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只知陈玄君擅于心计,在京都生意场上有着“妖狐”的非凡绰号。
算无遗策,做事滴水不漏。
却不知相貌斯,气质儒雅的他更是一位武力九层的“世外高手”。
若不是一心争夺气运,被红尘俗事绊住了脚,凭他的天赋,或许能跨过武力十层的门槛晋升十一层,比肩各大势力的门下长老。
红鱼没见过陈玄君出手杀人,一次都没有。
可她清楚知道陈四爷的恐怖,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她退的很小心,一点一点的往后移动,直至背靠房门角落退无可退。
如临大敌,惶恐不安。
“浪子回头金不换,我给你讲那个故事,是希望你死到临头能够像天宝那样明悟初心,别忘了是谁给你重新做人的机会。”陈玄君从沙发上站起,卷起衬衫衣袖轻声道:“比起王员外对天宝的怜惜救命,我对你何止是恩重如山呀。”
“蒋岳生出异心背叛我,我能忍,亦能坦然接受,因为我和他从一开始就是合作关系。”
“一拍两散,临阵倒戈,这些不尽人意的结果我早已做足了准备。”
“但你不同,大大的不同。”
陈玄君步步紧逼道:“你是我倾尽所有心血精力培养的得力助手,抛开龙鱼命格不说,我几乎拿你当做真正的家人,我在陈家唯一的亲人。”
“我一直觉得你很聪明,一点即透,洞若观火。”
“可你偏偏着了蒋岳的道,被他三言两语的挑拨乱了心智。”
“可笑,当真可笑的离谱。”
红鱼争辩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四爷,您对我做了什么心知肚明。”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积土成山非斯须之作。”
“你的失望寒心,百般借口,在我看来不过是惺惺作态。”
“到眼下这个地步,还有继续表演下去的必要吗?”
红鱼反问道:“事实摆在眼前,您觉得我该怎么走?”
陈玄君驻足留步,双手负于身后道:“我命的九朵气运红莲在你体内,你以为是我让蒋岳这么干的。”
红鱼冷笑道:“难道不是?”
陈玄君面不改色道:“我说不是你会信吗?”
红鱼面露鄙夷,神情讽刺。
陈玄君哀叹道:“灵溪以昆仑秘术坏我气运,那一次,打的我错不及防。”
“事后,我让蒋岳找个隐秘地点藏匿红莲。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会借你的肉身行事,落下了背叛我的第一颗棋。”
“这件事怪我,怪我当时掉以轻心自乱阵脚。”
“直到天前,我从特殊渠道查明蒋神棍的所作所为。”
“难以置信,始料不及。”
红鱼玩味道:“那你还给我讲故事?说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呵,我若真的回头,您能舍弃我体内的九朵气运红莲?”
陈玄君摇头道:“红莲与我命格相连,融为一体。舍弃它,就等于舍弃我这么多年的努力。”
“我好不容易邪蟒化蛟,哪能眼睁睁看着它付之东流?”
“竹篮打水一场空,打回原形。这样的赌注,我赌不起啊。”
红鱼眯起妖娆的眸子,蹙眉沉思。
很久,她眼泪婆娑的笑了。
笑的前俯后仰,花枝乱颤,半天直不起腰。
陈玄君正色道:“你猜的很对,事已至此,比起亲手解决你,我更愿意看到你主动求死。”
“老老实实将气运红莲还给我,不做交易,不打机锋,不枉咱俩这么多年的情谊。”
“师徒也好,父女也罢,我对你,从未亏欠。”
“要怪只能怪蒋岳,是他破坏了这份安宁。”
“你心存怨恨,心有不甘,这个仇,四爷会帮你报的。”
红鱼落泪不止,心神恍惚道:“我不想死。”
陈玄君厉声道:“是蒋岳要你死,不是我。”
红鱼悲戚道:“我在乎的是四爷对我的态度。”
“谁在我体内种下了气运红莲不重要,重要的是四爷会放过我吗?”
“气运没了,可以再争。而我……”
红鱼的话还没说完,满脸凶悍的陈玄君愤怒打断道:“红莲在你体内生根,你的龙鱼命格会慢慢与其相融。”
“我争再多的气运,布再多的局,都将为你添做嫁衣。”
“你叫我如何以蛟化龙,又如何坐上华夏之主的宝座?”
陈玄君杀意暴涨道:“强行取出红莲,你会死。不取出红莲,我生不如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鱼儿,还记得当年我教你本事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吗?”
“我告诉你人要学会自私,自私自利,对己对人都是如此。”
“你在等蒋岳救你,你胸前的挂坠藏有老叛徒给你的保命符箓。”
“与其说我心狠手辣,不如说你们俩狼狈为奸,自寻死路。”
陈玄君话音未落,身影爆闪。
红鱼当机立断,一把捏碎手紧握的小巧挂坠。
暗紫色的符箓凭空燃烧,火光刺眼。
下一刻,气浪宣泄,化作一轮黑色的月亮笼罩着弱小无助的红鱼。
陈玄君面色扭曲,一退再退。
“咔嚓。”
直至他躬身立于落地窗前,踩着满地的玻璃碎渣。一抹猩红自他的嘴角渗出,又被他轻柔擦拭。
“道门印月符。”陈玄君眉角跳动,狰狞嘶笑道:“不愧是老杂毛新挑的辅佐者,真舍得下血本呐。这样的好东西我当初可是没福分享用,他竟然给了你。”
“啧啧啧,羡慕,羡慕死了。”
“蒋岳武力十三层,这张印月符最多聚集他武力十层的修为。”
“恩,能拦我十分钟。”
“但十分钟之后呢,你借什么自保?”
陈玄君表情戏虐道:“据我所知,凝炼一张印月符得耗费老叛徒数千万的材料钱,一年多的时间。”
“极其难炼不说,还有伤神魂精血。”
“你难道还有第二张?”
红鱼平淡道:“一张足矣。”
陈玄君竖起右手食指左右摆动道:“不够。”
“蒋岳在来的路上,妄想及时营救你。”
“他能发现这边发生的事,我同样会有所安排。”
“天下第七固然厉害,可要想找几个人拖住他,很难吗?”
陈玄君胸有成竹道:“不难,一点都不难的。”
红鱼脸色骤变,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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