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予池妩仸一个天大的筹码,以她的强大和在北神域的实力,只要她愿意,云澈纵然万条性命也不可能遁出她的五指。到时,系于他身的魔患,宙清尘的魔人之躯,皆可解决,一举两得。
但,这是与魔人的交易,那日之前的宙虚子,或许永远不会想到,亦不会相信自己会作出这样的选择与举动。
而这件事,也永远不可能公开。
但可惜,宙天神帝更是做梦都不可能想到这极短的时间里,云澈和千叶影儿已成长到了何种地步。他以为能轻松把控云澈命运的北域魔后,如今却是被云澈主动引至身前。
“梵帝神女,有没有兴趣听一听宙虚子给的价码呢?”池妩仸笑吟吟,软绵绵的道:“说不定你听了之后,会马上绑了这个男人重回东神域唷。”
“可惜,”千叶影儿却报以冷笑:“你若是如我一般,在他身边待上几载,就会知道那宙天老儿就算把整个宙天界全搬过来……都不够!”
“哦?”池妩仸的视线在千叶影儿的脸上缓慢游移,眸光似玩味,似暧昧:“如此说来,你所谓的重礼,便是借此将宙天神帝引至,然后宰了他?我想你梵帝神女,还不至于幼稚到这般地步。”
“呵,幼稚的是你。单凭你池妩仸,除非能将他引至北域核心,否则杀宙天神帝无疑是痴人说梦。”千叶影儿音调放缓:“池妩仸,我们回赠你的这份重礼,是一个‘理由’。”
理由,再通俗简单不过的两个字。但这两个字从千叶影儿唇间吐出时,世界忽然安静了下来。
两女都没有再说话,须臾,池妩仸的灰眸忽转,骤闪过一抹幽暗的媚光……那是连九魔女,都未曾见过的异芒。
“说下去。”她徐徐开口,魔音依旧,却少了几分慵懒妖治。
千叶影儿不急不缓的道:“你想带北神域脱出牢笼,必然要面对的,便是将魔人、北域视为异端的三神域。在你认为时机足够,引领众魔人冲出牢笼,强攻三神域时,三神域的玄者会短暂恐慌、混乱,随之,便是愤怒与同仇敌忾,以及……三方神域在极短时间的全面联合。”
“而北神域一方,面对无比强大,又给他们留下无数年阴影的三神域,无疑会恐慌、胆怯、畏惧。而且,就算你池妩仸吞并了焚月与阎魔,浩大北神域,能真正自愿随你号令去面对三神域的魔人,又有多少呢?一成?还是半成呢?”
池妩仸:“……”
“但,”千叶影儿稍一停顿,随之字字阴沉:“如果是东神域,首先进犯北神域呢?”
“北域魔人世代被三神域困于牢笼之中,永生无法离开。身处牢笼,还要被赶尽杀绝,积压了无数年,无数代的痛苦、不甘、怨恨,都会在这种刺激下,化作无尽的愤怒和疯狂,最终衍生的,会是决死反扑的意志。”
“到时,都无需你池妩仸去号令、去动员、去蛊惑。只需你一句反击东神域,便可以引燃或许要远超你想象的魔焰。”
“而东神域那边,所面对的不是北神域的入侵,而是反击!同样是交战,但断然不会衍生前者的同仇敌忾,更多的反而会是对主动招惹北神域的不满甚至怨怒。这两者所带来的战局,将是天差地别。”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千叶影儿继续道:“主动入侵,迎来的会是三神域的快速联合。但反击,却是东神域‘自食恶果’。东神域自己的锅,西神域和南神域又岂会牺牲己力去助其背负,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呵,”她淡淡冷笑:“三方神域之间的关系,可要比你这个北域魔后想象和了解的微妙的多。”
“区区北神域,还是脱离自己的魔域,强入东神域的魔人,西、南两神域不会认为东神域对付不了,顶多是伤些元气,他们只会幸灾乐祸。”
“而当他们反应过来时,”千叶影儿唇角斜起一个危险冰冷的弧度:“这东神域的王,已经是你池妩仸了。”
啪!
啪!
啪!
池妩仸缓缓拍手,隔着黑雾,都能隐约看到她唇瓣那艳媚如妖的弧线:“梵帝神女这番话,真是精彩绝伦,还美好的不像话。只是……”
“你何来的自信,那东神域会忽然攻我北神域?”
“我北域本就远弱于东域。且我北域之人一旦离开黑暗之地,实力皆会大打折扣,你又何来的自信,我北域能在西、南两神域反应过来前,占东域为王呢?”
“他会的。”千叶影儿目光收凝,预测之言,却说得不容置疑:“你并不了解宙天老儿对那个废物儿子多么看重,也并不知道……我身边这个男人对宙天老儿恨到何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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