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有干柴,两人将火生起,身体暖和不少。
缓了一会,文司宥主动提起方才的事情。
“他的家人身患绝症,却说大夫心肠歹毒。”
“先生的意思是,此人蛮不讲理么?”花絮问。
文司宥却不答,反问她,“你信为师么?”
“信。”她想也不想便答。
“为何?”
“因为我相信先生不会说谎。”
充其量讲话弯弯绕绕罢了。
“你倒是了解为师。”文司宥将单片镜取下轻轻擦拭,“身体如何了?等好些带你回越阳。”
“越阳?我们不先回明雍么?”她问。
“兹事体大,我会替你告假几日。”文司宥重新戴好单片镜。
尽管头发和衣袍有些散乱,此人依旧端庄,仿佛就在自家大宅里烤火一般自然。
“先生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我们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望着那人衣衫不整的模样,花絮有些意乱神迷,找了个话题转移注意力。
“偶然发现你不在,便想到此处。”他依旧微笑着,“至于第二个问题,为师下次再告诉你。”
言罢,他靠着墙壁远远观星,再也不发一语。
花絮也跟着靠过去看。
此时此刻,与此人观星,的确与在观星楼时感触不同。
或许是因为在这里只有他们二人。
她好想知道,文先生望着星辰时,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很久很久之后,花絮才知道,原来那日文先生要给她补课,却发现她不在,询问过后才推断出这种可能性。
他来不及多想,便只身赶往她的地方。
后来,文司宥抱着她一同跳下山崖,有幸落入水中才捡回一条命(或许这也是他算计好的)。
他强忍着身体不适,将她抱到附近一处山洞,这才彻底晕倒。
也是在后来,花絮才明白,文先生对自己的种种都不是机缘巧合。
她忽然想起,自己那日在文府坚定选择拉住他的手时,他望向自己的眼神。
里面有不解、惊愕,以及一些她读不懂的情绪。
后来文司宥对她说,只有她会做这种傻事。
如今她多想回以一句“彼此彼此”。
行事不考虑后果从来都不是他的作风。
可是那一日,他却毫不犹豫地抱着她跃下山崖。
他当时在想什么呢?
是啊,人人都以为他利益至上,却不知他一旦动了感情,连天地都能为之变色。
最后还要笑吟吟地说一句“为师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你该拿什么回报呢?”
“那便将我这颗心,连同这整条命,都交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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