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谦父母也出了县衙,坐上马车在城内兜兜转转几圈,等到彻底没人注意他们了,才又回到县衙后门。师爷早就在那里等着了,领他们去见秦谦。

    “谦儿!”

    一进门,看到秦谦的惨状,秦母红了眼眶,她生秦谦的时候伤了身子,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娘,别伤心,我无事。”

    他都是皮外伤,这几日两位御医给他用的又都是好药,已经好了很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

    秦父想问他为什么会投靠了三皇子,想到外面的侍卫,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秦谦明白他想问什么,“这事怨儿子,是儿子经受不住酷刑,所以才……”

    “只要保住了命,投靠三皇子也并无不可,只是这事你姨母知不知道?”

    “知道。”

    “知道怎么会不给我们传个信?”

    如果给他们传了信,他们就不会这么冒失而来,也不会大闹县衙。

    “不对……”

    秦父反应过来,“去给我们传信的人应该不是衙役,我们上当了。”

    当时听那人说秦谦受不住酷刑死了,他们悲痛欲绝,没有多想,现在想来,如果那人是衙役,是县太爷派去的,怎么可能会说县太爷的坏话。

    秦母脸色微变,“如果不是衙役,那会是谁派去的?”

    “一定是宋宛月。”

    提起这个名字,秦谦就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因为宋宛月,他也不至于受这么大的罪。

    “那个丫头诡计多端,一定是猜测到了什么,才派人假扮成衙役,爹、娘,你们两人出去后,千万不要去找姨母他们,免得被那个小丫头发现。”

    ……

    “哎,听说了吗,秦谦并没有死,是被人藏起来了。”

    一名身穿青衫的男子边走边跟同行的人说。

    “啊?没死?”

    同行的人十分惊讶,声音非常大,“不能吧?如果他没死,县衙为什么传出他死的消息,又为什么他的父母赶来找县太爷大闹?”

    “做戏呗。”

    “做戏?”

    “当然了,做戏给老先生看,让他以为秦谦已经死了,不在追究他被下了毒的事。”

    “不能吧?”

    “怎么不能?秦家是做生意的,有的是钱,买通县衙里的人不是轻而易举,要不然你说为什么秦谦的父母一开始闹的那么厉害,后来看了师爷写的话就不闹了,而且那话还不让老先生看。”

    “还真是。”

    ……

    旁边的人听到,也跟着点头,转头与自己熟识的人说了。不过一个时辰,整个清平县都传遍了,秦谦并没有死,而是秦家买通了县衙里的人,将他藏了起来。

    至于县衙里被买通的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三皇子听到侍卫的禀报,气的摔碎了手里的茶盏,“废物,都是废物!”

    屋内的人大气不敢出。

    “去,把那个秦谦的父母给我带……”

    “你又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几个死人而已。”

    齐国公从外面走进来。

    三皇子余怒未消,“一群没用的废物!”

    齐国公示意伺候的人把碎瓷片收下去。

    “宋家的那个丫头不好糊弄,她应该一早就猜到了秦谦并没有死,让人散播这样的谣言,无非是想逼迫秦谦“复活”,只要我们沉得住气,她也奈何不了我们。”

    “一个丫头而已,大不了……”

    三皇子发了狠。

    “是要除掉她,不过不是现在,咱们总得要先把她手里的配方搞到手。”

    ……

    威远镖局,听到亲父秦母大闹县衙,齐夫人就要过去,被齐武拦下,“这件事是我们大意了,我们想着姐姐姐夫离的远,先别告诉他们,没想到被钻了空子。现在一定有人盯着他们,我们过去不合适,吗先稍安勿躁,我让人去打探他们住在那里,想法给他们传信,让他们半夜过来一趟。”

    “你快派人去。”

    ……

    秦父秦母在县衙后院待了一个时辰,悄悄的从后门出来,坐上马车,找了一个距离县衙比较远的地方住下,上楼的时候听到议论秦谦没有死的事情,惊得心里直跳,不知道这一会儿的工夫到底发生了什么。

    “伙计……”

    秦父极力稳住心神,装作随意的打听,“我刚听那些人说的很热闹,他们在议论什么?”

    伙计把听来的传言给他们说了,两人听完,惊出了一声冷汗。

    等进了房间以后,两人关好门窗,秦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定又是那个叫宋宛月的丫头搞的鬼,她这是不逼死谦儿不罢休。”

    “老爷别忘了,她可是和顾义定了亲的,说不定顾义已经把身份告诉她,她自然不会放过谦儿。”

    “不可能!”

    秦父说的斩钉截铁,“顾义的身份关系着他的生死,他不会告诉一个小丫头的,那个丫头之所以这么做,应该笃定了就是谦儿下的毒。”

    “那怎么办?”

    “别急,妹夫定然会跟我们联系的,一切等见了面再说。”

    咣当!

    屋门被撞开,一名男子滚进来。

    “什么人?”

    秦父怒喝。

    随后一名男子进来,一个劲的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朋友喝多了,我一时没扶稳。”

    说着,上前弯腰去扶滚进来的男人,弯腰的一瞬间把一张纸条放在桌子上,秦父看到,心里一动,立刻用袖子遮住,嘴里却带着怒气道,“小心一点,别撞翻了我屋内的桌椅。”

    那人应是,把男子扶起来走了出去。

    秦父跟过去,把屋内闩上,把袖子里的纸条拿出来,上面是齐夫人的字迹,让他们宵禁前一刻钟出客栈,会有人接他们去镖局。

    两人等在屋内,宵禁前的一刻往外走,伙计看到,提醒他们,“两位,马上就要宵禁了,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还是不要出去了。”

    “我们出来透透气,一会儿就回去。”

    两人四下张望,看到给他们传纸条的男子赶着马车等在客栈不远处,快步走过去上去,男子甩动鞭子,赶着马车往镖局走,还没走出多远,只听到啪的一声,马车猛然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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