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小日子咋那么难呢?舒锦玉不仅留在京城,还住到裴墨小院,甚至,栀子与甘遂差点把她行李放到裴墨房间。
幸好被她拦住了。
她心道,等裴墨季节性气管炎好了,估计外出办事的莫非衣也差不多回来了,到那时她再离开也不迟,反正她也不赶时间,姑且先就这样吧!
舒锦玉猜的没错,裴墨作天作地把她留下来,果然有目的。
“夫人,为何这般看为夫?”
她漂亮柳眉高高扬起,一副似笑似笑的神情,“皇商之事不是莫管事在跑吗?”
“咳咳……”裴墨心虚清咳一声,“他去办别的事了。”
“刚派走?”
他漂亮修长的手半握触到鼻端,“不是,年前就离开京城了。”
“也就是说你写信回京陵时就把莫管事打发走了,是不是?”
小妻子句句紧逼,裴墨差点圆不了谎,岔开话,“明天就是上元节,为夫带你去看花灯。”
“咳成这样还能去看花灯?”
本来不咳的裴墨又咳起来,“和……五皇子……一起看花灯。”
她就说嘛,他怎么会这么好心。
行,不就是想白用劳动力帮他跑皇商嘛,那就跑呗,成不成,她可管不了,她就当公费旅游了。
大周朝京城上元节比现代元宵节热闹多了,华灯初上,街道两边挂满了各式灯笼,街面上人山人海。
站在窗口,朝下看,开始,舒锦玉还挺遗憾,一看到人挤人又庆幸有钱真好,可以坐在高高的酒楼上看风景,虽然少了点乐趣。
穿到大周朝,舒锦玉鲜少穿锦衣繁服、簪珠戴玉,今天晚上与裴墨一起出来,这家伙非拉着她,让丫头婆子给她梳妆打扮。
打扮好,除了繁琐、头饰重不习惯,她没觉得什么,春杏与栀子两人直呼少夫人惊为天人。也太夸张了,丫头们要拍马屁,舒锦玉无奈笑笑。
她转眼看向裴墨,湖蓝绽镶银线锦袍,外罩一件褐色火狐狸毛大氅,身姿颀长矜贵、当真是风姿绰约贵公子。
坐在窗前,肘部撑在腿上,一头长发随她微倾身体随意倾落,露出一侧修长白皙的天鹅颈,似是无聊,她一盏一盏地数着街边灯笼,神情落寂,像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裴墨正听随从耳语五皇子行踪,目光落在小妻子背上,瘦弱的肩胛,纤细背影,在热闹的上元节里显得孤单落寞。
他抬手。
杜仲还没说完,见主人动作,愣了一下,顺着主人目光看过去,原来是少夫人在数街边灯笼,不让打扰,须臾,他弯腰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舒锦玉久未听到身后动静,转头去看,那挽长发随她转身旋起一弯弧度,她侧脸半露,明眸皓齿,顾盼生辉。
裴墨眸光一动,走到她身后。
“等久了吧。”
不管如何有钱,裴家仍是商人,与天潢贵胄的地位没法等同,五皇子未到,只要他未说不来,也只能等。
微微倾身向窗外,街市人流如织热闹非凡:“喜欢什么样的灯笼,为夫买给你。”
“算了。”舒锦玉无所谓,就当看风景。
男人骤然靠近,舒锦玉微凉后背瞬间涌来一股暖意,随着暖意还有似梅干熏香,又好像一种治气喘的特效药丸。
香气清冽,不管是那种,都挺好闻的,舒锦玉忍不住深吸了下。
“怎么啦?”裴墨低头。
舒锦玉坐着,听到莫名发问,顺着声音仰头。
他站着,身姿修长,低头询问时,低眉垂眼,他肤色比女人还白,清隽俊秀的五官,在满街灯笼光的照耀下更显得眉目如画,好看的让人流连忘返。
四目相对。
他的目光似乎沾了热意,包间内温度无声无息的上升。
她目光盈盈,少年装时,爽朗率真,穿上女装时,温婉纯真,他忍不住抬手,想要去拂她鬓角被风吹动的长发。
“玉笙——”一声盈柔女声打破了一室旖旎。
二人齐齐看向门口。
玉笙是谁?舒锦心还在想是不是找错房间了,刚才还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手轻拍一下她的肩,她还没明白什么意思,那男人已经笑盈盈的迎上去了。
“婉柔,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女子像是没看到房间还有人,嗔了眼,“五皇子还有一会才能到,你也不去见见我爹。”话是气话,却如少女般娇俏熟恁。
女子一身桃红八宝袄裙繁复贵气,五官明艳,下巴偏方,较偏男相,颧骨也偏高,整个人显得精明世故,没有少女幼齿感,比较成熟。
成熟的少女。
没想到外面热闹,里面也挺热闹,舒锦玉嘴角微勾,转身去看窗外街市。
“玉儿——”裴墨伸手拉小妻子。
舒锦玉正想要不要下去挤挤,不防被他拉到那女人面前,“我妻子,舒锦玉。”
女人面上笑容不变,“就是那个非要嫁你为妻的舒氏?”问的话又冷又直,下颌微抬,似不懂事的少女般盛气凌人。
裴墨长得风华绝代,有桃花,舒锦玉一点也不意外,一脸淡漠疏离,什么都懒得回,甚至暗翻白眼时目光与裴墨相遇。
“咳咳……”他又咳了。
“哎呀,怎么回事,大冬天的谁把窗户大开,不知道玉笙不能受凉吗?”少女连奔带跑到窗边,双手齐伸,啪一下,窗子瞬间合上。
上元节的热闹被隔绝。
今天晚上,哪家酒楼窗户不开?这是故意的。
舒锦玉坐到桌边,一手抻在桌上托下巴,看那女人表演,反正等着也无聊,看看戏也挺好的,另一手端起茶杯,小口啜饮,慢慢悠悠。
裴墨左一声咳右一声咳,抬袖掩口,坐到舒锦玉身边,咳得绵软无力,身子紧靠小妻子,“婉柔,别忙了,我无碍,别让你爹等了。”
邵婉柔正在拔碳火,听到裴墨话,惊讶转身,“你不去见见我爹?”
“咳咳……五皇子……咳咳,马上就到了,我……就不去了……”
那‘少女’脸色马上变了。
原来裴墨不仅仅对她连连‘咳嗽’,对这位‘少女’婉柔也是,不知为何,舒锦玉唇角上扬,不动声色瞥了眼妖孽病娇。
他扶风拂柳般靠在她肩侧。
艹,到底应当谁靠谁肩啊,谁该谁娇?
明明窗户已经关上没了风,她却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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