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中午,距离辛集镇只有两三公里,陆珊心里放松,终于到达辛集镇了,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哒哒,哒哒——”前面突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陆珊疑惑地问到,“哪里打枪,听枪声离我们这里不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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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恒栋判断了一下方位,回答说:“不好,枪声从前方传过来的,马上到辛集镇,会不会是野战医院出了问题,快,赫参谋,转过这个山口就是辛集镇了。”
“笛笛——”赫平猛踩油门,卡车加快速度,很快转过一段弯道,前面就是辛集镇了,距离五百多米,枪声越来越密集,赫平踩住刹车,急促的说,“陆参谋,我们到山坡上看看发生了什么,我们的卡车目标明显,冒然进入战场,容易引起误会。”
陆珊,赫平,柳恒栋,高文和,还有李久福,郝明贵几个人都跳下卡车,爬上右侧的山坡,观察辛集镇发生了什么情况,辛集镇处于半山腰,紧靠豫西三号公路,豫西三号公路左右侧是两米多高的石头垒制的石墙,左侧石墙上是几十户人家的辛集镇,有十几蹬台阶和豫西三号公路向相连。
辛集镇虽然只有几十户人家,但是家家户户很富裕,几乎都是砖瓦结构的民宅,灰墙白瓦,由上至下,由高到低,整齐划一,一条石板路弯弯曲曲伸向山顶,在靠近公路的石墙上方架设几顶草绿色的帐篷,帐篷前是晾晒的被褥和纱布,显示这里是一个医院。
石板路上人流涌动,来来往往,有护士医生,缠着纱布的伤员,还有村民,密集的枪声来自辛集镇北侧山顶,两支队伍激烈交火,柳恒栋举着望远镜对陆珊说,“陆参谋,是我们蓉城的队伍在交火,野战医院警卫连,深灰色军服,基本上都是中正式步枪,还有汉阳造,对方肯定是日本人,有歪把子机枪,还有三八大盖。”
陆珊也注意到,一伙日本人正从山顶向辛集镇发动猛烈攻击,日军军服,灰色钢盔,在阳光下看得很清晰,日本人太猖獗,豫西还是国军的地盘,居然敢身穿日军军服,青天白日,袭击国军的野战医院,陆珊口气急促,“文和,你看到了吧,日本人很猖獗,火力很猛,野战医院警卫部队快顶不住了。”
山顶上树木茂密,日军的身影时隐时现,高文和说出作战计划,兵分两路,一路三辆卡车开到石台阶下,让野战医院的人看到援军来了,稳定大家的情绪,震慑山顶上的日本人,另一路从右侧山坡上绕过去,穿插到日军的西侧,突袭日军。
高文和说:“我带着大贵,鲁明,还有杨盛,凌海五个负责穿插,柳科长,李久福,赫参谋带着其他人去支援医院警卫连,陆参谋,江岚负责保护卡车,行动吧。”
高文和这样安排,主要是柳恒栋是蓉城警备司令的人,和野战医院警卫连熟悉,便于联系和指挥,李久福打仗机灵,可以协助柳恒栋指挥,时间紧迫,来不及讨论,陆珊下达命令,“一切按照文和的计划办,行动吧。”
时间紧迫,高文和带着郝明贵,鲁明,杨盛,凌海穿过公路,爬上对面的山坡,向北穿插,赫平启动t234型卡车沿着公路驶向辛集镇,几分钟后到达石台阶附近,陆珊,江岚还有上士刘冠留下守卫卡车上的药品,柳恒栋,赫平,李久福,肖东,章达,还有警卫团班长林广,贾谷七个人,跳下卡车,登上石台阶,沿着石板路,向北侧山顶奔去。
三辆卡车,几名背着冲锋枪的士兵,在辛集镇引起了骚动,石板路两侧的伤员和医生,护士兴奋的喊着,“啊,我们的援军到了,我们的援军到了,好,好啊!”
石板路只有五百多米,几分钟后,七个人很快到达战场,战斗十分激烈,警卫连的士兵以树干,巨石,土丘为依托,猛烈还击,可惜,武器装备很弱,只有几十只中正式步枪,还有汉阳造,对面的日本人两挺歪把子机枪,还有手雷,火力上占据上峰。
正在指挥战斗的,野战医院警卫连连长陈恩智中尉,认出赶来支援的是警备司令部情报科长柳恒栋,喜出望外,急忙敬礼,“柳科长,真没想是您,您怎么来了。”
柳恒栋没有回答陈恩智的问话,急促的问道,“情况怎么样,我们有多少人,对面有多少人?”
陈恩智向柳恒栋汇报了战场形势,警卫连一个排的兵力,三十几个人,对面日本人有二十几个人,敌人属于突然袭击,警卫连一个排的兵力伤亡过半,形势危机,“今天早晨,警卫连的另外两个排调往洛水南一带,负责物资押运,没想到中午野战医院就遭到袭击,哎,幸亏你们及时赶到。”陈恩智懊悔的解释说。
李久福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建议道,“柳科长,这里地形对我们不利,没有防御工事,打下去我们会吃亏的,我们应该后侧五十米,哪里有一段坍塌的石墙,便于方守,把日本人向山下引,给队长袭击留出一个通道,我们只要坚持几分钟,队长就会穿插到位。”
李久福和高文和长年在一起,配合默契,作战风格差不多,柳恒栋马上决定,“陈连长,马上带着你的人后侧五十米,在坍塌的石墙建立防御阵地,快。”
坍塌的石墙有几十米长,一米五高,有几处坍塌的缺口,主要用来防御野兽,现在有了新用途,陈恩智带着警卫连十几名战士撤到坍塌的石墙后面,重新建立防御阵地,“哒哒,哒哒——”二十名日本兵紧追不放,跟着撤退的人流,冲了过来。
这伙日本兵战斗经验丰富,不是盲打莽撞,一味的冲锋,而是利用茂密的树干做掩护,徐徐前进,警卫排战士密集射击,对日军的杀伤不大,李久福趴在倒塌的石墙珊,巡视了战场形势,寻找狙击目标,发现七八十米远的地方,一名日本兵隐藏在一棵雪松树后,身体时隐时现,挥舞着手枪指挥战斗,一定是个指挥官,李久福判断,就是这个家伙了,李久福端起手中的突击步枪,瞄准日军指挥官,等待时机。
擒贼先擒王,李久福瞄定日军指挥官,这也是高文和,李久福一贯的战场作风,首先消灭敌军的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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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指挥官木下俊,大尉军衔,这次潜入豫西一带,目的非常明确,就是寻找机会,袭击国军后方医院,制造恐慌,打击前线国军士兵士气,几天前潜伏在野战医院附近,等待时机,今天木下俊发现野战医院警备兵力薄弱,大部分士兵抽调走了,决定发起袭击。
双方一打起来,木下俊感到兴奋异常,野战医院守备人员,不但兵力薄弱,火力还很弱,双方交火十几分钟,野战医院守备人员就死伤过半,木下俊大喊着,鼓励属下,“弟兄们,冲过去,哪里只有一百多名伤兵,再就是医生护士,男人全部杀掉,女护士归弟兄了,哈哈——”
重赏之下,日本兵发出野兽般的嚎叫,疯狂的进攻,“哒哒——,哒哒——”两挺歪把子机枪火力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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