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月悄悄看了夏倾月一眼,小声问道:“主人,婢女有一事不明。你要亲手杀云澈,还抹去了以往的所有痕迹,为何唯独对吟雪界……”
“不重要。”夏倾月幽声道:“传令众月神、月神使,三个时辰后入月灵殿。”
“是……啊!”瑾月忽然发出一声惊吟,目光盯向着夏倾月的胸口。
夏倾月月眉蹙起:“怎么了?”
“主人,你……”瑾月伸手:“你的镜子,裂开了。”
夏倾月垂首,手掌轻轻托起一直戴在颈间,那枚月无垢留给她的铜镜。
上面,印着一道细长的裂痕……但她却丝毫不知它是何时裂开。
手托铜镜,她就那么怔在那里,许久未动……瑾月轻咬唇瓣,目光盈盈。因为她知道,这是夏倾月最珍视的东西,任何时候,哪怕洗浴时,都从不离身。
平时,更是保护到极致,可为什么会出现裂痕?
铜镜在她手中轻轻打开……那一瞬间,夏倾月身躯忽然一僵,随之,她闭上眼眸,铜镜也无力的闭合。
缓缓的,夏倾月的玉手收紧,再收紧,一抹紫芒微绽,从她的指缝间传来清脆的“咔”声……铜镜的裂痕更加蔓延。
她一声很轻,很悠长的叹息,然后月袖一拂,那枚铜镜脱手飞出,落向了呆然中的瑾月:“帮我毁掉它。”
“啊!”瑾月下意识接过,视线中已没有了夏倾月的身影。她怔怔的捧着铜镜,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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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中心,太初神境,一个名为“无之深渊”的无生之地,无尽的黑暗在泛动,在记载中,记忆中,亘古如此。
只是隐隐的,似乎在荡动着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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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神域,中墟界。
这里的风沙依旧狂暴,弥漫间如无数魔鬼的哭嚎。
半年时间转眼即过,而南凰蝉衣也遵循了她的承诺,这段时间,从无人打扰云澈和千叶影儿,包括她自己。
冰凰神灵消散前赐予云澈的最后神力,也在这一天完全炼化完成。
狂躁的风沙之中,在这时走出两个身影。
云澈牵着云裳,缓步走向中墟界的最终处,亦是风暴的最深处。
半年前,面对核心的风暴,他还要加以抵御。但现在,任凭这些风沙再狂暴,也无法伤到他丝毫,甚至无法带起他的发丝和衣角。
他覆在云裳身上的力量,亦让她完全不被风暴所伤。
“前辈,我们现在去哪里?”云裳问。
“去找一件东西。”云澈道。
“这里好可怕。”虽然不会被风暴所伤,但眼前的一幕幕,是真正的毁灭天灾,她无法不惧,仅仅在其中迈步,都需要很大的勇气。
“那个女人更可怕。”云澈道:“若不带着你,她会杀了你。”
“啊?为什么?”云裳不解:“千影姐姐明明那么温柔。”
“……”云澈没有解释。
忽然,风暴停止了,原本弥天盖地的风沙,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云澈的脚步也停了下来,手中所牵的少女嘴巴大张,惊呆着眼前无法理解的一幕。
风暴散尽,眼前的世界一片平整,被常年的风暴切割的如镜面一般。
平整世界的中心,残存着一个小小的风旋。风旋之中,一点星辰般的绿芒隐隐闪烁。
“居然在北神域,”云澈轻念着:“这也是宿命吗。”
云裳螓首转过,完全听不懂云澈的自语。
体内,玄气在不受控制的沸腾,玄脉的世界,耀起黑、赤、蓝、紫四色光华,云澈伸出手臂,掌心朝向那抹碧绿色的光星……
顿时,那枚碧绿色的光星如受到了不可抗拒的吸引力,雀跃着飞起,撞击在云澈的心口,然后无声的融入到他的身体之中。
呼!!
一股特殊的风旋在云澈的玄脉世界卷起,那一瞬间暴走的玄气让云澈衣袂鼓起,长发飘舞。随着风旋的消失,云澈的玄脉之中,又多了一片青绿色的世界。
暴风的邪神种子,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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