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霸躺在床上,根本没有睡意,脑海里浮现着太史弓和祖英武所讲的皇宫画面,他心里很是好奇,想着想着,心中便有了念头,他打算到皇宫里去看看。
龙霸推开窗门,外面的雪已停,他的轻功十分了得,很快便来到皇城脚下,凭着鸳鸯玉环步,他轻松闪到了宫里。
天气寒冷,地上还积着雪,巡逻官兵有种偷懒的感觉。
片刻之间,龙霸来到御膳房,他从窗而入,看有两个厨子在睡觉,上前点住穴道,观察周围片刻,确定安全后,拿来一坛酒便喝了起来。
喝着喝着,他觉得无聊,一人喝闷酒,没什么劲,他放下酒坛,打算出去转转。
刚迈出几步,感觉少了一点什么,眨了眨眼,在御房翻腾一番,找来一支笔,在墙上写着“喝几口酒,吃几块肉,神不知、鬼不觉”。不禁一笑,点点头就离开。
龙霸离开御膳房,向西而去,此时雪开始融化,来到一座假山前,他跳上去望了望,看到几哨兵在原地跳动。
龙霸心里寻思皇宫哪里最好玩,想了半盏茶的时间,也没想出一个好地方。他转念一想,雪中天气,又是夜晚,即便想到,也没什么用。
他眨了眨眼睛,不禁一笑,心中忖道:“有了,要玩就玩大一点。”
只见他身子一跃,继续向西,过了一座桥,一盏茶的时间不到,就来到了庆寿宫,他跃上房顶,四处张望,整个皇城尽收眼里。
一股寒风袭来,龙霸倒不觉得冷,毕竟刚才喝了酒,又一路飞行,身体很暖和,他坐在房顶上,寻思道:“听说皇帝老儿,住在福宁殿,我去瞧瞧他面容。”
寻思间,已经飞于空中……
一会儿功夫,来到了福宁殿,屋外守卫森严,龙霸揭开瓦片,伏下身来,朝里面看,外间亮着灯,三个小太监坐在桌边,有两个打瞌睡。
龙霸知道他俩没睡着,也不敢睡着,因为他们随时要伺候皇帝,可能他仨商量了一下,大家轮流打个盹。
龙霸向里望了一眼,在灯光照射下,可以看到一丝丝反光,可想而知,遮挡的布料是多么的名贵。
龙霸断定皇帝就睡在里面,他飞身下房,轻轻落地,根本没有响动,可想龙霸轻功之厉害。
龙霸包着福宁殿绕了一圈,四周都有护卫把守,无死角的看守,他双手抱胸,正在想法子,
北风呼呼,只听树枝哗哗作响,巡逻官兵不停抱怨天气寒冷,时不时骂出该死的天。
龙霸机灵一动,嘴角上扬,微微一笑,他捻起一颗石子,弹到对面房子上,“砰”的一声,石子落在瓦片上。
巡逻官兵先是一愣,随后跑去看是什么情况,站岗的哨兵也一阵骚动。
龙霸趁机窜到屋檐上的柱上,他双脚钩住一根柱子,使自己倒挂起来,抽出腰刀,轻轻磨断窗栓,随后推开窗户,犹如夜猫似的,溜了进去。
他回头关好窗户,只听外面那些官兵走了回来,嘴里骂骂咧咧,说什么大风吹裂了瓦片。
龙霸倒觉好笑,但是他不敢笑,万一被发现了,麻烦就大了。
他轻手轻脚来到皇帝床边,抛开帘子一看,暗道:“都说皇帝老儿是龙颜,我看也不过如此,还没有我长的俊俏。”
龙霸在屋内走了一圈,他很想让世人知道今日所发生的事,有人来过这里,但是没有被发现,他要给宫里的人留下记忆。
环视四周,见挂着一件外套很耀眼,心中说道:“难道这就是龙袍,看来就是它了,拿出去玩玩。”
说着取下龙袍,披在身上,原路返回,无人发觉。
次日,龙颜大怒,自不必说,整个皇宫上下搞得人心惶惶。
事情很快流出宫外,东京城传得沸沸扬扬,成为人们的茶余饭后。
传播速度、关注高度、谈论热度不亚于上次太史弓偷御食。
上次是全城追捕,这次是人不知,鬼不觉,可以说是更让人佩服。
事情传到八贤王耳里,八贤王倒不在乎什么龙袍,什么皇家面子。
他想如果昨日的人是刺客,那么他杀皇帝已经得手,想想就可怕,他立马请来祖英武等人了解情况,问他们当今天下谁有如此厉害的轻功。
太史弓听说此事后,心里一激动,居然把自己上次入宫偷御食的事说漏嘴了。
只听他说道:“佩服!佩服!轻功了得,比我和闻习上次成功多了。”
“上次!”八贤王惊奇一声。
太史弓情不自禁地说道:“上次我和闻习进宫,遇到蒙面人去秦王哪里,那人轻功很厉害。”
八贤王一听,这次的人没抓到,无意间倒把上次的人诈出来了,问道:“原来上次是你?”
太史弓不好意思点点头,闻习听他说了出来,只好摇了摇头。
八贤王知道太史弓没有恶意,只是图好玩,便追问蒙面人的事。
太史弓把自己遇到蒙面人,以及蒙面人和秦王的对话讲述了一遍。
“难怪四叔如此爽快答应进宫,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
“这次我断定不是蒙面人,应该另有其人。”
“此话怎讲。”
“如果是蒙面人,他早就动手了,不至于偷个龙袍就走,他没必要冒这个险。”
八贤王点点头,说道:“甚至有理,你可猜出是何人。”
太史弓摇摇头说道:“说来惭愧,我还没遇到如此厉害的轻功。”
在座的五人,只有祖英武知道龙霸的轻功可以轻松做到,他不敢确认是龙霸,即便他知道是龙霸,也不会说出来,他只是怀疑是龙霸,但是他觉得这样是对朋友的不敬,这个念头很快消失。
祖英武认为,此事皇帝丢了龙袍,除了让皇家脸面有所失之外,觉得也没什么损失。
他怕众人怀疑龙霸,便转移话题,问道:“贤王觉得秦王答应皇上进宫是有目的的,此话从何说起?”
八贤王说道:“太兴同商会期间,圣上会举行庆典,圣上知道四叔一直惦记皇位,他怕四叔庆典当日会有行动,所以早早请四叔入宫,说是协助自己处理日常事务,其实是为了监督他,直到庆典结束后,我看才会放他离开。”
“可是皇上没想到,秦王将计就计。”太史弓分析道,“秦王进宫后,只要踏踏实实待在皇上身边,即便庆典当日出了事,也联系不到他身上。”
“看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秦王找来轻功高手来传递书信,自己在宫内便可指挥外界。”龙霸闻言道。
“秦无赵、蒙面人的出现太过可疑。”祖英武疑惑道。
一直不发言的闻习,听众人一说,便总结了一下。
他认为开封府尹赵廷美本就住在京城,平日还特别繁忙,皇上有事召见便可,现在却让他住在宫里,说明皇帝不放心他。
赵廷美将计就计,事先安排好一切,随后入宫,一旦发生什么事情,怀疑不到自己头上,如果计划有改动,只需要蒙面人传达就可以。
有人会问,秦王赵廷美为何不在封地,而是任开封府尹?
原来后世的封王,一般根据其封地册封王号,徒有虚名罢了,实际与封地没有什么关系,比如这个秦王赵廷美就只是叫“秦王”,并不是把关中秦地都封给了他。
几人谈话间,门丁来报,说一个太监领着几个官兵到来。
五人一听,面有惊异之色,八贤王领着四人出门一看,原来是太监总管王公公,他说明来意,有请八贤王和祖英武进宫。
八贤王还以为太史弓东窗事发,听是请自己与祖英武进宫,心头上的石头总算落下了。
二人也不多说,上了轿便随王公公入宫。
皇帝赵光义坐在殿里闷闷不乐,旁边还有太子赵德昭、秦王赵廷美、还有一个道长。
赵光义听太子说八贤王住处,有不少江湖豪杰,他想从他们口中探到一些消息,于是吩咐太监王总管去请。
最近接二连三有人擅闯皇宫,而且是谁都不知道,更可恨的是这次居然盗走龙袍,换谁都会生气。
赵光义询问道长,在他进宫之前,有没有谁的轻功可以做到在皇宫里来去自如,特别像昨晚之人。
道长摆弄一下手中的拂尘,摸了摸胡须说道:“在江湖上能做到在皇宫来去自如的比比皆是,在我认识的人当中就有许多,可是我断定他们不会这么做,现在最主要的是谁的嫌疑最大,也有可能是刚出道的后生,为了好玩,才闹出这一出。”
皇帝听到为了好玩,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勃然大怒道:“为了一时兴起,就可以没了王法,不顾礼节。”
太子见赵光义怒气冲冲,怕他迁怒于人、伤害无辜、小心翼翼道:“皇上息怒,切勿伤了龙体,依臣侄之见,不妨把此事先放一放,加强宫中巡逻便可,接下来我们应该把精力放到太兴同商会庆典仪式上。”
顿了顿,望着皇帝道:“话又说回来,倘若是江湖中人所干,抓捕相当难。”
赵光义看着一言不发的赵廷美,脸一沉问道:“皇弟有何高见?”
“弟天资愚钝,不敢妄下定论,皇上若有妙招,弟愿鞍前马后。”秦王拱手道。
赵光义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冷冰冰地说:“叫你出主意、提意见,你倒好,推得一干二净。”
赵廷美并不言语,面无表情,双手下垂,立在一旁。
赵光义望着他,苦着个脸,很是无奈,叹了口气,不知说什么。
气氛越来越尴尬,还好太监王总管进来报道,说祖英武和八贤王已到,正在外头候着。
赵光义一听,立马宣二人进来。
赵光义见到祖英武,开门见山就说道:“祖少侠,今天请你来有两样事,一是谢谢你前些日子救我侄子,二是最近宫里连续发生两次盗窃事件,你乃江湖中人,可否知道是谁?”
祖英武一听,先是一愣,随后暗道:“此事应该叫太史兄来,他对江湖了解更多,而且他能说会道,应付起来自然容易。我切不可提出任何一个江湖朋友,以防给武林带来不便。”
赵光义看祖英武好像在沉思,接着说道:“第一次虽然是偷了些御食,但是有失皇家脸面,最可恨是昨日之人,胆敢取走龙袍。”
祖英武抱拳道:“皇上,我乃一介武夫,刚踏入江湖,对江湖上的事并不怎么了解。”
默然片刻,缓缓说道:“既然此事发生在宫中,我建议还是交给大理寺或者刑剖查办吧。”
祖英武心中忖道:“偷龙袍之事,从现目前来看,应该是个无头案,至于太史兄和闻习兄弟偷御食,只要八贤王不说,量他们永远查不到。”
八贤王本来担心祖英武不会答辩,听他搪塞了过去,松了一口气,心道:“看来我担心是多余的,祖少侠平时虽然话少,但是在关键时刻、大是大非面前,他依旧泰然自若。常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推荐祖少侠来的,应该是大哥,他为什么不把太史弓也推荐来,毕竟太史弓能言善辩。”八贤王在一旁寻思着。
其实赵德昭不是没考虑太史弓,他曾想让太史弓和祖英武一起来。
首先祖英武必须要引见,毕竟是自己救命恩人,皇帝也念着要见他,即便没有宫中盗窃之事,赵光义都打算会一会祖英武。
后来之所以放弃太史弓,是因为太子曾经听八贤王说过太史弓虽然伶牙俐齿,但是有时候嘴巴没得把门的,关键时刻容易出错。
太子怕太史弓说的兴起,到时候乱说话,所以没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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