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祁趁他做饭的时间,简单冲了个澡,换了一身洁白宽松的浴袍。
沉玺端菜摆桌时,他刚好出来,大手拿着毛巾揉搓着湿发。面对他突然的闪现,沉玺来不及躲闪,径直撞了上去。
“小心!”还好年祁眼疾手快,才避免了他和地板的亲密接触。
呼~还好~手中端的是盘炒菜,不是方才滚烫的汤。沉玺暗自庆幸着没有烫伤,没有摔个狗吃屎,没有出糗。只是这欢喜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他呈倾倒的姿势后仰着,一只手牢牢的端着盘子。在刚才的关头,另一只手情急之下胡乱的拉扯,上手这触觉…心里一惊,像是年祁浴袍的系带。
方才那一拽,会不会……
他的脑海中闪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年祁一手揽住沉玺的后腰,一手呈托举的姿势贴在沉玺的手背上,与他共同守护着那盘菜。
离得近了,可以看见纤长浓密的睫毛弯弯的向上翘着,年祁记得初见时,自己曾因为沉玺的一句话故意拔了他的睫毛。
这么长又这么翘的睫毛,拔掉确实可惜了。双眼紧锁着沉玺,瞧他从不安,侥幸,再到失神。每个表情都生动有趣的很。坏心思油然而生。他松开贴着沉玺手背的手。握住那只慌乱中扯着系带的手,使劲儿一扯…
浴袍略微松散的领口彻底大张。年祁常年健身,看起来身形单薄,实则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精壮身材。
脑补中的沉玺没有发现,他的手背叛了躯体,在年祁的引领中,滑过锁骨,一直向下延伸…
感受到指间传来的温热,沉玺回神的瞬间却当场想死去。
“干…嘛!”沉玺的手指微蜷,尽量减少身体接触。
不特意去看,但那一眼已入心间。
肌肉线条清晰,不壮不瘦的刚好,外表看着斯文瘦弱,不过是穿衣的视觉效果。脱衣后的身材简直爆表。眼下墨发凌乱,不断有水珠从发梢滴下,一滴,两滴…滚过脖颈,归于胸膛,生出别样的诱惑。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腹肌分明。
年祁抓紧他的手腕,暗自使力。让手与腹肌更加亲密,“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想干嘛!”
他故意贴近,对着沉玺的耳朵轻声呵气:“扯浴袍,流口水。怎么样?上手的感觉,满意吗?”
那围绕耳间的呼吸,刺激着耳朵上的肌肤,酥酥麻麻的触觉遍及四肢,尤其腰间软成了泥,连带全身都有些轻颤。
方才躲过一劫的青菜终是贡献给了地板,手中的盘子连带着摔的七零八碎。乱溅的陶瓷碎渣彻底将沉玺的思绪拉回。
“切~少耍不要脸了。你这身材在别人眼里可能是这,在我眼里就是这。”
拇指掐着食指第二节然后缩短至第一节的指端。
大少爷可能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形容身材,他嘴角依然保持着上扬的弧度,可那双桃花眼却不含笑意。
“总好过你这白斩鸡般的少年感身材。”
他护着沉玺腰间的手松开,握着沉玺手的另一只手在抽离时也狠狠地发泄般拧了一下。
骨节分明的双手重新系好浴袍,对于因他而凌乱的地板,选择性的视而不见。扭身回了卧室。
脱离了那双手的掌控,沉玺首先揉了揉被拧的发红的手背,然后蹲下身子,默默收拾地板上的残局。
其实,他就是嘴硬,年祁的身材算得上优秀。不夸张的说和国际名模相比也不遑多让。他只是不想见年祁太嘚瑟,才故意那样说。
伸出左手打量,方才年祁就是抓着这只手在身上作乱的。真羞耻,想象力太丰富也不见得是好事,瞧瞧,要不是幻想走神,至于被年祁操纵着,成了一只咸猪手吗?
手上仿佛还残留着温热,那柔软且富有弹性的触感……
不行,不能再想了……
收拾干净地板,年祁也已换了一身较为轻便的私服。
他大步流星的径直走向沙发,优雅地落座。沙发对面的沉玺刚拿起筷子,准备开动。
“咳,咳…”
某人的咳嗽声响起,沉玺本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原则,特别有眼力见的为他倒了杯水。
“不喝。”语气冷冷的。
沉玺自讨没趣,“不喝算了?”
“咳,咳…你听不出来我嗓子不舒服?!”
“倒了水,你又不喝,我有什么办法?牛不喝水强按头吗?那我可办不到。我也不是止咳糖浆,所以您呐,还是继续咳吧!”沉玺白他一眼,埋头开始干饭。
一口接一口,几乎不带咀嚼。他这囫囵吞枣般的吃法年祁还是第一次看到,有被他吃饭的样子震惊到。
咳嗽声引不起人注目,年祁准备换个策略。单手托腮,低声轻笑道:“你刚才打碎的那个盘子,要赔给我。”
沉玺咽下一大口饭,头也没抬:“好!”
年祁摆弄了下手机,“你不问问价格吗?这么草率就答应?”语气很平常,让人不疑有他。
沉玺喝了一口汤润嗓子,“你瞧不起谁呢!不就一个盘子吗?我还是赔的起的。”
“一只北宋汝窑青瓷盘,曾开出3个亿的高价。”
还是没有抬头的意思,留给年祁一个漆黑浓密的脑瓜顶。扒拉了一大口饭,口齿不清的问:“你的是那只盘子吗?”
“不是。”
“千年前的物件儿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被发掘的?不知道它曾经的用途?用来装饰还行,盛东西还是算了!我这只是利用现代工艺制造的,仿的。”
换言之,千年前的盘子可能曾随主人入土,也可能被供奉代代相传,由于某种原因,入市。年代久远,这盘子积累了千年尘土,盛吃的,隔应人,也就装逼还行。
沉玺觉得年祁的话这样理解就对了。
不过这人,怎么仿的,语气里还那么自豪?
“我这只仿汝窑天青釉洗盘,几乎做到了以假乱真。十年前的价格是七八千。现在的文物市场行价,最低不会低于三十万。”
噗……
“我收回刚才的话,你继续瞧不起我好啦!”
“你瞧不起谁呢!你瞧不起谁呢!你瞧…”年祁手机里开始无限循环播放沉玺这段声音。
“你,你,你……”沉玺咬紧牙关,他想不明白怎么会有年祁这样的人。让人感激又让人想痛扁。
年祁得意的笑道:“沉玺,我们谈一谈。”
年祁那副笃定的表情,着实让人想泼他冷水。
沉玺确实也那么做的,他语气淡漠地说:“我没兴趣。”
说着,筷子夹了口肉,塞进嘴里。只是目光不移,一瞬不瞬的盯着年祁。
“这样啊!”年祁眼底露出狡猾的神色,含笑的说:“那好吧!你不愿意交谈,听我说也行。之前为表感谢,你答应给我做一日三餐,为期一个月。后来我醉酒…咳咳……调戏……,本来打算将那一个月抵消。可是在你的坚持下,作罢。上次你开了我两瓶水3500,我按大厨平均薪资7000/月来算。就是半个月。30万就给你算42个月,嗯,总共算下来也就是三年零六个月……”
他脸上笑容更加灿烂,嘴角都快咧到耳后。见沉玺望着他,笑意收敛几分又继续说道:“工作的尽头就是住房不愁,衣食无忧,娶妻生子,养家糊口。这三年六个月你就可以完成一半目标,不用租房子,吃喝我全包,衣服,衣橱里你看上哪件随便挑。怎么算,都是你赚到了。”
沉玺心里叹息,有钱人家的孩子不都是搞精英教育,从小培养吗?怎么年祁像是流氓授课班毕业的。也没从学长那里听说年祎有这么难搞。难道现在这个年代,还搞嫡庶之分。心里被这个想法逗乐了。
“这就是你要给我谈的?”
“你不是不想听嘛?!”年祁垂下眼,藏住那份算计。
“哦,那先吃饭吧!一会儿凉了,吃进肚子里全是冷气,就不止咳嗽了,该肚胀了。”
“咳嗽”两个字语气极重,仿佛是嘲笑这年头有人的演技还不如猫猫狗狗。
年祁故作不懂,端起水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沉玺不问,年祁也沉默。
接下来,相对无言。
吃完饭,收拾妥当。沉玺沏了一壶茶,养胃暖身的。给自己和年祁各斟了一杯。
“喏。”
“给我的?”年祁瞧着,一脸嫌弃。
“不喝?”
这次他答道:“喝。”
两个人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坐在对面矮凳上。座位的高低不同,给了年祁俯视沉玺的机会。沉玺用手丈量着茶几的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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