上点头,正好便借着大封的册封礼,将事情定下来。”
太皇太后看向坐在对面即便她已经点破,却依然沉稳不动声色的孙儿。
“皇祖母,保成今日真的只是来看望皇祖母的。”康熙温和的解释着,却也没有否认太皇太后方才话里说的其他意思。
只是保成不主动说,可皇祖母却会问不是吗?
“你知道哀家不喜容嫔的,赫舍里的妹妹也即将入宫,她是保成的姨母,别的不说,待保成必然不敢不用心,岂不是比容嫔那八竿子打不着的更加合适。”太皇太后提起这一茬。
赫舍里家必然是要送人进宫维系与太子的关系的,同时也是维系着赫舍里家荣耀必要手段。
索额图能够等到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了赫舍里的妹妹到了选秀的年纪,已经是不容易了,必然是要将人送进后宫铺路的。
皇帝不会不知晓,可仍旧属意容嫔来看护太子,难不成容嫔就真的比保成的亲姨母要好吗?
还是容嫔在撺掇的,皇帝的心如今偏在了容嫔那里,再加上容嫔不能再有子嗣的事,皇帝想为容嫔做打算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容嫔那女人的心比她想得要狠多了,哪里值得皇帝为容嫔做打算的。
即便不这么做,依着保成对容嫔的亲近喜欢,到底是会有情分在里头的,又何须如此,还会惹得赫舍里家不满。
“她不合适。”康熙只是说。
没有特意的指明是谁,但太皇太后知道,他是在说赫舍里的妹妹不合适。
太皇太后故意提起,“皇帝难道没有想过,皇后走得早,保成从小没有额娘的关怀,容嫔只是恰好在保成最渴望额娘关怀的时候弥补了这一点,才能得到保成的亲近。
听闻皇后的妹妹,长相也有几分像皇后,也许保成见到后,会更喜欢像他皇额娘的亲姨母也说不定呢?”
“不会。”康熙语气淡淡的说着,但话里的肯定之意,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见太皇太后明显是不这么认为,“皇祖母,难道您真的不明白朕为何执意如此?”康熙转着手上戴着的玉扳指,平静的说着,“保成长成后,到那个时候,朕也还是正值壮年。”
说到这里康熙面上露出了温和的笑意,看起来似是欣慰,感慨,但眼神却变得幽深危险。
太皇太后面色微变,这正是她所担心的,保成逐渐长大,可到那时,皇帝身体康健,依旧是正值壮年。
看似距离皇位一步之遥,可却也似天堑,稍有不慎,极有可能面对皇帝与日俱增的猜忌,以及其他要面对的是其他皇子们的争斗。
再加上索额图,如今索额图与明珠相争,皇帝都看在眼里,何尝不是有意为之,为的朝堂的平衡。
可当太子大阿哥长成,可以上朝听政之时,同时也会是索额图与明珠两派相争最激烈的时候。
太子和大阿哥极其容易被裹挟着卷入两派之间的争斗,到时候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两派到底在为什么而争。
皇帝尚未年老,底下的人包括儿子们,便已经暗暗争起来了。
坐下皇位又岂容他人觊觎,即便是儿子也不行。
这样的结果,无非是会沦为皇帝棋盘上的对手。
最终不再是兄弟之间,朝臣派系之间的争斗,而是在与皇帝厮杀博弈。
她年事已高,只怕到时候是否还在也说不准,如何能劝阻得了,皇帝是她一手教出来的,甚至是更胜过他的皇阿玛,肖似先帝。
“朕不会让索额图成为第二个鳌拜,朕需要的,也不是一个会被母家擎制的储君。”康熙目光深沉,一个被母家擎制的储君,是成不了真正的帝王的。
这个道理,太皇太后自然不会不懂。
如果太子过于依赖赫舍里家,与赫舍里家彻底捆在一起,被裹挟着卷入与明珠一派的争斗中。
到那时候,即便皇帝之前对太子关爱看重胜过其他的皇子,也绝对能够狠得下心,下得了狠手。
在索额图成为废棋,整个赫舍里家倒下的那一刻,早已与外家捆在一起的太子,也会随之一起成为弃子。
最是无情帝王家,便是父子,也是先君臣,后才是父子。
太皇太后看向康熙,康熙坦然的与她对视,“哀家明白了。”
这是同意了的意思。
即便她还是不同意,皇帝心意已决,便不会更改,一如当初削藩,没有她出手,皇帝也只是过程麻烦了些。
与其轻易的反推容嫔为后,还不若现在点头。
这些想必皇帝也料到了,同时对于容嫔看护保成过了明路,如何安抚赫舍里家的不满,想必也早有了对策。
康熙收敛了气势,神情缓和道,“那便劳皇祖母费心了,待会儿保成知道以后,想必会十分开心的。”
太皇太后笑了笑,没揭穿他的心思,让她亲自对保成说,不仅是想让保成高兴,想必也是防着她变卦。
以免生出其他变故。
等太皇太后说起,“以后,让容嫔看护我们保成,保成觉得如何阿。”
小奶龙知道之后,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一开始是嫔娘娘已经在护着他了呀,他平时也会时不时去看嫔娘娘,可反应过来,皇嫲姆的意思后,“是真的吗?!”
甚至有点不敢相信,忍不住看向皇阿玛,只听皇阿玛说,“你皇嫲姆什么时候骗你了。”
小奶龙激动的扑到太皇太后怀里撒娇,明显是高兴极了。
尽管太皇太后疼他,但小奶龙小时候还会被抱在怀里稀罕,等他稍大一些,为了端正仪态,见面也是比较克制了。
他一点点的有了点小大人的模样。
这会儿也是真的高兴了,眼里都是带着笑的,嘴角一直都没下来过。
“不过还需要等一等,保成可不要急着说漏了嘴。”
太皇太后一脸慈祥的摸了摸他的头,看着保成止不住的高兴,心底的不情愿到底是少了些。
小奶龙立马捂着嘴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哪里还有昨天的委屈难受,这会儿他牙花子都笑出来了。
这样好的气氛,自然也是留在了慈宁宫一同用膳的。
待用过午膳之后,康熙这才带着小奶龙一块离开了。
太皇太后面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散了,拿着佛珠却没有捻动。
她相信皇帝说的,因为皇帝所担心的不是没有可能发生,未雨绸缪也是正常的。
可也不是只有这个办法,不是吗?
除了不让保成以后会被母家擎制,另一个原因,皇帝有意避开。
没有否认,何尝不是另一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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